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将出关以来最重要的事情安排之后，琼玉便离开了，燕沉月也没兴趣听一群老头商量事情，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太古见她回来，笑道：“这是去演武台唱歌回来了？”

        燕沉月瞥她一眼，不屑道：“人皇境欺负我一个封王境，赢了也不光彩。”

        太古耸耸肩：“是你要比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燕沉月羞恼道：“若是早知道你已经人皇境了，谁还与你比。”

        栖云在旁打圆场：“若非沉月变了方向，我才是最后一名，明日也该是我去演武台。”

        太古忙道：“那不行，都知道你们凰鸟最会唱歌，你若去唱歌不知吸引多少离尘宗弟子，日后人人挤到我这小院子来听你唱歌我还怎么炼丹。”

        白了燕沉月一眼，太古又道：“她被美人勾走了魂，你替她唱什么歌。”

        “什么美人？”栖云一脸迷惘，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燕沉月眼见太古又要开始胡言乱语忙认输求饶：“行行行，愿赌服输，明日我便去演武台高歌一曲，堵住你这张犀利的嘴。”

        等到夜晚时分燕沉月开始和蜃妖算起下午的帐来，曾与它约法三章不准它肆意出现，昨日险些在琼玉面前露了馅。

        “出来！”燕沉月冷着声音唤它。

        “诶，来了！”

        娇媚的声音让燕沉月眉头又皱紧了三分：“我们之前说好了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你不能随意出现，你若是想一辈子作为个魂体寄生在我体内我也不介意！”

        “别呀！”那道声音带着讨好的语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加油打气么，你那宗主自小被教育的清心寡欲的，我看过她一些生平，如今她都能将一生的志向交给别人了，足以说明她在打破一些陈规戒律，你与她也不是不可能。”

        燕沉月面色稍霁，问道：“她自小是什么样的？”

        “她呀，自小被个老顽固带着，每日就是修行，寡淡的很。”

        “老顽固？”燕沉月心道应当说的就是老宗主了，听说不知道上哪里闭关破境去了。

        “是啊，比你那宗主还要古板的一个人，本妖最是讨厌这种人了，好好个小姑娘给教育成这样。”

        燕沉月斥道：“莫要妄议！”

        蜃妖无奈道：“看看，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你如今也古板起来了。”

        燕沉月不想和它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之前说你是古遗迹蜃海楼万年魂灵所化，究竟是什么？”

        蜃妖思索了一会，道：“万年魂灵何止万年，蜃海楼是邃古时期灭世留下的遗迹，至于有多久远我也记不清了，我自然是灭世之后无数修士的残魂凝聚的。”

        燕沉月思索着它说的话，既然是灭世那自然是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她所在的这个大陆应当是灭世之后重新出现的，她梦境中的场景是不是就是邃古时期的那个世界？

        “你说我的天阶功法是邃古时期的？”

        “是啊，我既然是无数修士残魂所化，它们的记忆多少我也有一些，但是太残破了，只有你这功法我看的最清楚。”

        “哦？”燕沉月好奇道：“说说，谁用过这功法？”

        蜃妖长长叹了一息，仿佛被记忆中的景象震撼到，感慨一声：“那景象，仿佛凝聚了地上无数生灵的意志在一人身上，与神对抗，只为了打破这天地之间的规则。”

        “什么规则？”

        蜃妖还未从回忆里回过神，低语道：“修士修行还不是为了踏破虚空飞升而去，可天地之间自有规则，人类再强大也不能去打破这规则，若是有人试图打破这规则令天地受到威胁，灾难自然会降临！”

        “难道说那时候有人已经达到了令天地感受到威胁的地步？”燕沉月抓住了蜃妖话中的重点。

        蜃妖道：“天人一战，我见到的功法便是你身上的功法，你在蜃海楼地底使出的威力才有几分那人的影子。”

        天人一战，她在梦里的景象很像蜃妖描述的，那漫天让人无处可躲的神圣金芒，那一人凌空抵御与之对抗的纤瘦身影，若不是天人一战，那又是什么？

        她忙问道：“那人是谁？”

        蜃妖叹息道：“我不过万千残魂所化，记忆也是残缺的，看不清是谁。”

        燕沉月道：“是不是我梦境中的人？”

        蜃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刚才看了一眼，确实很像！”

        燕沉月陡然拔高声音激动道：“是我吗？”

        蜃妖用鄙夷的语气道：“你？半点都不像，我能继承残魂的记忆，你这梦境也未必是你的，最大的可能便是你在某种情况下得到了邃古时期的一丝记忆。”

        燕沉月低下声音沮丧道：“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蜃妖安慰道：“小姑娘这也算是你的机缘，天阶功法虽说不能逆天，却也是强大到令天地忌惮，你若是好好修行就凭你身负天阶功法，将来也未必不能成为这大陆上顶级的存在。”

