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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皇子


知薇应付了那两人近一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

        结果就把添衣裳的事情给忘了,还穿了先前那一身回了养心殿。等皇帝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到围房里来瞧她,见她依旧穿那么单薄,便拿了自个儿的衣裳给她披上。

        “怎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你怎么没添衣服就回来了?”

        知薇一拍额头:“怪我,出点事情就把这事儿忘了。皇上猜猜我回承乾宫后出了什么事儿?”

        “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良妃她们来了吧。”

        知薇有点沮丧:“您怎么猜得这么准,太没意思了。”

        “朕以后装得笨些。”

        知薇有些无奈。

        “除了良妃还有什么人来瞧过你?”

        “就宣妃,她们是一道儿来的。”

        “都说了什么?”

        “闲聊呗,都挺客气的,没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皇帝就笑:“朕要宠你,谁能有话讲。再说你位份比她们高,受宠也是应该的。”

        “您不能这么想,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巴巴地等着您过去。就是我,从前刚入宫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念想。只是后来觉得希望渺茫,也就自暴自弃了。”

        “想不到你还有过这样的想法。”皇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凑近了道,“朕还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从来就没惦记过朕。”

        “哪能啊。刚进宫什么都不懂,您就是最大的那棵树,谁不想抱紧了不撒手,好叫自己好过一些。可后来眼见没希望了,只能歇了那份心思,安分守己过日子。谁知道您是个坏胚子,又跑来招惹我。”

        “明明是你招惹得朕,整日里在朕跟前晃悠,生得又这般讨人喜欢,说起话来伶牙利齿,叫朕怎么也忘不掉。”

        “哪有的事儿,头一回还是您主动来重华殿的呢。”

        皇帝摇头道:“哪里是那一回。撇开从前的事儿不提,朕对你上心可要比重华殿那一回更早。”

        “那是哪一回?”

        知薇不记得自己在那之前有见过皇帝,要是见了没道理认不出来,还害她丢那么大的丑。

        “有一回在延禧宫,朕去瞧安阳,撞见你给她送兔子来。你当时穿着宫女的衣裳,就这么站在柳树底下微微笑着,一下子就把朕的心给勾了过去。打那天起,朕就惦记上你了。”

        知薇很是吃惊,这还是皇帝头一回和她讲这个事儿。想不到他们的缘分比她想的还要更早一些。这么说起来,安阳公主倒成了他俩的大媒人。

        “你同朕说说,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穿成那样了?”

        “我那时在落月轩种菜,自个儿的衣裳弄脏了心疼,就穿了锦绣的。正巧撞见公主的兔子,阴差阳错就给送去延禧宫了。早知道您那天在我就不去了。”

        “你要不去,朕怎么瞧得见你,咱们的缘分又怎么续上。从前是朕的错,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从今往后再不会了。”

        皇帝忍不住将她扑倒,上下其手吃了好些豆腐。

        知薇如今的脸皮是彻底练出来了,跟皇帝亲热再不会不好意思,反倒十分配合,甚至很是陶醉。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她这才二十出头,怎么提早进入饥/渴的状态了。

        怪只怪皇帝生得太好,身材又那么棒。她每回摸到对方身上的肌肉,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要被他的性感闹到流鼻血的地步。更不用说这具身体抱在怀里,真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样的男人幸好只宠她一个,叫她大方地推给别人,她真是舍不得。只是这样一来,太后那边有点不好交差,回头去请安的时候,少不得要洗干净耳朵等着挨训了。

        皇帝一只手在知薇身上来回地摸,边摸边道:“往后别与她们走得太近,面也少见,能推则推。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想来也是没法子常见的。我成天在您这里,她们想见我也没地儿见去。皇上,这样当真好吗?”

        “有何不可,后妃住在养心殿那是祖宗就有的规矩,朕又没坏规矩,没人能说闲话。”

        “您这么昭告天下地宠我,哪天要是厌弃了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的什么浑话。朕怎么会厌弃你。朕要与你做一生一世的夫妻,好日子才刚开始,你尽说扫兴的话。”

        “可我这身子……”

        “你这身子怎么样,朕爱都来不及。有时候就这么把你搂在怀里,都觉得心里被堆得满满的。知薇,朕活了近三十年,头一回有这种感觉。你不知自己在朕心里有多重要。”

