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个老人和《救赎》

浩瀚的星空除了带给人们以无尽的赞美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之外，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危险，人类探索星域的时期耗费不知道多少艘魔法星舰才奠定如今广阔的疆域，但在星空中，依然有无数地方是人类所无法涉足的禁区。

        比如那早已被联邦帝国以及神圣教廷所封锁的深渊星系，又比如因为人类的征服战争而导致完全毁灭的沙漠星系，再比如那些随时可能在星空中出现的混乱因子流。

        不过这些对于早已确定航线的圣斯克号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普通的因子流对于这艘恐怖的星舰就像是小孩子面对成年人举棍子，显得那么可笑。

        看着星空中划过的道道奇异光芒，阿卡沙舔舔自己的棒棒糖好奇地问道：“林，你说那些星星好不好吃啊？”

        徐林头也不抬，继续非常严谨地描绘自己手头的叠加魔法阵，有了羊角组织的部分研究资料后，在理论上他已经将进度推到了七十至八十个魔法阵叠加层次了，可惜要想再进一步，实在是太难，估计连他的师兄爱尔兰都会感到很棘手的。

        “肯定没有你手中的棒棒糖好吃。”他随意抛给自己的小女仆一个答案，当然引起小萝莉的强烈不满，冲上来又要撕咬徐林，却是被他再次用手按住，只能在空中张牙舞爪，不能前进分毫。

        “我将初吻都给你了，你竟然这么对我，你这个负心汉！”也不知道这个小萝莉哪里看来的词语，说出来差点就让一旁叼着烟的哈利法从吊床上摔下来。

        徐林终于抬头伸了一个懒腰，拎起小萝莉丢到旁边的大床上，拍拍手说道：“作为我的贴身女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难道不是吗？”

        阿卡沙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棒棒糖在床上撒娇翻滚，大声嚷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血族语言。

        看到安东尼奥并没有在这里，徐林想到不久前他和自己说将《救赎》开篇送了出去，沉默地喝完一杯红茶，走到房间的角落，朝自己身上直接吊上十个沙袋，然后站到房子中央画着因子类魔法阵的地方，蹲好马步，双手平举，做出拿着银色长枪的动作。

        这些天在圣斯克号上，他都过着极为规律的日子，因为在星空中，所以只能按照生物钟那样来确定早晚，醒来后便是两个小时的抄书，之后开始研究现代魔法，吃完午饭和母亲的红豆沙后是阅读师兄给自己留下的书籍以及研究克莱因瓶，到了晚上，便是接受哈利法老师的授课，而这种坚持式的锻炼则是徐林自己加上去的。

        哈利法见这种训练，尤其是加上因子类魔法阵的加持，对增加因子的亲和度效果相当不错，所以也就同意了。

        “小子，接着这根！”哈利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骑士长枪，随手扔到了徐林的手上，点点头道，“装出来的还不如真的拿着，那样会使你的力量更加强大，精神意志也会更加令力量因子亲近。”

        早就做这个动作好长时间的莫格里斯一声未吭，他没有问哈利法为什么不也给他弄一根这样的长枪，但他知道，哈利法老师这么做必定有他的考虑。

        哈利法继续躺回到自己的吊床上，眯眼看着这两个孩子，一个才十二岁，一个更小，不过八岁，但都露出了远超他小时候的那种天赋。

        他回忆着当初自己训练的日子，脑海中便不由得出现了那个自己这辈子怎么追寻也高不可攀的身影，涩然一笑后看着外面的星空，开始发呆。

        ……

        星空中的日子是枯燥的，再美丽的夜景看多了也会产生难以抑制的厌烦，圣斯克号上虽然有着巨大的空间让那些无聊的贵族活动，但依旧无法满足这些本就贪婪成性的牲畜胃口。

        一间巨大的粉红色房间内，五具白花花的身体裸露躺在床上，周围全是一片片芬芳馥郁刚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来自紫曜星出去上任的神圣教廷督主教坎伯雷正在其中一个女子身上耕耘布教，肥腻的身子不断耸动，而那枚教廷颁发的十字架圣器则在女子脚尖挂着，不时来回晃荡。

