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好东西

转而对着那闺秀等人说道，“你们身为秀院闺秀，却如此有，是想要今年的学课都评差等吗？”

        那闺秀说道，“主事，你来的正好。沐雨晴已经毁容，按照规矩应该废除她的品阶，赶出秀院。”

        “这……”那人一脸迟疑。

        那闺秀立即说道，“主事，秀院规矩摆在眼前，难道，大人因为沐雨晴和战公子关系莫逆，就怕了吗？不敢废除她的品阶？”

        “本官公正严明，岂是那种畏惧权贵之人。”

        那人一脸正气，转而对着战野说道，“职责所在，还请见谅。按照书院规矩，沐雨晴确实该被废除品阶，赶出秀院。”

        侍卫无奈，“我都说了，沐姑娘的脸治好了。”

        “这话就令人不能信服了。沐雨晴毁容，无数人亲眼所见。自从毁容之后，再也没有踏出别院半步。要想本官相信她的脸治好了，除非本官现在就看到和毁容之前容貌一模一样的沐雨晴。”那人一板一眼说道。

        两天前沐雨晴还是那张狰狞的丑脸，即便真的有救，也不可能恢复的跟原来一样。

        治疗总得要点时间。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倒是一出精彩大戏。

        听见他这么说，沐雨晴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施施然走了出来，“主事现在可信了？”

        绝世有佳人，倾城又倾国。

        白裙翩跹，明眸皓齿，笑语嫣然。

        此时的沐雨晴，和“毁容”之前的她，确实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连忙揉了揉眼睛，沐雨晴，竟然真的恢复容貌了。

        “你……你的脸……”那人不敢置信。

        那闺秀也是一脸凝固。

        沐雨晴弯起唇角，“前几日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脸上生了些许热毒，大夫妙手回春，已经帮我治好了。让秀院的主事误会一场，是我的失误，雨晴在这里给主事赔个不是。不好意思，让你特意，白跑了一趟。”

        加重了特意两个字的音，一语双关。

        那人勉强维持着一脸僵笑，“不碍事，沐姑娘没事就好，恭喜恭喜。”

        “其实大人如此尽职尽责，不畏强权，我非常敬佩，这世上像大人这样的好官，太少了。”

        沐雨晴笑吟吟看向他，那人被夸的额头冒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沐雨晴已经看向那闺秀，笑吟吟说道，“小姐今日前来倒是提醒我了，无颜女不配位列九品，如今秀院里被毁容的闺秀，倒是还有一个……公主。”

        说着，又看向那人说道，“大人如此不畏强权，一定不会因为公主是公主，就不敢把她赶出秀院对。”

        “这……公主的脸，会治好的。”那人颤抖着说道，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

        沐雨晴弯起唇角，“御医都说没救，张贴皇榜至今也没人能救。除非公主现在立即变得和毁容之前一模一样，否则大人您怎么能认为公主就能治好呢？”

        反讽。这是那人刚才说的话。

        “难道大人不敢了？我这等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大人要罢黜。真正没资格位列九品的人，大人却要装作没看见，还真是好一个不畏强权。”沐雨晴似笑非笑。

        战凌霄的声音淡淡传来，“公主殿下你得罪不起，本战公子的人，你就随意欺负。看来是我太好惹了。”

        他刚从都察院回来。

        那人吓的腿都打颤了，你就是个谁沾上谁倒霉的煞星！谁敢惹你啊。

        “战公子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战凌霄盯着他说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怎么来我这的，怎么去找公主。第二，明日早朝见。”

        前者，得罪公主。

        但后者，就等着都察院参你，轻则罢官，重则牢狱之灾，甚至没命。

        具体情况，视他屁股底下有多干净而定。

        那人想了想自己这些年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的各种罪责，这要是被查了，这辈子就别指望出来了。

        “我……我去找公主！”

        横竖都是一死，还是晚点死比较好。

        那人仓皇而逃，一刻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那闺秀等人也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沐雨晴看着战凌霄一句话就把那人吓跑了，不由嫣然一笑。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见人怕的祸胎。

        四目相对，战凌霄走到沐雨晴面前，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外面风大。”

        沐雨晴抿唇嗯了一声，和战凌霄并排走了进去。

        “都察院可是事务繁忙？战公子近来日日都去。”沐雨晴问道。

        战凌霄淡淡说道，“江南逆党案近日结案，处决的告令要我批定……”

        “喔，那废太子，皇上怎么下的旨意？”

        “贬，守皇陵五年。”

        “还保留了一个次品王位，不过守陵五年，也就没机会参与夺嫡之争了……”

        ……

        两人的说话声，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外，朝堂，国事，天下。

        而门内，只有他们彼此并排的身影，一步步走远，还将会走更远更长的路。

        别院南楼，沐雨晴看着手中的书简若有所思。

        这是都察院调查的无名女尸绿兰的资料，这个人很简单，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有一条引起了沐雨晴注意。

