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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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擦防晒油的后果,就是导致九九背后的皮肤一整片都晒伤了,三伏天的太阳将近36度,能烤死人,她在泳池里晒了一个多小时,不晒伤才怪呢。
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全都烤红了。
乘电梯离开的时候,九九就发现自己黑了一圈,然后到家里的时候,她觉得皮肤痒痒的,想回房间换套家居服,接着,她发现衣服跟皮肤黏住了,若是用力撕开,皮肤就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她疼得冷汗直流,冲客厅大喊,“兰花儿,你进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好。”兰仲文应了一声,从厨房给她倒了杯冰水,顾融和大雄先回酒店了,他们两约了安岑和吕颖明天去跟团一日游香港,见识一下香港的魅力文化,而兰仲文和九九对香港很熟悉,就不用去了。
他从门外进来,修长的五指印在杯中,煞是白皙好看。
九九皱眉看他,“兰花儿,我好像有问题了,皮肤跟衣服黏在一起了,脱不下来。”
兰仲文微微一愣,走快两步掀开她的衣服,手刚碰到衣服的后领口,九九就呼痛起来,“等等,皮肤好疼。”
兰仲文好看的五官都拧了起来,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翻开她的衣服,果然,胸脯以上整片皮肤都红了,连着整个背,红红肿肿,看来皮肤都烤伤了,麻烦了。
他尝试着帮九九撕开衣服,但九九每次都喊痛,他只好去取来剪刀和酒精,先剪掉了九九的衣服,只剩下一片黏在背上的布料,倒是可惜了一件好衣服。
九九有点害怕,自己看不到背上的肌肤,她颤着嗓子问他,“我背上没事吧?”
“没事。”兰仲文佯装一脸轻松,把酒精倒在她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冰冷的舒适感,九九舒服得唔了一声。
趁着九九的注意力放松,兰仲文用力一扯,九九背上整块布料被扯了出来,带着皮肤粘腻的脓水,刺痛了兰仲文的眼睛。
与此同时,九九尖叫一声,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九九,马上就没事了,不要动。”兰仲文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哄她,拧开烫伤药的手有些发抖,他抿了抿唇,逼自己找回一丝冷静,快速取出棉签,抹了烫伤药擦在她背上,他仔细涂抹每个角落,尽量让药膏均匀地布满她整个背部。
九九咬着牙承受,棉签每一下落在背上,都像是刺穿了她的皮肤,痛得神经线都缩了起来。
兰仲文抹完她的背,把她两条手臂也抹上药,这些皮肤全死了,得剥落才能长新的,九九是面朝泳池躺着的,后脑勺朝着太阳暴晒,所以脸下面的皮肤都没事,就是背部和手臂背部特别严重。
一切办妥后,兰仲文扶着她趴躺在床上,“皮肤晒成这样,晚上不能洗澡了。”
“嗯。”九九无力应道,背部的皮肤太疼太难受了,她不想说话。
洗不洗澡倒无所谓,她刚才在游泳馆洗过澡了,皮肤会和衣服粘住,也是因为她洗完澡,身子没擦干就穿上了衣服,导致原本被烫得极其脆弱的皮肤接触衣服,摩擦出细菌。
晒伤的初时,自己是感觉不出疼的,只觉得特别渴,几个小时后,整张脸都红了,接着晒伤的症状就会跑出来。
九九现在就觉得特别渴,整张脸红得像个苹果,但唇色苍白,显然就是生病的预兆。
兰仲文眉眼担忧,叫她把冰水喝了,睡一下,他要先出去一会。
九九点了点头,脑袋昏昏沉沉的,伴随背部的阵阵刺痛,很快,她就入睡了。
兰仲文出了门,去了药店一趟,买了一些药,又询问了店员,皮肤受伤了要吃什么食补,店员见他外貌英俊,气质不凡,又虚心请教,便耐着性子给了他写了一张食补的单子。
兰仲文带着这张单子,特意走了一公里路去菜市场买单子上的食品,超市的东西都是冷冻的,不新鲜,九九皮肤受伤了,还是吃些新鲜的食材好,有营养,消化快。
今天安岑和吕颖都玩累了,趴在房间里睡觉,等她们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黑了,她们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一脸惊恐。
“我怎么变得那么黑?”安岑扭头看吕颖,内流满面。
“我也是。”吕颖也垂了眉眼,一脸忧伤,“死了死了,以后在也不中午去游泳了,这么黑,太可怕了。”
“呜呜呜……”安岑哭丧着张脸,没精打采的。
厨房里飘来一阵阵勾人馋虫的香味,安岑受到牵引,慢慢打开房门走到厨房去。
兰仲文站在灶台前勾汁,面部轮廓尖削,单从侧脸看,他的鼻梁挺如悬胆,山根端秀,贵气逼人,漂亮得令人嫉妒。
