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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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在北平时谈到了自己对梅的爱慕之情,得到了哥嫂一致的认可。碧云说道:“我就知道,梅是个高洁的女子,她的人生注定会是个传奇。”
静水得到哥嫂的祝福,在北平多住了两天,就迫不及待地回了省城。那里有他日夜思念的爱人,当他一路怀着愉悦的心情,踏入姜公馆,却看到了老母亲一个人孤单守望的凄凉美景。
“母亲,我回来了!”这是静水看到母亲时说的话,就像第一次离家出走又回归时,那种难掩的激动心情。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布满银丝的白发盘在后脑勺,依旧白净却加深的皱纹脸上,露出的是慈祥笑容。梅已经离开了,如今她只有这个儿子让她无限挂念。如果知道梅的离去,那么她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又要经历一场打击呢?
“母亲,梅在哪儿?”回到房间的静水,迫不急待问起梅。老夫人知道该来的总是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平静地说:“儿子,梅的老家来信,接她回去了。”静水听了,就像被抽了丝一样。老母亲继续说道:“你走的第二天,梅的老家就捎了信过来,梅在临走时都在期盼着你回来。孩子,有时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母亲对此早已看淡。你若放不下,就去梅的老家看看吧!说是过了年,梅才会嫁人!”
静水听到最后,母亲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能在像当初放弃珍一样,放弃梅,他必须为自己的爱而战斗,他相信梅一定会等他的。
静水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在车站,却意外遇到了珍。多年不见,珍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只是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笑意,眼角甚至多了片淤青。珍听到静水要去找梅,才蓦然记起姜公馆那个爱读书的少女。珍凄然一笑:“看到你和梅相恋,我真替你高兴,那是个值得你为之去珍惜的女人!”
“谢谢你珍!之前听芫说你过得很幸福,我就放心了!”静水此刻满脑子都是渴望见到梅,却忽略了身边人眼角流露出的淡淡忧伤。他不知道珍就算为丈夫生了一儿一女,可是土豪一样的丈夫仍旧不懂珍惜眼前的美人,没多久,就喜新厌旧爱上了别人,珍劝对方收手,对方不但不听,还辱骂珍是个赔钱货,如果不是她老子看上他家的钱,他也不会娶她。伤心的珍傲然的选择了离婚,可是却得不到双方老人的同意,娘家没有收留她。如今她带着可怜的两个孩子,打算去投奔北平的朋友,对方答应为她提供一份工作。
能够在离去之前,见到曾经的爱人,哪怕是匆匆一撇,哪怕是短暂相聚,她也知足了,当望着静水消失在人海车站,珍脸上挂满了离别的泪痕。她当年对不起静水,但她希望静水幸福。
当静水坐着南下的火车时,梅却在来北边的路上。两个相恋的人又一次匆匆错过。静水站在梅的家里,望着墙角怒放的梅花,雪已经飘然落下,坠在花瓣上衬托的花瓣是那么娇媚红艳,就像梅的笑脸。梅的父母看着眼前这个阔少,哪里知道这就是梅的心上人。只听她的继母埋怨道:“那个丫头片子不识抬举,我们好心给她找个有钱人家,她还看不上,竟然一大早就选择了离家出走,没福气的丫头片子,还得老爹老娘一大家子跟着受罪!这辈子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有她的好果子吃!”
“你是说真的吗?梅没有接受相亲,而是选择离家出走?”静水反而惊喜,他没有想到,没有看错,梅真的很勇敢。
“少爷,这还有假?我这做爹的不清楚女儿在外面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她这么一闹,我成了全村人的笑话,都快没脸见人了!”
“谢谢!谢谢你们告诉我实情!”静水开心地转身离去,留下梅的继母干瞪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使得梅的父亲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怪人!静水很快买了回城的车票,夜晚急着赶回家里,却没有听到梅回来。静水才知高兴过了头,梅会去哪里呢?她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有什么隐忧?
梅的确来了省城,比起其他陌生的城市,梅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胆量去闯荡。只是她也不敢来姜公馆,她不知道静水对她是什么态度。所以兜兜转转来到了十里飘香茶叶店。
阿权认出了梅,把她请进店里。此刻梅的身上,发上早已落满雪花。饿了一天的梅看着对方妻子端来的热气腾腾的面条,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阿权两口开心地看着梅。等梅吃完后,梅才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阿权点点头:“姑娘,你很勇敢,现在社会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年轻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我们年轻时不一样了。”他的老伴也插嘴附和着说:“是啊!可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时代在进步。姑娘,不瞒你说,我们老两口也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读女子学校。我女儿叫琪,也是个标新立异的姑娘,还说将来婚姻大事要自己找个满意的,让我们两老省省心。”
“对了,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梅被阿权这一问陷入了沉默,她是该去找静水还是先找个工作,等安稳下来在做打算?
“阿权叔,能不能先让我留在店里帮忙,以后的事我想先缓缓再说!”梅祈求道。就这样,梅在茶店留了下来。阿权的妻子还把平时用来午休的房间给梅从新简单布置了下,当做梅的临时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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