        另外四个女子已经无力再战，至于还在他身下的那个贵妇，穿的衣服明显便是修女的服饰，也正符合坎伯雷的口味，事实上当年第一次违背教令听信恶魔之言的时候，他便是和一位修女做的事，从此这位督主教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神圣的督主教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他身下那名贵妇也达到了**来配合未来或许需要自己仰仗的大人，水蛇般的身躯不断痉挛着，迷离的眼神配出几声沉重的喘息。

        “真是一场绝妙的好戏啊！”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这个隐秘的房间内响起，不知何时在大床前面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妖异的年轻人，他戴着白色的金丝手套，毫不介意拿起那串依旧挂在修女脚上的十字架，在自己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坎伯雷主教几乎是瞬间转过身来，不算太苍老的面容闪过几分警惕，至于那个修女装扮的女子自然是像触电般缩回腿，露出了有些惊惧闪烁的神色。

        将两个人面上的神情全部收拢眼底，年轻人温和地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本不算很厚的书，沉默地将那枚十字架放进了里面。

        看到这个动作和那本书，坎伯雷主教额头上顿时渗出一颗颗豆大般的冷汗，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不断吞咽着口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尊敬的坎伯雷督主教，我很遗憾，你竟然会在这艘曾经教皇大人乘坐过的星舰上违背教令，主的光辉虽然沉寂已久，但您也不应该如此放肆啊！”年轻人低声说着，翻开书，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做了无数次。

        “约上默示录十四章：你若不敬畏，主的审判迅速降临。”

        年轻人念诵着书上那行字，坎伯雷督主教肥腻的身躯终于开始颤抖，他的脸上露出忏悔的表情，他竭力想要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但丝毫没有用处，一种冰冷的感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毫无预兆。

        “不……不……不要，我是秘书长大人安排的督主教，我是北方教区的督主教，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坎伯雷督主教，年轻人合上书，一道洁白的光芒从他的头上落下，而他只是轻轻一指点向了前方。

        “我并没有杀你，是主在审判你。”

        伴随着刚刚有些清醒过来的五个女子尖叫，坎伯雷主教的身躯重重撞上了粉红色墙壁，五根匕首将其身躯贯穿，硬生生钉死在了那里。

        年轻人温和地朝这些能够上圣斯克号的贵妇们致敬，轻轻关上门，不紧不慢地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另一扇门前，叩响。

        “我的孩子，进来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年轻人打开门，迈步进入其内，将之前自己刚刚做完的审判说了一遍，在他的面前，有个老人静静躺在那里，伸出干枯的手，那本书自然而然飞到他身前，哗啦啦翻开去，直到那件还有着几分**气息的十字架出现。

        “我的孩子，你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坎伯雷督主教的时候，他给我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老人轻声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

        老人温和一笑，充满回忆地说道：“那个时候的他正值青年，比你还大一些，长得圆圆的，每次背诵教义都会很认真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老人说了很多很多，大概是真的对这个刚刚还在女人身上发泄*的坎伯雷记忆深刻，好一会儿后才停了下来。

        年轻人一直沉默倾听着，一言不发。

        “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吗？”末了，老人终于叹息一声，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圣器扔入了火堆之中。

        看着那件圣器在火焰的高温中渐渐融化消失，年轻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一直指引自己向前的老人。

        “孩子，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但请一定要保持自己内心的虔诚和敬畏。”

        老人朝躺椅内缩了缩身子，伸手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叠写满了字的手稿，看着上面那两个大大的字一言不发。

        他这辈子在教廷内荣辱沉浮，看到了太多或是丑恶或是圣洁的事情，心境早已趋于无比平和，唯有收到这份来自威尔斯明斯特星球老朋友的魔法信纸的时候，这份平和的心境终于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我的孩子，这本《救赎》来自一位君士堡的虔诚者，或许你应该看看。”

        年轻人接过这本《救赎》，静静地看着，书不是很多，没多久便看完了，他露出几分讶异之色，有些疑惑地看向老人。

        老人微微一笑，目光似乎看向了圣斯克号上的某处，缓缓说道：“他只写了一个开篇……这个孩子和你一样，正在迷茫当中，所以他需要一个引路人……我的孩子，他将成为你的兄弟。”

        老人的话语引起了年轻人的几分震惊。

        神圣教廷最为德高望重的红衣大主教伯纳尔多将要再次收一位教子，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将会引起多大的关注和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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