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样

要说，被自己的师父送到逍遥门当间谍，是没有比这更苦的苦差事。这一点，萧仙草深有体会……

        要知道，那时的她，修为不过元婴中期，就被自己的师父暗算，封了修为。

        也听说，把自己的三徒弟送到逍遥门，也是忍流光这只金色狐狸蓄谋已久的事……他打他三徒弟的主意已经很久了！

        因为，想活在逍遥门，可不仅仅是要做到对自己身形上的自由切换，就连修为……都要做到切得来去自如！

        所以他思来想去，能派送到逍遥门的人选，便只有他的三徒弟——萧仙草。这个在东方界里比妖修还(好使的)难得一见的珍稀物种，来自西方的魔女(后人)，不就正是那个，能替他潜伏在逍遥门，打探情报的最佳人选吗！

        也是唯一一个能像孩子一样“重新开始”，替他默默守护心爱之人活在他(逍遥渡影)眼皮子底下的人！

        萧仙草到现在都还记得，或许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被暗算的那天，忍流光是多么虚伪虔诚地拉起了她的手。泪光莹莹的眼里，是写满了不舍……和愁容

        忍流光“三徒儿啊，你别怪为师……”

        萧仙草(冷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自己的徒弟……”

        忍流光“为师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反驳的话压根就没在听的……

        萧仙草“……”

        忍流光“如果可以的话……师父是多么希望替你来承受这一切，把自己送出去！”

        萧仙草：(￢_￢)

        那你倒是上啊！又没人拦你(坑自己徒弟算怎么一回事)！

        回到现在————————————————————

        “哦？能够压制、伪装真实修为，起到欺骗作用的咒法吗……？”方才讲述的亲身经历，东方芜穹貌似对此没多大兴趣，却是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儿给勾起了兴致“如此神奇都还需要用你的药水扶持？”

        也亏得那天云流的大长老那么狠，竟然能对自己的徒弟下手，都不怕耽误自家弟子的修炼进程……

        回想着自己近年来经历的种种，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道，除了叹气也只能……叹气

        “到底是个一次性产物”

        本来就是……想要替着师父守护师娘和整个逍遥门，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没有一定的实力，就算是送过去了也没什么意义(本来就是拿来当保镖用的所以才送过去的啊)。

        “(忍流光)也就是看中我有无修为都无所谓，才敢这么做”毕竟自己最擅长的……还是攻击类魔法。

        而且……

        在这修真界中，本来就没有哪个修士是能做到把自身修为当玩儿一样切来切去(切换得来去自如)的吧。

        就算，自己作为西方魔女的后人确实可以办到很多人办不到的事，但……这般伦理无常的还是算了吧。

        虽然在天云流也不是没有那种可以用来遮掩真实修为的法器，但……

        难道还能那么一直这样，靠着一个法器在逍遥门里生活下去不成？

        忍流光当时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曾经好歹是师兄弟，也认识逍遥渡影那么多年了，知晓他反射弧长，却也只是反射弧长而已。

        五感……依旧敏锐。这期间要是反应过来什么，动脑子的时候可就不是一般的灵光了！

        加上他眼睛还毒……

        这明显不够稳妥，(万一发生意外)也太容易暴露。

        为此，在萧仙草还没被送到逍遥门的那些年，忍流光可是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的三徒弟送出……不是，进去。

        听说，最后还是特意去寻了一番自己曾经的一位长辈，稍稍咨询了一下，才让他得了这么个可以作死自家徒弟还不偿命的咒法！

        “是嘛……那兔子你还真是遇上了个既糟心又胆大的师父啊(而且还是那种就算让陆夫人知晓了都不怕遭到肆意报复的)~”东方芜穹边说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莫名的开始感叹起来……让人感觉特别不对劲就是了。

        “……”为什么我总能从你的语气里听出那么点……羡慕呢？

        “不过说到魔法，是不是胜儿的眼睛也……”

        “……”

        我看着东方芜穹那一脸明媚的样，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又是怎么做到就这么平淡的把话题转移到正眼上去的呢？

        “你这是在痴心妄想”所以也没等他说完(知道他没在打什么好主意)，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无情的扼杀了那个危险的想法“盲都盲了，治愈系魔法再强也做不到时间回溯，明白吗”

        似乎早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东方芜穹倒也没多失望，却仍旧故作出一副失落的模样……

        装模作样

        “唉~兔子你就不能稍微配合着我点，说点好的……”

        到头来也就轻描淡写的叹了口气罢了

        “可玄铭宗不是有一个到了金丹期就能修行的心法吗”我有些无语。却也记得的，这个心法。

        毕竟是东方芜穹自金丹起就开始跟她疯狂炫耀的，所以记忆犹新。

        “天眼心决？”东方芜穹看着我，虽疑惑，却是心知肚明，心领神会的跟我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去。而要说能让人能看得见东西的，确实也只有这个

        萧仙草“所以瞎不瞎的有什么关系”

        “……”东方芜穹一下沉默了，似乎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又感觉像是意料之中)。貌似很反感，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所以脸色几乎瞬间就沉了下来。他看着我，笑着，说的话……却是隐隐约约的让人感觉带着股阴狠劲儿

        东方芜穹“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啊，兔子~”

        萧仙草“……”

        心，在这时，不知为何颤了一下，一滴冷汗缓缓从我的脸颊划过，脱口而出的话一时间警觉性的噎在了喉咙里，让人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也知道的……玩笑开大了不好。

