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事开始4

第十四章谁的圈套？

        “我的主人让我为您效劳。”做工精致的三件套，外加上过分苍白却不失俊美的容貌，给卡莱尔加了不少分。

        虽然某种程度上，他是女伯爵对自己不信任的表现。可是一周过去了他们不仅没有破案，甚至还多了一个受害人，那个受害人还好巧不巧的安·斯凯伯爵土地上的一个平民——简直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了。

        “带我向伯爵小姐问好。”就冲着牛津边界上所有的土地都是斯凯家族的份上，布莱特局长也要努力保持微笑。

        何况她的手中还掌握着警察局今年春季6000英镑的拨款（按照当时汇率来算，一英镑估摸等于清朝鸦片战争时期，一锭白银的市价），对于整个警局来说，简直是生存之本。

        “主人让我来帮忙看看，这位可怜的受害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卡莱尔依旧保持优雅的微笑，他在变成吸血鬼之前，做的是上帝仆人的工作，普照世人的微笑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习惯。

        “好的，爱德华，带着卡伦医生去看看那位可怜的伊斯力先生。”布莱特紧张态度很殷勤，因为卡莱尔英俊的外貌，让他觉得可能某位女伯爵对着这位医生有着另外的感情——毕竟一个贵族养个小白脸什么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猎奇的事情。

        想到这里，布莱特的眼神稍微猥琐了几分。

        爱德华则没有自己的上司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他将卡莱尔引到停尸房。“我们法医已经做出了一定的判断，包括死亡时间，死亡方式，可是……”

        “是不是发现，死的方式与之前的两个有所不同？”卡莱尔在来之前，安作为主人已经告诉了他了一些信息，他也认为，第三个受害者，或许是一个信号。一个凶手想对特定的人，表达的信号。

        这个特定的人，究竟是谁，则非常关键。卡莱尔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他对破案没有什么热情。可是，有安交代他要多多“协助”牛津警局。卡莱尔还是努力的观察了这位死者，和之前自己看到的资料对比一下。

        “是的，你的说的很对。”爱德华眼睛一亮，他对着局长提到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沟通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这个杀手看来，很有自己的主见，甚至很理智。”曾经的岁月里，卡莱尔见识过很多恶徒，冲动杀人和心思缜密的布置杀人计划，完全是两回事。

        “他或许觉得，只是在和我们玩一个游戏。”爱德华低声说道。他想到和那位叫做科林的心理医生交谈时，他告诉自己的一些事情。

        很快，他的这个想法再度得到了证实。

        就在隔天傍晚，安的手上多了一张漂亮的请帖，不是很名贵。却能看出送过来的人很用心。

        “这是什么？”妮娜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很平淡的花香，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听说死去的那个木匠，之前去城里看过医生。”安将这张请帖翻过来翻过去看看，除了邀请她去牛津的某家茶馆小聚之外，没有任何落款和签名。

        最近的她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外出的，如今革命党闹完了之后，清教徒也是动作不断。任何贵族都可能成为政变利用的工具。要知道，詹姆二世对清教徒的一些手段，终于让这些原本就不甘于丧失权利的群体，开始奋起反击了。

        她估计，过不久，那位骄傲的君王，会被那些带着十字架的家伙们，赶下王座。那又如何？因为曾经的经历，斯凯家族不会和天主教过分交好，但是，偶尔利用他们的影响力，而稍微的合作一下，也未尝不好。

        “哪位医生？”

        “没有人知道。只是他回来后，有些精神恍惚，然后，莫名的就被谋杀了。”卡莱尔走进来，对着安弯腰行礼，“死因很普通。”

        “不过，我却收到一个奇怪的请帖。”放在门房那里，她将请帖扔到卡莱尔面前，“我在想，这究竟是谁那么神秘，邀请一个伯爵，居然敢不署名。”

