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蜚语

自重生以来，荣筝一改以前的脾性，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没想到到最后却凭着马氏的一张嘴，让她在那些官太太的眼中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影响，名声受了损。

        不管那些官太太能信几分马氏所，不过讲究的人家是不会和这样的姐亲了。荣筝和前世一样，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严太妃向王妃抱怨道：“荣家那位太太怎么一大家风范也没有，就听得她聒噪，些继女的不是，像个市井里粗鄙的妇人。这个荣太太到底的什么人？”

        王妃如何晓得马氏的出身，还是世子妃在跟前道：“她是荣家的继室，听娘家是行商的，她是家里的庶女。”

        “怪道不得，这样的人家能养出什么好女儿。不过这个荣三姐和她继母不和睦也是真。两人打擂台打到外面来了。这个继母对这个继女有气，不管那个荣家太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是假不了的，这个荣三姐为人轻狂，不孝父母，倒是坐实了。”

        王妃：“听还没亲。又是丧母长女，看来以后更难了。”

        严太妃想了想方道：“纹儿和她亲厚，给纹儿，叫她以后远着些这样的人。没有教养的姐能好到哪里去？以后别让荣家的人登门了！请了这样的人来赴宴，我们当主人的脸上又有什么光彩。”

        王妃和世子妃都应了个是。好在宝纹没在这里听见这些闲言碎语。

        这里些酒席上的事，外面突然报“大爷来了！”

        严太妃还有些诧异和王妃道：“除夕那天都没回来。今天怎么来呢？”

        王妃一脸的漠然不话，世子妃则为王妃马首是瞻。

        不多时沐瑄走了进来。他规规矩矩的上前行了礼。

        严太妃不喜道：“今天怎么肯回来？”

        沐瑄恭顺道：“也该回来给老人家请安了。”

        “难怪你父王会发火，你只你办的什么事。前些年就不了，今年从庙里搬出来了还是这样！到底眼里没有家人！”

        沐瑄静静的听着长辈的数落一声不吭。

        王妃坐着喝了会儿茶，便起身道：“我那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严太妃开口，沐瑄抢先一步道：“王妃请略等等，我有话要，王妃不妨也听听。”

        王妃无比的诧异，她和这个继子之间还能有什么话好的。又听得太妃道“你就坐下来听听大郎要什么吧。”

        沐瑄有位置也不坐。身姿笔直的站在屋中，听得他言语清脆道：“听三弟府里的各位在操心我的终身大事，给各位添麻烦了。趁着这事还没有定下来，我有两要求要表明。一。成家后我不住府里。就当正式分了家。府里的一应大事与我关系不大。二。不管娶谁，这门亲事需得我头答应。”

        严太妃一听，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笑道：“两都依你。至于怎么分家。还得问你父王的意思。再有你也姓沐，是宗亲，怎么就府里的事与你一关系也没有呢？你是我们这一支的嫡长子，可别忘了。”

        沐瑄有些生硬的道：“我不是世子，将来要守护这个家的世子，不是我。”

        严太妃拿沐瑄无可奈何，只好又对王妃道：“此事需加紧，大郎这里都要二十四了，别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几个了。”

        王妃应了个是。她不是很情愿兜拦此事，显得兴致不高。

        沐瑄又：“将来姐姐的事还要靠你们帮衬。”

        严太妃笑道：“看看那两位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我是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再醮肯定不能比初婚，祖制在那里摆着的。”

        这次谈论还算和平。严太妃又留沐瑄在府里用饭，沐瑄却拒绝了。他这样的疏远到底还是让严太妃不高兴。

        “分出去住也好，省的我天天看着他这张冰块脸。大郎的事我全部交给你们婆媳了。对了，以前不是顾家的孩子吗？我觉得倒也不错！”

        世子妃忙道：“我们家那双妹子都已经定亲了。”

        严太妃有些惋惜道：“那只好寻别的人家了。”