        皇帝如今情话越说越溜,那真诚的目光暖心的话语,三两下就把知薇给降服了。这样的大人物跟她说那么好听的情话,简直把她的骨头都给说酥了。

        于是接下来皇帝想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叫他为所欲为了一回。

        亲密过后知薇整着凌乱的衣裳,情绪有点放空。每次欢愉过后总是这样,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皇帝实在太强,哪怕只是这么打擦边球,都叫她的身子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皇帝见她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心里如百爪挠心。即便日日粘在一块儿,似乎还是不够的样子。

        他不由苦笑:“朕为了你,都快成昏君了。”

        “您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可受不起。您还是赶紧出去批折子吧,可别叫自己懒殆下来才好。”

        皇帝哪里会放过她,自然是拉着她一道去,搬了太师椅在自己身边,叫她在旁边喝茶磨墨什么的。

        这一批又是一个时辰,眼看外头天色暗了下来,皇帝停笔起身松泛松泛筋骨。在正殿里走了一圈,回头见知薇拿着他的笔瞧来瞧去,不由想起了她那一手破字。

        于是皇帝道:“吃过饭朕教你习字。”

        知薇吓得差点把笔扔掉,暗骂自己手欠。

        可皇帝来了兴致,竟不肯放过她。任凭她怎么撒娇耍痴也没用,饭刚用完就铺纸研墨,又特意挑了支小楷兔毫笔塞她手里,教她临首诗出来。

        知薇觉得皇帝根本就是故意的,想看自己出丑。她的字练了三年多,也没练出像样的模样来,跟皇帝那一手漂亮的行书简直没法儿比。

        她有点气恼,索性胡乱写,把首李清照的一剪梅临得乱七八糟,刚写到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一句,她自己先放弃了。

        “不成,我写不好,您别逼我了。”

        皇帝当起老师来一反他平日里的深情温柔,变得有些铁腕。他一看知薇那字立马气笑了,点着她脑袋道:“这是没吃晚饭还是怎么的,软成这样。”

        “手里没劲儿。”

        “那就好好练练。”说着他把笔塞知薇手里,一根根手指来回掰,掰出一个完美的角度后道,“先这么抓着练半个时辰。”

        知薇魂飞魄散,觉得皇帝一定是吃错了。

        “半个时辰?您想叫我的手给废了呀。”

        “朕小的时候跟一众皇子并陪读世子们在书房里练习字,每次都是一个时辰一握。先生管得严,一个时辰里若手指敢乱动一下,尺子就打下来了。朕不打你,你别害怕。”

        “先生还敢打皇子?”

        “进了书房只有师徒,没有君臣。朕小的时候有些调皮,刚开始那手没少挨打,这尺子下来这手指便肿起来,半天消不掉。”

        知薇这才知道,当皇帝也是个苦差事。

        可她并不想当皇帝,非得写一手漂亮的字吗?

        “你往后当皇后,总有要写字的时候。一国之母该有大家风范,哪怕字及不上名家名帖,总要端庄才行。你当这皇后是这般好当的?”

        “那我不当还不行吗?”

        “没志气。”皇帝从后面抱住她,捏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捺写了起来,“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就为了不吃这么点苦,将来叫咱们的孩子当庶子不成?”

        知薇这才明白,皇帝这人其实是很有原则的。他宠你的时候可以宠上天去,但若对你有什么要求,也绝不会放松。他眼下就是一步步在培养她,要将她塑造成这一个合格的皇后。

        规矩要学,琴棋书画也要精通才是。母仪天下的女子,不能叫人挑出大错来。

        只不过……

        “若哪一日我真当了皇后,不再像现在这般同您说话,变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您喜欢吗?”

        “在外人跟前这样最好。关起门来你爱怎么样都行,朕都依着你。知薇,朕认识你这么久,没求过你什么事儿,眼下只求你这一桩,你能应允吗?”

        真是阴险狡猾啊。这么紧紧地抱着她,态度又这么友善,甚至带了点恳求的味道,知薇哪里还好意思拒绝。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乱放电,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不忍心叫他失望,只能闷闷应了下来,回头就把自个儿呕得半死。

        所以上辈子看到的那些豪门媳妇儿,日子应该跟她一样吧。自己挑了什么样的男人,也就得想尽办法提升自我修养,努力配得上他才行。

        皇帝见她点头心里高兴,便“开恩”道:“好,今日就先练半个时辰好了。”

        知薇一听几乎厥倒,居然还是逃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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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薇被皇帝逼了几天后,手明显有点像不是自己的。

