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连载

三人进东坡国营旅馆时，却被人拦了下来。先说了语录，然后说，要检查三人介绍信和住宿证明。

        唐伟山回了句语录后，把东西递了过去。

        唐桂芝在一旁，悄悄地跟叶秋耳语，“嫂子，城里每句话之前都要加语录么？”

        叶秋点点头。

        唐桂芝有些吃惊，村里人说主席语录一般是郑重其事地说某件事时，又或者村里的某项大型活动，大事件时才会说语录的，没想到城里人竟然每句话之前都要加啊，果然是文化人啊。

        其实，唐桂芝是误会了。不是所有的村镇都像乌渡镇那般的，只在重要场合或者处理正事时才说语录的。

        c城属于西南山区，地理条件和位置远离帝都，而建设村又是个偏远小山村，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不是很严格。

        但一些发达地区的农村执行起主席语录比城市还甚。

        拦住叶秋唐伟山唐桂芝的人看了下介绍信，然后发现他们三人却只定了两个房间时，立刻严肃起来。对三人进行盘问后，才知道叶秋和唐伟山是夫妻，可却一定要他们拿出结婚证明。

        唐伟山皱着眉头。

        叶秋嘴唇动了动，想说却又咬牙忍住了。叶秋其实是把结婚证带着的。

        昨日休息时，唐伟山把结婚证给了叶秋。叶秋随手就放在空间的皮箱里，而皮箱放在空间的角落，叶秋用石子铺的一平方左右的地面上。但如今天气还很热，大家都穿得很薄，叶秋这次到县里也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根本不能作弊的。再说，有谁会把结婚证拿在身边的。这不是有病么？忍不住道，“为人民服务，同志，这结婚证谁会一直带着。咱们是有推荐信的，上面的信息一清二楚，你们只要一查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那人想了想，他们的介绍信上却是写得很明白了。于是让他们进了房间。

        第二日，叶秋虽然头一晚很累很累，可天刚破晓就醒了。身边的唐伟山睡得不是很踏实，叶秋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头，直到他舒展后，叶秋悄悄地起床，穿衣后，用杯子接一杯水后放进了空间，然后出了屋子，下了楼。

        楼下的东坡国营早点店已经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叶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从空间把那件自己在乌渡镇卖粮的衣服裤子拿了出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还在路边抓了把泥巴，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感觉满意后，叶秋才走出了隐秘之地，沿着东坡路走到尽头后朝山上的一个台阶小路走去。走到中间，叶秋脸一侧，就看到了一条三米左右宽，十米长的街道上，一群人三三两两再说着话。还有一些人面前放着东西卖的。

        这是过江县最大的黑市交易地。

        叶秋看了一圈，锁定了一个人，刚要走进去，就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看到叶秋竟然是个女同志，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本来还想看看这女同志的相貌，可她低着头，让人很难看到。那人犹豫片刻还是道，“同志，进还是出？”

        “进有什么？出要什么？”叶秋停止了脚步，假装有些害怕地问道。

        “今日进的话，我这还有三条高温肉。出的话，有粮食么？”

        “高温肉价格多少？”

        “市面上猪肉价格不要票的九毛一斤，三条高温肉你都要的话，给你这个数，”说着划出了六个手指。

        叶秋细细一算，一条高温肉若有一百来斤的话，按照市价要买就是九十多块钱。如今的市场紧缺，基本一条高温肉上市，不到一会就会被瓜分完的。尤其是城里人，毕竟他们吃着商品粮，根本不缺钱的。

        这样一来，一条高温肉就能赚三十多元，三条赚九十元。而根据叶秋的发现，这个进货价还能讲的。毕竟自己批出卖可是要担当风险的。所以利润起码能达到一半。也就是三只就能赚一百二十多，其中的利润定会让人铤而走险的。只是，高温肉这东西，叶秋却不想插手的。

        这其中的原因得从高温肉说起。

        高温肉其实也是猪肉。只是，这猪得了病，病死或者其他原因死去的。这样的猪肉其实也要上缴国家的，然后会安排在一些国营肉铺卖。可高温肉上交，工分只有一半不说，还要接受批判。所以好多都是悄悄更换，把得了病的猪卖掉后，买一条猪仔养着。到了规定时间，虽然猪的重量可能不达标，但工分也会比上缴病猪强的。

        而这种得病的猪肉必须高温煮烂后吃，所以叫高温肉。说来也很奇怪，那个时候的人吃了这样的猪肉竟然没有得病。只是叶秋可没那个心理素质去做这样的生意，竟是得病的猪肉。

        叶秋摇了摇头。

        “那同志，你可有东西要卖的？”

