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柱间：关于二婚遇到真爱这件事35

“柱间大人,  你一直以来的主张都是忍界的各个国家忍村互惠互利共求和平。但是现在，你才一受伤，这些人顿时就开始躁动。你现在……还是那样想的吗？”

        千手柱间：“……”他沉默片刻后，露出了一个苦笑,  “星酱,  你这话,  可有点犀利了……”但紧接着，他就后悔自己口出此言了,  因为对方居然当机立断地给了他一个土下座——

        “真是万分对不起,  柱间大人！！！”

        “……”千手柱间有点想扶额,  他连忙伸出手将人半抱半扶了起来，“星酱，别这样，我没有任何想要责怪你的意思，快起来。”

        “但是……”少女仰起头，看着揽着自己劝慰的男人，小声地说,  “我这样，算是在质疑柱间大人一直以来的信念吗？”那即便杀死曾经好友即便生命垂危,  也一定要坚持贯彻的信念。

        千手柱间想：你这小丫头,  可真敢说啊。知道对于忍者来说,  “信念”是什么吗？越是强大的忍者，就越是固执越是死心眼,  就越是不能容忍他人对自己坚持的事情指手画脚。一个不好,  可是会出人命的。这会儿，你的小人和小命可都在我怀里。

        “……对不起。”小黑猫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怎么说呢……”千手柱间沉吟了下，回答说道,  “算，也不算。”

        “啊？”少女再次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然后歪头，“什么意思？”

        “我还有……”再次提及某个人，千手柱间沉默了下后，才接着说道，“我一直觉得，我们的信念是一样的，都是想要结束战乱让忍界永保和平。只是，即使想要通往同一个目的地，道路也有着千万条。很不巧的，我和他踏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他也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斑为什么要带着九尾来袭击木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击败杀死他或者毁掉木叶就能得到和平吗？还是为了泄愤？不，斑不是这样短视的男人。

        可惜，他没机会问，斑也再没有机会说了。

        所以这件事，也就伴随着斑的死去，变成了永远的秘密。

        “直到现在，我想要贯彻的这份信念也没有改变，只是……”千手柱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那个人死前，说我本末倒置了。我一直在思考他的说法，而近来，很多的事情，也让我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行走在一条完全正确的道路上。”

        她能察觉到的事情，难道他就察觉不到吗？

        不可能的……

        现在那些忍村只是用彼此间的摩擦来试探，未来有一日这试探若是落到了扉间、和、幸子他们的身上，他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以至于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发生……

        只要稍微想象下，他就觉得难以忍受，甚至想要趁着自己还活着彻底拔除这些“毒瘤”。但是，他怎么能只因为一个猜测一个设想因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做呢？更别提，他不能确定这样做的后果，是在保护木叶还是让木叶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他只能相对被动地继续观看等待。

        想到此……

        男人不由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小脑袋：“幸好你来了，星酱。”

        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待到她成功地彰显武力，一切试探都会戛然而止。

        但是，芥蒂却已然产生。

        他的确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却也不是什么都能容忍。

        “soga……”少女理解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柱间大人的目标和信念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有点想换条路走了。但是呢，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合适的道路，是这个意思吧？”

        “嘛，总结得很好。”千手柱间轻笑着说道。

        “那么……”少女突然想起什么，却又立即闭上了嘴。

        “什么？”千手柱间耐心问道，“星酱，我说了，我们之间完全可以有话直说。”

        “但是……”少女欲言又止了下，才小声说，“事到如今，会觉得那个朋友想要走的道路是正确的吗？”她真的只是好奇，却也知道这份好奇心很不恰当，所以才不想说出口……

        千手柱间：“……”这是一只何其敢在“雷区蹦跶”的小猫啊，别人压根不敢提的事情，她却轻而易举地提起了。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露出委屈的表情：我本来也没想说，却非要让我说……现在说了又嫌我不该说，柱间大人你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好善变哦……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嗨，嗨，是我的错。”然后，他直白地回答说道，“很遗憾，我直到现在，都不觉得那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我也许的确太保守了，但是……斑……太激进了……”

        少女想：直到现在，柱间大人都还对这位好友直呼其名呢……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由此可见，哪怕直到此刻，哪怕那位“宇智波斑”（不知为何，从第一次听到这名字起，她就觉得有点耳熟，甚至还有点想喊人“大爷”。也许是因为对方太有名了？她失忆前就知道？不过就算如此，柱间大人的朋友，应该还没到“大爷”的年纪吧？）对村子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柱间大人也都还是……

        与这样的好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继而针锋相对甚至互相厮杀，一定，很痛苦吧？

        “星酱也觉得，斑是罪无可恕的坏人吗？”千手柱间轻声问道，“在从其他人口听到那些事情之后……”

