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北域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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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皇执念与本尊分开,带走了体内大部分灵力大道,甚至剥离了本属于陆皇的一部分元神。本就油尽灯枯的他,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不过……
仔细观察,陆皇的面部表情,似乎展露一种傲然不悔的神态,他仿佛做出了何种决定似的。
其喃喃而道:
“子陵,老夫走了,老夫毕生的愿望,就交给你了。但愿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破这勾陈的天地桎梏,给整个世间一片光明的未来。”
“老东西,你想作甚!”陆皇执念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
两人面容相同,可陆皇执念身体乃是呈现半透明状,并且周身还有诸般黑气环绕。而陆皇本尊,周身上下,却缭绕金色光辉,作为一代皇者,与那传说中境界的他,只有一步之遥,哪怕油尽灯枯,也有如此巍然的一面。
“你认为呢?”
“不,难道你……”
“你猜对了!”
陆皇本尊没有给予他执念任何应对的机会,他竟然选择再一次与执念融合在一块。在融合的一刹那,陆皇并未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被祥和取代。
结界之外,瑶池仙后等人深吸一口凉气。同为皇者的他们,很快明白,陆皇做出了何等选择。他是在主动燃烧自己的大道。燃烧大道,只有当修士生命走到了尽头,才会有此现象出现,世人称之为“化道”。
陆皇强行提前化道,只为了与那执念一并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顾子陵身上。
“不!”
“不……”
陆皇化为一道道细小的金色大道光斑,从脚步开始,逐渐消失。整个虚空之中,他的大道气息,也终是不见。只留下那执念一道道凄凉不甘的叫声。
秦皇等人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同为皇者的他们,都不免有些担忧。每一个修士身上都有执念,哪怕他们是皇者,也一样。或许有一天,执念将他们的身体掌控,那时候他们也由不得自己。至于到时候,自己能否像陆皇前辈一样,做出此等抉择,谁都不知道,
秦皇一声哀叹,心里没有悲哀,可多了很多感慨。
瑶池仙后同样如此,她与陆皇相识甚久,她那美丽的眼眸之中,终是留下泪水。至于宿凝儿,这丫头看到这一幕,也有感慨,不过她更多的认为陆皇有自知之明。她坚信,哪怕陆皇执念成功掌控了陆皇的元神身体,顾子陵也有办法应对。
毕竟天碑碎片选中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代的。
陆皇的死亡,顾子陵有所感应。可他必须继续应对雷劫的洗礼,对于他而言,在雷劫之中,更能清楚地感悟这勾陈天地之间的大道。
“陆皇前辈,放心,子陵一定会完成你身前的愿望。”
陆皇给予顾子陵的传承之中,包含了很多他毕生对天碑碎片的理解。顾子陵知道的秘辛,更加之多。
在顾子陵的眼神之中,凝聚除了一幕骇然画面。这些画面,是通过陆皇最为一刻的记忆所留。顾子陵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世界。看到了一个长方体的大陆。整个大陆,仿佛像某种东西。那些高山,流水,如是组成了一具沉睡的尸体。
没错,那就是一具沉睡的尸体。
顾子陵从神的视角,通过这缕画面,俯瞰整个大地。
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在其脑海之中回荡。
“这勾陈大地,难道就是一座巨大的古墓?”
顾子陵之所有此猜测,是因为他想到了勾陈那所谓的天边,那高大看不见边的城墙,刻画着如同棺材一样的铭文,勾陈大地,难道是在一具棺材之中?
顾子陵越是这样想,越是兴奋,至于雷劫,在他身上的洗礼,已让他感知不到的痛苦。他的躯体在雷劫的铸造下,更加的强悍。每一块肌肤,每一块细胞,都得到了千锤百炼。非寻常修士能够比拟,甚至顾子陵修为的飞速上升,也未能让他摆脱眼前震撼画面给他带来的吸引。
“我猜对了吗?”
“还是这勾陈世界,本就是这样。会不会……”
突然,顾子陵又有另外一种想法……
“我根本就没有穿越,而是我一直都在昆仑山脚下。是被这一具‘棺材’囚禁。倘若打破了这勾陈桎梏,会不会意味着,我便可以出现在地球上?”
雷劫终是结束,可顾子陵依旧沉浸在如此想法之中。陆皇给予了顾子陵希望,更是给予了顾子陵,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只有集齐天碑碎片,将它重组,方才能够打破这个不可思议的勾陈世界之中。
至于刚才的想法,顾子陵不敢确定,但也不代表此想法没有一定的道理。
足足三个月世界,顾子陵终是睁开了双目。
周遭结界,也在这一刻解除。此时顾子陵方才注意到自己的修为,竟然……竟然步入了大成六重!
大成境六重,这完全超出了顾子陵的想象。
他说跨越的弧度,竟然如此之远。修为的进步,让顾子陵的对天碑秘术的理解也更加透彻。特别是其中一项占卜之术,他在其中,更是领悟到了一种不同的绝妙环境。
故此,顾子陵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殷仙子,你……你来自未来?”
通过占卜之术,综合之前殷仙子的各种行为与表现,顾子陵终是如此问道。
在顾子陵脑海之中,萧殷再一次出现。对于顾子陵的疑问,她并未反驳,也未点头。
“你对占卜之术的了解,更深了!”
顾子陵想到萧殷,想到以前的一切,他再一次波动手指,开始占卜。由于顾子陵并未走出那渡劫之地,哪怕雷劫结束,宿凝儿等人也没有上前打扰。顾子陵动用占卜之术时,周遭的时间、空间,仿佛都在停留。
而过了片刻,他的黑发,竟然开始缓缓变白,周遭时间又在加速流动。在顾子陵眼中,出现了很多画面,有的画面模糊不清,而有的却格外清晰。最终,他那满头白发,又缓缓恢复,时间停留到了现在。
“真正的你,原来是她!”
