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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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姬出事了。

        这是我回到地狱之后，在这繁忙的事务处理中收到了来自一护的消息。

        从上次见到那个女孩子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我回到地狱也有半个多月。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在尸魂界精英的保护下，织姬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居然会被拦腰截断，被带去了虚圈。

        就在半个小时前，一护突然打通了我的电话，告知我说他要前往虚圈营救井上那孩子，孤身一人，希望我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全程没有提到我是否有可能同他一起前往这一点，让我揉了揉眉心。再三叮嘱喊他注意安全，稍稍聊了一下去往虚圈的注意事项后，他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所以……”坐在我左手边的清环双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我，“要我带人去帮黑崎先生吗？”

        这一通电话是在会议室接听的，我没有避开所有人，在他们全员尖着耳朵全神贯注于我和一护的对话中，打完了电话。

        “别急，我看看怎么回事。”阿加雷斯双脚直接搭在了桌面上，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下一秒，长桌上突然弹出溢散着浅金色灵子的投影屏幕。

        “哒哒哒。”指尖敲击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现在室内的温度几乎是打破了原本的恒温，因为我那突然败坏的心情室温骤降，长桌的表面已经凝聚起了冰霜。

        我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慢慢翻阅着手中未能处理完的报告，倒数第二份。

        ——在这紧要关头，咎人中的组织却越发的活跃。

        “呵。”随手在报告上指明出对于这件事负责的人员后，我“啪”地一声合上了文件，往桌上一扔，直接闭上了双眼。

        蓝染啊蓝染，你很好。

        井上织姬的能力你看上了是吧，如果那个姑娘能作为战斗人员的话，勤加培养，你是不是想让那个孩子拒绝灵王的存在？

        不，或许你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织姬现在仅仅表现出来的是治疗，战斗能力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那么，你想让这个小姑娘到底做些什么呢？

        “好了。”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阿加雷斯直接将一些井上相关的数据投入大屏幕，那一串串白底黑字和她现在所在的空间坐标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秋彦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直呼“好家伙”，转头朝我们工部部长问道：“你家伙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些东西？这个小姑娘的出生年月日就不说了，咋喜欢吃的、喝的、穿的和地名这些不相关的东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这个定位是什么鬼？大哥，你是特工吗？”

        众所周知，阿加雷斯是一只虚。

        恢复了小孩儿模样的他腼腆地笑了笑，看了看我，直叫我一顿恶寒，“上次域主揍她的小男友的时候，我趁机跟小姐姐聊了聊，不小心就套出了点小信息啦。至于小姐姐的坐标嘛，顺手往她身上扔了点我的灵力，阿加雷斯独有技能哦。顺带说一句，除了域主，你们身上都有呀。”

        清环搓了搓手臂，直接朝着阿加雷斯扔了一个白眼，左手搭在被彻底恶心趴在桌上打哕的秋彦身上，痛苦地直摇头，“看出来了，你是吃错东西了。”

        我和其他人赞同的点点头。但是坐在的没有人质问他什么时候放的，为什么放，都默认了阿加雷斯在他们身上搞得一些小玩意儿。

        至于我，从他第一天知道我的本源来自于冥主之后，这孩子就没有这个胆子拿我做实验，除非我直接应允他。

        “……虚夜宫内？”阿绯双手抱胸，用惊讶的语气感叹道，“没想到蓝染队长藏得这么深。”作为朽木绯真的她，曾经同丈夫一起出席过护庭十三番的家属集会，也知道各位队长的一些情况，或者说是“表面情况”。

        “上次那人在反膜里捞刘海、捏碎眼镜的行为你应该就意识到了，绯。”遥香通过手机就着阿加雷斯的消息，再往上面添加了一些信息，“喏，这些信息你们都看看。”

        “破面——十刃？”

        “乌鲁奇奥拉，西法？”

        “赫丽贝尔？”

        “萨尔阿波罗？”

        “史塔克？”

        “……”

        随着文字的逐步添加，清环一字一句的念叨着。

        我深吸一口，无名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室内的寒气顿时荡然无存，“赫丽贝尔和史塔克我认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透过投影直接搁置在了我身上。

        “砚大人……？”

        “史塔克在我上次差点死在虚圈的时候救了我，赫丽贝尔是我上次在虚圈大量进食的时候提供给我的食物。”手肘搁在扶手上，食指之间撑着太阳穴，拇指抬着下颚，“仅仅是他们的实力就大于等于尸魂界的队长们。那只狼，就是史塔克，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分裂，实力可以算得上虚圈当时最强。而赫丽贝尔，皇鲛后，不出意外同我上次见到她又成长很多了。”

        所以一护在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要前往虚圈，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尸魂界那边我不指望了，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还有那群贵族，呵。

        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最后一道枷锁的存在依然禁锢着我，不让我入世。换句话说，直到我再想起过去的回忆之前，我只能坐以待毙。

        遥香看着列表上这长长的一串名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砚大人前往虚圈回来后让我调查蓝染，我想我们要直到现世大乱后才会注意到——”

