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母亲的谋划

看到这个小女孩的照片，欧阳西北再次想起了四叔，他悲愤又惊喜，他上次看到的照片中，四叔和这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妇女，似乎很亲密的样子，他一直认为通过小女孩可以了解到四叔一点事情，而现在再次看到小女孩的照片，岂不是老天爷在帮助自己吗？真想不到这个叫吕旺的矿工竟然有这张照片，而他所在的七里河铁矿又是四叔死亡时候的单位，如此看来，他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便是要在最近去七里河铁矿找这个吕旺。

        欧阳西北把照片收好，便进入客厅打开灯，再次把程芸报到南边的闺房内，一个晚上他已经数次抱了程芸，感觉总是尴尬。安置好后，自己便回到客厅休息。

        慢慢的到了早晨，旭日东升，清晨的气息笼罩着村庄。

        程芸从床上起身，发现躺在自己床上，便急忙下床，看到欧阳西北已经在天井内站着，便问：“我记得我晕倒了，当时在客厅，我怎么又睡在自己屋子里了？”

        欧阳西北已经打算不将晚上的事情和盘托出，遂说：“你有点累，所以晕倒，我就把你抱进来了。”

        “啊？你抱我？喂，你有没有乘机做什么坏事呀？”程芸羞红了脸，却还是不忘记开玩笑。

        “我做没做坏事你应该清楚呀，你走路腿疼不疼呢？”欧阳西北又一次轻松的回应。

        “好了，我去做点饭，一起吃吧。”程芸刚说完，欧阳西北便指着屋子说：“我给你买了油条，在客厅的桌子上，你自己吃，吃完了上班去吧，谢谢你昨晚的招待，另外，我先不吃了，我要赶紧回家。”

        程芸知道欧阳西北的脾气，也没继续客气，便由着欧阳西北离开自己家。

        而此时，在欧阳西北的家里，欧阳力早早便出门去了建筑队做工，穆玉荷起的很早，她刚起床便哼着小调，她感觉马上有儿媳妇了，自己的心愿了却了，顿时感觉年轻了很多，就连洗脸也不断的照镜子，看着镜子中微笑着的自己是异常的美丽。

        穆玉荷洗脸完毕，把洗脸水往天井内泼去，却见南屋内田苗苗朝这边走来，她暗中端详，想看看田苗苗什么表情，当田苗苗走近自己，也没发现什么，然后便瞅瞅南屋，也没看出什么。

        “来，我给你倒水洗脸，对了，西北还没起床吧？”

        “那个，阿姨，西北他昨晚根本没在家住。”田苗苗一副委屈的样子，话匣子一打开，便将昨晚的事情道来。

        穆玉荷的脸色变得开始难看，她完全没有遇到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有时候憨厚，有时候却执拗，自己认准的事情怎么劝也不会听从，本来想用类似美人计来取悦，想不到根本行不通。

        “哎，这孩子，算了，先吃饭。我给你买牛奶和油条了。”穆玉荷不再说什么，当田苗苗洗脸完毕，便在屋子里的一张简陋桌子上布置了饭菜。

        “苗苗呀，你觉得西北怎样？你愿意嫁给他吗？”一边拿着油条的穆玉荷一边问田苗苗。

        “我不是很了解，但感觉人不错，就是一点不好，穿的有点……要是穿的稍微一点时尚就好了。”

        “就是呀，我和他爸也多次这么说，但他就是不听，我们说虽然咱们穷，但也不是没有衣服呀，但他就这样，苗苗呀，你要是愿意嫁给他，我还有一个办法试试，你看看行不行？吃完饭后我告诉你。”

        田苗苗一愣，轻轻哦了一声，便继续吃饭，同时心中也好奇穆玉荷说的什么办法。

        一会儿，当欧阳西北的母亲看到田苗苗已经吃完，便凑到田苗苗身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番话，田苗苗听着听着，有些赞同又有些感觉不妥当，“这个……办法行不？”

        “不管怎样，好歹试试呀。不试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穆玉荷说完，便叹息一下，心中却为欧阳西北发愁，“要不是穷，我怎么会想这样糊涂的办法，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坏人。可是没人嫁给咱，有什么办法，咱又不是有钱人，虽然说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六彪子的十万元，但总感觉烫手，谁知道六彪子哪天会要回去，那个钱也不能动，要是真是自己的，娶媳妇也不像现在这么苦恼呀。”

