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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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战役,打的很艰难,金人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有了这个机会,怎么能够不会全力以赴呢?
明知道被放进来之后,是个陷阱,可是那些金兵还是骑着战马一路往南疾驰,辽东府附近有重兵把守,根本就不能够在辽东府城附近安营扎寨,就这么被逼着一直往南走,最后被困在一处山岭之内。
后面的围剿,金兵拼死要出去,梁兵拼命拦着,战况很是激烈。
后来,周将军跟程铠差点没顶住,幸好雁门关的援军到了,从京城过来的援军也到了,这才把十多万的金兵给剿杀在大梁境内。
这一场大捷,提升了大梁的士气,最重要的是,给了大梁十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大梁不仅能够很好的发展国内的经济,还能增加人口数量,而这次大捷之后,许荛从辽东直接就被调到了户部,升迁为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
周将军跟程铠也都有封赏,特别是周将军,他是辽东府守将,能有这样的大胜,靠的是他指挥得当,不过武将再升,品级还是上不去,周将军倒是得了很多金银的赏赐。
许荛的升迁,有些争议,他现在是正五品的知府,按理说,中间还隔着从四品四品两个级别,户部左侍郎是正三品,这一下子跨了两个级别,当许荛的赏赐一提出来,朝堂之上一片争议之声。
梁承帝看着朝堂下吵嚷的众臣,一开始没有说什么,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已经站了队,梁承帝毕竟有了春秋,现在也不是每日上朝了,都是有些重大的事件,或者是一些比较重要的节日,他才会上大朝会,平日里都是在御书房上小朝会。
辽东大捷,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上大朝会了,可是提到许荛的封赏,朝中竟然有这么多人反对,梁承帝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永宁侯需要参加大朝会,听到是因为自己三子的事情,自然是要回避的,只可惜,他想要回避,却有人不让他在一边躲清闲。
吏部尚书万惟庸看了看永宁侯,站出来对着坐在堂上的梁承帝行礼之后,说:“许荛是永宁侯爷的三子,微臣想,是不是要听一听永宁侯爷的话呢?”
永宁侯心里一个劲的骂万惟庸,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出来说话的,却要逼着自己表态,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要难为自己的吗?
永宁侯只得站出来,说:“启禀圣上,许荛是我三子不假,可他也是朝廷命官,对于官员的升迁赏罚,还是得圣上定夺才是。”
万惟庸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既然永宁侯这样讲了,如果自己追着非得让他说,那就显得太刻意了。
梁承帝看下面吵的实在是不像样,叹了口气,说:“诸位爱卿,许荛升迁为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是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且不说,前些年的河西,这次的辽东,都是在许荛的带领下,跟当地的守军合作,才取得了那么大的胜利,就说许荛此人,实在是个人才,他刚去河西的时候,河西是个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河西是个什么地方,诸位心里也清楚,但就说许荛去了辽东之后,这几年辽东怎么样了,你们知道吗?”
听到梁承帝的话,下面鸦雀无声,梁承帝冷笑两声,说:“但凡是给朕排忧解难的,于国于民做出贡献的,那就是好官,破格提拔,有何不可?别说一个许荛了,就是诸位,你们为大梁做出卓越的贡献,破格提拔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梁承帝都开口了,站在下面的诸位臣工就是再有意见,也不能顶着来,特别是这次,正式因为有了许荛的调度,才能够让大梁的兵把那些金兵围了那些日子。
散了朝之后,永宁侯急匆匆的往宫外走,还未走到宫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永宁侯回头一看,竟然是冯相。
永宁侯对着冯相拱了拱手,冯相回礼之后,说:“许侯爷,老夫请许侯爷去喝杯酒怎么样?”
永宁侯听了,笑着说:“自然是荣幸之至,还是在下请冯相爷去喝酒吧。”
永宁侯带着冯相去了小酒馆,看着这个雅致的后院,冯相笑着说:“听人说许侯爷是个富家翁,会享受,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永宁侯给冯相倒上茶,笑着说:“这是家母早些年陪嫁的一个铺子,原来的掌柜的年事已高,请辞之后就一直闲着,后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平日里买卖不怎么样,倒是家里人喜欢来这里闲坐一二。”
潜台词就是,地方很安全,你有什么想i要说的尽情的说就是了。
冯相点了点头,说:“相爷,此次令郎的升迁,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永宁侯听到这里,笑着说:“顺利?相爷,怕不是您对顺利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冯相摆了摆手,说:“你且请我慢慢跟你道来,圣上提出之后,万大人极力的反对,为的是什么你我二人自然是清楚,老夫倒是很欣赏令郎的人品学识,户部是个很重要的地方,相信有了令郎的加入,户部一定会日新月异。”
听到这里,永宁侯爷苦笑一声,说:“相爷,这是把犬子放到火上烤啊。”
冯相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说:“令郎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既然是圣上亲自发话的,来京城任职之后,总能够很快打开局面。”
一顿饭下来,永宁侯也是明白了,这冯相其实就是对着自己表了对圣上的忠心,圣上亲点了许荛任户部左侍郎,作为铁杆皇党的冯相,自然是要站在许荛一边的。
就这样,许荛接到了赴京任职的通知。
许棣知道自己的父亲去户部任职之后,琢磨了好久,也没有想明白这梁承帝为何要来这么一出,越级升迁,大梁朝建朝一百多年了,都没有这个先例呢,却被自己的亲爹遇上了,许棣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梁承帝自然是有他的考量, 现在,大梁最大的两个威胁暂时的消除了,后面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好好的搞发展,许荛的发展能力,梁承帝可是看在眼里的,有这么一个自己欣赏的人才,不赶紧物尽其用,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许荛接到信之后,当即就整理行装准备回京,辽东的百姓听说了之后,很多人拖家带口的去送许荛,倒是让许荛有些不好意思,许荛来到辽东,做的那些规划,其实很多还没有落到实处,辽东的老百姓,日子还没有真正的好过气来,如果再给自己三年的时间,估计这边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只可惜,皇命在身,不得不走了。
许荛其实也很想回京去一趟,已经十年了,十年工作在外,不能好好的陪伴家人,特别是现在自己添了金孙,许荛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的抱一抱,当初许棣忙着学习 ,忙着做各种各样自己喜欢的事情,唯独没有忙着找对象结婚生孩子,许荛表面上不在意,作为一个很传统的中国父亲,特别是身边的同学同事一个两个的抱孙子了,自己能不在意吗?
