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今年，b城的冬天很冷，街道两旁的小树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看着车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程皓尘计划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罕见的有些期待。

        想到今天这个决定的原因，他微微地弯了嘴角，眉眼温和地看着身边的人，“今天可是真的要谢谢冷总了。”

        “无妨，顺路。”冷凛寒的声音清冷却又悦耳，“况且程影帝招一招手，多得是顺风车，我不过是其中运气比较好的那一个罢了。”

        程皓尘挑眉，随即恍然。

        不过这并不是他道谢的主要原因，既然冷凛寒没发现，他就没打算细说。

        冷凛寒向来话少，方才那般调笑更是少见，再加上他今天心情好，程皓尘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么说来，倒是冷总应该感谢我愿意坐您的车咯？”

        冷凛寒抿了抿唇，藏在头发底下的耳尖有些泛红，他向来是不擅长说这些的，不过，

        “你今天心情很好？”若非如此，又怎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冷凛寒飞快地瞟了一眼程皓尘，又迅速将目光转向前方。

        程皓尘并不惊讶他能看出自己的心情，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这人就对自己的情绪把握的很是精准。

        “是啊，”程皓尘并不隐瞒，“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很对。”

        只此一句，便不再多言。

        “嗯？”冷凛寒有些疑惑，正要细问，便被身边的人打断。

        “没什么啦，要是今日之事顺利，我再请冷总吃饭，到时再细说可好？”程皓尘眨眨眼。

        今天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他的一时冲动，在事情出结果之前，他没有与别人分享计划的习惯。

        听他这么说，冷凛寒便知道他不愿意自己多猜，也就暂时将这事放在一边。

        车中又陷入了沉默，但两人都没有觉得不适，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程皓尘将自己陷在车座里，闭目养神。

        ……

        从机场到家的距离挺远的，即使冷凛寒开车很快，就把车停到程皓尘的小区门口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到了？”程皓尘心里有事，睡得并不算踏实，车一停下他便直起身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看他这样，冷凛寒心中一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皓尘在他面前渐渐的放下防备。

        他想要的不多，这样就很好。

        这么想着，冷凛寒的神色也软了下来，“到了，我就不进去了，祝你生日快乐！”

        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程皓尘再一次弯了眉眼，“好啊，不过，冷总可是怕请我吃饭，才在临别时才道出祝贺的？”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有股少见的亲昵。

        看到冷凛寒因为他这句话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程皓尘在心底笑弯了腰，表面上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想都别想，今日的这顿饭，改天一定是要补回来的！”

        冷凛寒有些呆愣，他这是……被程皓尘“讹”上了？

        看他这样，程皓尘也不再故意打趣他了，这个人，在他面前总是这样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

        “我开玩笑的。”

        “时间你来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程皓尘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是……迟早被人欺负了去。”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很清楚，冷凛寒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样的。

        冷凛寒有些不好意思，又怕暴露了自己对程皓尘的心思，只敢悄悄的红了耳垂。

        “你……”

        正想再说些什么，程皓尘无意中看到远处路灯下一个略显瑟缩的人影，心中一紧。

        他急急的拉开车门，只留下一句“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便朝着路灯下的人影跑过去。

        冷凛寒有些愣神，在看到路灯下的两道人影时才微微回神，心中有些熟悉的苦涩。

        不过现在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程皓尘身边，已经很满足了，他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无意看程皓尘与另一个人情深意切，冷凛寒便驱车离开了。

        而另一边，程皓尘匆匆的跑向路灯下那个有些单薄的人影，将他拢在怀中。

        “你怎么在这？”

        抚摸着李承哲冻得铁青的小脸，程皓尘心中有点酸涩，又有些无奈。

        又是这样，他本以为上次两人吵架之后，李承哲是想清楚了才会主动联系他的。

        “若是我今日不回来，你可……”是要在这冻一夜了？

        话未说完便被怀中的人打断。

        “你在怪我？皓尘，我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而已，你是不是觉得我……我很烦？”

        但是我也说过剧组很忙，生日等我回来后再补过，而且你也是同意了的呀！

        程皓尘在心里反驳，表面上却一言不发，不动声色的拉着人走进小区。

        路灯下，两道身影时远时近，最后汇集成两道交叉线，就如这两个人的感情，渐行渐远。

        屋里的暖气一直开着，即使没有人住，小公寓里也是一片温暖。

        一进屋，程皓尘就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然后把李承哲拢在小毛毯里边，抱着人坐在沙发上。

        以他对李承哲的了解，这人肯定在屋外待了很久。

        程皓尘微微叹气，“阿哲，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李承哲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皓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陪你过个生日……”

        “想陪我过生日就应该去剧场找我呀，我又不在这边，你等在小区外面又有什么意义呢？”程皓尘有些无奈。

        “可是……我等了你很久。”李承哲的声音渐小。

        “你等再久我也不会凭空出现的啊……”程皓尘有些无力。

        “但你现在不是出现了吗？”李承哲的脸上有股莫名的固执。

        “那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程皓尘突然就不想说下去了。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五年里发生了上百遍，有时候李承哲恰好会遇到，但更多的时候他会错过李承哲所谓的“苦心”。

        他不明白，明明一句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李承哲总会这么别扭。

        就比如今天，李承哲明明可以去片场找他的，可偏偏选择等在这个没有人的小区楼下，在他看来，固执而且愚蠢。

        “你……”似是看出了程皓尘此时的疲惫，李承哲眼眶蓦地泛了红，“皓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你？”

        程皓尘皱眉，有些不明白他的这句话。

        看他这样，李承哲忽地挣出他的怀抱，站起身来，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对程皓尘吼道，“我们分手吧，程皓尘。”

        说完，还未等程皓尘反应，便夺门而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等程皓尘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了李承哲关门而去的背影。

        程皓尘没有去追，或许是来不及，又或许是不想追。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五年前他跟李承哲在一起的日子。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程皓尘对李承哲，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喜爱，再到现在的心累。

        在他看来，与李承哲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有些煎熬的。

        即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分手。

        他以为李承哲的想法跟他一样。

        没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但只要双方都愿意，总归是能过下去的。

        但是就在刚才，李承哲说了分手。

        程皓尘将自己整个人摔进沙发里，用胳膊挡住有点干涩的眼眶。

        他真的很累，为了赶完今天的拍摄进程，他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有休息，一下戏便直奔机场，就为了悄悄地回来给李承哲一个惊喜。

        没成想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程皓尘冷不丁的闪过一个念头，幸好冷凛寒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然那个家伙也会很不开心吧。

        在程皓尘彻底进入睡眠之后，屋内响起了一道略显稚嫩的机械音。

        【锁定渣攻，系统开始绑定】

        【当前进度20】

        【50】

        【80】

        【100，系统绑定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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