        而此刻，在洪菲的家中，阳光投射到洪菲闺房的床头上，她已经被父母限制自由好几天了，期间没法联系外界，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父母给她两条路，一是出国，而是相亲，总之坚决反对她跟着欧阳西北。特别是母亲，本来以为经过三年，他们两人彼此都变心，但想不到还是都牵挂对方，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洪菲起床后便去洗刷，而她的母亲也打开门让门口站岗的人离去，洪菲厌恶的看了一眼，因为母亲专门雇佣了一个人在夜晚守在门口，为了防止她外出。洪菲这几天感觉痛心，因为她的亲戚，特别是婶子一家，不但不劝说母亲，反而一鼻孔出气。

        康爱兰送走了雇工，便看着洪菲在洗手间刷牙。

        “菲儿，你婶子昨天已经去了那个男孩家中看了，人家家中布置的简直像皇宫一般，而且男孩的母亲比我还大两岁，看上去却仿佛比我年轻很多，都是退休干部，只不过人家不是在明江退休的，而是省城。他们还拿出自己以前的工作证给你婶子看，你婶子还说，拿这个干啥，又不是不信任。菲儿，今上午我们已经约好了，男孩的全家来咱们这里，今天你们就在家里相亲，知道吗？”

        “妈，我跟你说了，我不相亲。你为什么侵犯我给我安排？”洪菲再次厌恶了看了自己母亲，眼泪仿佛要流下。

        “你是我女儿，难道我还会害你吗？总之，你绝对不可以和那个欧阳西北在一起，一个穷光蛋，专门骗女孩子，怎么给你幸福，你要为你下半辈子考虑，我和你爸可不想每个月都来周济你们的生活，你爸是退休干部，我是演员，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家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光蛋，岂不是让人家戳脊梁骨？”

        “行了，这样的话你跟我说了无数遍了，我都听反感了。”洪菲把刷牙杯子放起来，然后准备回房间。

        “菲儿，妈求你了。”令洪菲想不到的是，母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母亲竟然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妈，你这么做什么？”洪菲回过头来，震惊之余赶紧去扶母亲。

        “菲儿，你必须答应妈，今天相亲，还有，一定要同意。否则娘长跪不起。”

        洪菲感觉头大了，但对方是自己母亲，又有什么法子？最后只好无奈点头，“好，我同意，但是不是我喜欢人家，还是我自己做主。”心中便在思量，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家才好。

        康爱兰虽然感觉女儿在敷衍自己，但还是站了起来。

        欧阳西北从程芸家出门，走到大街上，看到了段飞，段飞今天将头发梳理的油光满面，而且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西装，还搭着领带，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大街上来了一个老太太，看到段飞这个打扮，便调侃：“飞呀，怎么了这是？打扮的这么漂亮呢？”

        “哎呀，二大娘呀，我告诉你吧，我今天相亲去，马上就给你领会一个侄媳妇来。”

        段飞笑眯眯走后，那老太太厌恶了看了他背影，心中不以为然，“就你这个德行，你什么出息，谁不知道，还娶媳妇，谁家会跟你呀。”

        欧阳西北看着，也感觉段飞说的找媳妇也不靠谱，但感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继续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他把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不松开，因为里面正有一张照片，便是吕旺遗留在程芸家的，那个小女孩的照片。

        慢慢的便到了家中，欧阳西北已经做好了回家受到母亲训斥的准备，果然，一回家，母亲便指责他，“你去哪里了，让苗苗一个人晚上那么哭？”

        欧阳西北看到田苗苗坐在屋子一个凳子上，正在帮母亲打着一个毛衣，心中想，她一个人哭不哭，和我什么关系呢？于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朝桌子上看去，看到有饭菜，就这样吃起来。

        “这碗大米饭是苗苗不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着的。”母亲指着桌子上一碗饭说。

        “哦，谢谢了，对了，娘，我一会得回去上班了，有时间我再回来。”欧阳西北想暂时离开这个家，一来是赶紧去七里河铁矿，二来他知道在家里，母亲会逼他和田苗苗来往。

        “这么快，我刚出院你就走，再过一天吧。你打电话和你单位说说，让你老板体谅下，明天走行吗？娘好久不见你了，想你。”母亲一半是想儿子，一半却为了计划。

        “这个，那好吧，明天说什么我也要上班去。”欧阳西北继续吃饭。

        而母亲和田苗苗对视一眼，用眼神在交流，仿佛在说，一定要按照计划行事。并彼此露出笑容来。

        欧阳西北只是在吃饭，并没有看到母亲和田苗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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