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身母子vs心狠手辣大太监

顾则的视线似乎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倒是惹得秦明心中一跳，“顾则该不会是看到我们了吧？”

        其他几人没有回话，目光就一直跟随着顾则的动作，秦明见此摸摸鼻子，也不再多话。

        那边顾则将视线转移到了王言因的身上，道，“既然你们认为此事有问题，本官也跟着你们走一趟吧。”

        王言因大喜，虽然他不知道顾则是什么官，可既然愿意跟他们一起，这有了一个同僚在，想来顺天府的人也会更加重视此事才是，当下便赶紧道谢，脸上神情一片喜悦。

        不止王言因如此，其余的学子也是如此，当下众人便又浩浩荡荡的一同前往顺天府了，这次还多了一个当官的。

        本来王言因还有心想要问一下顾则的身份的，可见顾则并没有主动说这事，便也不好主动问，也只把这事搁浅在心里了，反正一会儿到了顺天府应该就知道了。

        百姓们不认识顾则长啥样，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顾则，秦明几人不会不认识的，眼下听到顾则说竟然要跟这些学子一同前往顺天府，不由心中感到稀奇，顾则看着不像是那么热心肠的人啊。

        到了顺天府，众学子聚众前来的事情，顺天府守在门口的衙役老远就看到了，一打听了何事，便赶紧前去禀报了顺天府尹。

        等着这些学子到达顺天府之时，还没等这些学子说话，那守门的衙役便直接道，“你们的事，我们已经知晓，现在已经有人去禀报了，你们稍等片刻罢了。”

        这衙役没说假话，说是片刻就真的是片刻，不一会儿，之前进去禀报的衙役就出来了，道，“大人有令，要是此事为真，绝不姑息，要是此事为假，擅自传谣，挑起事端者，该着重处罚。”

        顿时便有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学子想要退缩了，“方兄，王兄，这事我们也不知道真假，也没个证据，要不，还是算了吧……”

        “对对对，兴许就是我们时运不济呢。”

        少部分学子想要退缩，犹豫不前，可绝大多数学子都是具有文人气概的，当下表示不管如何处罚，既然心中有了疑问，他们便一定要将这事搞清楚。

        方之书当下便冲衙役拱拱手，道，“要是事实是我们妄言了，吾方之书甘愿受罚。”

        “吾王言因一同。”“吾也是。”

        既然这些人这般说了，那衙役也不扭捏，直接将顺天府尹下面的话道来，“那就升堂吧，不过你们人数众多，还请一方派几个代表就是了。”

        这要求十分正当，学子们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金甲那边自然有金甲和他的一些好友，王言因这边，王言因和方之书自然是当仁不让了，另外还有一个学子，名叫蔡学文也是一同进入，其余学子和一些好事的百姓也入了一部分人进顺天府听审，剩下的人自然在外边等候着。

        “既然这件事的关注如此之高，我看这就是一块空地，可容纳数百人，何不直接在这里审案？”顾则转了转他握在手心里的两颗珠子，轻声道。

        那衙役一愣，本想训斥，说顺天府是何等威严，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审理案子，可当他一转头，看见顾则时，这本想脱口而出的话便这般硬生生的止住了。

        这人一看便气质不凡，想来身份应该不一般，他跟在顺天府尹身边也是见识过许多达官贵人，自然也有几分眼力见的，当下这火焰便弱了几分，婉转的道，“这恐怕于理不合。”

        “有什么于理不合的，特事特办。”顾则没说话，他那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驾车的车夫便出言道。

        这人其实不是车夫，是顾则的侍卫，名顾一。

        顾一身上气势也是吓人，这般虎着脸说话，那衙役一时间竟是不敢知声，要是他没感觉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且一身武行打扮，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又逢其他学子和百姓跟着起哄，那衙役便如找到借口一般，飞快的说，“那还请各位稍等，小的进去禀报。”

        顺天府尹听闻有人竟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审案子，第一反应也是不答应，可再一思索，却决定先前去看看了来。

        他素来是个谨慎的，听衙役的描述也知这提议的人只怕大有来头，且要是没有点来头在身的，怎么可能如此大大咧咧的就提出这种想法？既然如此，到底是谁他出去一看便知。

        这才走到门口，衙役便指了顾则给顺天府尹看，顺天府尹顺着视线望去，眼神一缩，脚下一滑，要不是身后还有衙役，他只怕要摔个大马趴。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顾则，当下心中便无限的庆幸，幸好他做事小心谨慎，不然岂不是得罪了这尊大佛？

