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上天

逐渐众人看出了端倪，我寻思我赢的场次也太多了些，估摸着赚不到什么钱了。这样想着，正见渊行离开赌桌的身影。

        对面上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像是什么什么门的嫡传弟子，武功很高强的样子。

        漂亮妹妹谁不喜欢呢？我当即输给了她，一边说着“可恶，下次一定赢”，一边飞快地溜走了。

        渊行把银子都给了我，一分没留。

        我有些不好意思，请他去吃了东西。

        他饱餐之后，慢悠悠地告诉我，饕鬄的尸体在他那里。

        好家伙，怪不得他初见我的时候一脸淡然，原来早就见过我。

        我换了个方向问:“你有神兽火麒麟为伴，寻常神仙做不到如此。你到底是在天界做什么的呢？”

        “住在天界。”

        我仍是不解。

        他问我:“你知道有一处混沌深渊吗？”

        我摇头。

        五十六、

        倘若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在那时追问清楚混沌深渊到底是怎样的。但那时的我懵懵懂懂，听了一个词，一知半解也不问，只觉得隔界如隔山，这天界的词我都不知道。

        他说:“混沌深渊是六界之外的地方。”

        我不明所以，这世间居然还有六界之外的存在。

        我问:“那我能去看看吗？”

        他摇头:“不行，你进不去。”

        我觉得遗憾，不再追问。但能管六界之外之处，他一定是个相当厉害的人。

        我问:“你要饕鬄的尸体做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告诉我:“我需要一些法力强大的……兽类尸体。”

        我交给他一只小海螺，那是以前从敖珊那里要来的通信螺。

        我十分真诚地对他说:“你帮我收集了银子，我觉得我一时半会不一定还得起你。这个你收着，有这种兽类我用海螺喊你！”

        海螺？

        渊行接住它，隐约明白了云舒为什么在西海。

        “好。”

        他轻声落下一个字。

        五十七、

        父亲让我去带一对蛊雕的角回来。

        父亲感受到了我身上大盛的神力，我将流星枪给他看，他夸了一句“不错”。

        饕鬄都见识过了，小小蛊雕自然简单的很。

        我将角带回来，父亲问我是否这段时间认识了神界的人。

        我心里一咯噔，有几分忐忑，果然是瞒不过他的。

        他并未问那人是谁，只问我可愿与鬼将军父子二人出征。

        “父亲，我们与天界真的毫无……”

        父亲目光锐利，厉声打断我:“本君从不记得教过你这个。即便不出征也不许再去凡间！”

        我沉默。

        他缓缓道:“你体内的神力要压制不住了，不利于你的身体。去魔狱走一圈吧。”

        “……是。”

        我迷茫着去了魔狱，收了流星枪，空手在异常浓郁的魔雾中对着那些圈养的怪物不停的斩杀。

        我不舍的流星枪沾染上这些腐烂的魔血。

        直到有个少年声音喊“够了”，我方顺着声音行尸走肉般地走出来。

        眼前一片暗紫朦胧看不清楚，我出来坐在魔狱出口处的石头上，有人将我脸上的沾染的魔血轻柔地用丝绢一点点擦去。

        好一会儿，眼前逐渐清明，体内气息不再乱撞，平复下来，不出意外的，我看见鬼骁。

        他说:“云舒，跟我出征去吧。”

        五十八、

        我同意鬼骁出征，但拒绝领军，只随行做殿后等事宜。

        鬼骁如其名一般骁勇善战，加上他父亲鬼将军，二人打的天兵节节败退，我则将蛮荒沿途的大凶兽尽数诛杀，收入囊中。

        父亲十分满意，令我在魔界好好休养，下次取天将的头颅回来。

        我溜了出去，跑的远远的，唤来渊行，将一众凶兽尸体往他面前一撂。

        他没有任何惊讶，照单全收。

        我挑眉不满:“你怎么不夸我？”

        他解释:“以你之能这些不在话下……”

        我仍不满:“那你也要夸我。”

        渊行:“……干得漂亮！”

        嗯，这话中听。

        我拉他坐下，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问他到底需要多少凶兽尸体，他只说极多。

        “即便是凶兽，千年万年成长不易。你要的难道是……”我想到一个可能，吃惊地问，“修为？是凶兽的修为吗？”

        他拍拍我的脑袋，目中流出赞许:“云舒，你很聪明。”

        “饕鬄都不够，你到底是要……”

        由不得我不多想，我想到初见他时，他在眺望魔界。

        总会知道的，这会儿不便追问到底。

        我转而说道:“那我不去搜寻这些小兽了，恐怕能配得上你需要的，只有四凶那个级别的了。”

