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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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之后,大家便各自上车,直奔位于黔南省北方的福公县山区而去,孙志刚的研究所远离城区,路也难走,一路上大家都在尽力争取时间。
第二天一早,所有负责抓捕的人都伪装成了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和守卫,更有楚明博和梁烨、江十五在研究所外围充当暗哨,以防王盛脱逃。
竹鸟作为唯一认识王盛的人,老早就在研究所外的一颗茂密大树上蹲守,他一见王盛在山下停车出来,便立刻通知所有人准备抓捕。
王盛带着一个跟班,轻车熟路地在山地里越走越远,直到他远远看见暗藏在半山腰的研究所大门入口时,却忽然停下了。
他仔细张望了一下那入口处片刻,脸色顿时一变,然后转身就跑!
梁烨等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没等王盛跑出多远,一道血线便在他面前绽放出一朵两人高的血色莲花,死死将他和那个跟班的粘住了!
“麻蛋!”王盛大骂一声,“这什么鬼东西?!什么人暗算老子?!活够了吗?!”
“你这招还真方便!”楚明博对梁烨笑呵呵地说着,所有人便都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盛一看居然有这么多人在等他,一下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满脸堆笑道:“各位,看来也是道上的朋友!一场误会,误会啊!小弟王盛,在福公多少有些名气,大家行个方便…”篳趣閣
竹鸟作为东道主,自然凡事要先开口,他先让梁烨收了缚神血莲,然后问王盛道:“没误会,今天就是奔你来的。王盛,福公县兴旺镇幸福乡人,知名养蛊人,善用生蛇蛊。”
王盛被竹鸟如此介绍一番之后,脸上立刻阴晴不定,没等他说话,竹鸟继续道:“别纳闷,抓了你好几次,都被你跑了,你的资料已经被内部传阅很多次了!”
王盛盯着竹鸟好一会才道:“我想起你了…有一次在川南,我差点就折在了你手上!你们是官家的人!”
竹鸟笑了笑:“哈哈,认识了就好。上次要不是有人救你…呃,算了,咱们回去再说!上车吧,别耍花样啊,这里可没有一个好惹的!”
正如竹鸟之前所说的那样,多数养蛊人都凭着自己的蛊术害人,再给人解蛊赚钱,只有很少数的,才会借助蛊术修行,而这个王盛当真是除了养蛊,再无傍身之技。
山腰上的人看王盛这么容易就被逮住了,便都有些意犹未尽地从研究所走了出来,这一幕被王盛看到后,他小心地问道:“孙志刚他…”
“被我们抓了,多亏他,要不然我们也钓不出你!”竹鸟风轻云淡地说道,“把你那点手段收起来,别不听话啊!”
竹鸟说完这句,梁烨便注意到王盛袖口处刚刚钻出的一只只有指甲大的三角形蛇头!
竹鸟麻利地在王盛双肩和身上一番拍打,然后拽开王盛衣领,直接往衣服里面撒了一捧黄色的粉末,几秒之后,便有七八条一尺多长的小黑蛇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硫磺。”竹鸟拍了拍手,“跟这些人打交道,身上时常得带些硫磺防这些毒物。”
回到黔南分局,坐在审讯室里的王盛起初还有些滑头,对于吴轩的问话经常避重就轻,甚至直接就是各种云山雾罩或者沉默不语。
“介小子还真是经验老道啊!”马兆新见王盛软硬不吃,便自己拽着一只沉重的大铁箱子走进了审讯室,“来,跟熟人打个招呼吧!”
马兆新说着,一把拽开铁箱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顿时冲了出来,佝偻在里面的孙志刚险些被憋死一般,大口喘息着滚了出来!
孙志刚断臂处的创口虽然已经有些干燥,但仍看上去血淋淋的,几条两指粗的肉.虫正从那血肉间探出半个身子,摇头晃脑地向外挣扎着…
单面钢化玻璃另一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露出一脸痛苦之色,陆漫甚至直接跑了出去,又是一阵干呕…
即使见多了风浪的肖爷,都不禁闭眼道:“介老头还真狠啊…”
“王…王盛…”成为蛊尸的孙志刚倒在地上,喃喃道,“你…都怪你!你的那些失败品,为什么不杀死?”
吴轩冷笑道:“果然强悍啊!都这样了,不但不死,还能说话!那么王盛,你还打算跟我们耗下去吗?”
王盛看着在污血中抽搐着的孙志刚,很快便出了一身冷汗,他瞪眼看孙志刚道:“谁知道他们会跑啊!谁知道你往那药里加了什么啊?!那些明明都是失败品,居然懂得协作!”
