第279章：想到一个人

毁容，剥皮，公主似乎是被毁容刺激的疯了.

        不过此时此刻，沐雨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了沐娇儿。

        同样是被毁容，而沐娇儿也做过剥皮的事。

        如出一辙的手段。

        总觉得这具无脸女尸，不简单，不单单只是公主泄愤。

        “战公子，查一查那个无脸女尸的身份来历，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寻常。”沐雨晴若有所思说道。

        战凌霄嗯了一声，“已经让华宇下去查了，回头把情报给你。”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别院的门口，虽然住在一个院子，但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寝殿离的颇远。

        沐雨晴正要返回自己的住处，就听见战凌霄扯了一个非常生硬的借口：

        “我在古棋谱上发现一个残局，解了三天破不了，夫人帮我参谋参谋？”

        连你都破不了的棋局，自己就更不够看了。

        沐雨晴对这个借口无力吐槽。

        不过面对这么硬的借口，她只是更加硬邦邦点点头，“好。”

        两人一同去了战凌霄的书房。

        烛火惺忪，炭火温暖，一盘棋局，两人对坐。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屋内棋子落盘无声，这寒冬凛冽的时节，却可与君漫聊彻夜。

        对影成双。

        安逸，静好。

        ……

        次日，南楼，沐雨晴坐在梳妆镜前，对着底下的人说道，“绿萝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今儿也不见绿萝早早的来到这边，想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奴婢也觉得她不大对，对了，这两天晚上她还做噩梦了，一直说梦话，喊着娘亲娘亲……”底下的人说道。

        沐雨晴挑眉，“绿萝家里还有人？”

        “对，她其实爹娘都在，就是她爹重男轻女，她是妾生女，当初家里缺钱就把她给卖了。”底下的人说道。

        沐雨晴知道绿萝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那都是在她前世快要死之前才知道的，那时候想着她怕是一早就是孤儿了。

        没想到，原来在这个时候，她父母还是在的。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随着她的改变，而发生了变化。

        “她娘难道生病了？”沐雨晴若有所思，正好绿萝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沐雨晴看向她说道，“绿萝，你娘是不是出事了？”

        绿萝一听这句话，手中的脸盆砰的一下掉落在地。

        “你娘如果生病了，缺银子不用藏着掖着，治病要紧。”沐雨晴说完后半句。

        绿萝这几天都快被逼疯了，看着沐雨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

        沐雨晴眸光一沉，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但就在此时，门房来报，“绿萝姑娘，你家里来信了。”

        绿萝正打算跟沐雨晴坦白真相，突然听见这个消息，一愣，连忙抢过家信。

        “你先看信。”沐雨晴见此，冲着她摆摆手。

        绿萝给沐雨晴磕了个头，拿着信跑了出去。

        沐雨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绿萝找了个僻静处展开信，原来是公主那边看她一直没有动手，催促她立即下手，否则她娘就没命了。

        “怎么办？”绿萝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

        夜时分，绿萝和嬷嬷在一个僻静的巷子会见。

        “绿萝，你还不动手，难道你不想要你娘的命了吗？”嬷嬷盯着她狠狠说道。

        绿萝咬牙，“动手可以，你先让我见我娘一面。”

        “不行。你都没替公主办事，还想见你娘？哼，做梦。”

        嬷嬷冷笑一声，“你今晚就必须给沐雨晴下毒，不然从现在开始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你娘了。”

        绿萝脸惨白，颤抖着说道，“那……我今晚下毒，明日是不是就能见我娘……”

        “等你连下七日，自然把你娘还给你。”

        嬷嬷说道，又给了她一点甜头，“只要你今晚下毒，明天我就准许你见你娘一命。等到你七日香消用足七日，就把你娘和一千两银票给你。”

        绿萝攥紧拳头，狠狠点头，“好！”

        ……

        次日，一则惊人消息传遍京城。

        秀院新秀第一人，沐雨晴竟然毁容了。

        传闻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一张脸长满毒疮，化脓，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把伺候的婢女都吓了一跳。

        本来今日有秀院的讲学，但是因为突然毁容，沐雨晴没去。

        书院里和她交好的闺秀听说这件事，立即去探视，结果一看沐雨晴的惨样，都哭晕了。

        战凌霄雷霆震怒，黑着脸去了太医院，把一堆御医全部弄到了别院。

        “怎么回事？今日太医院的御医怎么没来给本公主请平安脉？”公主皱眉。

        嬷嬷说道，“小姐，沐雨晴毁容了！大清早的，战公子就把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弄去别院了，如今整个太医院都空了。连皇上都惊动了！”

        “什么？绿萝那个贱婢总算是下药了？”公主满脸惊喜。

        倒是蒙面女子淡淡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亲眼看一看再说。”

        “可是别院我们都进不去……对了，那些御医，总不可能只进不出。嬷嬷，你去别院外面堵着，等那些御医出来问一问……”公主说道。

        正在此时，又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战公子府又有新情况了！沐雨晴接受不了毁容的事实，疯了一般跑出别院，战公子和一堆人在后面追。”