        却荣筝回到府里，连去马氏房里坐一会儿都不肯。

        跟去的如意颇为荣筝感到不平，嘟哝道：“这个太太好没意思，坏了我们姐的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姐也别软弱，正好您手上还握着对她不利的东西。不好了，我们抖落出来，看谁不要脸面！正好老爷这阵子还在府里，要是老爷又去任上了，我看姐该怎么办！”

        荣筝：“她这是把我往绝路上引，这样也好。反正我就卯定了不嫁人，她拿我也没办法。”

        如意气不过，忙又宽慰：“姐，您生气归生气，这样的话可是不能的。”

        “为何？有母亲的陪嫁傍身，我只要好好的经营，将来也饿不死我。不嫁人也能过一辈子。”

        “姐，难道您就任太太把脏水往你身上泼？”

        荣筝道：“先忍一忍，等到以后都走上了正轨再。只要她再不犯我，我就敬她一尺。”

        荣筝暗想，马氏和她是彻底闹翻了脸。她现在手中还握着底牌，也还能威慑马氏，不到关键的时候她是不会亮出手里的底牌。因为上辈子的惨痛经历，她对婚姻向来是没有信心的，所以也不报什么希望，眼下正好，她也不会再担心有第二个廖家出现。自在的过一辈子！

        晚上归省的时候荣筝去见了她父亲。

        荣江自然对王府里发生的事一也不知道，他头道：“初八我就又要回安阳了，你们各自安身。别给我惹麻烦。让我也没后顾之忧。”

        马氏茫然的头答应。

        荣筝看也不看马氏，径直和荣江：“爹爹，过了灯节，我就想把铺子开起来。只是眼下还缺钱，您看能不能……”

        荣江笑道：“你要开铺子我是了头的，不过有什么不懂的要问你母亲。你外祖家也是世代行商，见过的世面多去了。要不去问你三叔，自己别胡来，知道吗？”

        荣筝头答应：“我有不懂的地方会去找三叔请教。”她已经自动的把马氏给剔除了。

        荣江心想孩子家家好奇心重，什么事都想尝试一下。他也比指望荣筝真能赚到钱。希望这孩子能吃苦头，以后能有所成长，所以才答应了荣筝的要求。

        “回头你让账上给筝姐儿支二百两银子。”荣江扭头和马氏了，接着又和荣筝道：“这笔钱先拿给你周转。不过我只能帮你这些。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想办法。”

        荣筝估算了一回。铺子是现成的。不过要进货，还要请人。有二百两应该能暂且周转开了。

        “好，多谢爹爹。”

        马氏听要出钱。一脸不高兴，于是冷冰冰的问了一句：“要是铺子赚了钱，这钱怎么算？”

        荣江笑道：“赚了当然就算是筝姐儿自己的，不过是赚是赔还得看筝姐儿的本事。”

        荣筝忙道：“爹爹，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会把您这二百两的本钱给还上。”

        “哟，你这口气倒不。这话我们都听见了，到时候可别抵赖哟。”

        那马氏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间铺子一年能赚一百两？她却是不信的。她倒要看看荣筝到底有什么本事。

        当下各自归寝。

        马氏便吩咐人用汤婆子来暖床。

        荣江起身道：“你自己睡吧。我去卉秋那里。”

        马氏听闻，心里倒凉了半截，无奈道：“老爷路上当心，可别滑了跤。”只得又让丫鬟打着灯笼送荣江去卉秋那边。

        等到荣江走后，马氏心里的委屈瞬间都化成了眼泪，心道，她难道当真不嫉妒卉秋？她难道就不想再为荣家开枝散叶，她做梦也想生个儿子，可是荣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总不大理会她，她哪里生儿子去。

        卉秋万没想到荣江回去她那里就寝。听见有人叫门，她还只是不信。后来丫鬟：“老爷来了。”

        卉秋原本已经躺下了，不得不披了衣裳下了地。

        她走到外间一瞧，果然见荣江来了。

        “都这会子了，老爷怎么来呢？”

        “我不来看看心里不踏实。孩子可还听话？”