顾子陵再次神秘地说道。
“你知道了!”
“对,原来我们早已认识。”
顾子陵露出笑意,萧殷也相似一笑。在顾子陵眼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根本不信萧,而是姓殷。萧殷,也非殷仙子的真名。
“你还知道什么?”萧殷问道。
“现在的我并不敢肯定,因为我暂时还不知道,现在的我,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假的。我不确定,是你来到属于我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一切,都是在你的记忆之中。若是前者,你必然知道很多东西,是想带给我什么信息。若是是后者,是你想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从未逆转命运。”
顾子陵的这番话语,让宿凝儿瞪直了双目。
她点了点头,表示顾子陵猜中了一半。
正如顾子陵而言,其一,萧殷倘若来自于未来,那么她的身形便是假,她的出现,只是命运制造出的一缕假象。而若萧殷是真,那么眼前的一切,或许都是萧殷的记忆。顾子陵自己,也仅仅只是属于萧殷记忆之中的一部分。
顾子陵越想,越复杂。
不管如何,萧殷的出现,有一定的道理。
“不管是前者也好,还是后者也好。子陵,记住一点,本宫不会欺骗你,更不会害你。并且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安排。本宫也只是在按照你的决定而行。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一百零八年的时间,一百零八年一个周期,此周期一到,便是谜底揭开之际。”
最终,顾子陵也没能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子陵,恭喜你!”
“子陵,恭喜!”
秦皇一行人,上前道贺。顾子陵修为不高,可对于这位天碑传承者,他们打心底佩服。甚至连瑶池仙后,对于顾子陵,也有一种特殊情感。因为她同样是天碑传承者,可却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天碑传承者。
毕竟只有顾子陵自己,方才有融合天碑的能力。
天碑一旦然后,瑶池仙后身上的天碑碎片,早晚都属于顾子陵,她自然明白。从一开始,陆皇将其身上天碑碎片给予瑶池仙后的那一刻,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天碑碎片一旦融合,必将改写整个勾陈的历史。
“夫君,恭喜了。”宿凝儿上前而道,自从她恢复记忆,记得地球上与顾子陵经历的种种,略有不自在。
“凝儿,你还是做回你自己,你这样的表情,本人可看不惯。”
“你,你个家伙,要你管。”
宿凝儿撇嘴而道。
这对小夫妻,成婚已久,众人一时听得两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其乐融融。
……
接下来,顾子陵所要做的,便是寻找天碑碎片。
但……
一周后,
顾子陵得到了一个惊人消息,勾陈北域,变天了。
北域势力,不亚于东域。其间的皇者,至少上百位。一流势力,更是数不胜数。特别是那北域深处沙漠之地,更是存在顶尖的修真势力。勾陈是一个属于修士的世界,甚至有着数百万年的历史,哪怕如今灵力稀薄,也有不熟的修真力量。
如今之所以变天,是因为这些势力,却都不见了!
北域鹿城,位于北域以东,算得上北域一大城池。占地极广,哪怕是修士,也得行走数日,方才可以穿过这片沙漠之城。沙漠之地,本就炎热,勾陈的太阳,可不像地球,虽有一年四季之分,却没有南北地理区别。
故此北域沙漠,到了夏季,酷热无比。
不过因为修士的存在,也不至于将城内平民百姓饿死。
可那是以前,如今因为修士的神秘消失,城内的平民,也逐渐搬离鹿城。只是鹿城之大,寻常人等,哪有能力离开这片寸草不生的地方。他们是凡人,需要食物,没有食物来源,只能饿死。故此,此刻的鹿城,人心惶惶。
鹿城大街,人来人往,都背着行李,拉着马车,往城外敢去。
“老人家,城里为何如此慌乱?”顾子陵上前问道。
“为何?在这城中,只能等着饿死。”
“究竟是怎么回事?”宿凝儿也迫不及待问道。
甚至连秦皇等人,也从天碑空间内,出现在顾子陵身旁。他们也颇为好奇,甚至有些担忧,毕竟北域修士的消失,给予了他们最大的疑问。不仅仅是这鹿城,而是整个北域修士消失不见。若非秦皇等人通过特殊的渠道,知晓东域并未发生类似事情,恐怕他们的内心,将会更加恐惧。
“老朽也不知到怎么回事,仅仅只是一夜之间,城里的修士全都不见了。老朽一家以采矿为生,将采好的矿石,与修士换取食物。可如今,采好的矿,没有修士,如何换取?所以,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只能南迁了。”
“南迁也好,说不定北域还将有更大的变故。”
顾子陵喃喃而道,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你们去南域如何?”
“南域,南域如此遥远,穷尽老朽几辈子的岁月,也没有办法到达。唉……”
老人家话语略带凄凉,联想周围的环境,以及成为那凄惨的环境,顾子陵自然明白,眼前老人家在想什么。北域是沙漠之地,绿洲少之又少,若没有修士相助,他们根本不可能获得食物。从前的北域,凡人们依靠修士,能够过一生,北域修士则用食物,换取灵石修炼。
采矿,修士可不愿去做。从其他地方捎带一些人类的食物,可比采矿容易之极。
“我倒是有办法!”
顾子陵见到这些即将走向死亡的凡人,自然心有不忍。
当即,顾子陵开启了鹿城内的传送阵,同时动用天碑碎片内的阵法地图,将传送阵的位置,定位在了南域。这些凡人身上,或许缺少食物,但不缺灵石。只要将传送阵启动,他们便可步入南域。
很快,顾子陵开启传送阵,仅仅只需数枚灵石,便可走出这寸草不生的北域之地。
南域土地肥沃,人烟稀少,养活这些人自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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