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两人说话被抓包，罚跑五圈还要被其他人嘲笑，坐在阶梯的江直脸臭的一批，许颜把刚买回来的汽水递给他，他没好气的接过来，拧开就往里灌了几大口，还把瓶子捏的咔咔响，就像要拿瓶子出气一样。

        许颜看他这样子，着实笑了一下。

        这一笑刚好被江直发现，他就更气了，“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

        许颜继续笑，“不是你跟周永换的位置？不是你先开口说的话？”

        “你不搭腔，我能跟空气说？”

        许颜宠溺一笑，“好，我的错，不是请你喝汽水了吗。”

        “哼！算你识趣！”

        许颜继续笑，完了突然说，“对了，你等下别走那么快。”

        江直疑惑，“怎么了？”

        “你之前的卷子还在我那，等会拿给你。”

        “你的也在我那儿，”

        “那等会儿你给我。”

        在两人聊的起劲的时候，有人小跑过来，往旁边的周永走去，递给他一份资料。

        周永伸手拿过来，“这是什么？”

        来人是隔壁班的，他说：“是校运会的项目填选表，下个星期就要交，校办方提前做准备。”

        “哦！”

        “那我先走了。”

        “好。”周永举了举手中的资料，“谢谢啊！”

        “不客气。”

        白云白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资料，翻开浏览里面的项目。

        “这都什么奇葩项目啊！五子棋？拔河？？”白云白笑了，“我过年吃的膘肥，怎么可能去拔河。”

        “你也要拔的动，给我。”周永把资料抢回来，“你只能在一边摇旗呐喊，可能还得喘气。”

        白云白第一次不生气，他转头对着他颜哥说，“颜哥，你打算报哪个？”

        “你怎么不问问你江哥。”

        “那江哥。”白云白说，“你准备报哪个？”

        闻言江直笑了，问许颜，“他怎么那么听话，让他叫他就叫。”

        许颜也笑了，“不知道。”

        江直对白云白说，“你江哥不报，你颜哥也不报。”

        许颜挑眉，“为什么我不报？”

        白云白附和，“对啊，为什么我颜哥不报？”

        “呃！”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随口就说出来了，谁知道许颜会拆他的台。

        他质问性的看向许颜，发现他正用逗他的眼神看着他，江直恨的牙痒痒。

        许颜好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报？我有说吗？”

        “你…”江直无语了，“你爱报不报，我走了。”

        也可能是气急败坏。

        白云白看江直走了，奇怪的问许颜，“他怎么走了？那颜哥，你报哪个？”

        许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江哥都说了不报，那就不报，走了。”

        白云白看着走了的两人，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人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了？”

        周永不理会他的疑惑，同样拍了拍他肩膀，“走吧！趁没下课，让参加的人报个名，小胖子。”

        白云白冲着周永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一米七的大个子，我一点也不胖，只是有点可爱而已。”

        许颜回到教室，发现江直正在位置上等他，还没坐下，江直就把他的卷子一掌拍在课桌上。

        许颜觉得好笑，“还生气呢？”

        “你说你欠不欠，当众拆我的台。”江直愤愤哼哼，“看到我尴尬，你开心不。”

        “还挺开心的。”

        “你…”

        江直不说话了，也没什么说的，都气死了。

        许颜看到他这样，笑过之后，反省自己是有点过，他讨好似的从书包那出他的卷子，亲手过去，“好了，卷子给你。”

        卷子还蹭着他的手臂，好让江直感受到。

        江直感受到了，他把自己的卷子拿回来，觉得自己有点小孩子脾性，现在许颜给他台阶下，他再继续闹，就有点不识趣了。

        “我已经跟他们说不报了。”

        江直一下瞪大眼睛，双眸看着许颜，“你真的…我就是说说，没想你…”

        “我本来也不想参加。”许颜说，“刚好你替我说了。”

        “真的？”

        许颜点头。

        “好了。”许颜说，“马上下课了，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吧！”

        “嗯！”江直淡淡的道。

        许颜发现江直情绪有点不对，好像是从他说回家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不想回家？跟家里人闹别扭了？

        许颜把东西收好，拉上拉链，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问。

        “你怎么了？”

        “没。”

        江直起身，刚刚下课铃声响起，他拿起背包，匆匆对许颜说，“我先走了，下个星期见。”

