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倾情奉献

学武之事，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老堡主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全抖了出来后，就任由两人自己修炼，不再指导督促。

        武哥儿很快就将老堡主传授的武功招式强行记录下来，放进床下的暗格里，晚上睡觉时拿出来冥想一下。

        第二天一早醒来，武哥儿在院子里锻炼了好一阵，洗漱以后，前去老太妃卧室请安。自那次受罚之后，武哥儿变得乖巧了许多，老太妃基本也不怎么管他。除了每天几次的请安，其他时间都是他自己安排。

        早饭时候，武哥儿向老太妃报告了一声，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得到了老太妃的允许，就带着阿渭，悄悄揣着那本设计图，袋子里装着仅有的几块碎银，往铁匠铺子走去。

        牧云堡中的铁匠铺，在城堡的东南方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前面是一块大油毛毡所搭成的棚，棚下挂了几件农具。老铁匠“铛！铛！铛！”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手里的农具，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的样子。

        “武哥儿，今天来是要打造什么？”老铁匠看到武哥儿来到铺子前，笑嘻嘻地问道。

        “进去说！”阿渭领着武哥儿先一步朝铺子里间走去。老铁匠顾不得手里正在敲打的农具，赶紧放了手中工具，熄了灶火，擦了擦黑乎乎的手，也跟着两人往里间走去。

        武哥儿从身上掏出那本设计图册，翻开前面几页给老铁匠看。老铁匠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样式，问道：“这是什么？”

        武哥儿也不瞒他说道：“这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器械，跟外面那些行医的用具一样，不过我这些更精巧些，你可能打？”

        “不瞒武哥儿说，这个打也是能打，就是费时费事，每项要重新打造模具，光模具制作下来怕是要十年八年。还有这个很费银子。”

        一听银子的事，阿渭就打断老铁匠的话头抢先说道：“你就说你能不能打，几时能完成了就是了！难不成制作模具来个十年二十年，然后打造器械来个五六十年，这样前前后后要花上一百年不成？”

        老铁匠听到阿渭这样说话，顿时老脸一红，讷讷说道：“若是我一个人，怕真是要花上这么多年时间。不过以前的军需部有一群工匠，召集起来一起做，倒是很快。”

        “很快那是多快？”阿渭又抢过话说道，她怕武哥儿言语上一时不利索，这老铁匠便趁机讹诈，拖延时日交不出货来。

        “最快也得好几年吧，这一本下来，少说也得百来几十件？”

        武哥儿说道：“铁匠爷爷，我这是完整的一套，可不能少，还有这用料要用精钢，不生锈不变形的那种。”

        “晓得，以前也替军医们打过一些类似的用具，不过没有这样精巧。不瞒哥儿，这整个河中，除了老军需部的那些工匠，怕是找不到第二家能锻造这种器械的工坊。”

        “这样吧，铁匠爷爷，只要能打造这样一套器械出来，多少银子我都给，我先给几张样图让你研究，请人家看看能不能制作出来？

        过些天我再来一趟，如果能做，我先付一点定金。还有一个要求，装这一套器械的箱子，要很轻巧的那种一并给我打一个。”

        “好嘞，哥儿慢走，十天后派人来说一声，付个定金！”老铁匠听到武哥儿说不论多少银子都给，心里乐开了花，这好大一笔买卖，可不能黄了去。

        老铁匠原本就是老军需部退下来的铁匠，当年参与过军械打造浇铸过程。为了保存当年的锻造工艺不被失传，他们很小心地将工艺流程和图示抄录下来，并由老铁匠秘密保管下来。

        遣散的工匠们各自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村子，过着与世无争却并不富裕的日子，战争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灾难，所以他们也没有多痛恨入侵的鞑达阻卜人。遥远的京都政治权利中心，很快将这样一群人忘记了。

        当初在一起共事的工匠们，并没有中断与大家的联系，老铁匠手里还保留着他们当初各自留下的地址。

        很快老铁匠就动身了，牵着他的那匹老马，腰里挂着他那个用了几十年的酒葫芦。

        他先按照手中那张纸上所写的地址，找到了第一家铺子，这个铺子早改成了包子铺，包子铺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当他们听到老铁匠提到当年父亲的名讳，很快就引荐给他父亲。

        老铁匠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说动了他，于是他跟着老铁匠一起踏上了找人的路途。

        武哥儿从老铁匠铺子出来后，就开始为银子发愁了。他根本不敢朝老太妃开口要这么一大笔银子。不论老铁匠要收多少银子，这完整的一套器械就是放在现代社会买回来，也是要花费上万元。

        回到自己屋子，武哥儿把那个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仆人叫来，交给他一项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卖书。让他拎着一个菜篮子到牧云堡中各处叫卖。

        他把自己这些年写的故事，让阿渭手抄几本的存货，以每本三两银子的价格，让那个仆人在牧云堡中四处行走，到处兜卖。

        仆人每天不务正业的行为，传到老太妃耳朵里，就把那仆人叫来好一通询问。当然那仆人也熬不过老太妃严厉的眼光，很快就把武哥儿给卖了。

        武哥儿需要银子？老太妃很奇怪！这些年武哥儿从来没有向她开口要银子，这次是为什么呢？难道每月给他的月例还不够用吗？再问及卖的什么书，仆人抖抖索索从菜篮子里取出一本，双手奉上，口里说道：“哥儿只说卖书，并没有说什么书？”

        老太妃随手翻开几页看了下，大概是坊间流传的一类读本，跟唱本类似，就朝仆人说道：“这本我要了，给他几两银子”。

        仆人从丫鬟手里接过银子，手也不抖了，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菜篮子躬身退了出去。

        于是牧云堡中到处流荡着这样一个叫卖声：“穆如府上老太妃倾情推荐的一本好书，数量有限，错过这个价格不再！”“好书！好书！穆如止戈十年倾情奉献，新书七折！”

        这样忙乎了几天，有了点收益，阿渭看着眼前几十两银子两眼发光，兴奋地说道：“武哥儿，我们有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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