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疯(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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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行为很卑鄙,可是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她呈给拓跋聿的效忠书无疑是给祁暮景致命的一击。
薄书知无疑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她今天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着她只需坐看好戏。
于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下的双唇慢慢扬了起来,侧身看了眼桌上的菜,又转头看了看她的肚子,嗓音分不出情绪,“姑娘还用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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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坐在床沿,脑子里装的全是灰黑的云,拨不出一丝亮光。
眼睛干胀得厉害,努力在脑中将薄书知所说的重新滤了一遍,可是依旧拼凑出一个真相。
亦无法想象,既然真的祁暮景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祁暮景又是谁?
而她,又是谁?!
脑子里塞满了太多东西的,一抽一抽的疼。
薄柳之簇紧眉峰,难受的闭上双眼,双手用力的揉动着太阳穴两边。
感觉脑子要爆炸了一般。
她太乱了,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往窗口看去,已是东方肚白,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早朝的时候。
心下猛地一沉,双瞳微微扩散,一下从床沿站了起来,许是站得急了,下腹隐隐有丝痛意传来,她微喘的站了会儿,双手安抚的摸了摸肚子,闭了闭眼,才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直往蔷欢的房间而去。
蔷欢此时已经醒了,臀上瘙痒难耐,不时传来一阵似虫咬的痛意让她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实。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臀上的伤反倒比昨日更严重了,她现在只要稍稍一动便会痛得厉害,唯有一动也不动,很是痛苦。
所以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了,心头正惊讶,防备的仰头看去,当看到进来的是薄柳之的时候,她微微吐了一口气,微带惊讶道,“姑娘,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薄柳之咬了咬唇,走近之后看了眼她的伤势,面有难色。
蔷欢眨了眨眼,就要起来,可是一动就疼,冷汗也冒了出来,脸色亦是一白。
薄柳之见着,忙轻轻按住她的肩,“别动,你的伤……”
实在受不了这疼意,蔷欢也没再坚持,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您有事找奴婢?”
薄柳之眼尾瞄了眼门外,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目光下定决心似的看向蔷欢,“欢儿,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
蔷欢睁大眼,紧张起来,“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那婢子……”
“不是!”薄柳之急道,“欢儿,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出去一趟……”眼神微闪,抿唇道,“可我不知道如何出去?”
蔷欢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姑娘,您现在身怀有孕,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若是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得了。”想了想,补道,“姑娘要真是有什么急事,告诉奴婢,奴婢替您办去!?”
“……”薄柳之叹息,看了眼她的伤,“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如何帮我?”
蔷欢咬了咬唇,“这点疼意,奴婢,奴婢还受得了。”真诚的看着她,“姑娘,您有何事说吧,奴婢一定尽力办到。”
“欢儿……”薄柳之叹息,“这件事,并非你力所能及。若是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
其他几名宫女也应该知道如何出去,但是她问了,她们不一定告诉她。
她之前也找过,并没有发现出去的路。
等等,她每次找都是这丫头陪着,且这个地方就在皇宫内,没道理找不到出口,也许只是她没有用心找,而这丫头又故意给她打马虎眼,不让她找到,也是有可能的。
双眼闪了闪,道,“好了,别逞强了,你安心养伤。今儿起早了,突然有些犯困,我也回房补睡一觉。”
说完,不等她说话,快步走了出去。
“……”蔷欢愣住。
薄书知一直站在房侧的拐角处,看着她从蔷欢的房间内走出来,又看着她周围来回穿动,找到出口,消失在视线内。
双眼眯了眯,这出口建得别致,是一堵石门,不仔细看只以为是一面山,环了一圈儿这座隐在云山后的殿室,心头冷哼,若不是太皇太后带路,她还真可能找不到这里。
感觉她现在应是走出了不远,薄书知嘴角阴测一笑,也随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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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宏伟的大殿,文武大臣聚集,分站在殿内两侧,原本唏嘘的嗓音也渐渐平静下来,纷纷屏息看着高坐上端坐的少年天子。
拓跋聿神色淡然,一身明黄蓼金绣着五爪金龙的锦袍套在他身上,让人有种那身尊贵的明黄本就该长在他身上一般,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溢满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金玉发冠将他如墨的发高高扎捆,露出他精致如精工斧刻的完美俊颜,一双狭长凤目微微眯着,浓黑的睫羽比女子还长,高而挺拔的鼻梁,微抬的玉白下颚,以及轻轻抿住的菲薄红唇,每一处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一双修长干净的大掌分搭在龙头之上,指尖慵懒轻叩,飞斜的浓眉微微挑了挑,妖冶的容颜霎时多出一丝痞性,却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
嗓音如尘封在冰窖里的百年佳酿,甘醇清冽,却又有道不尽的威仪震慑,轻悦进殿中的大臣耳里,却足够骇动他们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众大臣对忠烈侯祁暮景效忠拓跋森一事如何看待?”
