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弑母

不行,这样耽搁不行,大还丹没有,多几粒小还丹，还是应该能保住命的。贾敏将空间里的小还丹都找了出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闲得无聊练了那么多,竟然有十几瓶，还好这药不会过期。

        正在贾敏慌乱之时，雪儿却是窜到了水溶的房间，看着床上似乎熟睡的人，雪儿轻启狐狸嘴，一股白烟笼罩了床上的母子。雪儿看着差不多了，从窗户缝溜了进去,气呼呼的看着熟睡的水溶包子。

        哼哼，让你摔我，让你揪我尾巴，让你欺负我，本狐狸可是灵狐，不是那么好惹的，恩，还是很记仇的。雪儿在水溶身边耀武扬威，仰着狐狸头，很是得意，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了干什么而来。

        哎呦！雪儿一声惨叫，却是睡眠中的水溶翻了一个身，直接将雪儿压在了身下，该死该死的，你怎么那么重？雪儿面对水溶又一次悲剧了，明明是要报仇的，却差点被压成狐狸泥。

        我顶顶顶，雪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水溶身下逃脱了，不过雪白的皮毛上疑似有红色出现，估计快被气的吐血了。

        哼哼，雪儿咬住了水溶的手指，吸着血，这血真的挺美味的，以后说不定可以常来喝点，对自己身体也很好呢，不过水溶又开始有动作了，雪儿盯着他时刻注意他是否要翻身，发现没有这个意图刚要放松一下，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毫无防备的雪儿又一次被扇飞了，狼狈的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在了桌子上。

        雪儿简直要气炸了，真的想要咬死水溶，红色的狐狸眼睛紧紧地盯着小水溶，如果视线可以杀人，估计水溶身上已经全都是窟窿了。

        雪儿，你在哪，死回来。

        雪儿听到了贾敏几乎要暴跳如雷的声音，叹了口气，伸出小爪子，猛的冲着水溶的方向扇了一下，哼哼，不留痕迹也要让你疼上几天，本狐狸都被你气傻了，我是有法力的不是么？收拾你轻松。

        雪儿挥完爪子，赶紧跑回去见贾敏，嗖的窜入了空间之中。

        主人主人，我回来了，雪儿却是冲到了炼丹炉前，将刚才吸得水溶的血吐了进去。主人，有了他的血就能把小还丹变成大还丹了，我是不是很有用？雪儿摇着尾巴希望得到贾敏的赞赏。

        “你去吸了水溶的血！”贾敏不敢相信的看着雪儿，“为什么他的血有用？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因为他有天子命呀，所以他的血有一点点的作用，如果是用皇上或者太子的血自然更好了，不过那不太安全，他们都是有皇气护体的，弄不好，我就惨了。”

        “所以你就去取水溶一个孩子的血？”贾敏虽然担忧张氏，可是水溶才那么小，被雪儿吸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么？刚才看过去，至少有小半碗呀。

        “主人，有这个时间耽误，不如赶紧动手吧。不过这种炼丹方式算是投机取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只能用一次哦，要不然会遭天谴的。”雪儿摇着尾巴装可怜状。

        贾敏这才发现雪儿的毛发怎么乱成这样，似乎又被人拍了？

        主人动手。雪儿被贾敏的目光看的发麻，拼命地要转移贾敏的注意力。

        “好。”贾敏集中精神动手，其实整个炼丹过程很快，不过贾敏却是感觉到异常的累，不同于往常炼好丹药身体的神清气爽，现在她是很累。

        雪儿连忙喂了她一颗小还丹，主人我去送过去，你别担心，我会让张氏悄无声息的服下的。

        去吧，我累了。贾敏揉了揉头，难道是因为身孕，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乖宝贝，你要好好的哦，不要折腾娘，娘经不起折腾呀。贾敏去灵泉里面泡了泡，这才回去躺好，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荣国府内，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张氏早产，却还是难产，血留了不少，人也要陷入昏迷了，可是孩子却没有生下来，姚嬷嬷守在张氏身边，一遍遍提醒她何时该用力，还将早就准备好的参片还有刚刚煮好的参汤不要钱一样的送到张氏嘴里。

        “倚红，你家奶奶今日回来后吃了什么？”姚嬷嬷可不认为张氏会喝酒以至于中了什么蛊毒，那只可能是再回来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吃？没吃什么，只是喝了一碗安眠汤。”倚红一愣，“那碗怎么不见了？对了，是谁送来的？”倚红扑通跪在了地上，“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太不当心了，以至于害了大奶奶。”

        “好了，你在这也没用，将这事告诉你家大爷去。让他别在外面转圈，去查正事。”姚嬷嬷皱了皱眉头，张氏一直养的很好，即使早产也不该有事呀，难道前段时间挖出来的镇魇的小木人真的有效了？

        “啊！”张氏的惨叫让守在屋外的贾赦更是慌神，他本来要跟贾代善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对于大将军胡军应该怎么处置，才能更好的揣测了圣意。结果就出了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心情了。

