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小团子的话让赵坤和陶柏言都怔愣好片刻，尤其是赵坤，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吞噎一口口水，不确定的问：“小贝壳，你是说你想和哥哥一起去参加带娃综艺吗？”

        小贝壳郑重其事的点头，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嗯，要去。”

        她要去打倒欺负哥哥的大坏蛋！

        要让哥哥继续唱歌。

        她最喜欢最喜欢听哥哥唱歌了，她觉得哥哥的声音就是天籁。

        过去三年，她每晚都是听着哥哥的歌声入眠的。

        她希望这么好听的声音，可以有更多哥哥姐姐和她一起听到。

        陶柏言终于消化完妹妹的语出惊人，他往上颠了下小孩，从横着抱改为竖着抱，“小贝壳，你懂什么叫综艺吗？”

        “不懂。”小贝壳老老实实摇头，小短手圈上哥哥的脖子，又说道：“但我听叔叔的声音，好像不去的话，对哥哥会不好，我不想哥哥不好，我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哥哥。”

        天真的童言童语，不掺杂任何的目的和利益，只有小孩子最诚挚的一颗真心，陶柏言鼻尖一酸，眼尾不受控制的泛起一丝红。

        这一刻，过去三年照顾痴傻妹妹的心酸与难过统统烟消云散，唯有一片暖阳淌过心间。

        陶柏言亲了亲妹妹的小脸蛋，嗓子沙哑道：“傻贝壳，哥哥才是要把全世界最好的给你。”

        “不要，我给哥哥！”小贝壳固执的噘嘴，脸颊又贴贴哥哥的脸：“我知道哥哥照顾我很辛苦的，小贝壳想孝敬你。”

        不恰当的用词突然冒出，逗笑了陶柏言和赵坤。

        两人对视一眼，刚刚所有的争锋相对顷刻间消失。

        赵坤道：“柏言，咱们先坐回沙发上再说吧，别在你家门口杵着了。”

        “好。”陶柏言抱着妹妹回到客厅，把小团子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上下检查她的身体，“小贝壳，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有你的头刚刚是不是在痛？是里面在痛吗？你又是怎么就突然会说话了的？”

        小贝壳咬着手指头，微微昂起下巴思考。

        她刚刚明明在虚无之境练功，结果一阵风吹来，她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是看到哥哥在阳台上和叔叔说话了。

        五个师父曾经对她说过，待她灵魂痊愈，她便会回到原本的世界，还让她在拜师那天发过誓，不得将虚无之境的事情告诉第三人，否则必将天打雷劈。

        小贝壳才不要被雷打呢！

        会变成黑糊糊的烤贝壳的！

        小贝壳幻想了一下自己变成黑贝壳的样子，小身板一个激灵，连连摇头道：“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眼前一黑一亮，我就看到你了，我以前也能看到你的，但我说不出话。”

        “什么？你以前也能看到我？”陶柏言震惊。

        赵坤鸡皮疙瘩顿起，这事儿有点玄学啊，但他很快想起一件事，压低声音道：“柏言，你还记得你去年告诉过我一件事吗？你说你给你妹妹算过命，那瘸子大师说你妹妹是灵魂不全才变得痴傻的，莫非她之前灵魂飘在身体外，现在又回到身体里了？”

        妈呀，这不就跟鬼附身一样吗？

        赵坤越说越觉得脊背发凉。

        看小贝壳的眼神都有点闪烁不定了，脑海里总晃过红色的虚影。

        陶柏言也想到这件事，他心下骇然，但又由衷的升起对鬼神一事的敬畏。

        他倒是没有赵坤脑补的那么多，只温柔的摸摸妹妹的头，笑道：“怎么变好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最后结果就是我妹妹好了。”

        话落，陶柏言狭眸微眯，严肃的看着经纪人，“坤哥，还希望算命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就统一说小贝壳是睡了一觉起来突然好了吧。反正她当初变痴傻也是毫无预兆，明明脑内一点淤血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陶柏言会选择去给妹妹算命，实在是当时的医学解释不了妹妹的痴傻。

        她明明就只是很轻微的撞了下额头，起了一个小包，结果人就变傻了。

        那段时间，他带着妹妹跑遍国内所有医院，见了所有的权威医生，都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他走投无路之下，听到小区大妈们聊她们老家有个瘸子算命特别准，能算过去未来，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抱着妹妹去了，想知道他的妹妹在未来会不会好起来。

        当时大师说的是：灵魂归位自然痊愈，但何时归位，看命数看造化。

        彼时，他其实是不相信的，但现在回头再看这句话，大师真的是神算子啊！

        有机会，他一定要带小贝壳去感谢大师！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而且这种玄乎的事情说出去，还以为我宣传封建迷信呢。”赵坤摆摆手，保证自己不会乱说，也同时压下脑海里奇奇怪怪的幻想。

        小孩子长这么可爱，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想完，赵坤不忘正事、期待的看着陶柏言道：“那柏言……娃综的事……”

        陶柏言本来真不想参加的，可妹妹开了口，他一时有点犹豫。

        小贝壳立即抱着他的脖子摇：“哥哥，我们就去吧，求你了。”

