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作者

罗马，巴利亚临时据点。

        宽敞的房间里，摆着一张珍贵檀木制、价格高昂的办公桌，看起来崭新无比，好似才投入使用不久。

        与此相对的，墙壁也有重新修整、粉刷的痕迹，带有轻微的漆痕，不过没有劣质刺鼻的油漆味，大概是用料高档，刻意避免了这种问题。

        轮椅上，波鲁那雷夫一边打量着，一边揣度此次谈话的内容。

        几年前他满怀正义之心，在艰难搜索下，找到了「热情」组织的幕后老板迪亚波罗的线索，打算铲除这个国家的蛀虫。因为怀疑这个人手里拥有箭——对于一个黑手党组织来说，替身使者含量未免过高了些——他决定先将这件事告诉自己远在美国的挚友空条承太郎，以寻求必要的帮助。

        然而，他没预料到的是，在他查找线索的时候，迪亚波罗也顺势找到了他，并在悬崖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痛失右腿和右眼、坠落悬崖的波鲁那雷夫切实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但不像迪亚波罗想象的那样，他没有沉尸于冰冷的河底，而是强撑着，湿漉漉、浑身血水的爬出来，躲进了河流下游的农庄。

        这几年里，他在僻静偏远的乡下休养生息，才逐渐恢复到了现在的状态。

        也许他的命是硬了一些，在埃及，他能从强大如怪物般的dio手中残活，在意大利，也熬过了重伤和病痛。

        只是到底受了极大的损伤，又被困在乡下一隅，没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也没法将消息递出去，他的精神力被消磨了不少，替身因此孱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尽管如此，他没有一日放弃过重返里世界、击败迪亚波罗的想法。

        如果让他一个人来做，显然不够现实。他既没有曾经的实力，也没有强大的同伴，连身份都需要遮遮掩掩，不敢被发现异常。

        所以，他找上了彭格列家族名下的暗杀组织，巴利亚。

        他在网络漫游、寻找机会的时候，发现了巴利亚的动向，于是很快联想到了他们的目的。几番挣扎过后，他递出了橄榄枝。

        巴利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从波鲁那雷夫口中得知了迪亚波罗的姓名，并进行了深入调查，确认属实后，才明确了合作了可能，之后，暗杀组织提出了会面的要求。

        这正合他意。

        波鲁那雷夫手中拥有重要的线索：他知道迪亚波罗的替身能力，也想出了破解的办法。

        而这些秘密他绝不可能在网络上透露，见面交流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本来，他属意的约见地点是傍晚的斗兽场，那边正在维修，属于不开放区域。

        但是巴利亚却说，他们有更好的办法——幻术。

        这并非波鲁那雷夫第一次听说幻术的存在，欧洲里世界盛行火焰力量，幻术师也算是其中一环。但他确实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个古怪的斗篷小孩居然真的可以帮他遮掩身形，一路上的行人都下意识避开他们，但是眼睛里又没有他们的存在。

        “这就是幻术么……”法国男人惊叹，“小朋友你真厉害。幻术师都像你这样，是天生的吗？”

        小朋友玛蒙从兜帽下飘过来一眼：“不全是。幻术师大多是后天修行的成果，不过，我天生就是异能力者，所以在幻术上也很有天分，是世界上最强的幻术师，之一。还有，我不是小朋友，这只是表象而已。”

        “原来如此。”波鲁那雷夫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所以你其实是个成年人咯？只是伪装成这个样子。”

        “不是伪装。”玛蒙冷淡地说，没有过多解释。

        他领着待定的合作者向秘密基地去，借着幻术的遮掩，没有绕一点弯路。他没有迷惑波鲁那雷夫的的感官，因为就算被他背叛、泄露了地址，该担心也该是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再者，这项服务是另外的价钱。

        巴利亚在罗马的据点是一栋郊外的小别墅，挂靠在一个底层家族成员的名下，实际上是个房地产商人“供奉”给他们的。

        别墅有四层，木制的楼梯雕刻着精致华美的花纹，波鲁那雷夫推着轮椅，眉头一皱，他腿脚不便，却不愿意在巴利亚面前示弱，看来只能勉强一下。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普通制服的巴利亚成员走了过来，向玛蒙致敬后，按下了架子后面、墙上的按钮，墙壁微微后移，一座电梯在面前打开。

        “……”

        波鲁那雷夫沉默了一下，他不懂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布置，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爱好吧。

