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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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墙角后的萧璃看着向嵘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忐忑的，毕竟她是个小孩子，如果向嵘跟萧洛或者兰太主或者是府里的任何一人说了此事，那自己就要倒霉了。

        但是她有一种直觉，向嵘一定会帮她这个忙的。

        三日后，姜嬷嬷带着红儿回了萧府，姜嬷嬷的孙子姜录考中举人后便娶亲了，此次她也是回去参加孙子的喜事的，完事后顺便带回来红儿。

        红儿本就是为了躲避芳姨娘的陷害才去的谢府，如今芳姨娘已死，自然就跟着姜嬷嬷回来了。

        红儿一回来，双儿就将她不在期间发生的事如数家珍一般全说了个遍，说道芳姨娘跟人苟且之事还似乎有解了大恨的感觉。

        最后又将萧璃怀疑浩二/奶奶文氏的话也说了，红儿这一来似乎有领悟的神情。

        “我也一直怀疑，芳姨娘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咱们萧府规矩那么大，她一个姨娘哪里有机会和外面的人勾结害人，如今看来是二/奶奶帮的忙也说不定。”

        珠儿端着点心进来了，萧璃让在坐在一旁，她知道珠儿是个忠心的，也是机灵的，红儿双儿岁数都大了，以后也要在小丫鬟里头培养一两个出来做心腹，而珠儿是最佳的人选。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双儿闻言也明白过来。

        旁边的萧璃自然欣赏红儿通观全局的智慧，但是她却因着红儿的话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双儿，“那男人怎么样了？”

        双儿听到她问，乍然没搞清楚说的是谁，再一想就明白了，与红儿对视了一眼，都恍然大悟。

        “那男人不会是二/奶奶找来的吧？”红儿急急说道。

        “绝对有这个可能，且我听说那个野男人被捆起来后不久就死了，芳姨娘也是一直哭喊着有人害她，她要见三爷，三爷不见她，最后才……”

        这就是了，萧璃很肯定，以她的观察，芳姨娘应该会很爱父亲才对，所以才会那样不择手段，莽撞拼命，既然是真爱，肯定不会去勾引外面的男人。

        “姐姐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一旁的珠儿忽然开口了。

        几个人都看向了她，红儿蹙蹙眉头，她直觉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但又想想萧璃这样小却很有主见，不能小看小孩子，便也没说什么。

        珠儿见她们都看着自己便说了下去，“三爷的小厮是我哥哥，他那天回去跟父亲说，那个野男人跟三爷说是三奶奶找的他去芳姨娘屋里。”

        “什么？”双儿听了差点跳起来。

        “后来呢？”红儿倒很是镇静。

        “三爷不相信，就问他是谁找的他，他说是胡大，三爷说三奶奶的陪房姓周，那男人就说是姓周，自己给忘了。后来三爷又问他周大脸上的黑痣长哪边？那人说是左边，三爷说不对，那人又说自己记不清了是右边。”

        萧璃已经明白了，看来父亲是审问过了，又确定他说的谎话。那胡大她去外祖家时见过，脸上哪里有痣，父亲不过是诈他罢了。

        如此来看，自己先前倒是可能错怪父亲了，原来他这样信任母亲。

        “这样看来，二/奶奶可能是想接那野男人的口来污蔑奶奶，可真是恶毒的心肠！如果芳姨娘是二/奶奶害死的，这事如果被太太知晓了，那么二/奶奶……”红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双儿。

        萧璃很满意，这样就对了，红儿果然是聪明的，如果自己的身边能有这样的人帮忙，才有希望在萧府生存下去。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还不是白搭！”双儿的语气听起来很沮丧。

        “我们暂时没有证据，并不是说永远没有证据，现在既然二/奶奶要害奶奶，咱们就找出她害奶奶的证据好了！”

        “对，那日小姐让教给嵘少爷的药包，不知嵘少爷问出来没有？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啪！”母亲那屋传来一声脆响，打断了几个人的讨论，双儿第一个冲了出去，红儿抱着萧璃也随后跟了上去。

        姜嬷嬷紧紧搂着母亲，丁香大哭着跑了出来向外去了，地上躺着药碗的碎片，还有泼洒了一地的药汁。

        “母亲！”萧璃挣扎着下了地，赶忙向母亲跑过去。

        母亲此时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萧璃虽然个子小，但是也清楚看到了她下身的红色，难道还是不可避免的流产了？

        萧璃非常惊讶，双儿已经将那药包拦了下来，为何还会出现这种局面，她实在是想不通。

        “嬷嬷，奶奶她小产了？”红儿焦急地问，“别瞎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奶奶刚刚说有些腹痛，流了些血，还怀疑是药有问题，这药可是双儿煎的，如果真是药的问题，你可别想活！”姜嬷嬷边说边严厉地看向双儿。

        双儿连忙跪下去，“奶奶，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绝对不会害奶奶！而且奴婢还……”萧璃闻言回头看她，她便住了嘴。

        姜嬷嬷看出来不对，刚要问，就见赵大娘小跑着进来，双儿赶忙站起身，萧璃也让了开去，赵大娘连忙搭上了脉。

        许久，方才轻舒一口气，“还好，并没有大碍，奶奶这几天吃了什么寒凉的食物了吗？”众人摇摇头。

        “那就怪了！”

        双儿连忙将地上残碗拿起来一片递给赵大娘，“您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赵大娘看了她一眼，“药是在哪里煎的？”

        “是我在东耳房煎的！”赵大娘点点头，用手指沾了点放在舌头上，仔细，许久方才说道，“没有问题！”

        双儿大松一口气，她本以为是玉儿趁她不注意偷偷将红花粉放了进去，如今看来是没有，却又疑惑起来，不是药的问题那还能是哪里出错了呢。

        “我刚听太太那边的人说，明儿李太医过来给兰太主请脉，兰太主特特吩咐他过来也给奶奶看看。那李太医可是宫中出了名的名医，让他瞧过之后才放心些！我如今再开心温补的药，奶奶可要放宽心。”

        闻言母亲虚弱地点点头，赵大娘便出去了。

        听这意思，赵大娘是从祖母那边过来的，也就是祖母是听到了母亲胎像不好了，居然都未过来看看。

        因这几日上学了，自己便未去祖母房中，难道二伯母已经将祖母笼络成这个样子了？

        门口伸进来小丫鬟珠儿的脑袋，众人都在担忧母亲，又去拿方子的，有打扫残碗药汁的，有扶母亲的，并无人注意。

        萧璃便轻轻走过来问她，“来了？”

        珠儿点点头，“我清楚看到嵘少爷的马车进府了。”

        “双儿！”萧璃回头轻轻唤着，双儿正好清扫完地面，见萧璃叫她，知道可能是嵘少爷来了，便假意拿着拖把跟着出去了。

        待出了房门，便看到茜桃远远走过来，她并未与父亲圆房，所以虽然是姨娘，却还是未盘起头发，此时又特特打扮了一下，日头下看着倒是美的。

        “双儿，她是不是总来？”

        萧璃趴在双儿的耳边问道，双儿也看到了茜桃，便点点头。

        虽然茜桃在药上已经下不了什么手脚了，但难保别的地方，只是她们笼络了双儿，却不相信双儿，除了给她药包以外，什么都不告诉她，是以双儿也不知她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母亲不适。

        算了，先去见向嵘，这里回头再说。

        刚出西角门就看到向嵘站在那里，虽然刚满十二岁，远远看去却长身玉立，俊美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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