        渊行莞尔一笑:“也并不是非得现在要，还有许多时间。你这性子，还真是雷厉风行的。”

        我托腮扭头问他:“我是魔，给你这么个令牌，你不问我在魔界是做什么的吗？”

        他看起来认真听我说话，却又不甚在意:“唔，这般身手，的确只有魔将才不算辱没。”

        我未正面回答，苦恼看他:“下次天界与魔界打仗的时候，魔君让我取天将的头颅回来。”

        “总归我不是天将，不会被你取走脑袋。”

        “你不为天界的人讨伐我吗？”

        “我只是住在天界。不过天界的确待我不薄。”

        渊行很享受此刻落日余晖下的悠闲，漂亮的眸子微眯成了狭长的形状，唇角勾起，面上有一层柔光，每一种神态都是一幅绝世无双水墨画。

        他开玩笑道:“好像确实应该把你绑去给天帝，兴许还能算我一大功，谋个一官半职。你觉得如何？”

        我被眼前的美色冲击到了，哪里管他在说什么，心里反反复复，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双眸，对他说:“你不能抓我去天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跟我回魔界吧，老婆！”

        “放……放肆！”

        五十九、

        渊行并非愤怒，而是慌了这么一下下。这声“放肆”也是中气不足。

        主要是觉得窘迫，他不认为云舒对自己有其他感情。

        她还是个……嗯，他这个年龄，在他看来，她还是个孩子。

        大概就是表达喜欢的方式而已。

        忽略从脸红到耳朵的不适，渊行转移话题:“你若想去天界找人的话，最好趁此期间。否则杀了天将再想从天界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突然谈起正事，我都忘了我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顺着他的话认同:“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能带我去吗？”

        无论如何，云舒这个人，渊行并不讨厌。他帮忙掩护着，带她去天界也无妨。

        “走吧。”

        我听他这么说，上天的喜悦之情浮上心头，全然忘了我刚才拉着他其实想说假如他不同意，也要把他打包回魔界的事情，美滋滋地隐藏好自己的魔气，随他一同上了天。

        六十、

        渊行将我伪装成散仙友人，带我去了许多地方。

        仙界的人很尊敬他，个个见了都要拱手道一声帝君。

        我将女神仙捧给他的糕点放进了我的乾坤兜，留几块藏在袖子里，跟在他身后吃的不亦乐乎。

        当神仙真好！这莲花酥可比人间的好吃多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神仙。

        “可有见到你找的人？”

        我摇摇头，将最后一小口扔进嘴里，抚掉指尖上的残渣。

        “你们这都是年轻的仙女，我要找的人可能……呃，也许没有这么年轻。”

        我没见过我的神仙娘，想象出的样子，大概是温柔又美丽，稍微成熟一点儿的。

        方才看到路过的天后就是这个样子。

        “可有线索？”

        “你们这里有凤凰吗？”

        我正想掏出白玉凤凰给他看，一道青影闪过，喜悦地喊了一声:“帝君！”

        我打眼一看，是个稚嫩的小神仙，清秀长相，一身青衫，看上去成仙没多久。

        青衫小神仙无比激动，甚至有点羞涩:“帝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渊行面上无神色，目光与语气温和:“甚好，劳青殊仙君挂心。”

        “蟠桃宴有幸一尝帝君酿的酒，金浆玉醴唇齿留香难以忘怀。下次可否去帝君的殿中讨杯酒喝？”

        “可以。”

        青殊仙君得到想要的回应，高兴之余终于看见了我:“这位仙子有些面生。”

        我扬了扬下巴，十分倨傲:“新来的？”

        “是……”

        “连我都不认识？”

        青殊向渊行投去求助的眼神。

        渊行扶额，无奈拉住我:“莫要戏弄他了，走吧。”

        “好吧，老婆的话我就听……”我嘟囔了一句，往他身旁挪了挪，另一只手欢快的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快走。

        渊行向发愣的青殊仙君颔首示意告辞。

        六十一、

        青殊仙君已经被这一声“老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词？

        渊行帝君居然没有否认没有否认啊！

        应该是听错了吧。

        “你还会酿酒啊？”我发现了新大陆，凑到他面前，“我也想喝。”

        他拒绝我:“不，你不想。”

        “我想！”

        “那你先想着……”

        我皱起脸:“你有问题。”

        渊行不搭理我。

        我跑到他前面，拦住他前进的脚步，双手搭住他的肩，迫使他停下来，凑近了些观察他:“老婆，你是不是害羞？”

        云舒的眼睛纯净而充满探索的求知欲。

        渊行不得已将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仔细地描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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