接到许棣给自己送的信的时候,许荛一开始很高兴,毕竟能够抱孙子了,可是后面却又有些难过,朝廷命官,无诏不得入京,孩子们还小,想要过来看自己,是不可能的,平日里就这么想着孙子,许荛竟然有了几分的唏嘘。
现在好了,在外待了十年,要回京了,不仅是能够陪着孙子,还能够陪着媳妇,陪着祖母,想一想心里就激动。
许荛一路上走的很快,只是走到当初设伏的地方,隔得老远还是能够闻到浓重的血腥之气,许荛待了祭拜的东西,在山路的入口,摆了香案,烧了纸钱,认真祭拜之后,这才接着赶路。
许荛回京之后,先是去了皇宫,拜见梁承帝,然后这才回到家中。
对于许荛的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兆慈,两口子这么多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隔两地,能不想对方吗?虽然原来的时候也是经常分离,但是那个时候,交通发达,就算是陈兆慈在国外进修的时候,许荛也是坐飞机去看过几回的,哪里像现在,千里迢迢的,走在路上有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就算是满心的将要见面的激动之情,只是经过那些路途的艰辛之后,也剩下不多了。
许荛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了之后,去前院书房,跟侯爷见过,就一起去老夫人的院子,给老妇人磕头。
老夫人虽然将要八十高龄了,却是难得的头脑清醒,看到许荛过来给自己磕头,笑着打趣道:“哎哟,咱们的左侍郎回来了呀,这才离家几年呀,就成了正三品的大员了,在京城再熬几年,那就得做宰辅了呀。”
许荛连道不敢,自己虽然已经是有子有孙的,年纪却是不大,不到四十的年纪,想要做宰辅,还得再熬个二十来年吧。
老夫人看许荛虽然是梳洗过的,脸上却有几分的倦色,知道这一路上走的辛苦,笑着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先回去吃饭,再好好的歇一歇,这一路上呀,辛苦你了,祖母这边,什么时候得空了,过来陪着祖母说说话就是了。”
许荛跟永宁侯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出来。
侯爷对许荛说:“你且先回去好好的歇一歇,户部那边也不要着急上任,你这一支天降的骑兵,打的户部的那些老爷们措手不及,总得让他们缓一缓才行啊。”
许荛也觉得自己不提前了解一下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去上任有些困难,好在自己跟圣上报备过,围剿金兵的时候,自己的 腿被射了一箭,腿上的伤势一直未好,想在家中好好的调养一番,圣上已经恩准了。
侯爷自然是知道许荛的这个借口。他有些担心许荛腿上的伤,方才在书房已经看过了,右腿侧面有个箭孔,天气炎热,那伤口一直未愈合,虽然不在流血了,已经有些溃烂,看起来让人心惊。
侯爷担心许荛的身体,许荛笑着说:“不是有兆慈在呢吗?守着一个这么好的大夫,我腿上这点子伤没几天就能好的。”
许荛话是这么说,陈兆慈看过那伤口之后,对许荛说要动手术把腐烂的肉挖出来,再慢慢的将养。
许荛想到现在的条件,担心的说:“消炎不行吗?我这伤口没有见水,一直用你给我的伤药的。”
陈兆慈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个天气,你又穿着裤子,外面还有袍子,水是没见,可出汗了啊,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动手术。”
许荛吓得眼都瞪大了,说:“这算得上是刮骨疗伤了啊,那不得疼死我吗?”
陈兆慈说:“你灌一碗麻沸散睡一觉就好,后面我再给你用些能够抑制疼痛的药,慢慢的将养几天也就能好了。”
许荛这才答应下来,晚饭都没有吃,喝了一碗熬好的麻沸散,晕晕乎乎的,直觉得腿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等到陈兆慈上好了药,简单的包扎好了,那药劲这才过去。
许荛被腿上的伤口疼的额头都有汗了 ,陈兆慈给他擦了擦汗,说 :“晚上咱们去水榭睡,那边凉快。”
后花园有个水榭,四面临水,晚上非常凉快,不过就是蚊虫比较多,这对于精通制药的 陈兆慈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难题了。
给许荛用骨头汤煮了一碗擀得细细的面条,陈兆慈让人把自己跟许荛的铺盖抱到水榭里面,四周撒上自己制作的驱蚊的药水,又在水榭里面那张竹床上挂了蚊帐,水榭四周的竹帘放下来,熄灭了蜡烛之后,直觉得阵阵凉风吹过来,浑身舒爽。
陈兆慈跟许荛睡觉卧室里自来是不要留人的,待到伺候的都回去睡觉之后,两口子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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