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姐姐，我好痛。”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依偎在一个女生怀里。

        女生大概十五六岁，面色苍白，只见她温柔地对着小女孩的额头吹了吹，轻声说道：“姐姐给年年呼呼，就不痛了。我们年年最乖了，对不对？”

        小女孩紧紧抱住女生的胳膊，小脑袋重重地点着，“嗯，年年乖乖的。”

        “可是姐姐，年年肚子好饿。”年年摸摸小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姐姐。

        “冰箱里还有一点挂面，姐姐给你煮面条吃好不好？”

        “好，年年最喜欢吃面条了。”听到姐姐要给自己煮面条，小女孩眼睛都亮了起来。

        柿伊煮好面条喂妹妹吃完后，就哄着她睡觉了。此时已经凌晨零点了。

        突然，一阵“咣当”的声音响起，柿伊知道，她那个酗酒的父亲回来了。

        几分钟后，周围趋于安静，柿伊知道，她的酒鬼父亲回房间睡觉了。

        不，不应该称呼他为父亲，他不配！

        柿伊给妹妹掖好被角，看着她紧皱眉头的睡颜，心里一阵心疼。

        她只是回来晚了一会儿，没想到妹妹就被那个醉鬼打了。柿伊自责不已。

        黑暗中，柿伊靠在床栏上，静静地发呆。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没用的东西，生的净是赔钱货！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怎么会被街坊邻居笑话那么久。”童年记忆里，她是伴着母亲的哭喊声和父亲的责骂声长大的。

        距离母亲患癌去世已经过去一年了，她的母亲苦了那么久，被家暴，被伤害，最后竟也逃不过病魔的折磨。

        她真的恨死那个人了！

        柿伊双臂抱肩，声音闷闷的，“妈，我好想你。”而床头柜旁是一本已经被翻烂了的课本。

        早上，柿伊给妹妹穿好衣服，就带她去了打工的地方。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那个醉鬼就一直说没钱供柿伊读书，就让她辍学了。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也不让妹妹上幼儿园了。

        柿伊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都在打零工赚钱，为的就是攒够钱让年年去上学。

        她上不上学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年年还小，她得去上学才行。

        柿伊把年年带到休息区，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年年在这里吃零食，等姐姐下班了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年年心思都在零食上面，只见她拿着吃的直往嘴里塞，听到姐姐的话，胡乱地点点头。

        柿伊看她吃得满嘴都是，笑着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了。”安排好妹妹之后，她就去干活了。

        魏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感觉。

        “柿伊，女，16岁，和妹妹长期遭受重男轻女父亲的家暴、拳打脚踢，因而身体机能异常虚弱。最终，在父亲的一次狠打中被生生打死。而姐姐去世后，由于妹妹没人照顾，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被冻死了。”系统汇报着情况。

        回到家，柿伊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看到父亲阴沉的脸色，柿伊下意识地瑟缩着，她带着妹妹准备偷偷溜回房间时，却被男人叫住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每当父亲赌博输了或者买彩票没有中奖，他就是这种阴沉的表情。而每当她反抗时，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打骂。

        柿伊紧紧地护着妹妹，却发现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于是她趁机拉上妹妹赶紧跑回房间锁上门。

        魏澜轻蔑地看了男人一眼，她施法将之定住了。不过为了两姐妹的安全，就让他继续定着吧。

        深夜的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阿嚏”一声，冷得直发抖。

        早上，魏澜从床上起来，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又小又破，床上的被子也薄的不行。两姐妹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被子上，也还是冷。房间没有空调，只有柿伊父亲卧室里有空调。

        魏澜走到客厅，发现醉鬼已经被冻得睡着了。她走进男人的房间，只见床上铺着柔软的床垫，被子摸着也特别厚实。而桌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各种熟食和下酒菜，花生米、卤猪蹄、卤鸡爪等等，旁边还放着两瓶白酒。

        “真是个人渣。”魏澜握紧拳头。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魏澜的思路，她急忙走进房间给年年穿衣服。

        下班后，魏澜带着年年去吃肯德基。年年小表情有些犹豫，“姐姐，这是不是很贵啊？年年可以吃别的。”

        看着小不点懂事的样子，魏澜有些心疼：“没事的，姐姐有钱。”

        她喂给年年一块炸鸡，“好吃吗？”

        年年兴奋地点点头，“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看着年年开心的小表情，魏澜若有所思。

        回到家时，醉鬼已经回房间呼呼大睡了。

        魏澜轻笑一声，好好睡吧，这将是你睡得舒坦的最后一觉了。

        她找出家里的户口本和柿伊的身份证，买了最近一班的火车票。

        火车上，年年看着窗外的风景很是新奇，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

        “姐姐，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到时候年年就能上学了。年年喜欢上学吗？”

        “喜欢，我可喜欢和朋友们一起玩了。”

        到了目的地后，魏澜花了几天的时间给柿伊和年年办理了入学手续，又给两姐妹买了一些衣服。

        魏澜给年年穿上新衣服，给她扎上可爱的小辫子，小孩欢喜地蹦蹦跳跳。

        “伊伊，走吧，我送你和年年去上学。”一个女声响起。

        “知道了，姨妈。马上来了。”

        是的，魏澜带着小孩来了姨妈家里，她告诉姨妈酒鬼父亲的恶行后，姨妈很是心疼姐妹俩。

        来姨妈这里，魏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柿伊母亲跟姨妈姐妹俩从小关系就好，二来系统检测到姨妈的善良指数很高，也定然不会苛待两姐妹。

        之前柿伊母亲去世后，姨妈伤心过度再加上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便无暇顾及柿伊姐妹俩。等她处理好家里的事，有足够的精力腾出空时，悲剧已经发生了。

        尽管后来姨妈报警，警察抓走了醉鬼父亲，可是姐妹俩已经回不来了。

        而现在一切已步入正轨，魏澜也以匿名资助的方式对柿伊和学校里一些贫困生进行资助，可以让她无忧无虑地上学。

        至于醉鬼父亲，魏澜已经施法设了一个屏障，就像一堵墙，将其永远困在房子里面，又掐掉了他所有的通讯工具。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而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总会熬死一些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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