        虽说已下定决心为他好好充实自己,为将来做个合格的皇后打下坚实的基础。可人都有懒惰心理。比如说她今儿个早上临了三页帖子,吃过午饭后就很想开溜。

        好歹要叫手休息一阵子啊。

        字,不是一夜练成的。皇帝那一手惊为天人的字也是努力了许多年的结果,她一口吃不成的胖子,好歹不能叫手给废了。

        这会儿她又羡慕起别的嫔妃来了,至少待在自己宫里,皇帝想找麻烦也没这个机会。养心殿有点待不下去了啊。

        那一天皇帝下午招待蒙古来的小王子,两人忙着赛马射箭,一时管不住她。知薇抽了个空,赶紧溜回承乾宫去,决定待到明天早上再说。

        说来也怪,宫里那些人就跟在她身上种了雷达跟踪器似的,每次她一踏进承乾宫,总有人会上门来坐客,教她连个午觉都歇不好。

        不过这一回不是良妃宣妃之流,来的人倒叫知薇挺喜欢。

        安阳公主带了两个伴儿过来,说好久没见她了,要来贺她晋位之喜。

        知薇赶紧起身去迎,刚跳进正厅安阳也快步冲了进来。因走得太快一时没刹住车,差点就撞进她怀里。

        知薇伸手扶住她,又打量后面来的两岁。一位她认得,是良妃的女儿安宁公主,另一位个子不高,是个萌萌的小正太,看着还不满三岁的样子。脸色还算好,只是神情有点厌厌的,显得不大高兴。

        这人知薇没见过,但仔细一想就猜出是谁了。

        那应该是慧嫔的儿子,二皇子殿下。

        安阳跟个小大人似的,一站稳就开始给知薇做介绍。从妹妹介绍到弟弟,一伸手把二皇子抓了过来,冲知薇笑道:“他整日里哭鼻子,闷在屋子里不出来,我就带他到处走走。正巧到了你宫门前,听说你在里头,咱们便进来了。你不嫌我们吵吧?”

        “哪能啊,你们一来,我这屋子里多热闹。”

        二皇子一听对方说自己哭,吸了吸鼻子抗议:“我没有,乱说。”

        他说话声音奶声奶气,带着很重的童音,话也说得不完整。长得随皇帝,姣好的面容上一双大而亮的眼睛,乌溜溜别提多可爱了。

        知薇一见就喜欢上了,恨不得拉进来捏他两下脸。

        二皇子见知薇直打量自己,便上前来认真地冲她行了个礼。话虽说得不溜,但那态度却十分谦恭,和他生母慧嫔那略闹腾的性子很不一样。

        知薇觉得他更像皇帝,不仅是长相,气质也相似。

        面对这个小几号的“凌越”,知薇讨厌不起来。再说她跟他母亲慧嫔也没有结过仇怨,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如今她叫人害死,留下二皇子孤零零一个人活在宫里,想想就觉得可怜。

        也不知这孩子有没有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死,心里会不会留下难以抹灭的阴影?

        因同情二皇子,知薇搁在他身上的心思就更多一些。剩下安阳和安宁两个,安阳是个自来熟,本就跟知薇关系铁,这会儿腊梅又端了糕点上来,她馋虫一来便只顾着吃,压根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反倒是安宁,默默地坐在安阳下手,并不急于吃东西,只慢慢地喝着茶,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是个心智早熟的孩子,从小长在姐姐巨大的光环下,她已习惯被忽略被漠视,低调地躲在一旁,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观察着对方。

        皇贵妃显然挺喜欢二皇子,一直用各种方法逗他说话儿,还亲自拿了果子给他吃。无论她这个弟弟说话是否有逻辑,语句是否连贯顺畅,她都极有耐心地同他交流,并未露出一丝的不耐烦。

        看到这一幕,安宁一下子冒出了个想法。她觉得知薇在拉拢二皇子,并且有所图。

        是个人都知道,二皇子的生母死了,如今虽还住在长春宫里,但显然皇帝很快便会为他安排一个养母。

        宫里女人本就不多,这场地动过后更是少了一片。剩下的除了自己的母亲外也就宣妃身份尊贵些。

        二皇子的生母生前是妃位,抚养他的身份绝不能低于这个。挑来挑去似乎也只有皇贵妃最合适了。

        毕竟另两位贵妃都有子,不可能再抚养二皇子。

        皇贵妃身份特殊经历复杂,安宁听母亲说过,那沈家早已败落,她在宫外一点靠山都没有。如今她虽受宠可也没有子嗣傍身,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

        若这个时候将二皇子拉进承乾宫来,对她绝对是极大的助力。甭管她以后生不生儿子,先有一个儿子垫底,往后就不愁了。

        所以安宁现在看知薇的所有举动,都觉得她带了深深的目的。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恨姐姐,本来她们姐妹一道出来游园,好端端的非要去找二皇子。找便找了,竟还擅自做主将他带来了承乾宫。

        这不是摆明了给皇贵妃机会嘛。

        有时候安宁真不明白自己这个姐姐是怎么想的,她是天真呢还是蠢呢,怎么净做些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事儿呢?