围着围裙的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简直就是活生生从油画中挣脱出来的贵族,优雅高贵。
都说会做菜的男人最性感,一点也没错,这样的男人即认真又温柔,令人由衷的感到温馨。
要不是安岑跟兰仲文是表姐弟,她都要忍不住喜欢这个万人迷表弟了,几乎是万能的,什么都会。
安岑想,她也要找个像兰仲文这样的男人,爱她宠她,做个幸福的小女人。
“你们醒了就吃饭吧,菜我已经做好了,放在桌上,九九的皮肤晒伤了,我端进房里给她吃。”兰仲文把她不能穿衣服的情节自动省略了,把菜装盘,拿到餐桌前放着。
锅里剩下的菜,他用另外的小瓷盘装盘,放在托盘上,等下拿进去给九九吃。
尤其是一锅活血的骨头汤,跟药材一起熬的,兰仲文掀开锅子,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他用瓷盅盛好,放在托盘上。
安岑发现了,托盘上的菜跟餐桌上的菜不同,餐桌上的菜荤素搭配,是平常时候吃的菜,而托盘上的菜以清淡为主,安岑多看了两眼,确实是病人吃的营养餐。
兰仲文做好菜,把围裙挂在厨房门后,端着托盘进房间喊九九,他既然下厨的,就应该把几人的份都做了,安岑和吕颖都玩累了,就他一个人没下水,几乎跟出发之前的精神状态差不多,皮肤白得恍如能荡出晶莹的碎玉。
打开壁灯。
九九倒趴在床上,睡得死沉,身上只穿着内衣,因为她现在无法穿衣服,兰仲文把托盘放在桌上,走到她身前,低下头,濯濯的眼在她背上梭巡,查看伤口。
药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
兰仲文微微一笑,重新拿来烫伤药,趁她睡着了帮她上药吧,这样能减轻痛楚。
凉凉的触感在自己身后抹着,减轻了浑身的燥热,九九眉眼平静,舒服得嗯了一声。
兰仲文身体一僵,这小妮子啊,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声音有多勾人么?而且还是只穿内衣的情况下,要不是她受伤了,他得好好整治下她才行。
这样一想,兰仲文忍俊不禁,伏到她耳边,轻声唤她,“九九,起来了,可以吃饭了。”
九九毫无动静。
兰仲文音量加大,“九九,吃饭了。”
九九还是没有回应。
兰仲文无奈,把手伸进她裙里,本还像头死猪的九九立马蹦跶起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醒了醒了。”
兰仲文满意一笑,收回手,指着桌上的食物,“九九,可以吃晚饭了。”
“好吧。”九九坐在床上不肯动,浑身没力,懒懒的,“你帮我拿过来吧。”
这样子,八成是中暑了。
兰仲文看了她好一会,才道:“不准在床上吃东西,你到桌上去吃,免得食物掉到床上了。”
有洁癖就是麻烦。
九九咕哝,慢吞吞爬起来,走到书桌前吃饭,全是清淡的,本来就没食欲了,他还做这么清淡的食物,让人怎么吃啊?
她拧着眉,抬头看兰仲文,“兰花儿,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兰仲文摆出一副反抗无效的脸,转出房间,九九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在书桌前撑着脑袋发呆。
不一会,他拿了一瓶正气水走进来,放在九九手肘处,“这是正气水,解暑的,你吃完饭就把这瓶喝了吧,别空腹。”
“可以不吃吗?”九九拿着正气水,试探性询问。
“萧九九。”兰仲文的声音突然阴寒,九九打了个抖,立马埋头吃饭。
兰仲文站在她眼前看了好一会,她才弱弱抬头,“莲藕太淡了,我可以要求有个醋或者酱油吗?”
“不可以,你现在背上有伤口,不能吃沉淀颜色的液体,不然伤口会沉淀。”
“可是这样吃,好淡啊。”
“哪那么多话?一口气吃完不就好了吗?”
“吃不下去,我觉得反胃。”
“那你先喝汤,润润肠道,在吃饭。”兰仲文把汤放在她眼前,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汤令九九捏起鼻子,一脸的嫌弃。
她最讨厌中药味了,难闻死了。
兰仲文沉着脸,一再强调,“九九,这个汤必须喝,对你伤口好的,我熬了好几个小时的。”
看他话说到如斯份上,是不会放过她了,九九一脸苦比,闭紧眼睛把汤全灌了下去,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遭罪,这个汤难喝,正气水更难喝,两种在同一天喝,简直折磨死她了。
等她完全吃完,又喝了正气水,兰仲文才端着托盘离开,吕颖抢着去洗碗,饭是兰仲文做的,她们不好意思吃白食,兰仲文也不反对,把托盘递给她,就走到餐桌前吃饭了。
饭和菜都有些冷了,他食之无味的咽下,把碗给吕颖洗,安岑在客厅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见他去阳台收衣服,大概准备洗澡了,便出声叫住他。
“老弟,九九怎么了?怎么躲在房间不出来?”
