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这份情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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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必须要问明白,希望你如实回答!”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古彦在兄妹二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圣地纵深之处,停在了一方巨大的坟冢前,古小帅一脸严肃的看着古彦,补充道:“这有可能会关系到你的性命!”
然而,古彦此刻的意识全然被眼前的坟冢所占据,因为,他感觉到了残片的气息,正是来自眼前的巨大坟冢之中。
听到古小帅的问话,古彦才猛然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却并未开口。因为,这关系到残片的秘密,古彦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直到今天,古彦对文晓棠等人公开了混沌极宙塔的秘密,但却从未说过关于残片的只言片语,何况是眼前的兄妹二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上有残片的存在,只是……”
古小帅说道这里,眼神中闪耀着一道光芒,紧紧盯住古彦的双眼,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因为他相信,以古彦的个性,恐怕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先祖古鸿蒙,惊艳绝世,却遭奸人所害,自毁灵体成七块,寄存与所用兵器鸿蒙无极刀中,散乱在大陆七处绝地之中,若得齐全,或有机会令先祖重生,这关系到我古武族的未来,希望你能够好好斟酌。我可以确认的是,上古战场中的那一块在你身上,至于其他六块,这里就有四块!”
“嗡!”
古小帅的一番话,令古彦脑中一阵轰鸣,身形一震。
古彦原本预测,眼前的坟冢之中或许有着一两块残片,因为,从其散发的气息来看,绝对不止一块,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四块。
也就是说,如果将自己的三块,与眼前的四块融合,便能功德圆满,这是古彦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古彦花了二十多年,方才集齐三块,却没有想到,原以为散落在其他四处绝地的残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若有三块,尚可一试,结果各安天命。若是你只有一块,尽早死了这份心,因为,强行融合,可能会令你迷失,甚至……”
古彦的神色变化,岂能瞒过古小帅的双眼,言语进一步引导古彦,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因为这关系到古武一族的存亡。
古彦也知道,古小帅的话语之所以说的比较委婉,是怕古彦有所顾虑。然而,古小帅没有想到,古彦对于残片的了解,以及可能出现的情况,比他了解的多得多。
从古小帅的言行举止中,古彦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矛盾的,既不希望古彦这种不遇奇才发生意外而被夺取身体,仿佛又不是太愿意残片能够融合。
古彦认为,古小帅的这种情绪由来,很可能与古小云有关,从一开始,古小云就显得极其不安,或许,残片的融合,对她来说有着什么不可逆转的弊端。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从兄妹二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只有这种猜测相对比较合理。
“残片的融合,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古彦虽然不愿提起,但是,终究没有忍住。
从古小云第一次出现在古彦眼前的那一刻,对方那种灵动清澈,不染红尘的眼神,便让古彦的灵魂为之一震。
古彦的潜意识中,非常的不愿意看到对方遭到哪怕一丝的伤害。这种奇怪的感觉由何而起,连古彦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
“嗬嗬——!”
古小帅没有想到古彦会如此敏感,被古彦如此一问,仿佛是牵连到了内心的痛处,喉咙中发出一阵闷响。
“真若对她会造成伤害,这残片……不融合也罢!”
古彦说这句话时,嘴唇都咬出血来,因为,这将意味着,小蛮的灵体无法得到融合,可能会永远失去小蛮。
“为什么?”
听到古彦这石破惊天的话语,古小帅的脸上极度震惊,甚至有种如在梦中一般,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古彦口中说出。
让先祖重生,这是整个古武族的大事,关系到古武族的生死存亡,百万年来,古武人前赴后继的倒在冲锋的路上,只盼望这有一天,古武一族能够重振雄风,这是何其大事,却在古彦口中如此一言避之。
就算是要他立刻就死,相信古小帅也会无怨无悔,但是他想不明白,古彦为何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妹妹?
“若是要让一个人重生,而需要另一个人去付出生命的代价,重生了又有什么意义?古武族的未来,不是靠哪一个人,某一个举动所能改变的。你我三人,照样可以打出一个朗朗乾坤,即便失败,至少我们努力了,拼搏了,便没有遗憾!”
“你……你真这么想?”