        倚红推门而出，“怎么样？”贾赦直接迎了上去，他身边有两只小包子，贾瑚和贾珏此时都强打着精神，随时都会睡过去，不过还是担心他们的娘亲。

        “大爷，恐怕是汤有问题。只是……”倚红还要说什么，贾赦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被惊到的两个小包子瞬间换了大腿抱，倚红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着还是将两个小包子送回了房间，让大奶奶的心腹好好地守好了，防止有人暗下黑手。

        屋内姚嬷嬷指挥着众人忙碌，雪儿嗖的跑过去，却是窜到了张氏身边，张氏虽然疼痛难忍，却是没有昏过去，看到雪儿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不过她一直在惨叫，别人也没当回事。

        雪儿冲着张氏眨了眨眼睛，将一个药丸放到了张氏的嘴边，张氏犹豫了一下，一狠心，张嘴将药丸屯了进去，雪儿却是似乎笑了一下，瞬间跑走了。

        应该是妹妹派它来的，那药应该可以……张氏还在安慰着自己，就感觉到精神一震，浑身也突然有了力气。不过衣服却是瞬间湿透了，张氏不知道的是她出的汗都是黑色的，只是她现在也出了不少血，也就将那诡异的汗掩盖过去了。

        “啊！”张氏又叫了一声，却是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他要出来了。”

        姚嬷嬷赶紧过来查看，“大奶奶太好了，是头要出来了。”姚嬷嬷心中松了口气，大奶奶还有力气，至少孩子大人有一个会没事了。“大奶奶用力。”

        张氏点了点头开始咬牙用力，她本来以为会需要很费力，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会，孩子就出来了。她有些恍惚，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恭喜大奶奶，是个小少爷。”姚嬷嬷抱着怀里的孩子，虽然因为不足月有些瘦弱，却是分外有精神，哭的很是起劲。

        张氏松了口气，即使服用了大还丹，但是大部分的药力都是被孩子吸收了，还解了蛊毒，自然就没有什么改变身体的作用了。

        姚嬷嬷看着张氏昏睡了过去，让刚刚赶回来的倚红照料张氏，自己抱着孩子去见门口的贾赦，却发现外面突然多了很多人，贾代善，史氏，贾政都在。其实王氏也想来，不过她的脸实在是不能见人。

        “恭喜老爷，大爷，是个小少爷。”姚嬷嬷冲着他们微微伏了身。

        “是好事，不过……”贾代善皱着眉头，看了看贾赦，“恐怕明日会是大事。”

        “我会上折子给皇上。”贾赦看着姚嬷嬷怀里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带来了那样的祥瑞。“这个孩子是有福的，要不然也不能躲过这次劫难。”贾赦看着儿子白净的小脸，不打算息事宁人。

        贾代善眉头皱的更厉害，“明日再说。”

        贾赦想了想，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却不知道至此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说起的机会。

        不一会，众人都回去休息了，今天在皇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回来又闹了一夜，幸好第二日不用早朝。

        “嬷嬷，还劳嬷嬷再费心几日。”贾赦递过去五百两的银票。

        “这……这是奴婢该做的，只是这银子奴婢不能收。”姚嬷嬷推辞着。

        “嬷嬷帮了我们这么多，自然是要感谢的。何况嬷嬷不是要告老还乡了，总是要银子的，我已经将嬷嬷的儿子提成了总兵，以后也是前途无量。”贾赦微微一笑，让姚嬷嬷一愣，随即才发觉这笑和郡主还真的有些相似，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妹呀。“嬷嬷看这样可好？”

        “多谢将军。”姚嬷嬷低下头接过了银票，“奴婢会继续细心照顾大奶奶，不过郡主也有了身孕，奴婢不可能留下太久，大奶奶出了月子，奴婢也该回去郡主府了。郡主生育后，奴婢也该告老还乡了。多谢将军的照顾。”这照顾自然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她儿子的。

        “也好。”贾赦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姚嬷嬷也是累了一夜，自去休息了，贾赦却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中带着狂风暴雨，“进来。”

        一个黑影飘然落地，“爷，太太和二奶奶都动了手，一是难产，一是红花。”

        啪，茶杯贡献给了大地，“可是有人证物证？”

        “爷放心，奴才已经让人严加看管了，只待着爷处理。”

        “也好。你下去吧。”贾赦让人离开，头却更痛了，没想到太太还是不死心，竟然要趁着如此混乱的时刻害死晓儿，这样她才能继续掌握府中大权么？既然如此，自己可是要去拜访一下表哥了。“来人，将这些送到史侯府一份。”

        一个黑影领命而去，至于史侯府如何反应，那就是后话了。

        雪儿办完了事情，自然也回了北静王府陪着昏睡的贾敏，这次却是是累到主人了。

        宫外荣国府人仰马翻，宫内的气氛更是紧张，水瞻，林海和水墨相视无言，皇室暗卫全体出动将宫里翻了一个底朝天，却是只找到了四个已死的太监宫女，水瞻恨不得将他们抽皮剥筋再杀死一次。

