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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澜自禁——绊一个同心结


人的记忆可以消失,但习惯和味觉却不会。

        比如拓跋溱,自从吃了姬澜夜亲自下厨做的菜肴之后,便开始念念不忘,总是找各种理由,以各种方式赖在他的乐坊小筑,不到晚饭后坚决不走。

        吃饱喝足,拓跋溱打着饱嗝撑着下巴看着身边慢条斯理吃香优雅的她家师父,习惯性的开始赖皮,“师傅,天黑了。”

        姬澜夜头也没抬,“恩,把碗洗了师傅送你回王府!”

        “我不想洗碗......”拓跋溱撅了小嘴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嗯。”姬澜夜点头。

        拓跋溱大吃一惊,有些懵,“师傅。您说嗯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洗碗了吗?!”

        姬澜夜放下碗,拿起桌面的锦帕优雅的擦了擦嘴,眸光温清看着她,“师傅也不想洗,放着吧,反正都是为师和溱儿用过的,明天做饭的时候将就着用。”

        “......”拓跋溱眼珠子一瞪,“师傅,您认真的?”

        姬澜夜嘴角微绷,“自然!”

        “......”拓跋溱小脸一跨,嘟着嘴儿哼哼的开始收拾,“算了吧,明天接着用,我可吃不下!”

        姬澜夜眼底清波微荡,突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儿。

        拓跋溱身子一僵,心跳瞬间快了好几拍,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他。

        姬澜夜微微一笑,“算了,今日为师洗吧!”

        “......”拓跋溱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傅,您说什么?!”

        姬澜夜只笑不说话。

        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动作悠扬,像是一幅画,丝毫不显跌份。

        拓跋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师傅诶,哪能让他又做饭又洗碗的,她也太......大逆不道了。

        这样一想,拓跋溱忙挣开手,抢过他手里的碗,“还是我来吧师傅,您歇着去,这碗我洗,我洗惯了,您别跟我抢。”

        洗惯了,怎么听着这么委屈?!

        姬澜夜挑高眉,看着她往锅里兑了水,“真的不用为师洗?”

        拓跋溱摇头,开始洗,“不用了不用了,我行。”

        姬澜夜便在边上看着她。

        小丫头洗碗的方式一直没变,总是用丝瓜瓤和着皂角灰洗两遍,去掉油渍,而后再用清水清两遍,连将碗盘的水渍都用干净的帕子擦两遍,而后才放在木盆里。

        洗碗之后,必定用皂角洗两遍手,而后才算完事。

        拓跋溱做完一切之后,见他家师傅两眼珠子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眼波如水,如清泉中的漩涡,可劲儿的吸着她,每每被他这样看着,她的小心脏总会跳个不停,像是坏掉了般。

        耳根子红了红,拓跋溱就着衣服擦了擦手,如一躲害羞的百合花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抓着衣角不说话,两只小脚尖儿开始颠悠着。

        这也是她害羞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姬澜夜脸上越发柔和了,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拓跋溱跟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先前还有些排斥他动不动的亲密动作,但是现在被他牵着手,她却已经习惯了。

        而且,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一点茧子都没有,比女子的皮肤都还细腻,被他握着,特别安心。

        “师傅送你回王府?!”姬澜夜眉头皱了皱,唇也抿紧了。

        拓跋溱从侧看到,小嘴儿瘪了瘪,以为他是嫌送她回去麻烦,便懂事的说,“师傅,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姬澜夜轻看了她一眼,将她瘪嘴儿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眼眸涌出几分笑意,“小丫头,别胡思乱想。”

        “......”拓跋溱眨了眨眼,偷看了看他。

        心想他怎么知道她胡思乱想了?!

        她又没说什么。

        姬澜夜微微摇头,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若是换做以前,小溱儿这时候估计正缠着师傅不走,跟师傅抢床榻......”

        “......”拓跋溱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师傅,你说的是我吗?”

        她竟然会抢他的床?!

        等等,她之前都把乐坊小筑都摸透了,这乐坊小筑拢共只有一间卧房,便是她家师傅的。

        而师傅说她抢他的床榻,那岂不是,岂不是......

        光是想想,拓跋溱脸蛋已经红了个透,浑身冒热汗,羞得不得了!

