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可能的结果

　　可悲呵。

　　裘川的生物钟失灵了。

　　骆雨率先醒来，小肚子感到惊喜，发出咕咕的叫唤，她饿了。

　　她扭了扭小屁股。

　　嘶——

　　坏男人！

　　臭男人！

　　男人真好……

　　她气不过，又是一口嗷呜上去，啃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裘川迷糊的睁开眼，见状也不恼，他也快累瘫了，些许疼痛反倒唤醒了神经。

　　“我饿了。”骆雨松开嘴，苦巴着小脸。

　　“哦。”裘川递过去一条胳膊，身上就多了个挂件。

　　终究是心疼她，裘川爬起来做饭。

　　骆雨偏要看着他，一刻不准离开视线，可又直不起身，疼的厉害。

　　极致的撕裂感，痛并快乐着。

　　于是，裘川拿张毛毯，把她裹起来，就要抱着她放到大椅子上，摆在厨房门口。

　　临出门，裘川看见床单，问她：“你要留着吗？”

　　“不要！”骆雨嫌弃的扭过头。

　　裘川下了两碗细面，煮的极烂，一人又打了个荷包蛋。

　　骆雨这次吃得痛快，汤底都喝得精光。

　　“惨了，你肚量这么大，我要养不起你咯！”裘川故作抱怨。

　　“那，那我少吃一点好不好？养我嘛，留着我呀，我很乖哒！”骆雨配合的露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让我看看你有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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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位新婚恋人食髓知味，烈火干柴，如胶似漆，那里拆的开？

　　一个白天的时间，骆雨和裘川同样，受到了这栋房子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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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燕尔，总是说不完的话。

　　不知觉间，天已黑了。

　　“该对你说明我的真实身份了。”裘川说。

　　骆雨只是缩在他怀里，微微抬眸，表示自己在听。

　　“该从哪里说好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相亲那天。”裘川说。

　　“记得，你迟到了。”骆雨轻轻咬了下他的胸膛，以表愤怒。

　　噫，真记仇！

　　“那是上周六，一周之前，时间可真快。”裘川有些恍惚，仅仅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他与骆雨的关系竟已走到今天。

　　“我当时告诉你，迟到的原因是：昨天身体不舒服。”

　　“也就是上周五，就是在那一天早上。”

　　“原本的【裘川】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去到了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发生了很多故事。”

　　“到后来，甚至前无古人的抵达了诸世界的终极，临门一脚，即可成为真正的全知全能者，成为时空万物本身，收束一切可能性。”

　　说到这里，裘川的声音止住了，似是缅怀，似是感慨。

　　“后来呢？”骆雨忍不住问，难道失败了？

　　“不，很成功，很顺利。”裘川戳了戳她的脸，Q弹。

　　“天若有情天亦老！”裘川忽然动情的吟道，“执掌那种权柄本身，就足以摧垮一切存在，或者说：补全一切存在。”

　　“【裘川】早已有所预料，他心有牵挂，不愿为大道搭上一切，于是斩去了自己的未来，让未来体裘川，代替他看一看那终极的风景。”

　　“未来体裘川成为了大道本身，无论是星辰宇宙，还是你我二人，皆不过未来体裘川的侧面，是祂的一部分，也是祂本身。”

　　“属于【裘川】的时间线崩溃了，他是大道之父，无有再可以承载。”

　　“还在于世间存活的，成为了现在体裘川。”

　　“本宇宙是【裘川】的前世，是祂的起点，也是祂的终点，祂欠宇宙一个裘川。”

　　“于是，我回来了。”

　　说到此时，裘川张开手，紧紧的抱住了骆雨。

　　“我是【裘川】的过去体，是离开此界之前的裘川。”

　　“未来，现在，过去。”

　　“我排行老三。”

　　裘川说完了。

　　“啊，哦。”骆雨听得有点懵懂，“也就是说，你现在很厉害咯。”

　　“咳，也不能这么说，是老大哥厉害，我只是混口饭吃。”裘川羞惭道。

　　“昨晚，我们从200公里外回来，就是搭了老大哥的车。”

　　“不过，也不是随意的。”

　　“假如说，我想要让宇宙毁灭，甚至只是把太阳引爆，老大哥都不会批准。但是，假如我想在荒芜的宇宙真空中，捏几百万个黑洞，放烟花玩，老大哥是允许的。”

　　“当然，这是可以绕过去的，比方说先申请一艘歼星舰，再去打爆太阳。不过我也不会这么做就是。”

　　“好厉害！”骆雨拍拍手，这下就比较直观了。

　　“未来体裘川在合道的一瞬间，就已经死了。”

　　“可祂又同时全知全能的存在于每一处时空。”

　　“祂现在处于一种极奇特的状态，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感情与意识。”

　　“只是以过去和现在为锚点，表现出一些近似于存在人格的互动。”

　　“算是给我和老二哥留下的后门。”

　　“老大哥凌驾时空之上，注视一切，推动一切，从我的诞生到无穷远未来消亡，在祂眼中都是过去时，都是已经发生，已经注定了的。”

　　“哪怕我在这有限的生命中，拨动亿万宇宙，于祂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最后，裘川露出一抹自嘲。

　　骆雨握紧了他的手。

　　裘川看着她，眼神犹豫，最后还是说：“其实，我们二人的相遇相识，到今天，大概也是祂所推动的。”

　　“诶？”骆雨神色惊讶，“难道是祂控制我爱上你的吗？”

　　“这倒不会，这样做我会生气的。祂也不必如此麻烦。”裘川回答道，“于祂而言，只需要在无数未来时间线里，找出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再使其成真即可。”

　　“就像是一列行驶中的火车，指使他走向何方的，是铁轨而非火车头。”

　　“你有什么证据吗？”骆雨眨眨眼说。

　　“什么？”裘川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铁轨被人换了方向呢？”骆雨说。

　　“要不然呢？”裘川回道，他怎么能知道老大哥的想法。

　　可是，要是无人干涉，两人怎会发展这么快，这么怪，骆雨又怎会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死心塌地赖住了他。

　　“我不是哲学家，想不通这些大道理。”骆雨忽然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上，然后又把耳朵附在他的胸膛。

　　“你听！”她让他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怦怦的，那是生命在雀跃。

　　她忽而展颜一笑，没心没肺的仰起头，“最起码，我能确定，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

　　“也许，骆雨喜欢上裘川，本就是最可能的结果。”

　　“也许，没人欠宇宙什么，只是欠骆雨一个裘川。”

　　“你倒是挺自信。”

　　裘川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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