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靠我吃上三个菜[七零] > 第31章 处理1

第31章 处理1


临走前,胡青青领着姜言和姜之淮站在赵翠萍家门口,才敲了门,赵翠萍就拿了十个鸡蛋出来了,阴沉着脸给了胡青青。

        胡青青笑着说道“以后打人悠着点。”

        赵翠萍看着路上社员扛着麦袋子匆匆而过的身影,脸色越发阴郁,胡青青笑了笑“赶紧的。孩子的八十斤麦子还没抗呢。”

        赵翠萍似乎听到了噼里啪啦的作响,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碎了。

        姜言“谢谢赵婶子的鸡蛋,我和之淮一定好好补补,下次你想动手,喊我一声就行,我领着村里的小伙伴站在门口让您揍。”

        姜之淮腼腆的笑了笑“赵婶子要是不高兴,别忍着。”

        姜之遇遗憾“哎呦,我当时咋没赶上啊,婶子,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赵翠萍阴沉着脸关门,这一晚上,轮到他们两口子失眠了,躺在床上痛的心碎,翻来覆去的合不上眼,他们的粮食啊。

        赵翠萍“是不是你又开了粮仓,你拿粮食干啥你是不是给谁送粮食了”

        姜海民气的鼻子都歪了“上次是你最后去埋土的,你是不是没埋好让几个死崽子一脚就踩出来了。”

        两人都是气急,几句话就从吵架上升到干架了,旁边呼呼大睡的皮蛋也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嗷嗷嗷大哭起来。

        胡青青笑着将五个鸡蛋给了姜之淮,“作业别忘了写,有啥不会的,来家里问啊,干旱的事情也解决了,等渠道挖完就能开学了。”

        姜之淮和姜之遇在老师跟前,非常乖巧,姜之淮道∶“谢老师,老师我们去抗粮食了。”贝贝也挥着小手“老师再见,星星再见。”

        三兄妹跑去分粮食,一边摆着称号的八十斤的麦袋子,姜之遇双手使劲,直接把一袋子的麦子扛到了背上,内涵道“有点轻。”

        大队长白了他一眼“还嫌轻那五十斤好了。”

        姜老头“你俩扛一袋,这袋我扛。”

        姜之遇哈哈大笑,将麦袋子放下,和姜之淮一人拎着一头往家回。

        贝贝蹦蹦跳跳的在旁边跟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扛着麦子回家的社员,大家看到他们,都高兴的打招呼“好孩子,有空来家里玩啊。”

        大家都知道,这麦子是姜有粮一脚踩出来的,是几个孩子一起发现的。

        三兄妹也笑着回应。

        等他们离开,社员便和自己孩子道∶“以后多和之淮有粮玩,他们都有福气。”

        继姜老头梦到暗河后,姜有粮神脚发现粮仓,那姜家村就是风水宝地。

        至于粮仓的事情,那是没有人会往外说的。

        还有半仓没有分呢,那是救命粮,是留给未来保命的。

        三兄妹到家以后,贝贝先跑东屋看看爹有没有回来,屋里黑灯瞎火的,并没有人。

        姜老太在灶屋里收拾了干净的大缸,将麦子倒了进去,他们家工分少,分的粮食有一百二十多斤,奖励的足足又一百六十斤呢。

        两个小缸都装满了。

        姜之淮又把五个鸡蛋放在案板上“赵婶子家赔的。”

        姜老太将鸡蛋放在篮子里“以后小心点,万一真伤着手了怎么办”她看过姜之淮的手了,被划伤了手,不过伤口浅,不碍事。

        姜之淮“贝贝就在后面,我来不及抱她躲。”他要是躲了,受伤的就是贝贝了。姜老太怒“敢伤了贝贝,我跟她拼命。”

        姜之遇抓着一把麦粒,学着大人的样子,往嘴巴里放了一粒,味道不算多好,但嚼起来挺香甜∶"还是贝贝发现的呢,应该给贝贝奖励八十斤,还有上次奖励工分,这不是歧视幼小吗"

        姜老太“那你去要啊。”