        知道她的身份不奇怪，方圆百里的人都清楚，斯凯伯爵是住在这个城堡里，并且已经有好几代人了。她之前培养了一些人作为她的替身，包括妮娜都扮演过她的女儿或者孙女。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对于周围的狼人在见到自己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敌意后，卡莱尔觉得自己仿若找到了之前无法想象的生存之地——虽然这里有个女人是自己的主人，还有一只对自己各种鄙视的猫——可是，他怪物一样的身份，在这个古堡中，反而显得很自然。

        “所以，你代表我过去，就说是我的代理人。”安将请帖丢给卡莱尔，“而我，要去查那个杀人凶手。”

        看来这次的凶手非常狡猾，本以为那个叫*德华的警探能很快查出凶手的身份，没想到凶手没有抓到，一直以来平静的莫科瑞小镇也被波及。

        至少在领域感很强的妮娜看来，有人侵犯她猫大人的领地。

        “？”卡莱尔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安对着自己挥挥手，然后忠实的仆人便给卡莱尔拿来外套和雨伞。

        “不管对方打着什么主意，一个强大的吸血鬼都不是他能对付的。”安拍拍手，对着在一边舔着自己爪子的妮娜说道，“好了，下面是我们的出场时间。”

        当爱德华再一次回到那个死掉的木匠的家里查看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穿着骑马装的安和她那只有些违和感的黑猫。

        “喵呜……”哎呀，我的垫子来了。妮娜很自来熟的跳到爱德华的肩膀上站好。而这位年轻的警探显然有点尴尬和不解。“阁下是骑马过来顺便路过——还是……”

        “我听卡莱尔说，那位丹尼尔·科林医生对这次的杀人犯有着很多见解，他是怎么说的？”安似乎对自己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解释意思，在这样的社会中，贵族本来就是有着诸多特权。

        “斯凯大人这是警局的——”

        “请告诉我。”

        “……他说，犯罪有着很高的能动性，并且很难抓捕，智商很高有着多重人格。对比之前犯下一些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似乎有着更高的目标。”这些，基本上爱德华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但是，对比之前死去的两位受害者，这次死去的木匠明显是匆忙之下作案的。”安看着这栋房子“之前的每次作案，他应该都是细心思考，丝丝入扣，但是这次……太匆忙了。”

        匆忙的连歌剧都是随便选择的，杀人的工具都太随便了。

        “是的，您派卡伦医生过来的时候，他也说过，第三起案件，似乎有针对性。”

        “针对谁呢？”安看看这个木匠曾经居住的房子，她记得这个叫做尼莫的木匠，有着憨厚的性格和粗狂的大胡子，和老杰克交谈时的大嗓门，自己站在古堡的窗口都能听得到。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的直觉一直很准确。

        “不过，我感到疑惑的是，从你的复述，我为何感觉到那位医生对这位杀人犯的赞赏。”安是一位作家，她对表述之类的隐藏的感情极为敏感。爱德华对凶手有着本能的厌恶，所以这样的赞赏，可能真的是那位科林医生隐藏的情感。

        “怎么——会？”

        “如果我来形容的话，或许这是一个智商很高，自以为是，残忍变态的畜生，他将所有的生命当做自己可以随意处置的存在。以为自己是上帝，却不过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刽子手。”安拖着华丽的咏叹调说道，忽然，她不说话了。

        继续在房间找线索的爱德华疑惑回头，就看见安喃喃自语，“他认为他比我们聪明，比我们都要聪明。糟糕……”

        安对着那里的一人一猫大声说道，“我要赶紧赶去牛津市，你们都给我跟上。”

        爱德华忽然觉得，对比这位斯凯伯爵，他变成为一个正常人。

        而在此时此刻，一辆低调华丽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伦敦的一栋别墅的门口。

        “这位是沃尔（化名）家族的凯厄斯殿下，你们的房间准备好了么？”一位穿着黑色执事服装的男子对着门房说道。

        伴随着门房恭谨的态度，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修长身影走下马车，几丝铂金色的发丝，垂落在斗篷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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