        姬澜夜轻轻一笑,眼中潜藏宠溺,看着她羞得满面通红,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

        停下脚步,姬澜夜拉着她面对他,指腹轻抚她晶莹粉红的脸颊,目光温情袅袅,盯着她的眼道,“溱儿,今晚留下来陪师傅可好?!”

        陪,陪他?!

        “怎么陪?”拓跋溱脑抽,结巴着问。

        两只耳朵都可以直接拧下来吃了,红透了。

        姬澜夜微微俯身,绯红的唇瓣几乎靠近她纷嫩光泽的小嘴儿,而他一双清水般的眸子如闪电一般从她的眼到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嗓音透着几缕飘渺的哑,“师傅是男人,溱儿是女人,溱儿说,怎么陪?!”

        “我,我不知道......”拓跋溱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手心都是汗,他的逼近让她心悸,甚至,她......害怕。

        她消瘦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脸色苍白,黑亮的大眼里慌乱的闪躲着,她两只拳头都紧紧握着,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姬澜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疼痛。

        在这一刻,即便他不想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怕他,或者,她排斥他!

        即便她已不像她刚醒来时那般抗拒他,至少她现在能让他牵她的手。

        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已经给他造了一道屏,一道他不知能不能冲破的屏。

        姬澜夜微微阖了阖眼,苦笑,微站直了身体,重新拉过她的手往前走,沉默不语,不知再想些什么。

        拓跋溱看着他微绷的侧脸,心里莫名涌上的心酸让她暂时也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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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瑞王府的大门前,拓跋溱小心看了眼姬澜夜,“师傅,我到了。”

        姬澜夜微微抬了抬眼,伸手如常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去吧,早些休息。”

        “嗯。”拓跋溱见他语气清风和雨,心中阴霾顿时散了,笑声重嗯了声,跳着出了马车。

        在马车即将行驰而去时,她又忽而挑开车帘,笑嘻嘻道,“师傅,明天我要和你用早膳,我要喝南瓜粥!”

        说完,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转身往府内跑了去。

        姬澜夜打开车帘,看着她的身影没进府内,突然便觉得心情明亮了不少,含笑放下了车帘,道,“去银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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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银庆茶楼简直堪比东陵城的不夜赌城。

        原本紧挨银庆茶楼左右两侧的几家商铺现在都归银庆茶楼所有,已被打通了,何为一体了。

        在东陵王朝内,甚至是西凉国,北辽国以及南诏国几国但凡有些身家的商人啊贵族啊,皆有慕名而来者。

        现在的银庆茶楼就如现代的澳门,赌法儿千奇百怪,全都是或是来娱乐烧钱来的,或是想着一夜暴富的。

        银庆茶楼的门面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寒碜,但是一进楼内,那便是天外之天,用金碧辉煌形容丝毫不为过。

        茶楼内人声鼎沸,纸醉金迷。

        姬澜夜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所以一进茶楼,他便直接往二楼而去。

        花翘第一个发现他。

        妖娆的身段顿时一扭,将赢来的银票往胸口一塞,便直接往楼上走了去。

        站在门口,花翘先是将自己打量了一番,发现裙摆有些皱了,便扭身回了自己屋,准备换了衣裳再去找他。

        姬澜夜一进屋便嗅到一股不同于他身上的气味,白希的额头微微一皱,拂袖点燃屋内膏烛,一眼便瞧见了某只躺在他床上看不出死活的男人。

        清隽的脸庞微微一沉,他一举长袖,一只红木小凳便朝床上的人飞了去。

        下一刻,一阵杀猪般的嚎声从房间往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他叫声一停,姬澜夜甚至能听见底下的茶楼一瞬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咋闹声。

        “姬澜夜,你要砸死爷爷......”看到再次藤飞而过的凳子,南宫霖识相的闭了嘴,便敏捷的躲开了。

        虽然砸中的身体还有些疼,但并不影响他表达不满,“姬澜夜,要不是我这个金牌帮手助你,你能掌控整个东陵城的赌楼吗?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我累死累活的,放弃逍遥日子不过,给你当牛马使,我苦不苦啊?!”

