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飞机失事

余潇潇心中下了决定，也不再管萧瑾安和程铭彦的态度。在公司里加班几天，和萧瑾安冷战着交接完工作，把辞呈递上去的时候，半分错仍旧没认，半句辩解也没多说。

        转身就走的背影，清冷倔强。

        萧瑾安恶狠狠地盯着她，在人出门后，将桌子上的辞呈撕了个粉碎。眸子忽而晦暗。

        “犟丫头！”

        走了也好，走了他有的是法子逼程铭彦就范。

        不想再和程铭彦解释些什么，也免得平添麻烦。余潇潇要走的消息极其隐蔽。

        离开的那天清晨，特意给陈墨做了桌丰盛的早餐。今天飞机的事，也是堪堪才提起。

        “怎么这么快？”南瓜饼一下子被卡到了喉咙里，呛咽憋闷的感觉却没有突然离别带来的失落难受。

        接过余潇潇给他乘得汤喝了两口，脸上的阴郁皱眉更是明显了些。

        “是不是他们又和你说了什么？”

        虽然前几天听余潇潇无意中提起过要走的事，可在面对心脏配型一事上她又没有半点逃避的态度。陈墨以为被程铭彦又放了些什么狠话，心里的恼怒也一下子蹿了上来。

        “没有。”看着对面的人次次都担心她被人欺负而生气跳脚，两人从小到大的情景一一在余潇潇脑海里划过，眼泪上涌，来不及做情绪掩饰，毫无预兆地掉了下去。

        “好好好！”

        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陈墨也没有意识到余潇潇心里的那份感动，扶了扶额，立马没有再追问，干净妥协。

        “没事，回去就回去吧！我以后多去美国看你就行了。”

        “嗯。”余潇潇抹了把脸，勾唇探过手去摸他的脑袋，却又是极其无奈。

        “回头不许找别人的麻烦，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又担心他故意和人作对，余潇潇简单地描述了下心里的想法，并淡漠地拒绝掉掉了对面之人的相送。

        “好，那我便不送你！”

        见她是清醒的理智，陈墨脸上也很快平静沉稳。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坚持，在送人到门口上车的时候，才再次出声。

        “潇潇，无论什么时候，我一直是你的亲人！”

        车窗已经被司机师傅升起，似乎瞧见余潇潇隔着玻璃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墨嘴角勾起，直到目送着人已经走远，双眸中的一片墨色才被闪闪烁烁的亮光冲散。

        他回身犹豫，站了良久，还是将手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余潇潇这一走，可能和程铭彦便彻底结束了。他是她的亲人，陈墨也想为余潇潇和她的幸福做最后一把争取。

        余潇潇要回美国的消息，程铭彦从来都不知道。心里仍旧在很大程度地生她的气，也有意叫人冷着没有关注她的消息。

        但当陈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却是心里慌神当场扔下开了一半的会，抬步就走。

        高架桥上因为连日下雪，道路没有及时清理的问题堵得厉害。匆匆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又问了陈墨具体的航班。程铭彦眉头一皱，居然捞过衣服，下了车。

        风雪里全是他急促奔跑的背影，张扬而异常。司机们纷纷探头出来张望，大概谁也没料到，这居然是程氏赫赫能力的总裁。

        终于搭了个顺风车在机场停下，程铭彦仓皇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庆幸时间仍旧来得及，就被一旁传来的声音惊住。

        “这提早起飞的UA884航班真是倒霉，想要避开洛杉矶那边明天天气的影响，提早过去一个小时，谁能想到在国内就出了事！”

        迅速地一把将身边经过的人拉住，又仔细问了几句，当心中猜想的确证实的时候，程铭彦忽然觉得全身血液倒流，身体都在僵直了。

        皱眉看着进出的安检口，身边的一切喧嚣都已经静住。后知后觉心里似乎有场巨大的泥石流滑落，胸腔里满满当当被后悔和痛恨砸得遍体鳞伤。

        他嘴唇翕动，口里喃喃，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声地那一瞬居然还凄凉地一笑。

        “飞机失事，余潇潇这次你可真是躲到我了！”

        萧瑾安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周城深打了电话询问。她连回去的具体日期都瞒着自己，想到程铭彦最近连着“出差”失踪了好几天。他的嘴角一抹苦笑凄惨。

        “人寻到了吗？”周城深担心听到不祥的回答，问得极其隐晦。却没想到对方连出事都不知晓，传来一声感叹。

        “飞机失事，我今天刚知道。”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揉了揉眉心，萧瑾安心里升上一阵奇怪的想法。

        他想令余潇潇活着，又想令她这样离开。余潇潇的阻挡对于宁依换心一事无疑是最大的阻挡，可那样生动倔强的人，萧瑾安又真得舍不得。

        被那边唤了好几声才回神，周城深的急切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迅速调人去找，宁家那边我打声招呼，人也随你调动。我将余子豪安置好，便…”

        “不用，有人去了！”

        似乎觉得讽刺，萧瑾安接话想起的声音里语气凉凉，还带了几分嘲笑。

        周城深静了一会，猜到萧瑾安言下所指。随意又谈了两句挂掉电话，想要回来的心却是一点也没有就此歇下。

        飞机失事到底不比基站大雪，所落范围颇广。附近的几个市区都有接到不同的伤患入院。程铭彦带着人找了两天，心愈加往下沉。

        金化是附近的最后一个有收治消息的事，赶过去的路上，车内几人皆是不同脸色的阴郁，温度降到了最低点。

        秦淼向来性子随性活脱，轻咳一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却是话还没开口便被冻得噤了声。

        一路煎熬着赶到那边医院，率先下车去联系熟识的医院。在得知的确有这么个女病人的时候，几人一致往里走的步子，程铭彦却落了后面。

        “你干嘛？”秦淼疑惑地嘟囔了一句，陈墨和魏央却是回头看了人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抬步没了身影。

        他们看出来，程铭彦怂了。

        也的确如此，心中害怕惊惧。程铭彦敛眸压下眼里的阴暗，想了一会，再次抬头居然嘴角凄凉微勾。

        “我害怕，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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