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失声

　　红霞腼腆一笑：“我自己学的，我从小就喜欢算术，到谁家看到数学课本都想翻一翻。一般的课本我翻一遍就都会了……”
　　苏晴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的参差，这世上真的有数学天才！
　　而且这天才就在自己身边。
　　她一把握住红霞的手：“你以后就是我亲妹妹了！”
　　红霞被她逗的噗嗤一笑。
　　苏晴定了定神，又问：“你怎么想到借高中课本来看呢？”
　　“我初中都没毕业，听说办公室的同事大部分都是高中生，怕自己学历低扯大家后腿，就想着多看点书。”
　　多么质朴的思想，就算没有自己，苏晴觉得她未来也差不了。
　　但她还是拉住对方郑重的建议：“你数学有这么好的天赋，千万不能浪费了，回去把这些书多读读。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万一哪天用到了呢？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苏晴没有把话说的太透，然而红霞把她的话当圣旨，一下就觉得前途光明起来，心里也更加有干劲了。
　　下午上班的路上，苏晴特意去喊着晓华一起。
　　她怕晓华会遭受到一些非议什么的，没想到刚走到对方宿舍院子门口，就看到晓华被一群女同事给簇拥着出来了。
　　看到苏晴，晓华笑着招了招手。
　　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的凑到苏晴身旁，这个说：“今中午多亏了有你才没让晓华吃亏，苏师傅你真是个大好人。”
　　那个说：“也就是那会我没在，我要在边上的话先把那家人的脸给抓花了。”
　　“就是，我们晓华这么好的姑娘想找什么样的找不着，那个冯晓波家里条件也一般，有什么好牛的？”
　　“听说冯晓波他大伯家挺牛的。”
　　“他大伯厉害又不是他厉害，长的矮就算了还没点担当，真不像男人……”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唯独没人为难晓华。
　　大家都站在晓华这边。
　　苏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女孩子也可以这么团结。
　　姑娘们也都很聪明，知道冯家是这里的老职工怕他家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来，每天上下班都组团保护晓华，一次都没让她落单过。
　　苏晴想帮忙都插不上手，但她心里也是高兴和兴奋的，她在这件事中看到了女孩子的力量和担当。
　　就是小组里面，大多数的人也都是站在晓华那边，主要是冯晓波做法太不像男人了。
　　大部分的男同志都嫌他掉价，原本跟他走的近的现在也远离他了。
　　苏晴之前还觉得他在画瓷这方面有些天分，以往他过来请教问题，她只要有时间都会指点一二。
　　她以前没觉得冯晓波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
　　现在，苏晴都不想搭理他。
　　加上晓华现在就在苏晴边上的位置，想要跟苏晴搭话必须先走过晓华的座位。
　　冯晓波现在看到晓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能绕出五米远，当然也不敢凑到她旁边来。
　　苏晴倒是落了个清净。
　　过了一段时间，冯晓波可能自己在小组待不下去了。听到组长说要找人去带那些新人，他自告奋勇去了一楼的画室。
　　开始有人替冯晓波感到可惜，甚至有人开始在晓华面前阴阳怪气。
　　苏晴嗤笑，看来不光是女同志们很团结，男人们也不差。
　　不过这次她坚定的站在晓华一旁。
　　听到有人为难晓华，她回怼道：“冯晓波跟他妈做了那么恶心的事，人晓华一句他的不是也没说吧？去一楼是冯晓波自己的选择，谁也没有逼他，你那么心疼他，你替他去啊？”
　　去带新人可没多少奖金。
　　涉及到切身利益，那人立马就消停了。
　　速度快的让苏晴都有些失望，她还有很多话没有骂出来呢，你倒是继续阴阳啊，怎么就怂了？
　　怪不得会替冯晓波打抱不平，都是怂家好兄弟啊。
　　厂里又接了一个大单，忙的组里开始连续加班。
　　大家整天累的觉都睡不饱，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旁的上面。
　　陶瓷厂还是有些底蕴的，苏晴从京城回来后，老王腆着老脸去撕来了几笔大订单，不乏有其他单位的等着看陶瓷厂的笑话。
　　但是陶瓷厂顶着压力把这些订单都完成的非常出彩，一下子在北方陶瓷业大放光彩，甚至得到了轻工部的表扬和嘉奖，没让任何人看成笑话。
　　有些人脑子转的快，眼看陶瓷厂蒸蒸日上就想着来分一杯羹。
　　市研究所派过来这些人说好听的是学习观摩，说白了就是来偷师来着。
　　老王也不是不知道上面的意思，本来想着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所图甚大，竟然想打苏晴的主意。
　　那他可就不能忍了，他对付不了他们背后的老子，还对付不了这些小青年？
　　所以在老王的默许下这些新人被收拾了，他找来三四个退休的老师傅轮班“指导”这些新人。分给他们的工作都是大量繁复的缠枝纹样的瓷器。
　　想偷懒，那些个老师傅盯的你死紧，少一走神就是各种呵斥。你要回怼几句把，人家不是揉脑袋就是捂胸口，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
　　看那颤巍巍的身板，也没人敢动真格呀，这一个不好摊上人命官司可咋办？
　　其实画这个画好了也是很锻炼人的手法和定力，但这些新人大部分是小年轻啊，能力不行心气还高，总觉得自己水平高的能一手碰到天，画这些简单的缠枝纹是埋没了。
　　熬了几天熬不住，联合起来去找老王。
　　老王找了个借口去省里开会去了，反正只要他想溜就没有能开完的会。
　　也不是没人找家里长辈施压，可人老王也有理由：“他们刚来，总要先练练基本功，我特意返聘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给她们指导，光这部分费用就不是小数啊。连这最简单的缠枝纹都画不好还能画什么？三天画一个瓶子还是瑕疵品，浪费颜料和瓷器都是钱那。人苏师傅天赋那么好，刚来厂里也是去大车间历练过一段时间的。要不您让研究所给我们拨点专款，那我就随他们的意，他们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一听到钱的事，对方就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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