古小帅依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古彦的嘴里说出来,虽然震惊,甚至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却难掩其眼底深处的那抹感动之色。
若非牵扯到古小云,古小帅绝对不会如此犹豫再三,光是这一点,古小帅便感觉自己在古彦面前,顿时显得极其渺小,甚至有些卑微。
“相信蛮儿也会支持我这么做!”
古彦说完这句话,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仰头紧闭双目,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眼泪滑出眼眶。
敏感的古小帅,从古彦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猜测残片的融合,或许关系到一个叫蛮儿的生死,至于细节无从得知。
但是,从古彦的神色来看,显然内心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是因为那位姐姐吗?”
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古小云,自古小帅的身后探出头来,一脸乖巧可人的说道:“我见过那位姐姐!”
“你……你,见过蛮儿!”
古彦难掩激动,语气颤抖的问道。
“嗯!”
古小云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再那般防备古彦,走到古彦身前,漆黑的双瞳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与古彦的目光瞬间交接。
刹那间,古彦的思绪被带入了某个未知世界中。
一方孤寂的山头上,一袭白衣,超尘脱俗的蛮儿,正迎风而立,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仿佛一尊雕像,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孤寂之感。
“蛮儿!”
古彦张口发出一声轻呼,伸手想要触及对方,却根本触及不到。
渐渐,随着古小云收回目光,古彦的眼前幻境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兄妹二人凝视的目光,在古彦看到小蛮的那一刻,过往的一些经历,也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被兄妹二人得知。
直到此刻,古小帅才明白,古彦为何对于残片会表现的如此热衷,从另外一个侧面可以反映出,古彦能够为了古小云而放弃融合,是包含着多大的一种情怀。
“其实……你若真有把握融合残片,倒也不失为一件壮举,至于小云……”
古小帅轻轻抚摸着古小云的秀发,脸上神色显得很复杂,双眼中盈盈有着一层雾气,“至于小云,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或许,并没有真正离开!”
古小帅脸上透着一股倔强,转过头去,不让古彦二人看到其双眼中的泪水,对于他来说,这或许会被看做是懦弱的表现。
“难道……小云会被夺取……身体?”
古彦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灵动的少女,除了其独特的双瞳天赋之外,体内没有丝毫的气息流动,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天然璞玉,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样一具身体更适合其他灵魂寄存?
“不……蛮儿绝对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
古彦不愿也不相信,蛮儿真的会夺取古小云的身体来重生,就算是古彦少年时,处于最巅峰状态,拥有超越所有人的体质,小蛮也没有夺取。
这些年,二人虽说聚少离多,但是,二人是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一步步走到今天,古彦自信小蛮不会这么做。
“这……”
古小帅显得有些茫然失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处于情绪波动中的古彦并没有发现这一细节。
“哥哥说,我是为老祖的重生做准备的,并不是那位姐姐!”
或许是面对失去身体和灵魂的恐惧,古小云通过古彦的一番言行,的潜意识里仿佛抓住了一丝回旋的机会,脱口说出了真像。
“小云……”
听到古小云的话语,古小帅突然间反应过来,却是来不及阻止,一脸心痛而又带有丝丝责备之色,轻声叹了口气。
古鸿蒙的重生,对于每一个古武人来说,哪怕是献出生命,那也是一种荣耀。可以说,方才小云潜意识中所表现出的微弱抗拒心理,在古小帅看来,就像是一种亵渎。
对于古小帅这种种族血脉情结极深的古武人来说,即便有这种想法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也绝对不容许。
“我已经决定了……融合它!”
不知为何,古彦突然间表现出一脸绝决之色,且与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说完这句话,古彦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看着一脸惊恐而丝丝颤栗的古小云,道:“别怕!就算老祖真要强行夺取,夺我的好了,我比你更加合适!”
“小子,你……太过感情用事了!”
古小帅被古彦的举动震惊了,原本想痛骂其一番,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若果说,古小帅疼爱古小云,那到无可厚非,但古彦与之二人非亲非故,却能甘愿牺牲自己而成全自己的妹妹。
这份坦荡胸怀,古小帅自叹不如,这份情,太重,太重了,重到根本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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