        “皇上息怒。此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林海规劝道，“如果不是雪儿发现了毒，恐怕我们都对自己中了蛊毒一事一无所知，等到真正发作之日……”林海没有说下去。

        “如海是说朕该感谢另一个下毒者了？”水瞻怒极反笑，这样一个结论还真的让人接受无能。

        “皇上玩笑了，只是蛊毒来自苗疆，最大的可能就是唐门。而另一个下毒者，所用之毒也来自唐门，不过臣以为这两人之间没有联系。”水墨接了水瞻的话。

        “臣觉得似乎另一个下毒之人是被利用了，如果不是臣酒里的蛊虫孵育出来，又被世子碰倒……太医们也不会往蛊毒哪方面想。”

        水瞻点了点头，“溶儿是一员福将。”

        “皇上，二皇子求见。”

        这个时候？水瞻愣了一下，“让他进来。”

        水湖进来了，林海和水墨都不好继续坐着了，只是起来算是给了他面子，不过接下去水湖说的话，让他们有些后悔在屋里呆着了。

        “父皇，儿臣状告母妃给太子下毒。”

        屋内的另三个人面面相觑，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胡贵妃的嫌疑最大，何况二皇子已经不小了，如果太子真的被毒死了，他会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现在出来状告胡贵妃？难道是知道事情败落后的弃车保帅？

        “哦？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水瞻猛然提高了音量。

        “儿臣自然知道，儿臣不仅知道胡贵妃意图加害太子，还知道大将军想要借此逼宫篡位，拥立臣为傀儡新皇。”

        水瞻手里的杯子砸到了水湖身上，瞬间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逆子！狼子野心，知道事败了，来向朕求情？”

        “儿臣并不是来为自己求情。儿臣只希望父皇赐死胡贵妃。”水湖平静的抬头与水瞻平视，“不管父皇信不信，儿臣对他们的计划知道的不多，只是今日回去后胡贵妃才对儿臣托盘而出，希望儿臣去杀了太子，等候大将军逼宫。”

        水瞻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开始不知道？水瞻是一点都不信，不过逼宫？哼，真当京城之内只有他一个大将军了？何况真当贾赦是白痴么？水瞻早就防着胡军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的让贾代善致仕，让贾赦掌兵权。看来不仅是胡贵妃，还有胡军也是狗急跳墙了。

        “你口口声声的叫胡贵妃，那是你的母妃……”

        “不，父皇，胡贵妃杀了儿臣的母妃。”水湖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头上已经见了血痕，可见磕头时候用力之重。

        水瞻眯了眯眼睛，胡贵妃杀母夺子之事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考虑着胡贵妃身后的势力，他暂时隐忍，想着到时候斩草除根罢了。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起眼的儿子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水湖眼神微变，果然父皇是知道的。

        “朕知道之时，你已经三岁了，跟胡氏很亲密，朕想着胡氏也是真的对你好，为了防止你再失去母亲，朕就压下了此事。”水瞻接下来的话倒是让水湖放下了些许的戒备。

        “父皇疼爱儿臣，儿臣感激不尽。不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她还想要害父皇和太子哥哥，儿臣认为罪不可恕。”水湖一字一顿说的很是激动，却没有注意到一旁坐着的水墨和林海脸色都变了。

        生恩不如养恩大，胡贵妃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辛勤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吧，而皇上恐怕这次更是要彻底放弃了这位二皇子，他这辈子已经完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确实已经被扣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再也不会被启用了。

        “来人，贵妃胡氏意图毒害朕和太子，废其封号，赐死。大将军胡军愧对皇室，念其劳苦功高，准其自尽，家人发配塞外。”水瞻根本就不想审问了，直接下了结论。

        “多谢父皇。”水湖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先回去吧。”

        “是。”水湖退了出去。

        “朕是不是结论下的太快了？”水瞻却是无奈一笑，“逆子呀！”

        “皇上息怒。既然已经查出了一个，另外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没想到他动手还挺快，有可能他现在还在京城。”林海提醒道。

        “如果真的是他，那是绝对在的，只是我们也绝对找不到。”水瞻摇了摇头，“天都亮了，你们先回去休息。”

        “是。”水墨和林海互相看了看，都退了出去。

        水瞻本想休息一下，不过很快宫里又乱了起来，水湖弑母？亲手杀了胡氏？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已经放弃他了，就让他封王出宫自生自灭吧，哎，算起来再过一年就该给他赐婚了。水瞻不知道的是，水湖到最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另一边，贾赦一夜没睡，运筹帷幄算计着如何处置了史氏和王氏，却没想到贾代善先出了实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贾代善要寿终正寝了……哎，摊上这样一个妻子也是他自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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