        所以只是微微有些汗颜“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吧，雷灵根的修炼速度一向很快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孩子又能慢到哪儿去？冲到金丹，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要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东方芜穹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由阴转晴，莫名的让她想起了自己那糟心师父死皮赖咧纠缠她貌美如花的师娘的场景，还有……她爹妈

        “哈哈，胜儿确实聪明可爱，天赋异禀”似乎也是很赞成我说的话所以在一旁傻傻的(在我看来)笑着附和，让我总感觉……

        不对劲

        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从美好的遐想中抽离出来，东方芜穹极其敏锐的发现了我逐渐变了味的眼神。

        不经意的对视，让不经意的地又后退了一步，是做到了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而东方芜穹看着我的举动，说实在，心里很是受伤。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萧仙草(心里白眼翻出天际)“你好恶心……”

        东方芜穹“……”

        别误会，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反感gay。这是真的，请相信我。

        只是因为受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爹妈，西方魔女和东方修士的爱情故事所影响而已，觉得反胃。

        哦……还有她师父的。

        穿越到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幸，这是我的第一感想。因为被生下来的自己，真的就如同许多书上所说的那样……

        是个意外

        还是那种要不要都无所谓，从小到大都在被父母磋磨的那种(母亲本身就属于非人类，给予的都是非人类教育)。

        而……魔女一般是不会选择生小孩的。这不仅仅是因为，生孩子会对魔女的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损耗大量魔力，更重要的是，也是作为魔女最要命的地方。

        如果生下的孩子是继承了魔女之身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魔女，都是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状态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是不仅全部的魔力都会流失掉传承给下一代，就连生命也会受到威胁的作法……

        说真的，没几个魔女会做的，这种傻事。

        但偏偏遇上爱情的魔女，其任性、无理、奋不顾身之程度也让人难以想象。

        因此，已经作为母亲的魔女，卡斯特莉娅，是受了不少苦，险些丧命才生下了我。所以自我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不被受待见，长期以来一直都遭到了自己父亲的白眼和厌恶(因为让他的爱人遭了罪)。

        所以，自己当然不会喜欢他，更不会亲近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

        属于相看两厌吧，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也不顺眼。对其讨厌之程度那是已经夸张到只要和他待在一起我都会犯恶心。是一种无论在行动上还是心理上都充斥着表达着的，对他的极致厌恶、鄙视和嫌弃！也是一种，我完全没办法控制住的情绪。可能也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变成魔女的原因，很早以前就有发觉了，自己性格的偏激之处……危险又残暴。

        然后，偏偏就连师父也……

        因为爱情，只顾着自己的爱情完全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虽然师娘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了自己许多安慰，但她还是好讨厌。

        爱这种东西明明很美好，可为什么明明都不关她的事，到头来受到伤害的人会是她呢(超不爽)？

        想想儿时，魔女在自己耳边时时歌颂的爱情。

        到现在回想起来……

        都还是那么恶心的让人想吐。

        “sorry，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本能性的加快了行走速度。那种让人从心理上和身体上都过敏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控制不住的想翻白眼……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让东方芜穹眉头一紧

        看看这样子……

        是误会了吧！一定是误会吧！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吧！

        “不是！兔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东方芜穹也逐渐加快了步伐，想要解释

        “沙沙”

        而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动却迫使我停下了脚步

        “呼！”

        凝重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风，也化作利刃，打在了地上……造了好几个坑洼却并没有伤人

        东方芜穹抬起头，扬了扬嘴角，是在看清了那个攻击他们的源头之后，又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奇怪的西方服饰……法杖……扫帚……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魔女？

        耀眼的红发转瞬间倾泻而下，蝴蝶带着的发带被打断，我不可思议的看着……

        (注：此关注的点是发色变回来还被打散的发型)

        “果然是你啊……乌斯特琳华连卡利利”

        “……”

        是缓了很久心里那股想要杀人的心情，我才看向了悬浮在天空中的魔女(眼神逐渐阴狠)……也心知自己没有感觉错误

        是那个孩子身上残留的，那个印记所持有的魔力，没错了……

        ——————————小剧场——————————

        进行教育中的卡斯特莉娅

        “小乌斯特琳啊~其实，作为魔女就是这样的。相比孱弱的人类，性格上总是会要残暴无理一些，所以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乱杀人哦”

        萧仙草“……”

        你这是在跟一个人讲道理……？

        “杀人的冲动是小乌斯特琳一定要学会克制的，虽然妈妈也知道这很难，但妈妈相信，小乌斯特琳一定可以做到。不然要妈妈来阻止的话，下场太惨，妈妈舍不得的……”

        萧仙草“……”

        “不过在没有人类观看的时候还是可以杀的啦~不在人的面前杀就可以，因为只要处理的干净就不会有危险”

        萧仙草“……”

        这……是属于人类教育的范畴？

        “好人不能杀知道吗，对我们目的不纯的坏人才能杀。不过……如果只是觉得碍眼的东西，小乌斯特琳也都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因为妈妈相信，好的人类，小乌斯特琳才不会觉得他们碍眼呢~”

        萧仙草“……”

        但这貌似也不是人类处理问题的方式吧！

        萧仙草“那我讨厌爸爸(觉得他碍眼)”

        可以杀吗？虽然知道自己会被反杀

        母亲卡斯特莉娅笑得“和善”，手……也开始拧我脑袋“不行哦~小乌斯特琳，不能讨厌爸爸明白吗，必须喜欢喜欢喜欢明白吗”重要的事说三遍

        被要求不允许讨厌爸爸的萧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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