        “你又不知道综艺是什么，怎么比我还急？”陶柏言好笑的捏捏妹妹的肉脸蛋。

        小贝壳笑眯眯道：“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在哥哥工作的时候也跟在你身边了呀。”

        过去三年，小贝壳有点印象，哥哥工作的时候，她是在家被保姆阿姨照顾的，虽说哥哥不会超过三天不回家，但也不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陶柏言一听这话，心里涌起酸涩和愧疚，看来妹妹有印象自己没有天天陪她，他抱歉道：“是哥哥疏忽你了，对不起啊小贝壳，那既然你想去，我们就去吧，哥哥都听你的。”

        “欧耶，我们要一起去玩，一起去挣钱了！”小孩子天真的跳起来，但沙发太软，她小脚丫一崴，直往沙发下面倒去。

        陶柏言连忙搂住妹妹，自己一脸被吓到的惊恐表情，可小团子笑得咯咯咯的，天真又可爱，他到底也跟着笑了。

        “小调皮。”捏捏她鼻子，他对经纪人道：“坤哥，好吧，我和妹妹会参加的，你去回复节目组那边吧。”

        “好好好，太好了。”赵坤开心的站起来，“柏言，你信坤哥的，我有预感，这个节目旺你，你看咱们一说这节目，你妹妹就全好了，这节目说不定是你们兄妹俩的福星呢！”

        “红不红的我已经不在乎，我只希望我妹妹这辈子都不要再遭罪了。”陶柏言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小团子，眼中闪烁过泪花。

        若能护妹妹一世健康快乐，他愿意一辈子事业无成。

        “哥哥会红的！”小贝壳看到哥哥眼中的泪花，黑葡萄的大眼睛也泛红了，她肉肉的小手捧住哥哥的脸，奶声奶气的安慰：“哥哥不哭，小贝壳带你飞好不好？”

        小贝壳的意思其实是用轻功带哥哥飞天上去，这是她哄人的方式之一。

        但成人的世界里，带你飞放在这里的语境中，还有把你捧红的意思。

        陶柏言就理解成了后一种，他微微一笑，帮妹妹擦去眼角的泪珠：“好，哥哥等着小贝壳带我飞。”

        他当然没有相信孩子的童言童语，只是不忍扫妹妹的兴。

        赵坤看他们兄妹俩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他们的温情时刻，他道：“我就先走了，综艺的事我会帮你们安排好的。”

        “好，谢谢坤哥。”陶柏言欲站起，“我送你吧。”

        “送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来。”赵坤抬手往下压：“你和你妹妹继续聊，我走了，小贝壳，跟叔叔说再见。”

        他笑眯眯的看着小孩。

        小贝壳乖巧的对他挥手，“叔叔再见。”

        “真乖，下次叔叔给你带好吃的。”他说完，转身离开。

        房门一开一关，不算大的屋子里安静下来。

        陶柏言帮妹妹理了下因睡觉而微微凌乱的头发，柔声问她：“小贝壳，可以跟哥哥说一下你这三年是怎么会看到我的吗？你是被关在了一个什么地方吗？”

        没了赵坤，陶柏言开始好奇小贝壳这三年的灵魂到底去哪了。

        小贝壳卡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父说不能透露虚无之境，可她又不想欺骗哥哥。

        这可怎么办呀？

        不能透露，是一点点都不能说，还是说可以描述一下虚无之境的样子？

        小贝壳纠结片刻，决定告诉哥哥一点虚无之境的模样，“哥哥，我一直在一片很漂亮的世外桃源里，那里有假山瀑布，有花花草草，还有好多鸟儿唱歌。”

        “世外桃源？”陶柏言诧异，妹妹这是去到什么天堂的地方了吗？

        “嗯，就是世外桃源，好漂亮好漂亮的。”

        二师父跟她说过，虚无之境是他们那个叫什么大都天下每个江湖中人都想得到的至宝，里面汇聚全天下最精妙的功法，可以说得虚无之境者得天下。

        但外人不知，虚无之境只有拥有赤忱之心的人才能进去，若抱着非要找到虚无之境的野心，那是绝对找不到的。

        而为什么小贝壳这样的异世之人可以进去，五位师父也不清楚原因，不过她是小孩子，自然没有野心，能进去也无可厚非。

        并且师父们说她根骨奇佳，是江湖中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纷纷争抢着要传授她功法，还为她打得昏天暗地。

        小贝壳咬着手指，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同时拜五位为师父，然后把他们的功法都学了。

        所以过去三年，小贝壳好忙哒！

        “你就一直在那里吗？那你又怎么会看到我？”陶柏言依然觉得神奇，妹妹说的世外桃源好像小说里那种异空间啊。

        “因为这是我的身体呀，我当然能看到哥哥了，就是不能说话，不能抱你而已。”小贝壳食指对食指，可怜兮兮的戳着，“我好想好想哥哥的。”

