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扎人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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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救命啊！”赵海双手抱着脑袋，蜷缩在草坪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吕丕奇率人打了赵海一阵子后，退了出来，他左手抱着右手，哼道：“听赵哥说的，我还以为这小子是个硬茬子呢！没想到，躺在地上，装死猪，打他打得我手腕子都快断了！”

        听到吕丕奇那样说，赵向前又叫道：“你们别打了！把他架起来，让他跪在地上，老子亲手扇他五百巴掌！”

        两个人高马大的海军衫，一边一个，抓住赵海的胳膊，另外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海军衫，跪在地上，每人抱住了赵海的一条腿。

        四个海军衫把赵海按压在草坪上，让他双腿跪着，面朝赵向前。

        赵向前走过去，先猛踢了赵海几脚，然后，弯下腰，左右开弓，抽了赵海两个耳刮子。

        赵向前瞅着赵海的眼睛，笑道：“土包子，挨巴掌的滋味如何呀？”

        “小霸王，卧槽尼玛！你有本事，不怕被严打，你就打死我吧！只要你打不死我，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赵海骂道。

        “啊？！还敢骂我！那咱们就继续！”赵向前一下又一下，抡圆了胳膊，扇起赵海的耳光来。

        “赵向前，你还要脸不要脸？打了人这么久了，还不放了人家？”

        “小霸王，你们太欺负人了！这么多人打人一个，想把人打死啊？！”

        “······”

        围观者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他们高声嚷嚷起来。

        “谁在喊？谁在喊？！也想找抽啊？！”吕丕奇转着脑袋，朝人群吆喝着。

        “保安来了！保安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叫起来。

        “小霸王，劳资和你拼了！”赵海猛地挣脱了钳制他的四个海军衫，从地上蹦了起来，砰地一声，脸对脸地撞向了赵向前！

        赵向前正弯着腰，得意地一下又一下地扇赵海的脸，没料到赵海会挣脱开他的四个小弟，拿脑袋撞他。冷不防，赵向前被赵海撞中了鼻子！

        “啊——”赵向前双手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连连吆喝，“打——打死他！呜——嗯——给我——哎呀，疼死我了——给我——给我打死他！！”

        在一群华京大学保安冲进草坪的时候，充耳不闻的海军衫们，重新将赵海打翻在地。

        赵海的脸上，沾满了赵向前的鼻血。他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抹着，把衣服也弄得血迹斑斑。看上去，赵海就像是受了重伤，模样十分吓人。

        “啊？！保安来了，你们——你们还敢打人！保——保安，赶快——赶快上去抓——抓住他们！！”

        一个白发苍苍、气度不凡的老头子，拄着拐杖，站在草坪外，浑身打着哆嗦地叫喊着。

        “郑校长？！”

        “啊——老校长来了！老校长来了！！”

        “啊？！小霸王这次搞大了，都惊动老校长了！”

        ······

        十几个海军衫听到众人的喊声，吓得四散而逃。

        那个说因为踢赵海而闪了脚脖子的海军衫，一瘸一拐地跑了没几步，就跌坐在地，被一个保安抓住了。

        赵向前一开始挺镇定，颇有大哥大的风范，待他看到草坪不远处的郑洁时，才捂着鼻子想跑。可他刚跑出一步，便被躺在地上的赵海给偷偷地绊倒了！

        赵向前面朝草坪，摔了一个狗吃屎，鼻子里的血，流得更急更多了，竟染红了一片绿草。

        郑洁遥遥指着摔倒在地、用手抹鼻子的赵向前，命令保安道：“抓起他来！把他们俩押——押到保安处！”

        两个保安从草坪上架起赵向前，拖着他朝草坪外走。赵向前呜呜噜噜地骂道：“妈－逼的，你们敢抓我？！快放开我！”

        两个保安中的一个哭唧唧地小声道：“赵少，对不起了，老校长在那里盯着我们啊！”

        郑洁在一个保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向蜷在地上、一身是血的赵海，他老泪纵横，哽咽着道：“孩子，我——我来晚了！”

        赵海蜷缩在草坪上，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郑洁把拐杖扔了，坐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一群不知所措的保安喝道：“你们——你们还不——还不赶快送他到校医院？！”

        四个保安走向前来，抬起赵海，飞步而去。

        孙小胖一边哭叫着“海哥——海哥——海哥——你不能死啊！”一边拉着王玉珍，追随四个抬着赵海的保安去了。

        “老校长，我们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了，上午赵向前调－戏刚入学的女生，赵海同学见义勇为，阻止了赵向前，赵向前就带了这些小混混来校园，殴打赵海同学！”

