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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你想!


密信上说,乾元观陈天师明日就到,西北方向的英灵殿可以准备开建了!

许之朗知道这个妙人即将到来,险些乐出声来。

“小牧,府内西北方拆建的事是你所提,你便负责监工吧!你修习命道,记得多跟陈天师请教!”

沈应星呵呵一笑,提醒道:

“老爷,你忘了?陈天师只喜跟人论剑!”

许之朗“嘿”的一声,担心沈应星请来的人不靠谱。

许牧接下差事,却对这个陈天师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沈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去勾栏听曲了。再给我五万两银票!”

“什么?!老子给你留的可是十万两,这么快就见底了?”许之朗抄起剑鞘,作势就要向许牧屁股上抽打。

许牧轻巧避过,匆忙解释。

“我天天被雷劈,价值昂贵冰莲五灵羹就没有断过!心中苦闷,在勾栏听曲也是一大开销!”

许之朗“嗨”了一声,抽出一沓银票,拍到桌上。

“省着点花,爹还要打仗,人吃马嚼都是费用!沈先生,你代我拟一封密折,再向老头子要一百万两军费!”

沈应星明白许之朗这是故意如此,好让皇帝放心,眼珠微转,加磅道:

“属下建议,再向上面要十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好为老爷暖脚!”

许之朗瞥了一眼许牧,不好意思道:

“先生看着安排便是,怎样让老头子安心,就怎样要……多多益善!”

……

西凉御史府,暗室。

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中年男子,踱了几步,夸奖道:

“汪御史,这一步棋走得很好!看来,南宫世家要大难临头了!”

汪承宗拱手道:

“都是顾先生神机妙算,南宫世家才会应激而动!之前派到南宫世家送信的人怎样了,不会把我卖了吧?”

顾先生淡然一笑,道:

“那是死士,自然有死士该有的结局,已永远不会把你供出。汪御史,不是我说你,你为何这么怕许之朗?”

汪承宗尴尬一笑,脸色微红,道:

“别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可这个许屠夫是真的会杀人!”

“无妨,等大晋换了日月,许之朗又何足挂齿?或许早已化为血泥尘埃!”

顾先生讲完洗脑话语,挥手屏退汪承宗,走向石床盘膝打坐,一缕缕玄妙剑意从他身上溢出。

他的剑道修为,神秘异常,让人捉摸不透!

……

临近傍晚的时候,许牧研读《天师杂谈》结束。

破身之事,他尚未来得及询问沈应星,便从这部残卷上找到了答案。

童男之体,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破身之后,若无秘法或者极品灵石辅助,修炼速度将会慢下来。

至于,速度会降至多少,则因人而异。

“我有神秘绿液在手,便是破了身子,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影响吧?”许牧嘀咕了一句,心中有些矛盾。

取了银票,从家中出来,找上白不易一起去勾栏听曲!

“白兄,你是如何做到白嫖而面不改色的?”

白不易义正辞严,呵斥道:

“什么白嫖?那都是些聊得来的小姐姐!我出点酒钱,请她们在勾栏吃点工作餐,总不为过吧?”

许牧踏上二楼台阶,望着身穿白纱沟壑分明的阮飞鸿,笑眯眯道:

“工作餐……白兄,你还真够无耻!”

琴音叮咚,动人心弦。

二楼打茶围的地方,闹中取静。

与楼下的春意笑闹情景相比,完全是两方世界!

闲坐笑谈的人们,看到许牧和白不易到来,不大情愿地让出两个座位。

阮飞鸿向许牧粲然一笑,顾盼神飞,隔空点头示意。

白不易情知佳人已芳心有主,索性大大咧咧坐下,安静听曲。

“李博士,你就别叨叨了,你那些酸诗,还能比得过许牧?我听着牙都要倒了!”

年轻文士潇洒地甩了一下头,举杯不以为意,出言反讽。

“白司马,你官场失意,即便有劲没处使,也别太累着怡红楼的小娘子。去帮我办州学吧!”

许牧端起酒杯,走到年轻文士跟前。

“李博士,你想回家温书了!”

年轻文士晃动着站起身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不想。”

许牧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你想!”