        “……不。”少女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抱歉，柱间大人，没能亲眼见证过去一切的我，没法准确地做出评价。”宇智波斑控制九尾袭击村子的做法毫无疑问是不正确的，多少无辜者因此而受害，那些伤痛直到如今都未能抚平。但是，柱间大人直到现在都一直思念着的朋友，真的能单纯地用“坏人”这个词语来概括形容吗？与此同时，她情不自禁地想，“只是，嗯，听你这么说，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千手柱间有些好奇地问，“可惜在哪里？”

        “柱间大人过于保守，你的朋友又过于激进，和起来不是刚刚好？你们两个人如果能一直在一起贯彻信念的话，如若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一定，能很快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吧？”少女一边如此说着，一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

        “抱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歉，“抱歉，柱间大人，我乱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只凭借着这只言片语就做出这样的判断，毫无疑问是不妥当的。只是，正如千手柱间所要求的那样，她只是非常自然地在他面前实话实说了。

        她本担心会被训斥，然而，却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

        少女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双眸，然后听到男人宛若叹息般地在自己耳边说：“星酱……谢谢……”

        凭借着过于敏锐的直觉和这段日子以来对眼前人的了解，她突然就懂了，他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哪怕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全天下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星酱，感谢你的肯定。

        即使，我也不知道这份肯定是对是错。

        毫无疑问，千手柱间一直是愧疚着的，对好友，也对村子。

        他没能阻止好友的离去，也没能阻止好友袭击村子。

        斑离开后，他做过很多次噩梦，梦到斑孤身一人一点点地陷入黑暗，却没有一个人抓住他的手，将他拉扯回来。他那么努力地伸出手，却只抓住了夜晚屋内那毫无意义的空气，他那么努力地呼唤着“斑”，却根本就去不到他身边。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也不确定斑是不是真的沦入了黑暗，也不确定斑是不是被什么裹挟逼迫了……

        虽说，这世上也许没什么能逼迫到斑。

        他是个失败的、不合格的朋友，没能理解挚友，没能留住挚友，没能帮助挚友，还亲手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也有愧于村民。

        那场袭击发生后，村子里一片断垣残壁，那里遍布着残肢断臂、重伤者以及……尸体，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哭泣，人们信赖崇拜地看着他，好似在感谢他拯救了木叶村。然而，他却觉得那一双双眼睛在无声地说——

        都是你的错。

        为什么当时不杀掉宇智波斑？

        为什么当时坚持要让他加入木叶？

        为什么要放他离开？

        为什么没能提前发现他带着九尾回来袭击？

        为什么……没能完好无损地救下大家？

        为什么——直到此刻——也依旧将宇智波斑当做好友。

        你，真的有脸站在这里吗？

        你，真的配做这个村子的火影吗？

        你，真的配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崇拜吗？

        骗子！

        叛徒！

        伪善者！

        其实他很清楚，就算有人真的这么想，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想。他过不去的，是自己心里这关。

        如若那时候能多关心了解斑一点，如若那时候能和斑多谈谈多聊聊，如若那时候及时察觉到了斑举步维艰的处境，如若那时候能成功阻止斑的离开，如若那时候……

        是他的错。

        斑也许的确犯了错，但他也绝不无辜，更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守护者。

        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注定无法挽回，他也只能带着这份深厚歉意去到净土，也许直到那时，他才能真正弄清楚一切吧。如若，斑还在那里等他，也还肯见他。

        想到此，千手柱间不由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眸，然后只感觉……

        一只温暖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很是温柔地摸了摸。

        随之而来的是少女柔和的声音，她说——

        “柱间大人，你已经很努力了。”

        “人死的确不能复生，发生过的事情也无可挽回。”

        “但是至少，我们还可以弄清楚你的好友为什么要那样做，一起继续保护村子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一起维护忍界目前局势的稳定。还有，连同你死去好友的份一起，寻找一条通往目标的正确道路。”

        “扉间大人，我，还有大家，都会陪着你一起的。”

        “……”千手柱间沉默了下后，缓缓推开怀的少女，低头认真又有些急切地问，“万一，来不及呢？”

        然后，就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唇角。

        她仰起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没做就说‘来不及’，是不行的哦。柱间大人，你从不是这样的男人，对吧？”

        “……”

        千手柱间想：都被这样说了，他还能怎样回答呢？

        哎呀，真是个狡猾又……过于可爱的小姑娘。

        如若能与这样的少女一路同行，想必是件不错的事情吧？可惜，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即便只是以长辈的身份同行数年，也许也能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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