贾震率先站了出来,拱手道,“微臣以为,忠烈侯叛变一事已是罪证确凿,铁证如山,理当严惩!”
接下来,站出来的是太史令,符合贾震之话。
以下,接二连三又站出了几名官员,大抵的意思无二般。
拓跋聿嘴角斜扬了扬,凤眸微转,落在一脸肃然的拓跋瑞身上,“瑞王怎么看?”
拓跋瑞站了出来,微微弓了弓身,“臣十分赞同贾将军的意见。众所周知,前侯爷祁桓荣便是前太子拓跋宇的老师,太子太傅。忠烈侯叛变便是有迹可循。”顿了顿,继续,“忠烈侯叛变,于朝廷于皇上是不忠,于东陵百姓是不义,东陵王朝不留不忠不义之人!”
拓跋聿点头,目光带过站在拓跋瑞身后侧的南珏。
南珏眼神儿微闪,掀衣站了出来,拱手道,“微臣也觉不可轻饶。事而今,拓跋森已举兵欲攻占东凌城,气焰之嚣张!这其中想必少不得忠烈侯的‘相助’”说道这儿的时候,他猛地跪了下来,铿锵有力道,“微臣以为不除忠烈侯,不足以平民愤,安民心。微臣请求皇上,灭叛臣,振朝纲,奋军心!”
他激昂陈词之后,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又齐刷刷跪了下来,意思很明显。
拓跋聿面上无甚变化,凤眸眯了眯,无声环过大殿,沉默了一会儿,挑眉正准备开口。
却突地,他整个人从位上站了起来,目光一瞬沉了下来,菲薄的唇瓣绷得紧紧,捏着拳头盯着殿门口的位置。
甄镶本是垂着头,被某帝突然的一站惊了下,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是急剧一缩,脸上快速伤过一丝黑气。
殿中站着的拓跋瑞和贾震最先注意到,均是不解的眉峰微微拧了拧。
在殿中的跪着众人久久等不到某帝说话,脸上纷纷闪现诧异,却不敢抬头看。
直到一声清亮的嗓音从殿门口传了过来,众人因为太惊讶,忍不住齐齐扭了头看过去。
“忠烈侯并未效忠拓跋森,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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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近夏的天气,不冷。
可站在大殿内的众人分明感觉有一股极寒的气流从高坐上传了下来,直击他们脆弱的心灵。
拓跋聿此时已重新做回龙座上,放在龙头上的十指用了十足的力道扣紧,几乎要将那两只可怜的龙头拧下来。
俊颜冷得出奇,刮一刮便能轻易刮出层层冰沙,一双眸子幽邃紧迫,像一汪急速旋转而下的漩涡,牢牢套在此时已站在大殿前的某人,薄唇抿紧,声线重而沉,“把适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薄柳之挺着大肚,因为赶得急,脸上全是汗,本是该热的,可却面对他一张像覆盖了千年寒冰的脸,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道,“我说,忠烈侯是被冤枉的,他并未效忠拓跋森,是有人陷害他,想置他于死地,你……皇上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错杀忠良!”
