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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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不可能知道的。”梁封侯似逮住机会朗笑一声,“如若这你都知道了,那你便不是人了,预测前后未来,你便是凡人中的仙。”
江百川苦笑,说:“小的冒昧了,还请大人赐教。”
“吹角营不是从战法,或是某小国学来的技艺才创立的。”梁封侯沉首重声,“而是因为一个人。”
江百川略感诧异,重复:“一个人?”
“不错,此人本是甄将军从军时的同袍。当年甄将军出塞首战,却遭遇外寇围困。”梁封侯神色感伤,“当时外寇人数众多,甄将军和甲士们拼死搏杀冲出重围,外寇紧追不舍。是他的同袍为了救他身中数十箭。他们逃到了县城,但守城将士遭外寇细作下药,长眠不醒。是甄将军的同袍在临危之际高声呐喊,唤醒了城中的百姓,这才得开城门。外寇追击人数不多,遭乱箭惊退,甄将军才逃脱生天,而他的同袍却重伤不治,撒手人寰。由此,甄将军一直记得那个声音,才创立了吹角营。”
江百川嘘嘘不已,说:“小的不知还有此等壮烈之士,真乃忠肝义胆之辈。”
“没多少人知道,此事。”梁封侯感怀地看着他,“还是甄将军吃醉了酒才说出来的。那夜他……哼,不说了。”他凝视着江百川,“江百川,你猜测无疑。但记住,吹角营的身前人因细作而身死,此耻为满红关所有将士终生不忘之事。你可大胆猜测,但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可画下沙图,叫有心之人见了起了歹意,你可明白?”
江百川挺胸抱拳,说:“小的明白!”
“明日你去沉沙营参战,若是能活着回来,本都尉赏你近卫轻骑一职。”梁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与我说说,你还猜测出了什么?”
梁封侯面色凝重,江百川侧首望了一眼周围灯火微弱的军营,夜里军纪明言不能起篝火,士卒们都得挨冻。但微弱的火光汇聚着,仿佛这无星黑夜里的唯一光明。
“夏季已至,烟州大水起势难免。西南各地定然要收集粮草去赈灾。”江百川话语艰涩,“可如今征召令抽调壮丁皆入了满红关,退伍的甲士都已年迈无力耕种,粮草……”他深吸长气,冷静地说,“恐怕满红关的粮草,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梁封侯深吸气,长吐出。他定定地注视江百川,面色肃穆地说:“江百川,如果你是仙。我会恨你。”
江百川洒脱一笑,但转眼便显露出迟疑的神色,他说:“大人是否还对当年满红关粮草调集一事耿耿于怀?”
梁封侯半晌注视他,旋即缓缓颔首,说:“我们在外拼杀,可那下贱的商贾却在谷物里掺假。这是我的心病,也是我永远不相信商贾的原因。”
江百川想了想,说:“如今庞博艺已死,粮草调集一事已落旁侧。”
“亏你都猜的到战局却猜不透局中人。”梁封侯冷笑起来,说。
“晋王会是什么好东西?”
……
第十四章
辰时到,铜磬响。
新晋的尚书台百官比之之前的官员更早到朝,整洁年轻的面容,全新的大换血令掀开珠帘走入殿内的景诚帝神清气爽。
那袖袍摆动,落座之后,侍中高呼叩拜。文武百官当即齐齐叩拜下去,景诚帝喜笑颜开地摆袖示意众人起身。
侍中拢着袖,尖声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百官起身后四下环视,尚书台中当即有文官渡步走出,恭敬揖礼说:“禀陛下,臣有本奏。”
景诚帝隔着冠冕珠帘直视此人,搁在膝上的手一翻,侍中当即将名册递上,他扫了一眼名册,随即抬眸看向这文官,说:“讲。”
“而今夏至,臣等近日连连收到九州各地百里加急快报。”文官从宽大的袖中掏出奏折,“请陛下一阅。”
侍中下去将奏本接过后,回身交递给景诚帝。
景诚帝一目十行翻阅,旋即虚合奏本,说:“烟州大水还是犯了。”他眉宇微蹙,环视下方百官,“这大水连年泛滥,往年朕不闻不问,但也略有耳闻。诸位,可有治水之法?”
