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鸡大战

贝贝在淤泥里踩来踩去，小手时不时的捧起一手的泥巴玩，没有孩子能拒绝这样的游戏。

        等到了饭点，大家陆续的离开，姜之遇也拎起木桶，里面差不多二十条泥鳅了。

        一个村的，就属他们三挖的泥鳅多！

        姜之遇拎着木桶神气十足！

        姜之淮牵着贝贝上了岸，将两人的鞋子拎着，脚上太脏，没法穿鞋子了。

        到了前面的河边，大家到河边洗手冲脚，重新将鞋子穿上往家走。

        贝贝时不时的看看泥鳅，开始馋泥鳅肉了！

        姜之淮道：“这泥鳅得吐几天泥，等干净了再吃。”

        等到了家，就看到姜老太在收野菜，晒得干干的野菜能放许久，过冬吃。

        “抓到泥鳅了吗？”姜老太问道。

        姜之遇笑：“奶，猜猜我们抓了多少泥鳅！”

        姜老太：“五条？放桶里养几天，养干净了咱们炖汤喝。”

        姜之淮：“奶，大胆点猜！”

        姜老太又道：“十条！”

        姜之遇拎着木桶给姜老太看：“奶，你看看！”

        “这么多啊！够吃好几顿了！”姜老太大致看了看，就知道得有小二十条泥鳅了，她笑着问贝贝：“跟奶说，一共多少条？”

        贝贝歪着脑袋看木桶里的泥鳅，伸着小手指数着木桶里的泥鳅，“1、2、3、4、7、8、9、10、11、12、17、20！奶，一共20条！”

        姜老太被逗得哈哈大笑：“咱家贝贝真厉害，都会数到二十了！”

        贝贝骄傲的说道：“我跟着哥哥上学，天天跟着学习呢！”

        姜之遇：“学的都还给老师了。贝贝，你跟哥说，5和6是不是被你吃了呀？每次都不数这两个数？来，跟我学，123456！”

        贝贝鼓起腮帮子：“123456！”

        姜老太：“贝贝还小，已经很厉害了，你两三岁的时候，就会数123。”她牵着贝贝的手道：“咱们吃好吃的。”

        贝贝朝着姜之遇吐吐舌头，蹦蹦跳跳的跟着奶进灶屋了。

        姜老太掀开锅盖，半锅的土豆兔子肉，上面贴了红薯饼，姜老太先夹了一块兔肉喂贝贝吃，接着将饼子揭下来放盖帘篦上，又将红烧土豆兔子肉盛到盆子里。

        姜之遇嘀咕：“我三岁都能数到一百了！”拎着装泥鳅的木桶进屋，将木桶放在灶屋里，就看到姜老太正在喂贝贝吃一块兔肉，酱色的兔肉上裹了一层油画，还没有走进，便觉得香气扑鼻。

        姜之遇两眼冒金光，也跑了过来：“奶，我也尝尝咸淡。”

        等他尝了以后，觉得比想象中更好吃，他心满意足的端饭去堂屋了。

        贝贝也捧着一把筷子跟着进堂屋，给每人发了一双筷子，开始吃饭。

        贝贝一口气吃了两块肉，三块土豆，还吃了半块泡软的红薯饼，又是吃的小肚圆滚滚的，她笑道：“好幸福啊。”

        姜之遇红薯饼沾汤，吃的津津有味：“咱们晚上还上山，看看能不能抓住野鸡。”

        姜老头翻白眼：“你想啥美事呢？漫山遍野的你搁哪儿找到野鸡啊？”

        姜之遇：“爷，咱家现在就不怕找不到野鸡，只要贝贝想吃野鸡，咱就能找到野鸡！”

        姜老头哈哈大笑：“这是抓了一回兔子窝，上瘾了啊。”

        姜之遇摇摇头：“爷，你还真是对贝贝的能力一无所知啊！”

        姜老头：“……”怎么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呢？

        而且，贝贝能有什么能力？？？

        吃饱喝足，三兄妹回屋眯了一会儿就到了下午上工的时间了，贝贝午睡时间不够，醒了之后不停的打哈欠，小手捂着小嘴，水汪汪的眸子泪汪汪的。

        她爬到板凳上，抱着放姜海城照片的相框道：“爹，贝贝上工啦。”