        姜之遇“我怕大队长揍我”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大队长肯定是不会给的。

        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再去要粮食,大队长估计要揍人了。

        贝贝坐在灶屋门口,托着腮看向大门口,希望姜海城能从外面进来。

        姜之淮将她抱起来“爹还在忙,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做,等贝贝睡醒了,肯定就能看到爹了。”

        贝贝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睡觉。"

        姜之遇“脸不洗牙不刷,不怕变成丑娃娃吗”

        贝贝鼓着腮帮子“贝贝不是丑娃娃,贝贝是小美人。”

        姜之遇伸手点了点贝贝的小额头“洗白白的就是小美人。”

        贝贝洗了脸刷了牙,又去尿了尿,就跑回屋睡觉了,她躺在中间,刚闭上眼睛,又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蚊帐子下了地,将桌子上的照片抱下来亲了一口,才重新爬上了床。

        她已经很困,沾床也就睡着了。

        姜之遇"等爹去部队了怎么办他不会永远呆在姜家村的,这才离开一会儿,贝贝就这么想了,那要是一年半载呢”

        姜之淮扇着蒲扇,看着枕着小手睡得香甜的贝贝,他抿着嘴唇,许久他道“小孩子忘性大,时间长了就好了。”

        姜之遇叹气,也闭上了眼睛。

        姜海城开了三个小时的拖拉机,等到了市里,已经快到一点半了,孩子们都躺在拖拉机车斗里睡着了,夏天天热,也不怕冷。

        市里和乡下完全是两个样,这里的房子结实宽敞,街道干净整洁,还有路灯呢,把路照的可真亮啊。

        那跟煤油灯完全不一样嘞。

        余俊才看着市委大院的两层小楼,门口还有两个民兵在站岗,穿着绿军装,腰上要别着上弹的木仓呢,看着便觉得威严,让人不敢靠近,他们能进去吗

        别说市里的了,他们连县委大院都进不去。

        两个民兵走了过来“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在来,晚上不上班。”

        余俊才几个人瞬间绷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来市里找领导讨公道。”

        那两民兵往车斗里一看,横七十八的躺着六七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其中一个民兵皱眉∶“明天上班了要先登记,排号,领导也不一定有时间见,大半夜的带着孩子,多遭罪。”

        姜海城“几点上班”

        其中一个民兵道“八点,你们先回吧。”

        姜海城点头,让大家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人来,很快回来。”

        他说很快,确实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年轻男人落后姜海城半步,两人说着话。

        两民兵都认识,这男人是武装部的部长!

        两民兵想想刚刚的态度,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们没有赶人走。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余俊才领着村里的人跟着姜海城一起进了市委大院,见到了大领导。

        姜海城让他们说话,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刚开始没人敢吭声,在大领导跟前害怕啊。

        余俊才的大儿子余永宜签牵着弟弟余永嘉走了出来,他仰着头问姜海城∶“叔叔,真的什么都能说吗”

        姜海城拍拍永宜的肩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余永宜看着大领导“伯伯,我爷奶为什么要上吊,你能让我爷奶活过来了吗我不想让爷奶躺在棺材里。伯伯,你能把我们家的三只母鸡要回来吗他们就要下蛋了。奶说,等母鸡下蛋了,把鸡蛋攒起来,卖了给我交学费,我就能上学了。伯伯,你看看我弟弟,他两岁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就吃过一回鸡蛋,是叔叔今天给我们送的鸡蛋。”

        余永嘉“爷奶,活。”

        另外一个孩子也走了出来,最大的有十几岁了,也是瘦的跟个竹竿一样,他低着头,也不敢看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大领导,以前大队长那么好,为什么要换人当大队长那时候我们家的母鸡下的蛋都是自己的,卖了也行,吃了也行,都是自己的。不像现在,母鸡养大了就要被人抱走了,给别人下蛋,给别人吃肉。”

        "让余大毅当大队长,让薛凤当革委会副主任,是因为余小琴嫁给了革委会主任吗"一个七八岁的少女低头道“她是个坏人,不要姜之遇三兄妹了,还把姜之遇家的钱都拿走了。”