一名文官当即走出,揖礼后说:“回禀陛下,臣之拙见,治水当先治土。烟州之地居于水泽一带,土质疏松,于耕种而言乃是上佳之选。但依山傍水之地兴风盛雨。江子墨为州牧时,兴建的大坝皆用及此土,可大坝经常破损坍塌,即便一补再补,也是徒增钱财伤耗,此为失策。臣意,应从西北干旱之地运土至烟州,修缮一座坚固的大坝抵御大水,其后陛下可特赦烟州百姓免税三年,以作调养生息。三年后,大水便不得在犯烟州,亦,灾情自解。”
文官说完,一众尚书台百官都齐齐点头称是,可又一名文官走出,他先揖礼,然后说:“陛下,修缮大坝确为首举,但此次加急而来的快报不止烟州。临近的门州入夏后,大雨连绵,淹坏的稻田无数,加之烟州难民逃入后,粮草告急,诸多大户又借机屯粮抬高市价,百姓易子而食,此,亦为重灾。”
景诚帝看了眼名册,随后叹了口气,问:“盘州呢?盘州如何?”
下方又走出一名年轻文官,他说:“盘州今年还算顺利,风调雨顺。只是往年烟州与门州因大水而至颗粒无收,皆需盘州与通州接济粮草。眼下不过夏至,未到秋收之时,若是要调集粮草,臣盘算,接济两州尚且有余。”
景诚帝眉头舒展,可他还未开口,武官中为首的焦鸿雪突然出声,他声调平和地说:“灾情接济,别无他法。但。”他转向尚书台百官,“上月西境与北境刚拨出军饷,粮草也应当早做准备。西境多山多林,气象调和,将士们无战之时可屯田紧巴凑合。可北境满红关如今正值交锋之际,外藩迦拿人携百万之众袭卷而来,将士们都在关外抗击敌寇,辎重粮草更不可断。加之,大漠黄沙无田耕种,盘州和通州的粮食若是接济了烟州和门州。诸位大人,那满红关的将士可怎么办?”
尚书台百官四下环视,窃窃私语之际,一人当先看向焦鸿雪,无奈地说:“焦太尉言之有理。可众口烁烁,九州实情如此。盘州、通州的粮仓只有那么多粮食,喂不饱那么多嘴呀。”
“我知诸位大人为难。本太尉司职军职,不考究民生,冒犯了。”焦鸿雪定眸看向景诚帝,他抱拳揖礼,“此事还得陛下做主。”
景诚帝也犯难,他眉有阴霾,在沉思时环视下方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久久不做应答。
而这时,居于文官中的晋王刘修永突然缓缓走出,他揖了礼后,平缓地说:“父皇,难处可从大户身上寻之解法。”
景诚帝气定神闲地看他,问:“何意?”
“这些年来,民田易手辗转,市价上是一高在高。大多百姓买不起田,皆是租。”刘修永凯凯而谈,“而这租的田皆出自大户之手。北地苦寒,稻田收获仅一年一季。东部的田可收两季。最为气候适宜的西南各地,稻田可收获三季。早年通州与盘州的田都已改为稻田,一年三季,如此多的粮食却不足以供给灾民与西北两地的将士,这听起来不奇吗?”
文官中齐齐点头,一人当即脱口而出:“都是商贾从中作梗,屯田屯粮,抬高市价。这才致使如今这般荒谬的局面。”
“大人说的甚是在理。”刘修永面色平和地颔首,他转向景诚帝,“大户此举已伤及国本,民无食则无天。当务之急,儿臣意,向大户买粮。”
“买粮?”文官诧异地挑眉,“晋王殿下,你可知现下通州与盘州的粮草市价?如若不知,臣可告知殿下。”
“我知道,但无需在意价格。”刘修永转向他,“大户屯粮待价而沽,不是常人买的起的。况且要买下足以支撑夏季的军粮和赈灾粮草,即便是国库也掏不出这么多银子。”
景诚帝还是闭口不提不问,只是注视着刘修永。
但文官却安耐不住了,有人说:“庞博艺把持朝政期间,放任地方州牧不耻作为,更致使国库空虚。殿下说要买粮,敢问,用什么买?”
刘修永轻吐话语:“买不起,只能赊。”
文官们顿时低声议论,有人问:“殿下,赊账之举太过难堪。此言一开,怕是助长了投机倒把之辈肆意妄为,将屯粮之举变作民生常态。再者,待到来日,此账目该如何平?还有,如若年年灾情严重,我们总不能次次都找大户买粮接济吧?”
“赊账不过是当务之急,立下契约,可依照本金算下利息。”刘修永自信满满地转向景诚帝,“父皇,国库空虚,实难无银收粮。但只要父皇立下谕旨,令烟州牧顾遥知改茶田为农田。其后兴建港口,等待大坝修缮完整,通商贸易,烟州就可富饶大变。同样,改茶为稻的举措,也可令烟州自给自足,无须在依靠西南各地来接济过活。”
尚书台百官闻言都齐齐颔首,旋即都看向景诚帝。
景诚帝透过珠帘注视着刘修永,半晌,他似满意地颔首,说:“准了,此举尚可。另外,这变通之法由你提出,那便由你来执掌全局。”
刘修永恭敬揖礼,说:“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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