        燕沉月点点头，问道：“古遗迹蜃海楼里面到底是什么？既然是邃古时期灭世留下的遗迹，为什么还会有妖兽存在。”

        “天地自有法则，你们修士都能重新组建一个世界，怎么能不允许妖兽出现呢！”

        燕沉月暗自羞恼自己脑子没转过弯来，又问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蜃妖无奈道：“遗迹咯，残垣断壁咯，还能有什么，难道还会有宝物不成……”

        蜃妖忽然停顿了一下，恍然道：“还真有可能有宝物，灭世留了生灵一丝卷土重来的生机，那些东西也必然会遗留一些。”

        说罢它劝诱道：“不然你再回去看看呗？邃古时期修士的修行可比你如今这个世界高多了，那法器定然也是比如今好，随便得到一件也能提升你不少实力！”

        燕沉月怀疑道：“你劝我去古遗迹蜃海楼可没有这么大公无私为我着想吧？”

        蜃妖被她拆穿，噎了一下声音弱下去几分道：“我是蜃海楼万年魂灵所化，你若杀的几只蜃海楼的妖兽，我吸收了它们的魂灵也能好的快一些，不过我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你若是不愿意去，我也不能逼你不是。”

        燕沉月嫌弃道：“我上次都险些被你困在蜃海楼中出不来，如今你又骗我去杀蜃海楼里的妖兽，你这么想我死，是不是想我死了你好继承我的身体！”

        蜃妖忙道：“不敢不敢，你这身体怪异的很，我就是想霸占也做不到，每次都被你体内一股奇怪的力量打回来。”

        “果然你没安好心，我还活的好好的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燕沉月陡然拔高声音惊怒道！

        蜃妖见她发了火，赶忙解释：“体内有生灵的我是无法侵占的，若是能侵占你那宗主师尊早就是我了！”

        这一番解释没将燕沉月胸腔的火气压下去，倒是更添了一把火，她怒道：“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寻遍四海八荒也会找出将你驱逐令你魂飞魄散的法子！”

        燕沉月这一发怒，令蜃妖瞬间想起来蜃海楼地底时，她也是发了怒直接化身修罗将它栖身的洞府一剑劈成了一道峡谷。

        它抖着声音道：“不敢不敢，如今我也告诉你了，任何生灵我都无法夺舍它们，你放心，别生气！”

        燕沉月渐渐冷静下来，冷冷道：“你若是安分一些，我自会履行诺言为你找到合适的身体，蜃海楼之事我亦会考虑！”

        蜃妖见她缓和下来，着实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人要是气急了又像当日一般猛然提高修为，难保不会找到什么法子将它彻底弄死，当下赶紧道：“那我先走了！”

        燕沉月从鼻腔里挤出个“嗯”字，脑中便霎时安静下来！

        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境，梦境越是清晰燕沉月越是迷茫，她以往一直以为那梦境中与天地对抗的人是自己，昨夜被蜃妖提醒，或许真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邃古时期的一丝记忆，只是这梦境太真实了，次次都能牵动她的心弦，令她感同身受梦境中那人胸腔中的不甘之意。

        “沉月！该起床啦，你还要去演武台给咱们高歌一曲呢！”

        天刚发白太古便来扣门，她性子精怪，记着昨日燕沉月输了比赛的事，一晚上想着燕沉月第二日要上演武台高歌一曲便兴奋的数着时间，一等到天亮便匆匆来喊燕沉月。

        栖云被她呼唤燕沉月的声音吵醒，见她守在燕沉月门口，也是深觉无奈，但还是有些期待燕沉月对着演武台修行的弟子们会是何种反应。

        燕沉月揉了揉脑袋，梦境中带出来的那股子不甘的难受被太古咋咋呼呼的声音一惊，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得这只牛马过了三年还是这么喜欢凑热闹，听到她催命般的声音真是头都大了一圈。

        “知道啦！”

        燕沉月拉开门，太古腆着脸笑的不怀好意：“嘿嘿，醒啦！”

        燕沉月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一跃而起朝演武台飞去。

        太古一瞧她分明就是去演武台履行赌约去了，当下连忙跟上去，生怕错过一分燕沉月高歌的样子。

        燕沉月身着白衣飘然落下，演武台修行的弟子们都看的一愣，二师姐自入宗门从未来演武台修行过，尽今早竟然落在演武台，不知她是何缘故，都将目光投向她。

        提起的一股子勇气，被面前的师弟师妹们一看，霎时有些泄气，面上的表情变幻几下，见太古紧追不舍，当下闭了闭眼，决然开口：“我离尘宗自开宗以来有一百三十八条宗规，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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