        “这些虚的情况跟当年我和哥哥捡到阿加雷斯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有些是已经进化成了瓦史托德，但有些是被催熟的。这应该就是浦原喜助搞出来的崩玉干的。”

        “砚大人你之前遇到的赫丽贝尔，她的灵子波动受崩玉影响不大，而且同类吞噬的比例较少，这就是为什么这为皇鲛女的人性大于兽性的原因。”

        “但是八月份的调查，哥哥追踪到了蓝染曾对灵王宫有窥视的迹象，因此我们两个有个大胆的推测……”

        屏幕上顿时出现了蓝染和他的虚夜宫的势力规划。

        “说。”让我看看蓝染究竟要干些什么。

        秋彦撸了撸鬓角的长发，“啧”了一声，咬着下唇，飘忽不定道：“或许蓝染是想制造王键进入灵王宫。”

        “仅仅是王键吗？”清环揉了揉太阳穴，来自本我本源的他自然受到我心绪的影响，“肯定不止吧。”

        “他可能想取代灵王，成为更高等级的生物，或者是……神。”遥香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咂咂嘴，轻松地给出这样的推论。

        我敲打着桌子，这跟灵王宫传回来的消息有差——灵王宫给出的方向是：蓝染或许成为虚圈的执法者，具有当年领主的意味，但也会处于灵王的管辖之内。不然之前我怎么会同灵王宫一起默认他用崩玉做出来的事儿。

        如果是想成为神的话，可能当他成功的那一刻，他可能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也不会懂得自己成为神是图什么。对他的本意我是秉承祝福的态度，但是如果要打乱我们这些老人好不容易撑起来的世界，那他终究不会如愿以偿。

        阿加雷斯笑了：“神？”

        赤红色的骨骼从他那小小的身躯中延伸出来，“唰——”，在身后形成巨大的骨翼，在暖色灯光下是如此的耀眼夺目。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抖动了下翅膀，一簇簇的地狱业火形成了他的羽翼，似梦似幻，非常的美丽。

        但是下一秒，翅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这副幼体关在骨翼之中，如同心脏跳动般开始收缩律动着。

        “哇哦——”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特别是遥香恨不得拿出手机，不愿意放过这美轮美奂的每一秒。

        不得不承认，阿加雷斯这个生灵给自己的“虚圈第一大美人”封号不是白来的。

        从他来到地狱起，就一直将自己浸泡在深渊旁的火泉中，锻炼着自己的实力——由于他种族的特殊性，实力越强，人越生得姣美。

        “看来雷斯是气炸了啊。”清环撑着下巴，苦笑地打量着那副“水晶”，“怕疼还变来变去。”

        阿绯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伸出右手替他输送灵力，缓解骨骼变幻时的疼痛，“谁叫地狱的大家喜欢他小孩子的模样呢。”

        “也是。”清环点了点头，余光扫同我那深不见底的双眸对视，“他可是孩子们的大哥。”

        就在骨翼的颜色越发的艳丽，好似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每次闪烁都是晶体的呼吸，也是雷斯生长痛的时候。

        这就是我们宁愿雷斯维持着一个模样，不愿意让他变来变去的根本原因。

        可是，熟悉的人也都知道——幼体是要给地狱的家庭们关于孩子的希望，成熟体则是战斗形态。他将温柔留给了地狱，将尖锐留给了三界。

        而单独面对我时，阿加雷斯是极力按捺住本能对我的恐惧，才不得不用成熟体伪装成自己。

        我其实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已经是我的家人了，这个孩子将我的地狱照顾的非常好。

        非要说的话，他在冥主的心目中算得上长子了吧。

        当翅膀退去时，坐在座位上的已经是一个成熟体的瓦史托德。

        还是那一副艳梅绝俗的面容，可头上布满了因为疼痛而出现的虚汗，就连那赤角也失去了几分色彩。

        大口喘息着，此时可以算得上阿加雷斯最狼狈的时刻。

        手里接过阿绯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注视着我，“域主大人。”

        “您的情况不好出手。”他扯扯嘴角，眼底满是寒光，“请让我这次前去支援黑崎先生。毕竟，我也想知道，我的故乡，被蓝染那个逼搞成什么狗屁模样了。”

        “……”

        所有人一脸不忍直视。

        我目光聚集在正前方的大屏幕上，蓝染那伪善的笑容让我久违地出现不爽的情绪。他算计的这一出不亚于当年终焉之战，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和献祭的代价，要撬开灵王宫的门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地狱现在缺的就是时间——灭却师的人可还在地底等着蓝染这一出戏上演。

        我狠狠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后环顾四周，看着这一双双注视着我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交代道：“可以。伪装成死神去。不出意外，重感情的朽木家是不会让一护只身前往。我虽然不能插手这次的事情，等我把地狱的事情处理完，我还是会前来虚圈。”

        “至于其他人，在地狱待命。”

        “任何死神因为这次事件战死，全部将他们留下，不用理会规则。”

        “兵部全员待命。”

        “遵命，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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