        姜之遇双手合十，认真祈祷：“爹，咱们家现在改成一天两顿饭了！咱们晚上可没有饭吃了，贝贝也只能吃半块拉嗓子的杂面馍馍！你心疼不心疼？爹，你让我们晚上抓住一只野鸡！咱们晚上吃烤鸡，就不饿肚子了！之淮，贝贝，快跟爹求野鸡！”

        一边是拉嗓子的杂面馍馍，一边是烤鸡！贝贝咽了一口口水，小舌头舔舔嘴唇，馋！：“爹，贝贝想吃烤鸡！”

        姜之淮：“……”实在不能违心的说她不想吃！

        “烤鸡确实挺香的，爹，没有野鸡，野鸡蛋也可以的。我不挑。”

        贝贝抱着相框么么么的亲了之后，又重新将相框放回桌子上。

        姜之遇拿着草帽，自己戴了帽子后，将最小的草帽扣在贝贝头上，天越发热，不戴帽子要被晒破皮了。

        等下午上完工，三兄妹一齐往山上跑，路过那条挖泥鳅的沟时，已经晒的没有水了，都是淤泥，还有几个半大孩子在沟里挖泥鳅，估计是因为中午被大家翻了一遍了，如今并没有收获。

        贝贝有点纠结，她想玩泥巴，踩淤泥。

        姜之遇悄声道：“烤鸡！烤鸡！”

        贝贝赶紧跟着哥哥们们上山！如今村里人家都开始吃两顿饭了，下了工以后也不回家，都往山上来，菌子木耳难找，但野草漫山遍野都是，多摘些晒干腌制，储存起来冬天吃。

        等到了山脚下，三个人先去看看杨树下的兔子窝，兔子窝洞口的绿草都被踩没了，几个半大孩子拿着干草熏，希望里面能再跑出来一只肥兔子。

        不过兔子已经不敢来了。

        贝贝跟着哥哥往山上爬，碰到嫩野菜时先挖野菜，贝贝不喜欢吃，但喜欢挖着玩，将一颗颗的小野菜从土里挖出来，再扔到木桶里去，是一件让她很高兴的活计。

        在一棵灌木丛中，长着一小堆的野葱，有十几颗呢，三兄妹全部摘了，拌后夹馍吃，可比野菜口感好！

        等爬到了半山腰，姜之遇拉着贝贝爬上了一颗歪脖子老槐树上，“贝贝，这里高，站在这里看得远，你站这里看。”

        贝贝坐在树干上四处看，山上的风景真好，到处都是绿莹莹的，并没有因为干旱而发蔫，草木繁茂，充满生机。

        看着看着，一副立体图在脑海中铺展开来，站在歪脖子树下的姜之淮，他五官十分清晰，耳朵上还有一颗小黑痣呢！再往后，是一棵耸立的杨树，树梢之上有一窝小鸟，它们非常小，羽毛还没有长出来，全身粉粉的，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小嘴，等待着鸟妈妈的投喂。

        稍远处的灌木丛中，生长着各种的野草野花。蝴蝶飞舞，蜜蜂采蜜，一条蛇爬进了灌木丛中，里面有一窝蛋，蛇立起了身子，吐着蛇信子爬了进去。

        蛇张大嘴巴，一颗蛋被它吞掉，它朝着第二个蛋张嘴。

        突然，一只野鸡出现，扑腾着翅膀飞奔而来，野鸡尖锐的嘴巴朝着蛇头啄去。蛇如临大敌，灵活的退出鸡窝要逃跑。

        野鸡追了上去，继续的啄着蛇头，蛇避无可避立起蛇头要反攻，野鸡后退几步，等蛇再次要逃时，它继续攻击。

        这一次，蛇头被啄破皮，跌在地面，野鸡靠近，啄向它的尾部，连着啄了几次，尾巴被啄烂了皮，野鸡叼起蛇尾，朝着灌木丛拖去。

        下一刻，蛇头再次立起，它竟然是装死！蛇身直接缠住了野鸡的脖子，野鸡扑腾着翅膀反抗，蛇身越卷越紧，野鸡扑腾的原来越慢，咔嚓一声，鸡脖子断裂，野鸡软趴趴的歪着脖子没了生机。

        蛇大战一场，也是累极，缓缓的爬到鸡窝中，张大了蛇嘴，要吞下第二个蛋。

        贝贝嗷了一声，“我的鸡蛋！”