        她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公主殿下宫的宫女。

        前一段时间被公主毁容的宫女之一。

        被毁容的，被剥皮的……

        仿佛都在印证她的猜测，这就是那个换脸之法。

        普天之下，唯独自己和沐娇儿知道。

        公主能够知道，除非……沐娇儿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从绿萝入手对付自己的计谋，一点都不像公主一直以来以势压人的作风。

        这种城府，这种手段，这种眼力，都让沐雨晴想到一个人，一个她重生至今遇到的最难缠的女人——沐娇儿。

        沐娇儿当时逃跑，沐雨晴就想过她一定会回来。

        这样一个敌人，要是被通缉能抓到，沐雨晴倒是要奇怪了。

        一个公主拥有尊贵的身份和权势，一个沐娇儿拥有城府诡计，两个人搅和在一起，还真是有点麻烦。

        不过，她也不怕。

        “还以为换脸只是一个传说，但沐娇儿能把这个法子教给公主，而且公主还拿宫女试药，那么……想必是有些成效的……”

        沐雨晴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真是有点期待再看见沐娇儿，她是什么样……”

        公主想要换脸，就必须用同族血亲之人。

        那么就只能是公主，或者王爷的女儿郡主，再远一些的血脉就难说了。

        可是皇室的公主郡主那么多，沐雨晴也不知道公主会对谁下手，唯一只能肯定，她如果真的打算要用这种换脸之法，那皇室中很快会有一位贵人倒霉了。

        “公主，本来你贵为公主，我还真一时没办法对付你，但你要是真的为了换脸丧心病狂谋害同族皇嗣，即便是皇帝，也容不下你了。”

        沐雨晴眸光闪烁一抹锋利的寒芒，“你就尽管作死折腾，我等着。”

        ……

        沐雨晴容颜恢复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蒙面女子眼神阴沉。

        “主人，公主被吓的惶惶不安，看来不能配合主人的计划了。”黑夜说道。

        蒙面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一个人头就吓到她，天家贵女，不过如此。先让沐雨晴再得意几天，等到她放松警惕的时候……”

        “主人说的是。”

        蒙面女子眼神狠戾，“沐雨晴，你想不到，我又回来了。第一局算你侥幸，但是接下来……”

        ……

        正月底，华家校场里，陈云朵手持一把长弓，对着百步之外的靶子，脱手射出，不出意外的，脱靶了。

        “又没中……”陈云朵叹息了一声。

        旁边的华宇温声笑道，“射箭的方法已经教给你了，现在就是需要多练习，百步穿杨，不过是熟能生巧。”

        “公子，我明白的，我继续练习。”陈云朵认真点点头。

        华宇笑道，“冬日天寒，你可以等到开春了再学。”

        “那不行，本来就笨，还不早点练习，猴年马月都学不会了。”

        陈云朵摇摇头，又继续从旁边的箭筒里拿出一支箭矢。

        华宇也不再多说，静静地站在一边陪着她，很欣赏陈云朵这种不怕吃苦，坚韧不拔的性格。

        自从上次冬狩华宇说要教陈云朵骑射之后，这个冬日，他们都常常来校场练习。

        正在如往常一样练箭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谁在我华家校场？”

        陈云朵和华宇齐齐回过头，就看见穿着一身盔甲的将军坐在一匹骏马之上，他的身后跟着一排黑甲兵。

        这个将军眼生，但是黑甲兵却是华家的兵，一下就让人判断出他是华家的人。

        “哟，原来是老三啊。”那将军坐在马上，也没有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华宇，眼神中有一丝轻蔑之意。

        “你不去拿你的笔杆子，一个书呆子来校场干什么？就你这身体还想舞刀弄枪？那可得小心了，我怕你受伤。”

        他身后跟着的士兵顿时很配合的哈哈大笑。

        华宇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冷，但却没跟他说话，转而对着身边的陈云朵说道，“我们走。”

        他原本驻守边疆，看来是因为年后换防，调回京城了。

        “看见二哥都不打个招呼，转头就走，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他歪着头看着华宇，脸上笑容刺眼。。

        华宇视他如路边草芥，根本不理不睬。

        陈云朵看见君骁勇跟华宇说话的语气，瞬间觉得他很讨厌。

        别人这么欺负她，她未必生气。

        但看见别人这么欺压她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的人，瞬间忍不了了。

        “所谓兄友弟恭。兄友在前，兄不友，还想要弟恭，你不觉得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吗？”陈云朵呛了回去。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这么跟本将军说话。”他眯眼，脸一冷。

        陈云朵哼了一声，“我一不是你们华家的人，二不是你的属下，跟你说话难道还要用敬语？公子，我们走，你说的没错，确实该走了，有些人一来，这里的味道都变臭了。”

        “好你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竟然讽刺本将军。”他怒了。

        华宇眉峰一沉，往前踏了一步挡在陈云朵前面，“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牵连外人。你有什么招，冲着我来，我接着。”

        说着，拉着陈云朵就走。

        “走这么急干什么啊，我的好弟弟。”

        他唇边勾起一抹讥讽，“我有一件好东西要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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