        许颜肯定了，就是那两个字让他心情不好，连告别都变得匆匆了之。

        他还想问一下他伤怎么样了，脚好了没有，体育课还跑了那么久，会不会复发。

        看他离开的背影，所有一切都吞回了肚子。

        下个周一是田田生日，许颜一家周一没时间，杨鸿也要回校，就在周六那天提前过了。

        小家伙很久没见许颜了，最近病情也得到稳固，精神看上去还挺好。

        许颜坐病床边，小家伙拉着他的手就没放开过。

        “许颜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好想你啊！”许颜笑着说，空出的右手抚摸在她的头发上，“田田有乖乖吃药吗？”

        “有啊！”

        田田虽然精神不错，但人很虚，说话都是轻轻的，听着让人很心疼。

        “这么乖。”许颜说：“那田田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

        “是田田的生日。”

        “可是…”她虚弱的说，“还有两天才到的。”

        “那个时候我和你妈妈都在学校，不能陪你。”许颜看着她说，“提前给你过，我们还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你要不要吃。”

        “要。”

        田田笑了，许颜也笑了。

        小孩子就是这是这样，一点好处，好吃的就能高兴好久。

        “田田乖，到时候妈妈回来陪你。”

        杨鸿走过来，在田田额头亲了一下。后面许女士和顾一涵推着蛋糕走进来，田田看到蛋糕，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明显看得出来很开心。

        点上蜡烛，许了愿，就到了田田需要休息的时候。

        医生嘱咐过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但是田田难得开心，杨鸿特许她吃了一小口蛋糕，也许是满足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站在走廊的杨鸿突然显得有点无助，她无力一样坐在椅子上，神情有点恍惚。

        她说，“田田癌变了。”

        几人心都抽紧了，这是他们最不想听的消息，偏偏…

        许蔷薇坐在杨鸿旁边，双手附上她的，无言的安慰她，因为她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她心也疼，那孩子还那么小，没有好好读书识字，老天就要把她收回去了。

        说不残忍是不可能的。

        但生死一直都是听天由命。

        顾一涵说：“我们找好的医生，给她用最好的药，她很坚强。”

        “谢谢！”杨鸿哽咽，“真的，谢谢你们。”

        回家路上，许颜一直没有说话，许女士开车前视镜往他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许颜一直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许颜在想，命不该都是自己掌握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生病不能，病魔你斗不过，你会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

        五岁的田田很活泼，那时候没有病痛，爸爸也在，每周末都会去他家里，甜甜的叫他许颜哥哥，听多的时候还觉得她挺烦人的，现在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虚虚的喊他，心里就有点难受。

        他把视线收回来，不再看窗外。

        希望老天对她好点，起码少点疼痛。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比如江直。

        他刚从家里跑出来，管家没拦得住的他，现在一个人坐在江边围栏上，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江直就跟没听到一样，看都不看一眼。手机熄灭很久，久到不过了多久，当再次响没两下，放空看湖面的江直，回过神接了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开口沙哑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没多久，他从围栏上跳下来，朝着熟悉的街道走去。

        原本是想找熟人打架，没个伤筋动骨这事就过不去，没成想，在闹街摊贩处遇到了他最讨厌的事。

        几个小混混正欺负一位老人家，水果摊被弄的稀巴烂之外，还把老人家推倒在地，。江直看老人起都起不来，那个火气直窜天灵盖，不顾刚好的伤上去就跟人打起来，动作一下比一下狠，把今晚的怒气全发泄在他们身上。

        他们就是一事无成的混混，不中看也不中用，打几下就无力还手了，江直往他们身上狠踢几下，就觉得没意思，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包，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等车一来，他就潇洒的走了。

        周永课上开小差被罚，正蔫头耷脑擦着黑板，也不管台下的白云白如何语言嘲讽他，都不吭气。

        也不是不吭，是懒得吭。

        这时，门口有人喊他，他转过头看，才发现是班主任。

        他放下粉擦，朝着班主任蔡高走去，“老师，叫我有什么事吗？”

        “快！”蔡高说着去拉周永，“你先跟我走。”

        周永不明就已：“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蔡高边拉边跟他说：“你外婆出事了，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去一趟。”

        “什么？”周永一下急了，听到是外婆出事，脸色都白了，“好，马上过去。”

        许颜刚打水回来，发现周永不在，问白云白：“周永人呢？”

        “老蔡把他叫出去了。”白云白说：“好像是什么急事，我看周永脸色都白了。”

        “急事？”许颜说着拿出手机，想给周永打电话，“你没有打电话问一下吗？”

        “没有。”

        许颜拨了他的电话，没人接听，打了两次还是一样，最后就没继续，如果真是出什么事，周永会回消息。

        快晚自习的时候，许颜才收到周永的信息。

        [我外婆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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