        于宁快步来到郑洁的面前，躬身道。

        梁小燕拿着一部照相机，大声地道：“老校长，这个小霸王，太霸道了！他带来的那些小混混，太凶残了！我们强烈要求校方，严惩他们！”

        一些有正义感的男女同学，也都围了上来，纷纷向郑洁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暴力事件。

        郑洁坐在草坪上，喘匀了气后，皱着眉头道：“同学们放心，我一定会向校长反映这件事情的！我会要求校方严肃处理赵向前等人！”

        ——

        华京大学校医院门诊室里，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围着赵海，反复地检查着他的全身。

        捣弄了快半个小时，医生直起腰来，抬起头，对送赵海到校医院的保安说：“这位同学没受伤啊！他身上的这些血，是别人的。”

        “可他——可他昏过去了啊！”一个保安不解地道。

        “啊——呜——老师，你们要救活他啊！我们从乡下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没想到，才进校园报了到，他就被人打成这样！呜——我和他是好朋友，他死了，我——呜呜呜——”

        孙小胖倚在门诊室的墙上，抹着眼泪，伤心地哭着。

        王玉珍垂着头，手指头绕缠着自己的大辫子梢，一副泣然欲啼、楚楚可怜的样子。

        医生再次弯腰，端详了一会儿赵海的脸说：“或许是头部受到了外力打击，出现了昏厥性脑震荡。这样吧，我先安排他在医院住下，观察几天。”

        “啊？！脑震荡？！医生老师，他是我们东山省的高考状元，又是华国文坛的文学新星啊！这样的天才，不能就此陨落啊！”孙小胖拉着校医的手，哭道。

        正在这时，郑洁拿着拐杖，在两个保安的搀扶照顾下，来到了校医院，走进了门诊室。

        “姥爷！我们三个，本想今天晚上去姥爷家里吃饭，可没想到，赵海他——呜呜呜——”孙小胖扑到郑洁的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哭得更厉害了。

        郑洁一边摸着孙小胖的头，劝他不要哭了，一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赵海，问医生：“检查完了吗？伤势重不重？”

        医生恭声道：“郑校长，我刚才认真地检查了半个多小时。这位同学没受外伤，受内伤的可能性也很小。据我初步诊断，他是昏厥性脑震荡。我准备安排他住院，继续观察观察。”

        “好吧！这位赵海同学，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你们给他安排一个单间病房，用心治疗吧！”郑洁道。

        “是！郑校长放心，我们会尽快让他复原的。”医生回答道。

        赵海被两个护士用担架车推进病房，抬到了病床上。护士脱下了他那一身沾满了泥土和杂草的衣服，给他换上了病号服。

        郑洁跟到病房，直到看着赵海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后，才对仍在抽抽搭搭地哭泣的孙小胖说：“小胖，你就在这里给赵海陪床吧。晚上的饭，我让阿姨给你们送过来。”

        两个护士和郑洁走后，赵海睁开眼睛，笑骂孙小胖道：“卧槽！你还用哭得那么真啊？你那样哭，我听着，都憋不住要笑出声来！”

        孙小胖嘿嘿笑道：“我哭得再像，也不如海哥装得像啊！我知道，我哭得伤心些，哭得凄惨些，我姥爷的怒火就会燃烧得更厉害些！”

        “说得有理！你姥爷这里是没问题了，相信他一定会去找校长，找相关的人。于宁和梁小燕那里，也没问题。现在，还有两件事，需要做。”

        “海哥，还需要做什么？你说说。”

        “第一，你马上打电话，把今天的事儿，告诉我爸和五婶，让他们写信给会中央领导和相关部门，为我告状。第二，你和王玉珍向校方提出退学要求，理由是害怕小霸王报复。”

        “哈哈——海哥，你真是厉害！这样一来，小霸王家里的势力再大，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恭维完了赵海，孙小胖对王玉珍说：“王玉珍，你先帮我陪护陪护海哥，我这就到我姥爷家打电话！”

        孙小胖急匆匆地走了后，赵海看着垂头坐在凳子上的王玉珍，笑着说：“王玉珍，我没受伤，你不必在这里陪我，回宿舍去吧。”

        王玉珍脸色羞红，道：“你好好装你的病人吧，我和孙小胖照顾你。”

        “你——玉珍，你对我——你对我太好了！”赵海把对王玉珍的称呼，去掉了一个王字，亲切地叫起她玉珍来。

        见王玉珍的头垂得更低，脸更红了，赵海心中一阵窃喜——哈哈哈，赵向前，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你在我的泡－妞大业上，助了我一臂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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