错杀忠良?!
拓跋聿眸色赤红,俊颜铁青。
他祁暮景若是忠良,天下就没有佞臣、叛臣!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心头的怒火比浇了油的干柴还燃得旺,拓跋聿骨节因为极度用力微微蹦了出来,指腹几乎嵌入龙头内,才勉强忍住欲掐死她的冲动。
贾震听得薄柳之的话当即脸色便是一沉,冷笑道,“忠烈侯亲手写与拓跋森的效忠书是老臣亲手交给皇上的。这位姑娘的意思是,老臣就是那小人?!”
“……”薄柳之看向他,心下已断定他硬是惠妃的生父镇国大将军贾震,脸微微一红,解释道,“将军误会了,小女子并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
这道嗓音浑厚而威严,从殿门口飘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薄柳之本能的凛了背脊,微微握了握手看了过去。
不知是谁率先说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声一出,大殿便再次噗通跪了一地,齐唤千岁!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在她左手边扶着的是惠妃。
惠妃此时看着薄柳之的眼神儿没了往日的平和与清雅,冷滞的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
众大臣行礼之后,贾震和拓跋瑞才迎了过去。
拓跋瑞主动站到太皇太后右侧掺住,鹰眸略带复杂看了眼薄柳之。
贾震撩起衣摆,单膝跪下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面对他时才脸色才微微松了松,“贾将军快快请起!”说着,看向左右跪着的大臣,“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又齐齐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垂头站定,都在猜度审思着。
之前便听说,小皇帝后宫住着一位神秘女子,小皇帝独宠多时,有孕的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却一次也未在众大臣面前露过一面。
从现下看来,那位神秘且怀有龙子的女人想必就是她了。
然而,此女子第一次露面的原因竟是为忠烈侯抱打不平,这令他们不得不好奇起来。
拓跋聿没有如往日迎下去,眉间深拢,凤目里是灰白的流云,酝酿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暴风雨,一双眼仍旧紧曜着殿下的某人!
甄镶看了眼太皇太后身边的惠妃,又看了看薄柳之,表情讳莫。
太皇太后紧盯着薄柳之,在惠妃和拓跋瑞的搀扶下缓缓朝她走进。
薄柳之手心薄汗冒了出来,硬着头皮福身道,“柳之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
太皇太后不吱声,射在她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似要将她刺穿,就那么沉默不语,又说不出的阴冷气场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将目光转向拓跋聿,话却是对着薄柳之说得,“历朝皆有规定,后宫嫔妃不得干政,虽然你现在还未正式册封,但是你肚子里怀的是皇帝的骨肉,你便是皇帝的女人。你却罔顾朝纲,意图干涉朝政。”掷地有声道,“薄柳之,你该当何罪!”
薄柳之脸色微微一白,未屈的双腿轻轻颤动着,她没开口让她起来,她就只能忍着。
一只手微不可见的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道,“柳之知错,太皇太后若是要罚,柳之无话可说。但是,柳之还是要说,忠烈侯是冤枉的,他并非……”
“掌嘴!”太皇太后怒喝,“哀家适才已经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你不要仗着怀着皇帝的骨肉便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偏头看向惠妃,“惠妃,掌嘴!”