        “小梅,别胡说!”一个女人喊了一声,看了一眼姜海城,见他脸上没有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余梅梅扭头“为什么不让说是因为余小琴改名字了吗她骗谁呢她真以为自己就是徐芸了吗”她眼中带着对余小琴一家人的恨意,看着女人“大姐给人养了,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我了"

        那女人捂着嘴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不想啊,可不是她就是你。”

        余梅梅“我想要姐姐回来。”

        "还我们的菜,还我们家的粮,还我们家的蛋,还我们的鸡。"另外一个孩子控诉道。“村里的猪都是养到过年的,我们都等着杀年猪。现在猪没了,我们连猪皮都没有见到。”有一个孩子说道。

        等孩子们说完,徐永峰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吃拿挪用社员的东西,逼死了社员”

        余俊才眼圈肿的跟个核桃一样,他哽咽着∶“收了麦子交了公粮以后就没了。会计说今年公粮收的高,我们一颗麦粒都没见着。又碰上干旱,新种的庄稼苗死干死了,家里养的母鸡抓跑了,自留地里的青菜叶子,他们看中哪一家的,就去拔哪一家的。”

        "他们家烟囱一天三顿冒烟,那炖鸡的香味从村头飘到村尾。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就是这么割的吗”一个老头颤巍巍巍的说道,“老村长先走了一步了,我也挑好了日子,跟着老村长一起走。他们家不是砍了一棵树吗我看旁边的树就挺好的。”

        一个年轻人噗通跪下了“爹,你可不能干傻事。”

        那老头道“反正都是死,饿死太难受。”

        费格“余小琴做了什么”他知道余小琴的身份,姜海城的前妻,当初姜海城牺牲时,上面来了两个军人发放抚恤金,在军委招待处住了一天。

        大家看着姜海城,都没说话。

        姜海城“我的妻子,虽然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但我总归是死了一次,便算是前妻吧。我前妻在68年5月离开了家,并拿走了抚恤金。我原本准备白天来市里,我既然活着,抚恤金也该还给军部,给更需要的军属,这事情,还需要武装部来办。”

        费格被这消息炸的说不出来话,信息量太大了,他得撸一遍。

        姜海城牺牲了,抚恤金送到以后,她妻子带着钱跑了,改名换姓的嫁给了县里革委会主任,她的娘家人也升了官,开始压迫村里人,逼死了村里人……

        姜海城啊,当初是为了一个大人物挡子弹掉海里的,他还听说大人物一直关照着姜海城的亲眷啊,后面送抚恤金的军官又来了一趟呢,说大人物一直给寄钱寄物呢。

        就这么关照的

        姜海城的三个孩子和爹娘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这事情可闹大了,他瞧了一眼姜海城,他神情严肃,没什么表情。

        费格“首长,这……这两年,您孩子和长辈如何”

        姜海城“勉强活着。”

        费格心里一沉∶“军区招待所里接待过三次上面来的军官,和送抚恤金的是同一批,第一次送的抚恤金,第二次和第三次带着孩子的衣服和高级营养品,招待所都有记录。”

        姜海城“感谢领导记得记挂我家人。我前妻曾收到过抚恤金,孩子们倒是没收到其他的东西。”

        徐永峰也是心里震撼,姜海城牺牲的事情,他也知道啊,当时挺轰动的,结果,家属没照顾到位

        这要为国为民的战士们如何想

        他更加重视眼前的事情了,觉得县委书记的政途一眼到头了。至于县革委会主任,呵呵了。

        过了一会儿,市委大院的厨师端了一盆子的大白馒头,后面跟着的厨师端着一大盆的猪肉炖粉条。

        那胖胖的厨师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时间太赶,就做了个简单的。”

        孩子们看到大白馒头和猪头炖粉条就开始咽口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一些的口水都滴到了衣服上。

        但没人敢动,也没有人说话。

        书记徐永峰道“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跟你们回去。”

        大人们激动的哭了,不是因为这一顿饭,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人管了,村里的日子是不是要好起来了

