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崩溃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在那之后，你停止了动作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为了让你们看向伊娃，为了让这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走，为了让你们的猜测和指责把她逼疯。人类真是脆弱又疯狂。”

        它的计划……成功了。艾伦默默地回忆了一下，除了基列尔，其他人没有谁相信伊娃。但就连基列尔也不相信伊娃，他相信的是艾伦。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就那么相信她呢？和她为什么相信自己一样荒谬。

        “你是想她陷入周围人的指责中，然后衍生恨意吗？”

        “你觉得呢？”

        不是，就算落在这个地步，伊娃也从没有怨过别人，在艾伦的记忆中，伊娃经常这样说——

        “学长，我是个坏孩子吗？”

        她连邓肯也不恨，甚至还经常说自己哥哥的好话，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将一切的错误归咎于自己。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小子，你还想低估你自己了。”布鲁退到了墙壁边上。

        它是要离开吗？

        “我告诉她，你已经死了，被她自己杀死的。可惜的是，现在我还无法控制她，她还能限制我。甚至昨天也只能让爱丽丝动手，现在我也只能让她落在了基列尔的手里。她的意志，真是可怕。”

        “而我要的就是让她彻底的崩溃，我要她恨自己，恨这个滑稽的世界。憎恨这一切，恨所有，所有。而这一起的最后，她的孤独，会把一切烧尽。”

        “等等！”眼看布鲁消失在墙壁中，艾伦想都没想扑了过去，却撞得脸上出现一股淤青。

        “我还有感谢你，感谢你搅和了那个什么都不在乎，逆来顺受的女孩，什么叫反抗，什么叫恨。”

        “动起来吧，伊娃，作为我的玩偶跳起来。舞台我已经为你搭建好了，东西搭建就是为了拆，所以现在需要的就是毁掉了。”

        混蛋！艾伦一拳砸在了墙上，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冷静冷静，不然——

        “艾伦，最后一个问题，桑德拉她真的死的毫无意义吗？”基列尔的话回荡在脑海里。

        她死的确实毫无意义！但那不代表我想看到其他人死去！

        此时，之前艾伦和爱丽丝战斗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很平常，经过昨天的骚动后，人们迅速地回到了日常的生活节奏中，他们可能想休息，但巴比伦城的环境却不允许，颓废的后果就是被抛弃。

        所以虽然有些担心，但气氛还是迅速的回来了，起码医生她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街上晃悠了。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发生。”橘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没有什么战斗的痕迹，如果是艾伦的话应该不至于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抓走吧。

        “我打听了一下，周围的居民没有看到任何雾或者类似于艾伦的身影，他们唯一的印象就是不停在街上巡逻的守卫。”

        “分开找找。”医生挥了挥手，她很清楚，艾伦如果底牌尽出的话甚至可以将这一块地方整个炸平。

        那个家伙从小就机灵，或许他有别的想法。

        但半小时，几人无功而返。

        “看好伊娃。”医生对基列尔叮嘱了一句话。

        “为什么？”

        “你觉得你为什么能找到她？她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信息？”

        “你怀疑她？”

        “怀疑不至于，但我不认为幕后黑手在昨天大闹一番后会就此停下。说到底，昨天事件的核心就是伊娃和艾伦。如果对方还有想法，那伊娃就是我们的底牌。”

        随时会爆炸的底牌，橘子捏了捏手中的召唤符，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坐以待毙。

        学长他到底怎么样了呢？房间内，伊娃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这个房间很用心，虽然是个临时找的，但从装饰到颜色都是伊娃喜欢的，基列尔接力想要稳定她的情绪。

        学长他怎么样了呢？她不可能会死吧。为什么医生也不给她说一下呢？

        她明白医生为什么不和她商量，谁会和一个杀人犯商量被她害死的人呢。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死了也是应该的。