        她真是越想越生气,也越不是滋味儿,看其他几人的举动就愈发觉得讨厌。甚至连二皇子也讨厌上了。

        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已懂得趋炎附势,他娘才死没几天呢,就上赶着抱别人的粗大腿了。瞧他跟皇贵妃说笑得多开心,一扫之前阴郁的情绪,哪里跟刚死了娘似的。

        难道这孩子已有了攀附皇贵妃的想法?

        安宁心里大叫不妙。若他养到皇贵妃身边,立储的天平肯定会大大倾向他。子凭母贵,皇贵妃身份越过了她的母亲,二皇子就比自己弟弟更有竞争力。

        更何况二皇子年纪还比三弟来得大呢。

        想到这里,安宁心里跟打翻了热油似的,简直一刻也坐不下去。好容易熬到告辞出来,当下就急急往延禧宫赶,把个二皇子撇在了后头。

        二皇子去了知薇那里一趟后,心情好了许多。母亲一夜之间没了,他既伤心又害怕,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这厄运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宫里孩子都早熟,外头百姓家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有些还没断奶,他却有意无意总听得乳母与底下宫女的窃窃私语,知道了宫里危机四伏的现状,虽还不大明白这里头的真实面目,但小小的他心灵上已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一直到今天来了知薇这里,这个看上去跟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的皇贵妃待他真的很好,不像旁人总爱“教育”他,要他这般那般,拿各种条条框框束缚他。她就这么笑眯眯看着自己,给他吃东西,和他说好玩的人和事儿,一点不摆架子,叫他没有压力。

        二皇子一下子喜欢上了知薇。

        知薇也喜欢二皇子,但根本不像安宁想的那样,是想把他拉拢到身边来当养子什么的。她现在对孩子这个事情还比较没有概念,也没有当母亲的觉悟,才刚跟皇帝好上,正处于恋爱蜜月期,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谁会想到孩子那种整天又哭又闹光吃不睡的可怕生物啊。

        她逗二皇子,纯粹就是觉得他有意思,逗过也就忘了。

        结果她忘了,有人却惦记上了。安宁回宫后把自己看到的同母妃一说,话里话外还带着不安与揪心。

        良妃却显得很镇定,只安抚了女儿几句,便叫她去休息。待到安宁一走,瑞香便凑了过来,不无担忧道:“娘娘,这个事儿咱们得提早下手才是。”

        良妃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你就派人往永和宫一趟,给宣贵妃透透风去。”

        瑞香一愣,显然不明白。

        “慌什么,这不还是没影儿的事嘛,咱们若自乱阵脚,岂不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如今比咱们急的人是她,你得叫她知道,那才有意思。”

        瑞香立马明白过来,宣贵妃最近跳脚得厉害,生生将皇贵妃看成了眼中盯。承乾宫那边一有什么动静,她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若她知道皇贵妃有意拉拢二皇子,只怕真要跳得三丈高了。

        三皇子毕竟还小,目前看起来威胁不大。倒是二皇子和宣贵妃生的大皇子相差不到一岁,自小就被拿来比较。

        说来也是气人,大皇子这人木衲得很,老实是老实,就是看起来不够机灵。反倒是二皇子,天生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很是稳重识礼数,长得又跟皇帝特别像,小小年纪已是眉目俊朗,十分讨人喜欢。

        宣贵妃一早就将他视作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哪里会容许他私底下给自己找皇贵妃这么个靠山。

        这个消息一定要叫她知道,知道了才好玩儿。

        瑞香同良妃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

        良妃就是想借刀杀人,自己躲在后面不出头,只看宣妃和沈知薇怎么闹。若她忍不住对二皇子下手,这可就热闹了。成了,她也跟着少一个对手,若不成宣妃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她一倒台大皇子就更没戏了。

        反正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记好招,只要宣妃动手,她就总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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