薄柳之心头猛地一跳,唇瓣颤了颤,放在肚腹上的手紧紧抓了抓衣裳。
惠妃听话,眉间快速跳了跳,下意识的看了眼贾震。
贾震皱了眉头,没表态。
惠妃没了主意,眼尾扫向龙座的拓跋聿。
见他脸色阴郁,似极为不悦,却没有开口反对太皇太后的话。
眼底划过一抹亮光,抿了抿唇,朝薄柳之走了两步,声音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妹妹,你现在即以成了皇上的女人,也怀了皇上的骨肉,便应该忘了忠烈侯……”
不知该说她说话有技巧,还是怎么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故意在此处停了下来,声音清晰得足以让在场的大臣听见。
众大臣垂眼,原来,这位神秘女子与忠烈侯瓜葛甚深。
感觉一道冰寒的视线落在身上,惠妃心头一紧,故作镇定,“妹妹现在怀有身孕,产期便在这几日,理应在后宫调养以待生产才是……”
薄柳之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压根儿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身子本就笨重,又保持躬身曲腿的姿势好一阵子了,她能明显感觉身子在颤抖。
她不确定她能不能守得住太皇太后口中的“掌嘴”!
心口涩了涩,那个男人,确定要一直冷眼旁观吗?!
惠妃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子的不适。
眉间掠过一丝异样,而后转身跪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微怔,“惠妃,你作何跪下,快些起来!”
惠妃双手伏地,来了个大礼,“臣妾求太皇太后饶了妹妹这次吧。妹妹此番也是情有可原,而如今妹妹现在身怀有孕,且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皇嗣啊……请太皇太后开恩,饶了妹妹吧!”
“……”太皇太后蹙眉,张了张嘴,看向薄柳之,果见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都冒出了汗,也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对着惠妃缓声道,“还是惠妃贤德,起来吧!”
惠妃咬唇,“那妹妹……”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亲自躬身将她扶了起来,“依你,便饶了她这次!”
“臣妾多谢太皇太后!”惠妃声线越发柔了。
太皇太后赞赏的点头,看向薄柳之的时候,脸色再次冷了下来,“起来吧!”
薄柳之脸上白中带青。
按理说,她应该感谢惠妃的“一番好意”,可是此刻,她却希望她从未开口过。
眼眶微红,终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缓缓站直了双腿,尽管缓慢,在站直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往后微微倒了几步。
拓跋瑞眯眸,飞快上前握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向后的身体,“失礼!”
而后便松了手,站在一边。
薄柳之拽紧拳头,眼泪险些掉下来。
心尖急窜而上的委屈搅得她鼻头发酸,转眸清清看向龙座上的男人,红唇变白。
拓跋聿也看着她,一双手在她适才险些要倒下的那一刻一下灌进龙头里,周身的冷意还在一圈一圈扩散,整个大殿仿佛如坠冰寒炼狱。
对她,又怒又气又恨!
却也,又爱又怜又疼!
终于,在她嘴角破开一条哀伤的弧时,他突地撩了撩唇,凤眸覆上一层掩饰情绪的淡然的薄膜,嗓音沉稳,盯着她道,“之之,你上来!”
“……”薄柳之瞳仁儿猛地一缩,不确定的看着他。
太皇太后惊愕,不解的从薄柳之身上转开视线落在他身上。
惠妃脸色僵住,双眼缓缓移了过去。
拓跋瑞嘴角微不可见展了一抹弧,挑眉淡然。
剩下的一众人,包括贾震,皆是一脸震惊。
甄镶转了转眸子,敛眉,似是看了眼殿下的某处。
整个大殿皆因为拓跋聿的一句话陷入了一场诡谲的寂静。
拓跋聿凤眸藏着潜伏的兽,好看的唇瓣微微向上弯了弯,长眉高挑,无声的专注的看着薄柳之,似鼓励。
薄柳之像是受到了蛊惑,慢腾腾往前移了一步,一只手微微撑着腰,真的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拓跋聿半眯着眸子看着她一点一点靠近,嘴角的笑弧也一寸一寸加深,慵懒得没有一丝杀伤力。
太皇太后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心中的某个决定越发坚定了。
脚步步上最后一截阶梯,站定。
薄柳之抿着唇,黑溜的眼珠儿盛满疑惑,就那么盯着他,没有再靠近。
拓跋聿勾唇,朝她伸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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