        孩子们也激动,平时他们都是闻肉味的,一群人趴在余大毅家的后墙根闻肉香,哪里吃过肉啊。还有那白馒头,看着又白又软。

        他们依旧没敢动。

        徐永峰拿了几个馒头塞给几个孩子手里,给了孩子,又给大人∶“吃吧。”

        他怕自己在这里,这些人放不开,便走了出去,姜海城和费格也走了出去。

        姜海城“下午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大余村的社员吊死在了大队长家门口,我很震撼,晚上就去了余俊才家里,我还没进门,就被泼了一盆水,他们以为我是来威胁他们让他们赶紧把老人下葬呢。”他声音有些冷“搜刮社员,逼死社员,这还是人做的事情”

        徐永峰“绝不放过,这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啊。”

        费格“那余小琴的事情”

        姜海城“我相信部队。”这事情,他不插手。部队会给他一个答复。

        这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是所有危险的行业,军人、医生、消防员……他们不怕牺牲,但他们的家属不该被敷衍薄待。

        费格压力山大,有些人真是会作死。

        他长吁一口气,也就是姜海城没死,如果人真的死了呢

        姜海城今年28岁,这个月立一等功升海军上校军衔,他是军区最年轻的上校,前途不可限量。

        一盆子的馒头和一盆子的猪肉炖粉条都被吃光了,盆子里一点汤都不剩了。孩子们的眼神亮晶晶的,肚子从未有过的满足。

        “谢谢叔叔伯伯。”一群孩子一起喊着。

        已经三点了,天已经蒙蒙亮,一群人往回走,姜海城摇响拖拉机,徐永峰和费格也坐在拖拉机上,还有几个领导,站在后车斗里。

        至于几个妇女和孩子,则是坐在了小轿车和吉普车里面。

        他们哪坐过小轿车啊,坐进去以后,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拖拉机’轰隆隆’的响着,往村里驶去,车斗里的人吃饱了肚子,还有大领导来替他们讨回公道,他们眼睛里不再麻木,充满了希望。

        "以后,我想养几只母鸡和鸭子。等母鸡下蛋了,攒起来拿去县里卖,慢慢的攒着,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把我大闺女接回来。”瘦削的年轻人说道。

        另外几个人也说道“麦子都在余大毅家藏着呢,这麦子能还给咱们吗”“我家狗蛋说,有满仓的麦子呢。”

        一个领导道“还,社员的东西还给社员。”

        他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呢,被喊了出来,如今也了解了情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大家休息了一阵,困意上来了,靠着拖拉机睡觉。等他们被喊醒时,天已经大亮,他们也到了大余村的路口。

        前面拐角就是余俊才家了,路窄,车子进不去。

        一群人都下了车,后面跟着的小车停了,妇人和孩子也下了车,不少人都晕的想吐,但拼命的忍着往下咽,一肚子的好东西,哪舍得吐出来!

        也就是开得慢,要不然得更晕。

        缓了好一阵,终于缓过来了。

        余俊才“我带几位领导去公社,在前面。”

        徐永峰∶“带我们去你们家看看,给老人说一声,他们的冤情,我替他们讨回来,让他们,放心走好。”

        余俊才眼角带泪,伸手抹眼泪,“谢谢,谢谢。”

        他在前面走着,路过一家门口时,那人焦急的说道“俊才,你快回家看看,他们要把你爹娘埋了,我们拦不住,被打了出来。"

        余俊才一听这话,朝家里跑去。

        那中年男人看着这么一大群人,里面还有还几个穿的好,跟大领导一样,他们是谁余俊才和这些人干什么去了

        姜海城紧跟在后面,等到了余家门口,就看到几个人抬着棺材出来了,他们并没有敬畏之心,抬得晃晃悠悠,有一个人说道∶“不是说饿得皮包骨头了吗怎么还这么死沉。放下来歇歇。”

        这些人都是余大毅的子侄,他们直接把棺材放在门口,‘砰’的一声,并不结实的薄棺颤了颤跟要散架一样。

        “晦气”那人说道。

        旁边围了不少人,“明天埋,明天就埋了。”

        几个老头想上去挡,被几个人一把推开,老头一个踉跄,朝后仰倒,被跑过来的姜海城扶住了。

        余俊才怒气冲冲,“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那人双手插着兜“遭报应,呵呵,遭报应的是你们吧。你这是干啥去了,一大早的不在家呆着。"

        红霞也冲了过来,伸手就朝着那人脸上招呼∶“你也是有爹有娘生的,你们还是人吗”

        那年轻人没想到红霞敢动手,脸上挨了一巴掌,抬脚朝着红霞踹去,“你胆子肥了!”