        上了电梯，玛蒙领着他进入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也就是xanxus办公的地方。

        前天，暴君boss在里面狠狠发了一次火，又把无辜的、但老是在这种时候凑上去的列维摔在了墙上。

        忙碌的后勤部门再一次紧急出动，修补好了墙壁，换上了新的办公桌椅——由于xanxus只要最好的性格，他们不得不连夜敲开了奢华家具店老板的大门。

        万幸的是，他们已经熟能生巧，效率极高在一夜之间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不然，还得让幻术师先行顶上，营造完好无缺的假象。

        波鲁那雷夫看出这个房间刚装修过，但没多想。

        没过多久，一个披着制服、面上有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身上带着硝烟的气味。他容貌硬挺俊美，眉眼锋利，凶恶之气蕴藏在面孔，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好相处，像一头年轻力壮的雄狮，叫人胆颤。

        他径直坐上了柔软的真皮座椅，外套下摆划过潇洒的弧度。

        不用介绍，波鲁那雷夫就知道，他便是巴利亚的boss、传闻中彭格列九代目的亲子、里世界的暴君xanxus。

        听说彭格列下一任的位置已经定了，但并不是眼前的男人，至于具体是谁，躲躲藏藏的波鲁那雷夫没有太多精力探寻。

        不过，他现在倒是升起了好奇心——能打败这个猛兽的，又会是何等的狠角色？

        “就是你这个垃圾，要和我见面？”xanxus毫不客气地说，“既然你说你手里有很关键的情报，那就说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波鲁那雷夫没有在意他不礼貌的言语，说：“我的确有重要的情报，但我必须先确认你们的合作意向。你们真的有把握杀了迪亚波罗吗？”

        xanxus不屑的嗤道：“一个小家族的杂碎。”

        他猩红的目光盯着轮椅上的男人，“只有你们这种垃圾才会把他当做不可战胜的魔鬼，在巴利亚面前，他不过是个瑟瑟发抖的猎物而已。”

        “但是猎物和猎人的立场，从来不是绝对的。不是吗？”波鲁那雷夫没有被吓退，“如果你们不小心谨慎地对待，随时可能被反噬。迪亚波罗的恶魔之名，可不仅仅是个玩笑。他真的，拥有恶魔一样的力量。”

        银发男人轻吐了一口气，说出了最大的秘密：“他拥有削减时间的能力。”

        “我知道，你们这些‘正统’黑手党看不起替身使者，认为我们不过是投机取巧者，但你们看不见替身的缺陷是致命的弱点。迪亚波罗除了能力奇诡，替身力量也很强大，你们确定能得手吗？”

        听到迪亚波罗的替身能力，xanxus提起了兴致，丛林法则下的野兽，崇尚的就是至高的力量。

        正如当初，如果沢田纲真是个平庸无为的懦夫，就算是被彭格列指环拒绝，他也不可能放弃，势必会再一次谋权逼宫。不过既然他输了，那他就收敛了这些心思，接受了他“父亲”的条件，回到巴利亚，继续做阴影里的王者。

        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彭格列的强盛。

        沢田纲吉打败了他，于是猛兽愿意让步。

        最开始接到暗杀「热情」首领的指令时，xanxus兴致缺缺，在替身使者刚出现那会，他出手解决过几个自不量力的家伙，虽然看不见的替身有些麻烦，但除此之外，能力平平，弱小得不堪一击。

        所以他对此次的目标也热情不高，不过在得知其能力之后，他明白这会是个真正棘手的对手，好战因子被调动了起来。

        面对合作者的质疑，xanxus自信地回应：“当然。就算他拥有这样的能力，彭格列也绝不可能落败。那个「热情」的杂碎，就由我来碾碎。”

        愤怒之炎熊熊燃烧，xanxus举枪，凝聚着力量的子弹从枪道飞出，擦过波鲁那雷夫的耳侧，击中了墙面，爆裂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孔洞。

        其声势之大，不仅震慑了前来谈判的合作者，还吸引了所有巴利亚成员的目光。

        不用上楼，他们也知道，这是老大又动手了。

        这都连着两天拆墙了，看来boss最近火气真的大。

        正在处理文书报告的斯库瓦罗狠狠捏断了笔，“这个混蛋boss！知不知道墙是昨天刚刚修好的啊？！！！”

        想到后勤部接连不断的暗示——指一堆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像鬼魂一样幽怨的表情，新年礼物送了一个纯金制的储蓄罐。

        斯库瓦罗：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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