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跳级

基列尔两人率先离开了，准确来说，是玛利亚非要回去工作，而基列尔也跟着她走了，从头到尾，两人对邓肯的态度都很正常，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按照基列尔在离开前的说法，玛利亚把那个使魔交了上去，不过邓肯隐瞒的很深，和班森交易也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那个使魔完全没有任何和班森或者邓肯有关的信息。

        不过虽然没有任何班森勾结邓肯的证据，但起码证明了这件事确实是马卡斯联合外人的阴谋，天体科的高层都不是傻子，一直毫无条件支持马卡斯的班森受到了不少质疑，连带着班森的家族也受到了牵连。玛利亚也因此获得了一部分高层的认可。

        而她也暂时没有找邓肯麻烦的意思，准确来说，玛利亚还是有些自责。主谋确实是邓肯但班森也出了不少的力，两人明显是合作完成各自的目的。如果没有班森牵针引线，邓肯根本没有对艾伦下手的机会，让艾伦有些不好意思的是玛利亚还为此跟他道歉，说是自己没有管好天体科的人，这让艾伦更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确实不是玛利亚的错。无论在那里斗争都很常见，即使是阿姆斯特丹家，在天体科也有不少家族想要取而代之。班森也是想要接这件事打压玛利亚在天体科的威望吧。

        邓肯的目的明显是艾伦，而天体科，不，对于玛利亚来说，真正的敌人是班森。

        攘外必先安内，这就是玛利亚的政策，并且她表示她欠了艾伦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此外基列尔则警告艾伦，邓肯的目的不明，而且按照邓肯以往的惯例来看，他很有可能只是个中间人，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艾伦必须小心一点。

        而艾伦很有礼貌的对两人道了谢，随即硬拉着不愿意走的莉娅一起离开了。

        几人一走，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

        “喂，苏珊。”邓肯将一大杯酒狠狠地灌下肚，“你认识那个艾伦吗？”

        “我们都认识。”

        “我说的是更深的，比如他的身份……”邓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边安安静静享用美食的苏菲亚。

        “哥哥。”伊娃推了推她的胳膊。

        “闭嘴，小丫头，这些事你别管。”邓肯将位置挪到苏菲亚旁边，“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聊聊。”

        “如果我不和你聊聊，估计你不会放过我，对吧。”苏菲亚起身。

        “邓肯，这里不容你乱来。”苏珊警告道。

        “放心吧，我不会污染你的餐厅的，我会去外面搞我那些小手段。”邓肯像个绅士一般的推开门行了一礼，苏菲亚从容的像个公主一样。

        随即，两人来到一个昏暗的小巷。地上满是垃圾，小巷的入口还有几个人窝在那里，不坏好意的打量着两人，一盏有些损坏的台灯散发出一阵阵昏暗的光芒。这个地方是苏菲亚选的，一个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的地方:“说吧，我和你应该没什么好聊的。”

        “不要拒绝的那么快，”邓肯警惕的看着对方，准确来说是苏菲亚——太诡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苏菲亚给大部分人的印象一直很好，虽然冷漠了一点，但做事利索，冷静。大部分人都很喜欢和她一起做实验什么的。而且她柔弱的外表也很是迷人。

        不过邓肯可不会被外表骗到，在他眼中，苏菲亚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做什么都像机械一般，准确，高效却没有什么人情味，所以冷静，利索。

        但在这个小巷里，他终于从柔弱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灵动，洁白的长裙和昏暗的灯光，而那血红的眼睛——像是一个恶鬼。

        “你和那个艾伦……你们……”邓肯拉了个长声，但让他失望的是，苏菲亚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兴奋或者憎恨什么的，“认识吗？”

        “不认识。”苏菲亚捋了捋自己几乎垂到脚踝的黑色长发，“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我和他估计还没有你和他熟。”

        “可我听说你们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摩擦，而且你们好像很熟，还有不小的矛盾。”邓肯不甘心，想方设法的寻找能刺激苏菲亚的办法。

        “哦，那是我的不对，”苏菲亚倚在一边的墙上，很坦率，“当时是我不小心惹橘子生气了，橘子的事不用我说了吧，那确实是我的错，还有别的事吗？”

        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苏菲亚低下了头，快步走出小巷，血红的眼睛也慢慢暗淡下去:“艾伦……以撒……”