朝廷任命谁来西凉教州学,他许家管不到。

但是,若想不让谁教,还是有办法的!

几息之后。

这个新任不久的经学博士,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许牧,暗骂声“粗鄙”,泱泱而去!

他以为许牧会爱惜羽毛,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出损招,用前途相威胁!

阮飞鸿扑哧一笑,顾盼生辉,更如人间尤物,撩人心弦!

趁抚琴的空档,扬起纤纤素手,招呼许牧坐到身边。

“你是堂堂州牧之子,西凉人见人畏的小天师,吓他做什么?”

许牧注视着阮飞鸿的如水清眸,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女子的下巴。

“好好的博士不做,学人来勾栏听什么曲?他明天还要教书呐!”

阮飞鸿面上虽然和善,但骨子里却是颇为自强。

皱着眉头,便要拍开许牧修长的手指。

许牧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长叹道:

“长相思,在此间,美人如花隔云端!”

“特么的……!”白不易等人闻言,顿时无语,连比试一下诗词的想法都欠奉了。

众人失了喝酒听曲的兴致,相携下楼,各自寻求安慰!

阮飞鸿怔怔仰视着许牧,竟有些痴了!

樱唇微张,发丝如梳云掠月。

肤如凝脂,明艳不可方物!

许牧看得丹田一阵燥热,拦腰抱起柔若无骨的花魁进房。

怡红楼外。

柔风四起,拂花弄柳,满树枝桠轻晃。

云遮月掩,雷声渐隆,被闪电裂开的虚空微微颤动。

地面上,如红色火焰般拼命生长的野花,在闪电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俄而,狂风肆虐,雨势骤急!

从小雨到中雨,再到大雨!

干涸已久的大地,瞬时变得泥泞不堪!

……

“放我下来……”阮飞鸿被抱进房之时,顺手带上房门。

俏脸上红晕丛生,娇羞不堪。

“陪我一起看看雨!”许牧厚着脸皮不丢手,紧拥着如羊脂美玉一般的女子,大步走到窗前。

阮飞鸿感受到脖颈上男子的炙热鼻息,浑身软了下来。

依靠在许牧怀内,任凭搂抱。

伴随着深沉的呼吸,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

雨声嘈杂而又悦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歇。

阮飞鸿推开许牧的胸膛,扭头走向瑶琴。

不料,却因腰肢酸软,差点扑倒在地,咬起银牙恨道:“都怪你!”

许牧一个箭步跃到女子身旁,连忙扶好,协助调整琴弦。

琴声如水,叮叮咚咚,从房内向外缓缓流淌!

白不易醉眼惺忪,往口中灌了一杯酒,仰头看着二楼,醉醺醺道:

“畜生啊,终于知道歇歇了!”

忽而,许牧听着阮飞鸿的几个琴音,想起一首非常熟悉的旋律。

要来纸笔,边哼边写,重新谱词,一挥而就!

“夜西凉,夜西凉,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人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阮飞鸿听着许牧哼唱的《夜西凉》,想起平日间的无奈逢迎。

内心感怀莫名,不自觉流下两行清泪!

“公子这首《夜西凉》,我可以教给姐妹们吗?”

许牧取出香帕,帮阮飞鸿擦去眼泪,微笑应允。

一首歌而已,原作又不是他,有什么不能?

只不过,这件事情后来的发展,让他始料未及……

《夜西凉》被阮飞鸿谱曲,从西凉州火爆到整个大晋,成了勾栏妓馆的必唱小调!

不管是清倌人,还是红倌人,只要不会此曲,别人挣一百两银子,你只配挣八十。

而许牧本人,也因此成了无数勾栏女子的梦中情人,人人把他引为知己,都以能睡到“小天师”为荣。

低声吟唱数遍,阮飞鸿对这首《夜西凉》仍是爱不释手。

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所谓的废柴庶子,越发觉得他神秘难测。

忽然,她脸上现出小儿女的羞赧神色,鼓起勇气道:“今晚,不让你走……”

“不走也好,纨绔人设不能倒……”许牧内心打定主意。

勾起阮飞鸿光洁的下巴,在花魁脸上香了一口,“不走便不走,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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