        “她出门了？那她的脸？”蒙面女子比公主还要急。

        侍卫说道，“战公子府外无数百姓闺秀亲眼所见，确实毁容了，隔着好远就能闻到一阵恶臭……此时他们还在外面。”

        “黑夜，我们走。”蒙面女子立即说道，她要亲眼见一见沐雨晴的惨样。

        黑夜一手抱住她，足尖一点，两人就立即消失在了宫。

        公主自从毁容之后再也没有出门，但是此刻也是激动说道，“摆驾，出宫！”

        别院门口的长街，被围观群众围的水泄不通。

        一袭白裙的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毒疮，散发着阵阵恶臭，丑的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战凌霄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肩膀，“沐雨晴，你冷静一点，你不要跑。”

        要不是生平不碰其他女人的战凌霄将怀中女子紧紧抱着，就看这张脸，真没人认得出这是沐雨晴。

        “我毁容了，我变成了这样，战公子你放开我，让我走，我不配住在你家。”沐雨晴嘶哑的声音说道。

        战凌霄一字一句，“我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鬼医快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御医都说我治不好了，你不用骗我……让我走……”沐雨晴抽泣，挣扎着要跑。

        但是战凌霄紧紧抱着她，深邃地眼眸盯着她那张丑陋不堪的脸，眼中却没有丝毫厌恶，只剩下澄澈和温柔，“不准走，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不准走。”

        沐雨晴自己照镜子都受不了这样一张脸，但是战凌霄却离她的脸这么近，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战凌霄盯着她，一字一句，“你是我的，毁容也是我的。不要怕，我都要。”

        “战公子……”沐雨晴怔怔看着他，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如此眷宠，令人觉得他这句话是真的，如此认真。

        蒙面女子看着这一幕。终于见到沐雨晴毁容，本来大快人心。

        但是听见战凌霄这句话，心底却又高兴不起来了。

        沐雨晴都变成这样了，哪里还值得他喜欢。可恶。

        不过算了，反正这女人马上就要死了。一个死人而已。

        沐雨晴，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大礼。

        ……

        京城一处僻静的巷子，绿萝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娘亲。

        “娘！”绿萝紧紧抱着妇人，泪如雨下。

        那妇人也是热泪盈眶，“丫头，你受苦了……”

        嬷嬷看着这母女重逢的一幕，冷笑说道，“绿萝，你昨晚办的不错，允许你见你娘一面。不过，这毒药还要连续六次，只要你乖乖照办，你就能拿着银票和你娘，远走高飞了。”

        话音刚落，突然无数的黑衣士兵将整个巷子围困的严严实实，一袭白衣飘然的男子随手一挥，“抓起来！”

        “华宇！”嬷嬷脸惨白。

        黑衣士兵一拥而上，立即将她和几个宫女抓了。

        长街之上，沐雨晴和战凌霄依旧相拥而立，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过了许久许久……

        沐雨晴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喂，战公子，该把我抓回去了。暗中想要偷看的人足以看清楚了。”

        抱这么久，他不嫌弃她丑，她都要嫌弃脸上的味道太恶心了。

        “无妨，让他们多看看。”战凌霄一脸淡然。

        沐雨晴默默看着他，“可是盯着这张脸一眨不眨，你不觉得丑的渗人吗？”

        “没事啊，看习惯了还挺好看的。”战凌霄唇边勾起一抹不动声的弧度。

        沐雨晴咬牙，“你瞎就算了，我嫌我自己臭！”

        虽然她看不见自己的尊容，但是这一股好像是腐尸的臭味熏的她今天中午都不想吃饭了。

        战凌霄被她这羞恼的小表情弄的差点笑出声，一把伸出手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向着别院里走去。

        于是冬日的京城，无数的人看见这世间最英俊好看的男人，抱着一个满脸毒疮散发着恶臭的女子，毫无芥蒂的一步步从长街走回他的府邸。

        他的眉目如画，低眸看着怀中女子的眼神温柔而眷宠。

        那些得知沐雨晴毁容而幸灾乐祸或者同情的人，此时此刻，都只觉得，羡慕。

        别院大门一点点合上。

        看热闹的人还驻足原地，意犹未尽的啧啧惊叹。

        一路回到了南楼，战凌霄挥退了所有的奴婢，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们两人。

        战凌霄将沐雨晴放在榻上，在她对面坐下。

        沐雨晴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温柔，非常怀疑难道是自己的毒疮画的不那么恐怖？

        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青铜镜子，看见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沐雨晴手中的镜子脱手而落。

        “太难看了！”沐雨晴再次被自己吓到。

        虽然这是她自己画的，但是陡然一看见自己这张脸，还真的挺吓人。

        大半夜要是走在路上，绝对能把普通人吓的以为撞见鬼了。

        战凌霄这家伙是瞎了吗？面对自己这样一张脸，还能说出这样的情话……

        其实，沐雨晴原本给战凌霄安排的剧本是让他发现自己毁容之后，就把自己赶出去。

        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被敌人围观自己的丑脸。

        结果毁容的戏一开锣，战凌霄却完全不按照剧本排练。

        说好的把我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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