        但她不像死，以前倒是无所谓，但这次，她还不容易再次见到了学长。

        想要再和学长一起学厨艺。

        好痛苦。

        想要让他再摸一摸自己的头。

        好痛苦。

        想要和他再逛一次超市。

        好痛苦。

        想要和他……

        学长，我好痛苦，我可以哭吗？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她的脑海里再次响起这个陪伴了自己七年之久的声音。

        “合作？我只要一个，学长他——”

        “他死了，你亲手杀的。。”

        “我没有记忆。”

        “你当然没有，那是你潜意识下做的。”

        “什么意思？”伊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另一个你，是你生在了我。”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你这个懦弱的家伙。”脑海中的声音再次狂笑了两声:“承认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因为你的恨，恨你的哥哥，你的爷爷。所以我诞生了。”

        “因为你讨厌那些家伙，所以你昏过去了，我替你杀了他们，但我就是你，或者说我是你想出的替罪羔羊。”

        “谎言。”

        “真的吗？你敢说你不狠那个艾伦？你喜欢他，所以我救了他，你又恨他，恨他不属于你，所以你又杀了他。”

        “谎言。”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深处一个白色的房间了。

        “这里是……”

        “喂。”她的旁边，一个小女孩拽了拽她的裙子:“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伊娃不由自主的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白色。

        婚纱的颜色。

        “我们的开始。”她的前方出现了一片草原，一个马上要四岁的小女孩，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妈妈？伊娃上前一步，但那个妇女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孩子。

        “妈妈  怎么了吗？”小女孩天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当时还没有意思到母亲想干什么，已经自己的未来。

        “还记得吗？我们经常犯错，可没有人怪我们。当时我们就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当时妈妈像杀了我们，让我们解脱。”

        妈妈。看着被母亲按在地上的小女孩，伊娃留下了眼泪，在这次野餐回去后，她的母亲就死了。

        “来这里吧。”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她来到了一个漆黑的街道。

        不对，她在一个戏院里，她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脱下了如同婚纱的白裙，换上了黑色的礼服——她从没穿过的服装，这是要去看一场盛大演出的装束。

        而舞台上是街道，和故事的主角，一个女孩。

        巴比伦城的街道是有灯的，不过这里是舞台，舞台的一切取决于它的创造者。

        女孩的周围来了不少人，女孩伸出了她的手，在惨叫声中——

        在慢慢撒开的灯光中——

        在喷洒的献血中——

        她的脸，和她的影子，如同恶魔般，就该被整个世界所排除。

        地上是满满的碎尸，鲜血，和内脏。

        “吃着吃着就吃饱了。”她的耳边想起了这个声音，忽然间，她来到了一个王国。

        糖果的王国，周围是和她一样大，非常甜，花花绿绿的糖果。

        查理会喜欢吧，下次带他来就好了，学长硬爱也会高兴吧，说不定可以借此好好和学长相处。

        一个糖块落入了她的手中。

        感谢大家的款待。她礼貌的行了一礼，并撕开了糖果，张开了嘴。

        “啊……”

        “所以说你就是个怪物，终于露出本相了。”

        嗯？伊娃迷迷糊糊的看向前方，金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那是学长？

        学长好漂亮，我好喜欢。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糖块，不对，那是一块断指。

        要不然吃了学长吧。

        “喂！”没等她下了决定，她的眼前再次有了两道身影。

        “小姐，和我们一起去玩吧。”其中一人狠狠拉了她一把将她摔在地上，另一人想要撕掉她最喜欢的裙子。

        啊！

        为什么！

        为什么我周围的世界都是这样。

        这样的人渣——

        不对，学长说过，我不会杀人的。

        我不能杀人。

        不对。

        这样的人渣。

        死了多好。

        “噗！”刀剑入体的声音，鲜血撒在她的脸上。

        真是温暖啊。

        原来杀人就是如此的简单啊。

        成功了，异界的怪物看着她，我终于拜托了她的控制。

        它能杀人了，也就是说少女心中仅剩的善念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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