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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只是秦牧却是不想青颜因为这种原因而变成一个陌生冰冷的人,但他同样也知道那是寒冰天尊的责任,青颜与寒冰天尊难分彼此,这种责任,她无法选择,但也无法避免。秦牧也并非是自私的要青颜否认这份责任,他只是希望,能够有着最为完美的办法,若是他拥有着接过这份责任的能力,那么,青颜就不用去改变,而这片天地也是能够获得拯救。他知道这个办法或许有着一丝天真,可他却是甘愿为之付出,他经历着重重生死,遍体鳞伤的一步步的对着那个方向靠近着,他希望能够当改变来临时,获得认可。在这之前,他想要尽可能的保护着他想要保护的那道音容笑貌,他终归到底,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青颜望着面色复杂的秦牧,也是一阵默然,旋即冰蓝色的美目望着那熙熙攘攘极为热闹安宁的九清阁,神色略微的有些恍惚,而后她纤细玉指指向一处广场,笑道:“还记得吗?三年前的殿试,在那里我们可是成为了一次对手呢。”“嗯,然后你被我狠狠的抽了一顿。”秦牧一笑,道。青颜脸颊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绯红浮现出来,嗔道:“早知道我那时候就该直接煽动东阁的师兄弟把你揍一顿。”“那我们北阁那么多师兄弟也不会怕的。”秦牧忍不住的笑道,突然间心情好了许多,那一幕幕的记忆,实在是让人心暖。“好了,你先去静养着吧,你这模样还不适合出来。”心情好下来,秦牧冲着青颜挥了挥手,道。“嗯。”青颜也是明白自身的状态,这些寒气若是不压制的话,对寻常九清阁弟子会造成不小的伤害,当即她冲着秦牧一笑,挥挥小手:“不要再发火了哦。”此时的她这般模样,竟是再度恢复了一点三年之前的那份娇俏,这看得秦牧心头微暖,然后点点头,目送着青颜化为一道虹光掠回后山。秦牧望着青颜消失的倩影,脸庞上的笑容方才一点点的散去,双掌紧紧的握着,眼神变幻,许久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能够将神炎天尊给阻拦下来,但下一次呢?那时候若是真如同神炎天尊所说,他真身降临,然后那些所谓的蛮荒天尊,黑暗天尊都是来了,他难道还能护住青颜?那时候说他想要替青颜扛过那重担,这些远古天尊,又有谁会相信?他现在的实力已算不弱,可与神炎天尊这些远古的巅峰强者比起来,依旧还有着差距。“小黑……你说,我真能超越那寒冰天尊么?”秦牧在心中略微有些茫然的问道。“你现在的成就,三年之前又能想到吗?”小黑淡淡一笑,道。“但我却是没把握在那些远古天尊尽数来到时,将她给保下来,也没办法让他们相信我够资格担负起属于她的重担。”小黑沉默了一下,寒冰天尊的优秀,即便是他的主人无上天尊都赞不绝口,想要与其比肩,本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你要让他们对你认同,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小黑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你有办法?”秦牧一怔,连忙问道。“我有办法,但成不成却不知道。”小黑顿了一顿,接着道:“而且这还得看另外一个人的意愿……”“谁?”“小炎。”“小炎?”秦牧愣了愣,有些茫然的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原本在主人方才具备的波动。”小黑的声音中,充满着凝重。“无上天尊?”秦牧瞳孔微缩,心中满是不解,小炎怎么又会与无上天尊扯上关系?“她怎么会拥有着我主人方才具备的波动,我也不明白,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小黑道。秦牧皱了皱眉,却是摇摇头,他究其原因是因为青颜,但因这个原因去找小炎寻求帮助,对后者不公平,而他也实在开不了口。“算了,我自己想想办法吧。”秦牧叹了一口气,道。“随你吧,不过她这情况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若是放过了,着实有些可嗬”小黑自言自语道。秦牧摇着头不去理会他,心中也是有些烦躁,没想到这才安静了没多久,各种事情又是缠绕了上来,若能够一直如前些时候那般安静,该有多好。心中烦恼着,秦牧也是自天空落下,刚欲走开,一道声音却是从不远处传来,他一抬头,便是见到青颜对着他快步而来。“笑笑师姐。”秦牧冲着青颜笑了一下,道。“你这称呼现在我可当不起。”青颜白了秦牧一眼,以这家伙如今的实力,就算是要当掌教都是绰绰有余。“对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你的那些朋友在你闭关的时候,都先行回兽域了,不过临走时我们设置了空间阵法,下次你若是要去兽域,数日时间便能抵达。”“小炎他们回兽域了?”秦牧一怔,旋即点点头,如今残遗古域诸事平静,他们是该回兽域,而且那边还有着妖帅盟需要照料,以小炎的性格,显然也是兽域才更为适合他。“另外,”青颜突然顿了一下,道:“先前小炎姑娘带着九倾阁最后一批人也是离开了九清阁,应该是回九倾阁去了。”“她走了吗?”秦牧呆了呆,旋即眼神复杂,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些时间,九倾阁的弟子在陆陆续续的撤回去,不过按照速度,一月之前她们就该尽数撤走的,但后来不知为何速度减缓了下来,小炎姑娘也是在九清阁逗留了一月,直到先前才带人离去。”小炎眼神莫名的看了秦牧一眼,道。秦牧苦笑了一声,他自然是听得出青颜话里的意思,这一个多月,不正是他陷入那种古怪状态之中么?小炎之所以会逗留下来,恐怕是在担心着他吧,而现在他顺利出关了,她也是悄然而去。不过她这性子倒还真是丝毫未变,而且也是与青颜截然不同,后者爱恨不加丝毫掩饰,在邪族城为了护住他,却是宁愿以命来逼青元子现身,看似任性,但却是至情,而小炎则是任何事情都不显露出来,任何感受也是自斟自饮,从不与外人提起,只是唯有亲近者方才能够感觉到那清冷内心之中所包裹的火热。