        姬澜夜眉头依旧皱着,似乎仍旧不满他睡了他的地,沉默的坐在了书桌前,冷着眸子看他。

        南宫霖揉着胸口,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儿,“我这刚偷空躺床上歇一歇呢,你倒好,直接给我一凳子,这凳子是砸到胸口还好,要是砸到什么不该砸到又脆弱的地方儿,把你的赔给我啊?!”

        说着,无比邪气的朝他胯部瞄了一眼。

        姬澜夜眸一眯,冷光嗖嗖,吐出一个字,“滚!”

        “哼,滚什么滚,我愿意来啊?我这不是有事才来的吗?!”南宫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正色道,“万钱赌楼的林大私自放银给赌家牟利,利息比茶楼正常的放银都低。林大是万钱赌楼的前当家的,他这举动可没安什么好心,我本想直接逮他个正着正法得了,可想想还是决定请教一下老大您啊,不然我这又成了不按规矩办事,有人要找你告状了。”

        他口中的有人,此时正敲门来着。

        “爷,花翘有事求见。”声音柔媚无骨。

        南宫霖夸张的抖了抖身板。

        “进来!”姬澜夜淡声道。

        而后,一声嫩黄色轻纱的花翘缠着发丝款款走了进来,低眉顺眼,好不撩人。

        南宫霖痞痞的朝她吹了口哨子,“哟,还特意换了衣裳上了妆,这心就得用在韧劲儿上......”

        花翘似乎哼了声,没理他,盈盈笑意只为一个姬澜夜,“爷,这是其他城镇收上来的账本,还有投银于各处当铺,酒楼,珠宝首饰等分来的盈银,都记在账本上,请爷过目。”

        南宫霖这才看见她手中的账本,一个倾身就抓了过来,随意翻了翻,两眼珠子就开始发光了,惊叹的瞟着姬澜夜啧啧称奇道,“歼商啊姬澜夜,这一条条,一款款的,每一笔数目都不小啊,你从当铺酒楼银庄的收入,加上遍布全国的赌楼,你这都赶超天下第一富商了?!”

        “哼,什么赶超,我家爷现在就是天下第一富商!”花翘骄傲的说,上前便抓过账本,笑着走到姬澜夜桌前,递给他,“爷,您看看。”

        姬澜夜只是淡淡睨了眼账本,“放下吧!”

        花翘点头,将账本平平整整的放在他面前,却没急着走,两只眼睛就差没直接写上我很倾慕你几个大字。

        这样的长相上乘能力上乘现在也是家财万贯又神神秘秘的男人,怎能不让人倾慕!

        南宫霖此刻尤感无地自容内心苦闷,同样是男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人家是老板了,他现在还是个给人打下手的。

        不公平啊不公平!

        姬澜夜见杵在屋内的两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蹙了蹙眉,瞥了眼南宫霖,“万钱赌楼的事你你全权负责……都出去吧!”

        “......”花翘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了留下的借口,留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南宫霖有些低落,泱泱的看了他一眼,边往外走边嘟囔,“真不知道你赚那么多银子有何用处?!”

        这或许只是他不甘发的一句牢骚!

        姬澜夜眸光微动,盯着桌上的账本,嘴角突地扬起了一抹他人看不懂的弧度。

        想想,这天下第一富商的名头,好似也有几分味道!(大家猜猜,澜夜欧巴赚这么多银子做嘛啊?(*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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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溱起了个大早,特意挑选了一件翠绿色的罗裙,将留在胸前的两戳发丝编成了两只小辫子往后一拢,挑了个一根儿翠绿的细发带绊了一个同心结。

        对着镜子用手梳了梳整齐的刘海,又挑了一对儿琉璃玉坠的耳饰戴上,左右照了照这才顺了顺腰前垂掉的革带,欢欢喜喜出了门。

        正好赶上了她家九哥上朝的马车。

        一路上,拓跋溱显得格外兴奋,撩开车窗帘子看着街道的风景,小嘴儿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神采飞扬的摸样引得拓跋瑞不禁侧目,“溱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呵呵......”拓跋溱笑眯了眼,趴在窗口看了他一眼,俏皮道,“不告诉你!”

        “......”拓跋瑞挑眉,倒也没再多问。

        伸出一根手指儿挑起车窗帘往外看去,一道青色素衣蓦地落入他眼帘,那纤瘦的身段儿,简单的发髻,像极了一个人。

        有些失控的,拓跋瑞突地厉吼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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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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