        叶秋也摇了摇头，她有粮食要卖的，只是一句确定了对象了。

        那人看了看叶秋，转身又找人卖高温猪去。

        叶秋又被人拉着问是不是有东西卖的。只是叶秋却轻易不开口，慢慢地围着叶秋的人也散了。而叶秋在黑市逛了一圈，买了猪头肉，排骨，面粉，油盐酱醋等等一大包。然后来回走动，视线却落在进黑市就看到的一个满脸着急的老头身上。

        叶秋注意到，这短短过不十多分钟，他已经问了十来个人。被问的人不是摇头就是跟他提价，老李头问到了最后更加失望了。又找了十来分钟，老李头佝偻着背，慢慢地走出了黑市。

        叶秋站了两分钟，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黑市，叶秋快速朝着那老李头跑去，然后路过时悄悄说，“大叔，我有玉米，你要不要。”

        “玉米？”老李头惊喜地回头，“多少。”

        “四千斤”

        老李头狂喜地抓住叶秋，“姑娘，姑娘，你还有没有，我都要，我都要了。”

        老李头姓李，是县里的小型玩具厂的一个厂长，厂里都叫她老李头的。而买粮食这件事还得从上个月说起。近三个月上面突然从另外的地方安排人员过来上班。而他们这边自己的厂里却要精简人员，遣返一些回农村。

        但入大过于出，上面还缩减了供给，于是厂里的供给很快捉肘见肘了。而总厂长听闻有人在黑市买粮。于是在上个月初的一次会议提出来。这事原则上来说是不该做的。可别人因这样做后，吃得饱饱的，他们却在一边挨饿，是个人心里就会有些想法。于是厂里领导和政务协商后，同意决定照着干，反正法不责众的。而自己在厂里得罪了一个新来的领导，于是被陷害，强迫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对于其他厂子来说，也许是好事。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个难题。因为他们厂子的效益不是特别好，于是黑市卖粮食的价格也被限制了，这也导致他买粮食困难。上个月好不容易完成，原本以为这个月粮食收割后更好买了，可价格却因为城里粮食紧缺居高不下的，一时踌躇，却是耽搁了。今日也是来碰个运气的，但没想到，天下竟然掉了馅饼。

        只是，价格……。老李头连忙问了出来，“同志，你的玉米多少钱一斤。”

        “大叔，你能给多少？”说完朝后看了看，叶秋回头道，“咱们边走边说。”

        老李头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朝着东坡路走。老李头道，“二毛？”黑市上已经买到了三毛五了。

        叶秋笑了笑，脸色的泥土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笑，“大叔，我看你也不是个狡猾的人，我也诚信卖你的。如今黑市可卖到了三角五。我的就两毛卖给你。但是我的玉米是玉米棒，需要自己剥壳和搓玉米粒的。”

        老李头听完，衡量着。只是叶秋等了一会却不见他回答，“大叔若不愿意就算了。”想着自己也出来了一会儿了，叶秋连忙转身就准备走。

        老李头连忙追了上来，“小姑娘，小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见叶秋停止了脚步，又说，“带壳的玉米棒不仅要除去壳的重量，还有棒子的。小姑娘你这价格贵了贵了。一毛八如何？”

        叶秋想想有些不愿意了。她在乌渡镇就能买到一毛五，弄到县里却只是多了三分，有些不值得。想想后摇了摇头。算了，这一次卖不成，下次再说了，还是回去吧。唐伟山应该醒来了。

        看着叶秋离去的背影，老李头站着犹豫的片刻，跺跺脚，追了上去，咬牙道，“两角，什么……。”

        声音因急切，有点大。

        而叶秋又已经到了巷子和东坡路的交叉口了，街道上已经有稀稀疏疏的人流了，听到老李头的话后纷纷头来了探究的目光。叶秋连忙打断，胡诌道，“大叔，亏我爸跟你是一个厂的革命同事，竟然两角都舍不得借，算了，我也不要了。”

        “大侄女，对不住了。”老李头也算是机智的，连忙接话。见那些看过来的视线收回后悄悄道，“什么时候拿货。”

        “四日后，早晨八点前往c城的渡口处等我。”唐伟山后日就要离开了，叶秋打算明日好好陪他一天，给他准备些东西。

        老李头算算时间，点点头。

        叶秋与老李头分开后，特意绕道一个隐秘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裤子脱掉，脸上的泥土也擦干净后。绕过一个建筑，从另外的巷子上了东坡路。然后快速地回了东坡国营早餐店。叶秋正准备买早餐时，却看到唐伟山站在不远处，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心里一惊！

        秋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唐伟山应该是发现自己离开了，有点心虚。不知道她后面在黑市的一切有没有被发现？

