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三人休整完毕，继续出发。

        水流“哗哗”的声音逐渐清晰，空气中的水汽增加，三人没走几步，一条地下暗河出现在眼前。

        水流湍急，但却听不见流水声，河水幽深，水深处深不见底。

        不知为何，舒窈总觉得它像一条深渊，静静蛰伏着，等待吞噬掉过往的人。

        暗河宽大约七八米，河流很长，一眼望不到头，蜿蜒曲折。两岸怪石嶙峋，巉岩林立。岸边还有几艘搁浅的废弃船只，船只腐朽严重。暗河切断了前方的道路，唯一的路被切断，三人只好想办法渡河，顺流而下。

        顾远在那几艘废船里挑挑拣拣，终于勉强找到一艘能用的船。

        舒窈坐中间，顾远赵一一头一尾划着桨。

        置于河面上，舒窈才发觉河水寒气逼人。丝丝寒气从水面升起，刺入骨髓。舒窈紧了紧衣服。

        岩壁上生长着天然形成的钟乳石，形态各异，千奇百怪。

        船桨搅动水面的声音响荡在洞内，打破了一地的寂静，一条纯白色的鱼飞快从船底游过。

        不知何时，河面上起了雾，白茫茫的雾气盘旋在水面上，周遭的事物模糊在团团寒雾中。

        雾气越来越重，周围的景象愈发模糊，舒窈心下大惊，回过神来时，顾远赵一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浓雾里了。

        顷刻，船上只剩下舒窈一人。船划破水面，层层涟漪漫开，无人划船，但船桨却仍在转动，让船只保持前行。

        舒窈的心跳的很快，这时，连船带她都已被包围在浓厚的白雾中。

        木头挤压的“吱呀”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心下一惊，舒窈扭头看向身旁。

        淡淡的黄色微光穿透重重浓雾，一盏桅灯慢慢显现出来。一艘船破开浓雾，缓缓驶来。那船和舒窈坐着的船相似，只不过没有那么破旧。古铜色的桅灯正挂在船头，船上站着一个身穿斗笠的人。

        舒窈头皮发凉，一动也不敢动。

        随着船靠近自己，看清船上的人后，舒窈不禁屏住了呼吸。船上站着的分明是一具骷髅，那骷髅仿佛活人一般笔直的站在船头，周围漂浮着森森绿色的鬼火。

        鬼船渐渐驶过，到了舒窈坐着的船前面。看着要离开的船，舒窈刚要松口气，猛然又卡住了。骷髅头倏地180度旋转，直直看向舒窈，空洞的眼眶里黑黝黝的，渗出丝丝寒气。舒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像是被冻住了。

        好像只是一瞬间，又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骷髅头终于“咔嚓——咔嚓”的转了回去。

        骷髅驾着船彻底消失在白雾中，舒窈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

        水雾渐渐变淡，船靠岸了。顾远赵一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船上。

        下了船，顾远看见舒窈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舒窈心下了知，问道：“你们也遇见骷髅了？”

        顾远点点头，“船行到中间，你就不见了。”

        “是啊！太吓人了，突然就蹦出个骷髅，”赵一一脸后怕。

        “走吧！”顾远出声打断了赵一，赵一一下子哽住了。

        舒窈笑笑，没想到这赵一平时不爱说话，害怕的时候倒是挺能叨叨的。

        渡过暗河，一道石门出现，青色的石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门上半挂着把铁锁，锈迹斑斑，但已经被毁坏了。门前蹲着两个面目狰狞的饕鬄，似笑非笑，很是诡异。饕鬄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贪与饮食，无物不吞，是贪婪的象征。

        顾远上前，双手放于门上，赵一见此，也连忙帮忙。两人合力推开了石门。

        石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尘土飞扬。一股腐朽的气息夹杂铁锈味扑面而来。

        待尘土落下，门内的样子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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