        稳住了身形后，顺天府尹也不要衙役搀扶，快步走上前，冲着顾则行礼道，“大人，下官见过大人。”

        顾则点点头，不言语。

        不过顾则不言语并不代表顺天府尹就放下心来，他转而一想顾大人既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那就就在这空地审案子吧，哎，明明还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他都出汗了。

        视线一转，本来打算问这告状之人是何人，却不小心又瞄到了站在一边的秦御几人，这额上的汗水瞬间便掉落了下来。

        怎的，今儿个顺天府是撞了什么风，不仅把这位权倾朝野的顾大人给吹来了，连太子也来了，还有雍王的孙子，还有承恩公府的公子，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太常寺卿家的公子，怎么都来了？真是让他压力倍增啊。

        顺天府尹朝前走了两步，准备去给秦御见礼的，却见苏明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知晓太子是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作罢，只是心下还是琢磨着，这在这外面审案子究竟是顾大人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呢？两伙人是一起来的还是只是碰巧？

        琢磨不透啊，捉摸不透，既然这般，顺天府尹也不再多想，只出声道，“既然大家都想在这里审案子，那么就特事特办罢了，所告何事啊？”虽然他知道，可顺天府尹还是例行公事般的问了一下。

        其余衙役也赶紧出来，清理了一块空地出来，给顺天府尹和告状之人以及被告之人留下来地方。

        有那有眼色的衙役，不用顺天府尹吩咐便给顺天府尹和顾则搬来了凳子，顺天府尹有心想要让人再搬几把凳子给秦御几人坐，可又接受了秦御的暗示，这厢纠结之中，谁知顾则也表示自己不用坐。

        得了，两位大佬都不坐凳子，他还坐什么，便站着审案子吧，他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站着审案子的顺天府尹了吧，顺天府尹可怜兮兮的想到。

        “大人，我等怀疑这次科举考试出现舞弊，要求大人彻查。”王言因上前一步，出言道。

        顺天府尹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自己在那里自怜自哀了，全副心神都被转移到了这件事上，当时他在顺天府里的时候，听到衙役来禀报便觉得心惊肉跳，这会儿再次听到也是一点没缓解，同样心跳加速。

        这可不是小事啊，历来出现科举舞弊之事，朝野上下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你可有证据？”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顺天府尹继续问道。

        “大人，学生没有证据，可是大人不妨听听学生的怀疑。”

        “说。”

        “这位是金甲，”王言因没有直接说，而是先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顺天府尹的视线也跟着王言因的介绍而转向了金甲。

        “金甲此人院试、乡试都是榜上倒数，且蹉跎七年才考中院试，又是十年才考中乡试，第二年举行会试却是由去年倒数转为会试第六。”

        “这有什么，不能许我厚积薄发吗？”金甲听王言因这般道，唯恐顺天府尹不相信他，赶忙为自己辩解。

        “是的，本官也见过类似的厚积薄发之人。”“就是，王言因你就是嫉妒我，见不得我好。”听了顺天府尹这般说，金甲瞬间骄傲了起来，出言讽刺王言因。

        “是，厚积薄发有，但是金公子身旁的这些人都是同金公子类似的情况，这一群人都厚积薄发未免太过巧合？”

        “哦，可有这事？”顺天府尹好奇了，仔细询问一番才知晓，还真是这几人不是蹉跎数年才考中乡试就是在乡试排名倒数，可这次会试都是排名靠前，包含金甲在内的这六人，各个都是榜上有名且是前二十。

        “大人明鉴，这未免也太过巧合。”王言因拱拱手，又接着介绍，“这是方兄，方之书，连中四元，才学出众我等学子都是见证过的，可这次会试却是名落孙山，这是蔡兄，蔡学文，他的才学如方兄一般厉害，曾经连中小三元，去年乡试第二，可如今也是榜上无名，还有这位，这位，他们虽然学识不如方兄，可也是大有希望，可如今却是一人未上。”

        “嘿，你这人，他们自己时运不济怪的了谁，你说这次科举有问题，可是你也上榜了，岂不是说你自己的成绩也有问题？”金甲阵营马上便有人出声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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