        尽管有五个师父陪着她，但她还是最想哥哥了。

        “哥哥也很想你。”陶柏言感性的抱紧妹妹。

        原来这三年，妹妹的灵魂一直在一个世外桃源里，真好，真好啊，这样，妹妹就不会害怕了。

        小贝壳回抱住哥哥，小脸蛋幸福的窝在哥哥宽阔的肩膀上，美滋滋的闭上眼。

        一时间，两兄妹谁也没说话，只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那厢，赵坤离开后，立即和节目组取得联系，告诉他们陶柏言同意带妹妹上节目。

        制片人知道这件事后，又迅速联系姜云帆。

        得知这件事的姜云帆正在床上和他即将订婚的未婚妻翻云覆雨，脸颊酡红的老总千金陆欣雅拿脚踢了下姜云帆的脸：“还没接完电话呢？”

        姜云帆顺势握着她的脚吻了下，丢开已经挂断的手机，扑上去想亲陆欣雅的嘴，被千金小姐一巴掌扇开，“滚，亲了脚又想亲我嘴，我给你脸了？”

        姜云帆被打偏脸，眼神阴翳的闪烁了下，但回过头时，又恢复成舔狗的模样，“雅雅，我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陆欣雅撑着床单起来，捞过床头柜的烟盒咬出一根点燃：“谁给你打的电话？”

        姜云帆：“《哥哥带娃记》节目组。”

        陆欣雅挑眉：“我爸投资的？”

        姜云帆：“嗯。”

        陆欣雅：“给你打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确定要参加了吗？”

        姜云帆靠过去搂住她的腰：“是陶柏言的事情，他同意带他妹妹参加节目了。”

        “陶柏言？”陆欣雅微讶，吸一口烟吐出烟圈，侧眸道：“他妹妹，我记得不是个傻子吗？”

        “是啊。”

        “那他干嘛要参加？带个傻子妹妹怎么录节目？”陆欣雅一说完，听到耳边落下一道笑声，她目光一凛，瞪着他道：“你干的？”

        “雅雅，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和柏言以前好歹是最好的朋友，他现在事业有一些不顺，我就想给他介绍点工作嘛。”姜云帆笑得一脸和煦温柔。

        陆欣雅却不吃他这一套，呵笑道：“别在我面前演这一套，你对他干的那些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姜云帆眼眸一眯，微笑道：“雅雅你对他做的事也不比我少啊。”

        陆欣雅脸色一僵，啪地又甩了姜云帆一巴掌，踢他：“滚！我做的事轮得到你来说？”

        姜云帆好脾气的翻身下床，一边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一边道：“雅雅，你不会还喜欢陶柏言吧？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我们都快要订婚了。”

        “我们订婚是我爸逼我的，姜云帆，别以为我陆欣雅真看得上你。”陆欣雅不屑的切了声，眼神高傲睥睨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你这种专坑身边最好的朋友的人，你就祈祷你的手段能一辈子不被人发现吧，不然到时候你那些劣迹败露，我爸那种只看利益的人可不会保你，我陆欣雅也不会帮你。”

        “大小姐放心，有你这句话，我也不敢失败啊。”姜云帆穿好衣服，走到床边，捏住陆欣雅的下巴狠狠的吻了吻，哑声道：“等我参加完娃综回来咱们就订婚，这期间，还请大小姐别饥渴到到处给我戴绿帽子，不然你这么脏，我那清隽谪仙的好兄弟陶柏言又怎么会看上你呢？”

        “我草泥马，姜云帆，你给老娘滚！”陆欣雅抄起枕头就砸向姜云帆，他随手挥开，插兜离开。

        陆欣雅撑在床上，气得呼吸不稳。

        良久，她才靠回床头柜，拿起手机翻出陶柏言的手机号，做了美甲的手指想点又不敢。

        最后终究是放弃了，又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

        姜云帆愤怒的甩上车门，掰下上面的镜子看了下自己的脸。

        妈的，这陆欣雅打人总喜欢打脸，真是烦死了。

        偏偏自己还要借助他们家的权势爬得更高，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没关系，他是这本暗黑风书世界里的男主角，注定会走向成功的。

        等他和陆欣雅订完婚，他就会慢慢进入他们公司的决策层，到时候按照计划吞并。等他当上老板，就弄死那臭婆娘！

        把镜子推回去，姜云帆又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王哥，陶柏言那边同意参加娃综了，你按照计划，先在网上放出风声吧，带一波节奏，给他热热身，算是我送给我好兄弟的见面礼。”

        -

        小贝壳的突然变好，让陶柏言欣喜得简直什么都想捧到她面前，只是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过，不算早了，他想带她去游乐园玩也只能暂时作罢。

        跟小贝壳商量了一下，陶柏言决定带她出门去吃大餐，今天保姆阿姨恰好有事请假了，他也懒得做，而且出去吃还能带小贝壳去商场里的电玩城玩。

        抱起妹妹，两人坐电梯直达负一楼的停车场。

        陶柏言刚把小贝壳放到儿童座椅上，正准备系安全带，手机响了起来，是赵坤打来的，他接起，顺便点了扩音。

        “柏言，不好了，你快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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