        姜海城出脚更快,一脚踹在年轻人的肚子上,他一下子倒飞出去,翻滚着摔在了干沟里。

        他躺在沟里,嗷嗷直叫,另外几个年轻人都看傻了眼,等反应过来后,大喊一声∶“一起上!”

        姜海城一脚一个,八个人骨碌碌的滚进了干沟里,砸在了最初的人身上。

        其他人目瞪口呆,一脚一个!!!这么厉害

        “搭把手。”姜海城说道,又上来了几个人一起抬起了棺材,重新放回了堂屋。

        那几个跌在地上的八个人嗷嗷着从沟里爬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他们去找薛副主任了,完了!完了!"几个邻居脸色大变,"你们赶紧快走,走得晚了,他们要把你关起来口口。”

        姜海城“来吧,我不怕。”

        余俊才在棺材前磕头,他们这儿有习惯,人死了,要在家里停灵三天,三天以后才能入土为安。

        徐永峰在棺材前上了一炷香,“你们安心,今天,我给你们讨回公道。”

        不过是几分钟,十几个人拎着棍棒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穿着绿军装戴着红袖章的女人,她长相刻薄,留着""""□□头"""",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薛副主任,就是他,把我们踹进沟里了。”刚刚挨揍的年轻人指着堂屋里的姜海城说道。

        薛凤锐利的眼神瞪向姜海城,下一刻,她僵住了,“海,海城,鬼啊!”说完扔了棍子就要跑。

        几个年轻人拉着薛凤“薛副主任,不是鬼,是人,你看他影子,他有影子。”

        薛凤颤巍巍的看着姜海城,果然有影子∶“你是人是鬼”

        姜海城“两年没见,你变化真大。余小琴呢替我向她问声好。”

        薛凤哆嗦了一下,“小琴小琴!我们还要找你们要小琴呢!你们把小琴弄哪儿了赔我们家小琴。"

        姜海城不置可否“今天,先解决大余村的事情。”

        薛凤“我们大队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都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许永峰∶“想怎么不客气”

        薛凤看着徐永峰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又是哪根葱,想要地位稳,不该管的事情少管。”

        这个时候,外面又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就是县革委会主任黄雄,他旁边是县委书记方轴。

        薛凤惊喜“黄主任,您怎么来了来,去我家,我给您整一桌子小菜小酒。”

        黄主任的脸色僵住,“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能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徐书记,您来大余村了这干旱闹得,老百姓都过不安稳了。"

        薛凤愣了一瞬,再看向徐永峰,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她曾经见过的,还握了手呢。

        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咬了咬牙看向姜海城,他竟然把□□请来了!

        他不仅没死,如今似乎地位还不低。不就是个穷当兵的吗

        不行,这事情得跟小琴和黄主任说。

        徐永峰∶“现在啊,什么责任罪责,都先不管,咱们先挨家挨户的看看老百姓的情况。还有,这里的人都别走。”

        几个从市委大院跟来的民兵守在了门口,不许任何人出去。

        红霞打开了灶屋们,一眼能看到头,缸里呀,有一小袋子的玉米面和红薯面,还有些干巴巴的红薯

        另外一个盆子里放了一盆的野菜,袋子里装了一袋子的干野菜。

        徐永峰捏了把干野菜,红霞赶紧道“这晒干了留着冬天吃。”

        一个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听说姜海城领着□□过来了,大家都激动起来,谁不知道姜海城的身份啊,姜家当初来找余小琴要抚恤金时,事情闹得很大。

        如今,大余村是不是要变天了

        看完了徐俊才家后,徐永峰道“先从大队长家开始吧。”

        余大毅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家怎么能看啊,他朝着几个子侄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想办法跑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