“我说青颜和小炎姑娘的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青颜盯着秦牧,问道。“我“……秦牧动了动嘴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复杂,哪还有平日里的那番果断,而这种事,又哪那么容易说清楚。青颜叹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道:“你去送送她吧,她们应该还没走多远。”秦牧点点头,刚欲转身而去,青颜又是想起了什么,道:“等等,这一两月中,秦家也有消息传来,说让你去办件事情。”“办事?”秦牧一愣,家族会让他去办什么事?“嗯,家族让你若是有空,就去北大陆把秦诺接回来。”“秦诺……”听到这个名字,秦牧的心头也是忍不住的一颤,脸庞上有着一抹异常柔和之色浮现出来,那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她接回来。”秦牧点点头,秦诺在家族中可是个小宝贝,这些年跑出来受了这么多苦,既然如今他回来,也是该找时间去趟北大陆了。声音落下,秦牧也就不再停留,对着青颜挥了挥手,身形一动,便是掠向九清阁之外,青颜望着他的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声。九清阁之外,山林之中,数十名九倾阁的弟子安静行过,在那最前方,是一名身着白色衣裙,娇躯窈窕出众的女子,她脸颊上虽有薄纱遮面,但那印出来的轮廓,却是完美动人。柳璃走在她后面,大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向后方越来越模糊的九清阁,最后忍不住的低声道:“师姐,我们就这样走了啊?”“嗯。”女子作薄纱下有着清淡的声音传出,没太多的波动。“我们至少至少也要和大哥哥打声招呼再走啊。”柳璃建议道。女子眸子看了她一眼,似是笑了一下,声音略柔的道:“何必在意这些。”“可师姐你逗留在九清阁这些时间,不就想看看他是否安全完成修炼么……”柳璃咬了咬嘴唇,道。女子步伐微顿,手中剑鞘轻轻的敲了敲柳璃小脑袋,道:“再瞎说,回去就关你禁闭。”柳璃小脑袋一缩,不敢再说话。“她说的倒是没错,我把你们带来九清阁,要走前,起码也要跟我打声招呼吧?”一道笑声,突然的从前方传来,让得小炎那握着青锋长剑的玉手微微一滞,然后她缓缓的抬起头,只见得在那前方树林的尽头,一道削瘦的身影,正背靠着一颗大树,面带笑容的将她给看着。细碎的光斑透过树林,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温暖的阳光,让得人心中犹如大雪初晴。“大哥哥”那惊喜的声音,也是在此时打破了山林中的平静,少女那秀美的脸颊上,布满着欣喜之色。“秦牧师兄。”那些九倾阁的弟子也是连忙抱拳行礼,神色中颇为的尊敬,秦牧于他们九倾阁有着恩情,而且他们能够报得大仇,那也全倚仗着秦牧。秦牧冲着她们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看向那身着白色衣裙的清冷女子,后者见到他看来,视线则是微微的移开,那握着剑鞘的玉手轻轻用力,白皙的肌肤上,有着细小的青色血管浮现出来。柳璃看着两人,却是嘻嘻一笑,道:“大哥哥你有话要与师姐说?那先去前面等着吧。”说完,柳璃悄悄招手,带着那些九倾阁的弟子跃过小炎而去。小炎见到柳璃她们要走,那素来清澈的眸子中终于是掠过一丝细微的慌色,急忙要伸手去抓柳璃,却是被后者调皮的躲了开去,然后她冲着小炎扬了扬手:“师姐,不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们慢慢聊。”声音落下,少女已是咯娇笑着,带着九倾阁的弟子行出山林,而后嬉笑声逐渐的远去。随着她们的远去,这林中的气氛也是再度的变得安静下来,小炎立在原地,窈窕娇躯有着极为动人的曲线,衣裙如雪,青丝轻束,气质脱俗。虽然在刚开始她稍微的慌乱了一下,不过她心境毕竟相当的强大,很快的便是变得平静下来,神色古井无波,只不过那比起平常稍稍快了一点的呼吸,似乎还是了一些她此时的心境。“这么不辞而别,终归不太好吧?”安静中,秦牧缓步走了上来,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微笑道。“我们已经打扰多r激,内事务繁杂,安静的走,也能为你们减少一些。”小炎道。“真是这样吗?”秦牧站在小炎面前,目光盯着那张即便是有着薄纱遮掩的绝色容颜,眼神深处泛起一抹柔色,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认识……似乎有八年了吧?”两人在那小小的落灵府中相识,那时候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子,而他,却还仅仅只是一个在跌跌撞撞中摸爬滚打的小家族稚弱少年。那时,他望着那张清淡的绝美容颜,唯有仰望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他的心自然也是如同常人般有所跳动,只不过他知道两者间的差距,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秦牧,在那时候遇见小炎时,心中都是有着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然而时过境迁,八年之后,曾经的少年,却是屹立在这片大陆最巅峰的地方,这段路程,他为之付出多少,或许也唯有他心中明白,只不过,他从未后悔。当小炎听得秦牧这句话,那清澈的眸子中,也是忍不住的泛起了一些,旋即她缓缓抬头,美眸凝视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八年前,这张脸庞还带着一些稚嫩,不过在面对着她那停留在其咽喉处的剑锋时,他的目光,依旧是那般的灼热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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