吴轩使劲咳嗽了一声道:“王盛,孙志刚说把焕之源给你,由你进行加工,制造蛊尸,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刚才说跑出来的那些是失败品?那你手里还藏着成品?精品?”
正说到这,竹鸟拿着一叠笔录走了进来,他与吴轩简单交流几句之后,竹鸟便大声道:“王盛,我劝你配合点!你那个小跟班已经撂了底,现在就看你老不老实了!”
王盛吞了吞口水道:“我说!我全都说!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吴轩点点头:“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说吧!”
王盛又犹豫了一会,才试探着说道:“我拿到焕之源之后,给那些人试验品注射,然后会给他们服下一种特制的蛊毒。蛊毒发作后,能保持神志的是合格品,发疯的就是失败品。”
竹鸟和吴轩向马兆新点了点头,马兆新示意王盛继续,后者便接着道:“失败品我会等上两天,如果有恢复神志的,我再把他移送到合格品里。所有的合格品,我会在每月初,送到我的上线那。”
一听这话,所有人又是一惊——原来这个王盛也有上线,那么要经过多少人,这些可怕的东西才会到洛一川的手上呢?!
马兆新让人把孙志刚重新装回铁箱抬了出去,然后冷着脸道:“不用我们一句一句问吧?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你懂吧?”
“懂!懂!”王盛连连点头,然后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继续说道,“我的上线叫徐铎…”
竹鸟本来在替吴轩做笔录,一听这个上线的名字,马上停下手,追问了一句:“徐铎?!那个金蚕蛊王?上一代蛊王洛一川的亲传弟子!据说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黔南云顶药业的幕后老板!”
“幕后老板?好像是有这么个事…”马兆新皱着眉头道:“徐铎那小子我是见过的,以蛊修身,资质绝佳!当年我杀他师父,他师父临死时前把金蚕蛊种在他身上,算是一种继承,而我要追杀他时,却被人挡住,让他给跑了。”
王盛不住点头道:“您老人家说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实也听说过徐铎继承了金蚕蛊,整个苗疆没人敢动他,都要尊一声蛊王!”
竹鸟不无嘲讽地反问道:“那么有头脸的人,会跟你这种不入流的家伙直接联系?”
王盛也不反驳竹鸟的话,赔笑道:“当然是他的手下从我这接货。哦对了!给徐铎制造成品蛊尸的,全国可不止我一个人啊!”
“什么?”这句话又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大家本以为端掉了王盛这个人,蛊尸的事就算了结了,可现在既没想到王盛还有上线,也没想到他的上线居然就是苗疆蛊王,更没想到这害人的生产线居然不止一处!
马兆新耷拉着嘴角,脸色愈发阴沉地道:“还多点开花…你们这些害人虫居然还形成规模了呢!”
王盛一见马兆新的脸色,忙道:“老人家别跟我动怒啊!不值当的!其实我也就一马仔…如果您几位想要继续查下去,我可以带路!咱们挨家去找其他那些人!这也算我的立功表现吧?”
马兆新露出一丝冷笑:“嚯?你这么上路…那敢情好啊!”
王盛一见马兆新如此说,赶紧赔笑道:“我知道咱们的政策,嘿嘿!一定好好表现!”
吴轩忽然在一旁道:“既然你这么诚心,不如这样,你把其他几家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这么多人正好兵分几路同时出动,免得端了一家,吓跑其他的!”
王盛尴尬一笑:“呃…呵呵…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小吴考虑得很周到!”马兆新很认同吴轩的话,然后他又继续对王盛道,“还有个事,你藏蛊尸的地方,你得告诉我们,我们得去救人!你得提前沟通好,免得我们麻烦!”
王盛满口答应之后,竹鸟好奇道:“你们这加工点,一共有多少啊?”
王盛如数家珍道:“黔南省除了我在福公县,在蛇岭县还有个叫吕岩的,另外最远在藏边有个叫瓦龙的地方,那有一个,还有,川西和滇西北都各有两个…其实像孙志刚这种科学狂人,每个加工点都有一个,徐铎的意思也是择优选拔。”
竹鸟忍不住又问道:“这…这么多?那你们这蛊尸的项目弄了多久?出了多少成品?”
这个问题是非常严峻的,所有的蛊尸都是受害人,而无论成品还是失败品,对于公众安全都是严重的威胁!
王盛盘算了一会道:“刚开始一年多,现在人口管控这么严,能到我们手里的人其实很少,还有不少是看到务工广告从境外偷渡来的,我做出来的成品现在也就二十人,失败得大约得有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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