        卉秋含笑道：“今天他倒还好。”

        卉秋又要亲手服侍荣江栉沐，荣江怜惜她如今有身孕，这些事只让丫鬟们来。

        等到躺到床上的时候，荣江在枕边和卉秋些温情的话，又道：“等到他出来，我一定会回来瞧你们。”

        卉秋却诚惶诚恐道：“老爷在任上，哪里能回来就回来？”

        “又不是不能告假。”

        对荣江的这片赤诚之心，卉秋心中觉得一暖，又笑问：“老爷希望奴婢怀的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

        荣江不假思索道：“眼下我已经两个女儿了。年过三十了，连个儿子还没有，当然是希望怀的是个儿子。”

        “那要是奴婢生个姐的话，老爷又怎样？”

        “我还能怎样，女儿我也认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养好胎，顺顺利利的生下他。有什么拿不定的就去和太太商量。”

        卉秋想到了马氏曾经对她的手段，她哪还敢往马氏跟前去。要不是荣筝中途救了她一回，只怕肚里的孩子早就没了。荣筝对她的恩情她还是很感激的，又想到下午时如意过来絮絮叨叨的那些话。

        卉秋忖度了半宿，终于开口道：“老爷，奴婢倒是听了一件事。”

        荣江睡意上来了，惺忪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奴婢今天跟太太、姐们去王府的人回来……”

        卉秋吞吞吐吐的，一也不痛快。

        荣江倒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要紧的话就快，不要紧的话就明天再讲吧。”

        卉秋咬咬牙，已经开了口，就没有收回去的到底，心一横就接着道：“奴婢听太太今天去王府做客，与外面的那些太太奶奶提起了我们三姐来。”

        “筝姐儿正是亲的时候，这个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太太的口中却没三姐什么好话。”

        荣江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些话你是听谁的？”

        卉秋自然不好是听如意讲的，心虚道；“老爷要是不信可以去查证。奴婢绝不会谎话来哄骗老爷，也不会诬陷太太。”

        荣江知道卉秋的性子向来温和，从来不在背后三到四，他心中疑惑道：“你的话都是事实？”

        卉秋连忙保证：“绝不会有一句假。”只要如意那个蹄子不骗她，她就不会随意捏造，只不过这话她不好出口。

        “这个马氏到底想的是什么？她为何要向外人道筝姐儿的不是。筝姐儿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卉秋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晓得了。”

        荣江半信半疑，又因卉秋怀着胎，实在不好再多问她，让卉秋添了烦恼动了胎气，反而还宽慰她：“这事我知道了，也会去查明。你不用多管。”

        卉秋识趣的闭了口，再不敢多问一句。

        第二天一早，荣江便询问了卉秋身边人，问卉秋昨下午见过什么人。身边服侍的丫鬟便荣筝身边的如意来过。

        荣江心道这些人到底再搞什么花样。他离了卉秋这里，便让人去把如意叫来。

        彼时如意正给荣筝梳头，听老爷叫她过去。如意心里一惊，半刻也不敢耽搁只好随了去。

        荣筝还是疑惑，问了句紫苏：“老爷找她做什么？”

        紫苏摇摇头。

        巳时二刻的时候，荣江满脸愠怒的找到了马氏。

        马氏正教荣笙写字。

        荣江也顾不得女儿在跟前，张口就来：“你你做了些什么好事？”

        马氏一怔忙起身道：“老爷从哪里惹了这么大的火气。”

        “哼，打量我不在家，你们就肆意胡来。如今连自己人也不知道维护了。你看，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今天你必须得给我拿个法来。”荣江紫胀着脸。

        马氏几时见过荣江这样的阵势，正好周嬷嬷惶恐的看了她一眼，马氏心里一沉，莫非那个死丫头把那些东西都交到老爷那里去了么？

        马氏正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的时候，荣江喝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吧，那么我问你，你为何要在外人面前诋毁筝姐儿？难道她就不是你的女儿呢？”

        马氏心下一慌，原来是为此事。不怕，她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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