        叶秋有些忐忑地上前，说，“老唐，我准备买早点。”叶秋以为唐伟山会生气时，他却点点头，表情又恢复成原来端正模样。

        叶秋连忙排队，买早餐去。

        买了早餐后。叶秋原本想去叫唐桂芝的，却发现她也从上面下来，见到叶秋，急忙奔了过来，“五嫂，你去哪里了，五哥醒来见你不在，急死了。”

        早晨起来，她看到五嫂五哥的屋子还关着，于是就准备下旅馆看看，却看到黑着脸回来的五哥，然后唐桂芝被五哥训了，让她不要学五嫂乱走，好好待在屋子里。

        闻言，叶秋心里又高高提起，看来唐伟山寻找她的时间也不短的，心里一时滋味难辨。

        三人吃了早饭后，唐伟山却带着叶秋和唐桂芝回了旅馆，让唐桂芝回屋收拾东西后，就拉着叶秋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叶秋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唐伟山一双眼睛盯着叶秋，无比认真地道，“你做什么去了？”

        叶秋起身时唐伟山就隐隐有感觉，可想着如今不是在执行任务，于是就放松了警惕，

        叶秋关门的声音虽然轻，但对于接受过特殊训的唐伟山来说，那声音就很重了。几乎是关门的刹那，唐伟山就坐了起来。然后立即就发现叶秋离开了。于是连忙追了出去。

        然后看到叶秋消失在一条与东坡路垂直巷道。可追过去时，却没见到人影了。然后唐伟山开始一条一条巷子找了起来。找了一阵子后，唐伟山想着叶秋好歹是s省来的，那里比过江县大多了，她会不会出来后又绕了回去？

        于是唐伟山急忙赶到了东坡国营饭店。然后，叶秋看到了正准备买餐票的叶秋。

        而叶秋看到他的第一眼，明显是心虚的。唐伟山直觉叶秋是出去做了什么事情。

        叶秋有点被唐伟山认真专注，似乎还有点追根究底的眼神唬住了，说，“我去换照相票了。”这是上次见魏红芝和唐伟勇在县城拍照后让她帮忙弄。原本就是想着跟唐伟山来县城照相，昨晚因为一激动，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想不到现在竟然被自己拿来当了借口。

        其实空间的事情，叶秋不想瞒着唐伟山。等到时机成熟后，她一定会托盘而出的。但如今却不是好时机的。

        唐伟山闻言，眼眸有些愧疚，但心里的怀疑却没有去掉。只是因对叶秋的愧疚，没有再追问了，于是说，“走吧，咱们退旅馆后，就去照相。照完相后，咱们就去车站回家。”

        二人出门叫了下隔壁的唐桂芝。

        三人退房后出了东坡国营旅馆后，寻找起国营照相馆。

        这时的照相馆，过江县只有一个。叶秋是知道的，就在玉江大桥边上。于是，叶秋带路，唐桂芝和唐伟山跟着走了回去。

        因是过江县的唯一照相馆，生意红火。

        叶秋一早就来，前面也排了近二十个人了。有拍小孩子照的，有个人的，但大多是年轻的情侣，一看就是来拍结婚照做留念的。而轮到叶秋三人时，已经两个小时以后了。

        叶秋有五张拍照票，拿出了一张给唐桂芝拍单人照。剩下的四张，她跟唐伟山两张合影，两张各自的单人照。而拍合照时，照相馆里是有衣服的，但大多是军装。

        叶秋看了看，很有时代特色，于是点了点头。

        二人穿着同色的军装坐着，唐伟山正襟危坐得犹如上课的小学生般，只差没有背着手了。叶秋却想着这是第一张照片，不能感觉生疏得陌生人一般，于是悄悄地把手从背后伸过去，把唐伟山的头往自己这边偏了偏。而自己头也微微靠了过去，咔嚓一声，老师傅拍了下来。第二张合影时，叶秋却没有坐着了。而是让唐伟山坐着，自己则站在了唐伟山后面，一手从他肩膀下落下去拉起了唐伟山的手，另一只手则搭在另外一个肩膀，微微弯曲，似抱着唐伟山一般。

        老摄影师本就是见过世面的，可没想到年轻男女除了坐着，竟然可以这般拍。男的刚硬，女的娇美，真是副好的画满。于是，老师傅在那男同志面容渐渐不悦之下，立刻拍了下来。

        唐伟山其实是羞的。叶秋微微低下身子时，胸前不自觉地压着他。唐伟山身子立刻僵/起来。而唐伟山越是害羞越是会紧绷着面容，但唐伟山眼睛有神，看着你时，只要绷起面容，就感觉他在不悦地注视你。何况他常年不笑以至于线条刚硬。所以外人看起就觉他在生气。

        不过，要一看耳朵，就会觉得他的面容却是另外一个模样，如临大敌般，紧张不已。

        唐桂芝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怪好看的。看着五嫂趴在五哥身上又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偷看。

