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忆住着深渊

　　“有人翻墙，什么人！“府中侍卫高喊道。

　　“原来是二皇子殿下。”

　　“殿下，你注意脚下，小心，小心。”墙下侍卫忧心如焚道。

　　“我安全得很！苏侍卫，我们走！”苍沨拉着绾儿翻墙而去。

　　连决速速来报：主人，是二皇子殿下翻墙而入，拉走了苏侍卫，需要把苏侍卫抓回吗？

　　官冽应声道：不用，上次刺客可查清楚？是丞相指使？

　　连决低头点头道：经查明，却是丞相所为。

　　官冽抬头看向连决道：那挪用西南地区赈灾，盗卖官职证据可拿到？

　　连决扑通跪地，眼神游离：主子，属下无能，证据实物丢失，我等仍在追寻。

　　官冽冷到冰点到语气道：继续找，如下月圆之夜前，仍未见实据，你可以回去圣后身边了。

　　连决吓得瞳孔放大道：主子，卑职定全力搜寻证据。

　　官冽未再多言，摆手示意退下。

　　连决懦懦的退出官冽房间。

　　官冽缓步走向了墙上挂着的圣后尊荣的画像处，圣后雍容华贵，但双眸透着冰冷，威严。官冽的手微微颤抖的触碰到圣后画像中的华服裙边，挂画像后面的墙微微侧开个门，一个极为隐蔽的隐形密道瞬间被打开。官冽极力压制着自己不平稳的呼吸，挪步走了进去。密道遂长而黑暗，仅仅数十米一盏浅浅的油灯指着方向。官冽继续往深处走着，这个地方他实在太熟悉不过，最后停在了个神似刑房的地方。周遭满满各式刑具，官冽靠墙蹲靠着，摸着最近的刑具。回忆着幼年。

　　：“奶妈，圣后真的是我母亲吗？”浑身是伤的小官冽咬牙忍着痛问道

　　奶妈战战兢兢道：“小殿下，圣后当然是您母亲”

　　小官冽一脸委屈：“书中皆称母亲慈爱，为何我的母亲待我下手如此狠毒”

　　奶妈惊吓道：“小殿下，可勿胡言乱语。”

　　殿中耳目众多，此对话很快便传到圣后耳中。

　　次日奶妈的尸体便出现在了后花园池中，锦衣卫只说，奶妈是夜里自己失足掉进池塘淹死。

　　小官冽至此后，铭记于心，凡事谨小慎微，再也不与他人相交。

　　官中奴仆甚至妃嫔消失或死亡在这个硕大且冰冷的皇宫经常发生，见多了就也就麻木了，小官冽也就此冷漠起来。

　　官冽手中的旧皮鞭早已破旧不堪，只是上面的血迹斑斑，记忆形同深渊般陪伴着他，半刻不离。

　　对这个鞭子最熟悉不过的人官冽，低头沉思：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是我高贵血统的母亲，我至出身起便金贵无比。可谁人能想到我的整个幼年便是在她的鞭打，训斥中留有一口气残喘。这里面每件刑具都是她留给我童年的记忆。我怨，我怨她为何如此狠心待我？我恨，我恨令她妒忌成狂的那个男人，我那放荡不羁的父君。

　　终有一次，这些，我都要还回去。

　　这股怨恨让官冽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已有了他深深的咬痕，血色渐出。

　　黑暗里闪闪的泪珠也从脸颊滑落。

　　夜幕降临，苏侍卫翻墙而入，见官冽书房的灯早早熄了，正觉奇怪。连决出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苏侍卫，翻墙出去和二殿下玩得可还开心？

　　绾儿敷衍回道：还行。那个，主子这早就没阅书了？

　　连决不耐烦的回道：“主子命我退下，再未唤我。也许今日早已歇息。”

　　绾儿觉得甚是蹊跷，靠近了官冽的房间细瞧，见房间并无灯火，小心翼翼的轻叩房门道：主子，我是苏晚，在否？

　　屋内没有回应，绾儿想：难道官冽不在？这是好机会去探一探官冽的房间也好，如发现他的秘密，不至于老受制于他。

　　于是绾儿蹑手蹑脚的推门进了屋，屋内漆黑一片。

　　隐约看见官冽床上躺着，绾儿轻轻靠近，眼见官冽一头的汗珠闪闪的，似睡似昏的状态。

　　绾儿见状异常，想唤醒官冽，连唤几声，均未得到回应。

　　马上抚着官冽的额头，烫得可厉害。

　　绾儿来不及多想，赶紧取出贴身药包的药丸喂官冽将其服下。

　　官冽沉睡中仍然喃喃自语道：“我怨她，我恨他，为什么如此待我。”

　　绾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着睡梦中的官冽，面容如此的俊美，平日却透着极致的冷漠，不爱大笑，也不爱说话，就爱威胁人。此刻，你在怨什么？又恨什么呢？种种的好奇在绾儿心头环绕。

　　绾儿看着看着便抚着床头，跪坐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醒了绾儿：嗯？我怎么睡着了？惊慌失措的绾儿环顾四周。

　　四周无人，而自己却睡在官冽睡踏之上，甚为惊恐：我怎么睡上来了？官冽抱我上来的？那发现我了吗？摸索着见自己衣衫完整，松了一口气，穿着靴子便一股脑的急冲了出去。

　　远处官冽将此净收眼底，感叹道：果然似兔。

　　仆人议论又开始了：“你们看见今天一早，苏侍卫从恶煞房间落荒而逃吗？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忍不住早想与大家说道了，这几日二皇子可与苏侍卫走得迫近，难道？”

　　“昨日二殿下还翻墙而入，只为带苏侍卫出去玩去了。”

　　“啊，那恶煞可有不寻常反应？”

　　“没有没有，一切如常。”

　　“不应该呀，不应该。”

　　“别聊了别聊了，快去干活，小心大家脑袋”

　　仆人们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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