        几个子侄自然也是门清,他们刚要动,就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了。

        余大毅又朝着外面的社员使眼色,大队里分为两个极端,跟余大毅家关系近的,那也是能跟着吃香喝辣的,另外一个极端,是老村长家为首的一拨人,那日子苦的跟黄连一样。

        几个人朝着余大毅家跑去,要把东西先藏起来,刚走几步,就被其他人家挡住了。

        “徐书记说了,咱们都别动,都在这里看着吧。”“是啊,看看徐书记。你们慌什么啊,我们都不慌。”

        "你们让开,你们就不怕他们走了以后,薛副主任收拾你们吗"吊梢眼的妇女恐吓道。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都要饿死了,还怕什么真要是解决不了,我就去吊死在你们家门口。"一个老太太呸了一口,“不就是死吗”

        吊梢眼女人面色变了变,不过她仍然想要冲出去。

        “还看什么,挡着啊。都想饿死啊。”老太太吼道。

        一群人围了上来,都到了这一步,还怂什么啊。

        余大毅和薛凤心里发慌,余大毅干笑∶“我家有点远,按照顺序看吧。”

        薛凤也道“我家有点远。”

        余俊才在前面领路,姜海城等人跟在后面,没有人搭理他们。

        余大毅家重新盖了房子,红砖绿瓦高墙大院,跟一个村的都不一样。门口的两颗大杨树都已经砍了一棵,剩下一个树根,那就是老两口吊死的树。

        姜海城冷嘲“还真阔气。”

        房屋从里面反锁着,也没人开门,姜海城一脚踹开,门质量真好,一点没事。

        院子很大,种了一院子的菜,还有一个大大的鸡圈,里面咕咕的叫着,随便看一眼,都不止二十只。

        鸡窝里下了一大窝的鸡蛋,摞在一起,看着可真喜人。

        徐永峰的怒火腾的一下子窜了上来,这还不止,旁边的鸭圈里还养了一群鸭子呢,下的鸭蛋也是一大窝。

        薛凤哆哆嗦嗦的道“这是村里的母鸡鸭子,不是规定不让养吗准备圈起来,找个时间一起杀了,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灶屋门口站着一个拿着菜刀的老太太∶“你们要干啥谁给你们的胆子闯进我们家,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她挥舞着“你们都滚。”

        她人老成精,已经看出来不妥了,可灶屋里的东西没地方藏。

        姜海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来看你了。”

        那老太太吓得一个踉跄∶“鬼,鬼啊。”并朝着姜海城挥刀∶“我可不怕你。”

        姜海城直接捏住了刀柄,将刀子抢了过来,看向余大毅的方向,他靠里站着,后面并没有人。

        他眸子幽深冷寂,如同饿狼盯着猎物,抬手将刀子朝他扔去。

        余大毅当场吓得尿失禁,无法控制,哗啦哗啦的尿了一裤子,这一刻,他仿佛被死神盯住了,姜海城想要用菜刀劈死他。

        他嗷嗷的喊着救命,想要躲,可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那死亡的目光凝视着他,也盯上了他。

        下一刻,刀子擦着余大毅的脸插在他后面的树干上。

        姜海城“出息。”

        老太太也嗷的一声“儿啊。”并冲了过去,“儿啊,你有没有伤着”

        有村民提醒∶“赶紧换裤子吧,一把年纪了还尿裤子呢。”

        余大毅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劲,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没劲,她老娘都没能将他拉起来。老太太也臊的脸红。

        姜海城推开灶屋门,薛凤冲了上来,“你们不能进去,你们这是强闯民宅。”

        几个妇女上来将她拉开,这会儿还怕什么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窝囊了两年了,拿到还要窝囊着饿死啊。

        门一打开,露出来灶屋里的东西。

        徐永峰掀开铁锅,锅里是香喷喷的大米稀饭,上面蒸着十来个大馒头,另外一个锅里放了两碗炒好的菜,一大碗的小葱炒鸡蛋,一大碗的蒸腊肉。

        徐永峰看的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这是一个大队长家能吃得起的吗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从社员们身上刮下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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