        而外面的等着的人也看到叶秋和唐伟山两张合影。跟之前两人都正襟危坐，似个木头人般比起来，眼前的这一对生动多了。纷纷想着自己也要这样拍，可想起那个女同志的动作，又有些害羞。

        拍完合照后，叶秋让身子一直僵硬的唐伟山站在了一遍，自己照了一张单人照。

        唐伟山在叶秋照完照后，面色也恢复如常，轻松地拍了自己的单人照。但唐桂芝拍时，却强烈要求要叶秋和她一起照。拗不过她，叶秋站在了唐桂芝身边。

        可唐桂芝在老摄影的注视下，怎么都不敢抬头对视镜头。叶秋想起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不知道唐伟山是不是生气的。忍不住朝他看去，却见他神色如常地站在一边。心也就微微放了下来，前世唐伟山能跟自己成亲，他应该是喜欢柔弱娇小型的。这辈子从第一次相遇后结婚，叶秋就是是一步步在巅翻外貌赋予的形象。

        而这一路走来，唐伟山并没有异样，叶秋的心也落了下来。

        最后，叶秋安心地指导唐桂芝拍照。唐桂芝在外人面前，性子忍不住有些内向。叶秋想了想，于是让她坐着，而叶秋拿起她的长辫子，假装给她编辫子。二人也边聊着天，等到唐桂芝抬头与她对视的刹那，微微一笑时被记录了下来。

        照片拍完后，叶秋三人连忙拎着大包小包往车站赶。

        买票上车后，叶秋没想到竟然又碰到秦璐和秦国文。秦国文正放着东西，而秦璐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竟然笑了。那种淡淡却舒心，让秦国文书生气息展现无遗的笑。

        车子准时在下午一点走。

        一路颠簸，回到唐家时，叶秋已经累趴下了。也许一路颠簸得胃有些不舒服，叶秋只吃了一点点。然后把给唐伟石和唐伟田家带的东西递给幺妹唐桂芝，让她送去后，叶秋洗漱回屋上床。

        唐桂芝回到家时却无比高兴，分派完礼物后，侄儿侄女纷纷围着她，追问这城里的事情，好奇不已。唐桂芝也兴奋地讲着，就连姚小兰和唐伟石，唐伟田也过来当起了听众。

        唐伟石是感叹一番过江县的繁华。姚小兰却是所有所思。而唐伟田心里却是澎湃不已，什么时候他也去县里看看。

        第二日，唐伟山在家修整东西，叶秋在房间里整理给唐伟山准备的东西。牛肉干，卤肉，香干，咸菜。以及之前闲暇时做的衣服，裤子，袜子，鞋子。还有在村里赤脚医生那里买来的创伤药等。

        叶秋用黑色土布缝了一个大袋子才装满了。

        第三日送走唐伟山，叶秋的心情不再似第一次那么难过不舍了。而是带着微笑送走他的。

        当天下午，叶秋又去了村主任那里开证明，自己第二日要去县里，明面上是去拿相片，暗地里是去买粮食。因明日就要卖粮食，叶秋花了一个晚上掰下了玉米棒。

        叶秋到了过江县的车站后，直接到了渡口，租了一有些破旧的小屋子。当看到老李头从一个船上下来时，谨慎地四周张望时，才回屋子把玉米棒拿了出来。然后乔装一番后，叶秋把李老李头带到了屋子。看着满满一屋子玉米棒，随手拿起一个掰开就是颗粒饱满的玉米粒时，老李头笑了。

        这是私下买卖，老李头也不好过称，大家都是估计。叶秋说算三千九斤时，李老李头又掰开几个玉米壳，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叶秋说，“这里的玉米棒都是精心栽种的。每个玉米棒颗粒都饱满的。”

        李老李头想了会儿点了点头，付给叶秋七百八十块钱后，叶秋把钥匙递给了李老李头，然后告诉她这个屋子，自己只是租了一天。见李老头点点头后，叶秋就离开了。

        在过江县小巷子，小街道穿梭了大半个小时候，叶秋才找个隐秘的地方换了衣服。然后去了照相馆。

        照相馆的主任很是热情，后面叶秋才知道，原来自己站着的那张拍得真好。唐伟山端着面容，刚强硬朗，而身后的叶秋却是娇美无线，头微微低着，眼里却充满爱意。照相馆的主任想把这照片展示出来，被叶秋拒绝了。不过，这事也提醒了叶秋，她连着底片一起带走了。

        从县城回到家里，叶秋就不再空间种粮食了，只是种了点蔬菜之类的。然后跟着村里人上工，但叶秋是找着轻松的活计做的，时不时还摸摸自己小肚子，十分期待下个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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