        那蛇瞬间立起脑袋，一双蛇眼惊恐的看向四周，再不敢多待，呲溜一声跑了。

        下一刻，那副立体画卷消失，姜之遇正拉着贝贝激动的问道：“啥鸡蛋？在哪？”

        贝贝兴奋的小脸都红了：“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只野鸡和一条蛇大战，现在蛇跑了！还有一只死了的大野鸡和一窝鸡蛋！咱们快去！”

        “卧槽，死了的大野鸡和野鸡蛋！！！！”姜之遇兴奋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姜之淮：“蛇跑了？”

        姜之遇两腿分开坐在歪脖子树上，抱起贝贝往下秃噜：“之淮，接着贝贝！”

        姜之淮伸手接着贝贝，将她抱下来。

        贝贝兴奋的拉着姜之淮：“咱们快去，那蛇可别又跑回来偷鸟蛋了，它一口就能吃下一个鸟蛋！”

        从歪脖子树上跳下来的姜之遇惊了惊，她反问：“一口一个鸡蛋？多大的蛇？”

        贝贝伸着小胳膊：“没有我胳膊粗。”接着一手拉着一个哥哥，“就在前面的灌木丛，快走！”

        姜之淮皱眉：“等等，我去找个长棍子，那蛇要是回来了，太危险！”

        灌木丛倒是不远，就是有些偏，三个人到了灌木丛时，姜之淮拿着长木棍，姜之遇捡了一把的大石子放兜里。

        “贝贝，你还能看到里面吗？蛇有没有回来？”姜之淮问道。

        贝贝激动的小脸泛红，她不怕蛇，现在满脑子都是烤鸡！“看不见！鸡窝就在里面，野鸡和鸡蛋，吸溜！”她咽了一口口水，就要朝灌木丛跑去。

        姜之遇赶紧拽住她的后衣领，“咋不知道害怕啊？万一蛇又回来了，伤着你咋办？光看这痕迹，都觉得激烈。”

        周围的野草上还留着蛇鸡大战的痕迹，野草都被压歪，野鸡毛随处可见，几处地方还流着未干的血迹。

        姜之遇问道：“鸡窝在什么位置？”

        贝贝大致描述了一下，姜之遇往灌木丛里扔了五六棵石子，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动静。

        姜之淮道：“我进去看，你在外面看着贝贝。”

        姜之遇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这方面，你可不如我。应该是没蛇了，要是蛇真的在里面，我一棍子拍在它七寸上将它拍死。咱们晚上吃蛇羹！”

        姜之淮：“牛皮都被你吹上天了！”

        姜之遇拿着棍子，朝灌木丛里走去，“你护好贝贝。”

        贝贝也想进去！！！可惜被姜之淮拉着，她瞪圆眼睛往里看，不过啥也看不到。

        大概过了半分钟，里面突然传来姜之遇的爆笑声，“野鸡！野鸡蛋！哈哈哈哈。”

        贝贝再次要往里钻，姜之淮道：“里面都是刺，之遇马上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姜之遇一手拎着棍，一手拎着野鸡，兜里都是野鸡蛋，他笑的脸都红了，笑容咧到了后耳根，露出一排牙花子，“贝贝！野鸡！四斤重的大野鸡！还有六个野鸡蛋！我要高兴疯了。”

        姜之淮足足看了三秒大野鸡，眼里全是笑容，他弯腰抱起贝贝：“你高兴疯之前先离开这里！这野鸡和野鸡蛋对蛇的诱惑同样大。”

        还是害怕那条蛇，那么粗的蛇，太吓人！

        姜之遇将野鸡往木桶里一扔，一手木棍，一手木桶，跑的飞快的跟着姜之淮。

        等三个人力灌木丛几十米远后，才放慢脚步，三个人看着木桶里的野鸡，都忍不住的大笑。

        啥话也不用说，光看着这野鸡，都觉得高兴。

        姜之遇摸摸脸：“我笑的脸都疼了，可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贝贝笑眯眯的伸手，小手开始拽野鸡毛，“烤鸡！！！！”

        姜之遇：“吃吃吃！贝贝说怎么吃，咱们就怎么吃！”他也跟着拽鸡毛。

        可惜野鸡毛有些太结实了，拽不动！！！姜之遇使劲拽才能拽掉点，“以这个速度，等天黑了，咱们也拽不完，褪鸡毛得用热水！回家烧热水！今天吃烤鸡！”

        贝贝激动点头，“回家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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