        “阿嚏！”另一边的艾伦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感觉有人在算计我。”艾伦捏了捏鼻子，“估计是那个邓肯，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先是利用那个加斯丁挑拨你和基列尔的关系，但是中途失败了，所以将目标转向天体科，并和班森合作，将你和玛利亚一起算计了进去？那他的目的呢？班森是为了打压玛利亚，针对你，邓肯基本得不到什么好处，难不成你刚刚来时钟塔就惹到什么人了？”

        “我很和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理由呢？”

        理由……先是那个加斯丁，艾伦本以为他是基列尔派来试探自己的，但其实对方是被邓肯欺骗，作为邓肯的刀，让艾伦怀疑到了基列尔的身上。之后邓肯又让他把自己告上议会，让自己进一步怀疑基列尔，但在苏珊的帮助下，艾伦顺藤摸瓜找上了邓肯。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邓肯放弃了这个打算吧，自己不是那么好骗的，基列尔也是，这个漏洞百出的阴谋没用，反而暴露了身份。

        然后邓肯选择了班森，班森诱惑那个马卡斯几人刺杀自己，自己把马卡斯杀掉后伪造假死，然后让班森以此为借口，一面让天体科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一面能打击玛利亚在天体科的地位。光明正大的阳谋。

        但还是那个问题——这对邓肯毫无益处，毫无理由的针对自己！

        “管他呢，我们的事还有很多吧。”艾伦挠了挠头，“我得去准备那个什么比试了。”

        “对了，你们有人知道那个比试什么时候开始吗？”

        ……

        两天后，在欧若拉的带领下，艾伦两人来到了地下黑市。

        艾伦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叫地下黑市了，地下不只是形容隐蔽，而是这个黑市真的在地下。

        这是一个占地几百万平方米的地下空洞。艾伦几人通过一个银色的管道进入其中，虽然在地下，可是整个黑市完全看不到一丝泥土或者岩石之类的东西，从地基到天花板，整个黑市外壁由一种银色的物质构成。

        据欧若拉的介绍，那种银色金属是由炼金术制造的一种特殊物质，特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用魔法让金属实现液体化。

        这是为了确保黑市的安全，因为特殊的物理结构以及外壁材料的特殊，即使是塌陷了也足以保护黑市里所有东西的安全。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我提个问题。”艾伦跟着欧若拉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里，“这个地下黑市是谁负责？”

        “道尔家族。”没有管别的，七转八拐后，欧若拉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

        推门而入，这里是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然后两排各有十个椅子。

        “这是？”

        “面见上一届那十个人的机会。”欧若拉解释道，“这是在你插班来之前举办的一个活动，活动的前十名可以获得一次和上一届那十个人交流的机会。”

        “我没有资格吧？”

        “巧了，我有。”欧若拉冲他招了招手，“交给你了，反正对我没意义，那个活动我也是被迫参加的，机会就给你了，了解一下你的对手，对之后有用，毕竟柿子挑软的捏，捡个简单，克制的对手，对了，时间还早，你估计要等一会。”

        “等等……”艾伦话没出口，欧若拉直接摔门而出了，完全没有理艾伦，留下艾伦一人在黑暗的会议室伤身。没办法了，艾伦抽出一张椅子准备坐下，门却啪嗒一声打开了。

        难道是忘了什么？艾伦扭头，正好看到一张黑的像是锅底一样的脸。

        “哟，尤利乌斯。”艾伦打了个招呼。

        “你刚才在想什么？”苏珊的脸更黑了。

        “没想什么，就是你脸色不是太好。”这女的太敏感了吧？

        “碰到你，脸色肯定不好。”苏珊在艾伦的对面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下面，一个个熟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基列尔自称是代替玛利亚来的，而苏菲亚好像是被卡列斯硬拉过来的，不过橘子，莉娅，或者说他比较熟的人都没有来。

        而且所有人都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回事？艾伦感觉有些不妙，他刚想起身，一只手把他按了下去。

        “小子，你叫什么？”身后是一个金发，长相有些嫩，眼中透露着懒散的青年。

        “艾伦，”艾伦没有见过这人，但是周围几个人都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人是谁？

        “哦哦，原来是那个在开学典礼上的那个插班生啊。”青年很是夸张的露出了个表情，“那么……学弟，没有人告诉过你怎么尊重学长吗？”

        “噗！”苏珊直接笑了出来。

        “艾伦，”苏菲亚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置，“这边才是我们的位置，那边是给学长的。”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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