“皮肤都晒伤了呢,没大事,我照顾她就行了。”对于九九不能穿上衣的事,兰仲文想还是不要说好,不然安岑又要邪恶了。
他洗完澡,回到房间,九九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玩魔方,时至今日,她还是转不出6面魔方,只能勉强转出一面。
她之所以抱着枕头,是因为她不能穿上衣,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那还好,但这个房间是她跟兰仲文两个人的,有些尴尬,而且她的胸不是很傲人,没有显摆的资本。
兰仲文擦着头,走过去指点她,言语简练,思路清晰,九九照着他的话转着魔方,没一会,居然神奇地转出六面一样的。
她欢呼雀跃,“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兰仲文笑眼濯濯,本能地去称赞她,“是吧,你成功了。”
九九高兴得在兰仲文脸上啵了一口,兰仲文的笑容得更欢了,九九就是在这种时候,特别可爱,令人忍不住想好好‘疼爱’她。
“嘿嘿……”九九憨笑,抱着枕头挪到他身边,“兰花儿,我要喝果汁,你去给我拿吧,我渴了。”
夏天总是容易口渴,尤其是天气一热起来,就想喝点凉凉的东西,镇压一下体内灼人的温度。
兰仲文摇头,“不行,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喝果汁,只能喝冰水,你要吗?要我去给你拿。”
果然受个伤,所有福利都被兰仲文收走了,九九不服气,“我就不信我喝一瓶果汁背后的伤口就好不了了。”
“你不信也没用,现在是我养你,抗议无效。”
“我靠。”九九气得骂脏话。
兰仲文靠在床头上,空调徐徐,他翻开徐志摩的诗,顺口提醒她,“女孩子家不能满嘴粗口,要有素质。”
“素质个妈蛋啊,我要喝果汁啊!”她撒泼,一般这时候,兰仲文都会依她的,但今天,兰仲文好像格外沉得住气,眉眼陷在徐志摩的诗中,仿佛入了定。
九九又咕哝了好一会,兰仲文都仿佛没有听到,她百无聊赖,用脚勾兰仲文的小腿,他的小腿白白滑滑的,皮肤居然这么好,九九心里惊叹,发出娇媚的呼唤,“亲爱的,我要喝果汁……”
“九九。”终于,兰仲文的眼从诗集中抬起,眼珠黑得像个无底深渊,声音暗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要喝果汁,喵!”九九朝他放了个电眼,眉眼似笑非笑,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料定自己有伤口,兰仲文不会硬上弓,所以才放了胆子诱惑他。
兰仲文额头上的青筋突了起来,似在忍耐着什么,哑着声音道:“九九,别淘气。”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燃起一团熊熊烈火,连带着眼眸,都似燃烧了起来,灼得他浑身难受。
“就要,除非你给我拿果汁来。”九九模仿着优雅的波斯猫,一甩长发,海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为她原本妖冶的脸上更添几分性感,她妖媚一笑,冲他慢慢爬了过来,眼神勾人,“怎么样?给不给果汁?”
兰仲文呼吸一窒,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一瓶果汁,你真是……”
也是太拼了。
九九不管,嘟囔,“我不管,我要喝果汁。”
后半句消弭了兰仲文的吻中,他的吻深深浅浅,箍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口齿交缠间,他哑着声音道:“你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会放过你?”
九九一愣,兰仲文突然把她粗暴地按在床上,她后脑勺面对着他,看不见他的情绪。
九九心下惊恐,想转头,奈何头给兰仲文按住了,哑着声音哄她,“九九,别动。”
微凉的手指穿过九九的发,九九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的头发就被兰仲文高高扎成了一个花苞头,“头发有细菌,别感染到背部了。”
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平静?
九九觉得不对劲,兰仲文已经松开她了,九九扭过头,就见兰仲文似笑非笑看她,“怎么?还要喝果汁吗?”
九九赶紧摇头,“冰水也可以,记得给我多加几冰块。”
兰仲文差点笑岔气,刮了她的鼻头一下,“有色心没色胆,你啊,就是一只纸老虎。”
说着起身去给她倒水。
喝着透骨心冷的冰水,九九心情大好,兰仲文把她许久不背的书包从客厅顺便搜来了,凝着眼珠看她,“从明天开始,补课。”
九九瞬间就焉了,“现在不是放暑假吗?”
“之前你落下了一个多月的课程,趁着暑假,都补回来。”
“可是我不会自习,我那么笨,看不懂。”九九随口胡诌,开玩笑,这么闷热的暑假用来吃冰淇淋才差不多,还补课,没门!
“没事,我可以教你。”
“咱们的系又不同,你也不知道我们上了什么课啊。”眼前这位,可以不要那么精英吗?真是受不了,太全能了,啥都会,想偷懒都不行。
“秦州雨不是跟你同个系的吗,之前离开宿舍的时候,我帮你跟她借了笔记,有了笔记,我可以教你。”他答得一派平静。
一股气冲到九九脑门上来,差点让她气死,秦州雨,这个死女人!害她整个暑假都要活在十八层地狱中了。
二日,安岑和吕颖去香港一日游了,可怜九九被兰仲文抓到客厅里补课,真是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
兰仲文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椅,袖子卷得高高得,一派高贵雍容。
他翻着九九的笔记本,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九九怀抱着枕头,正襟危坐。
空气中静得只有纸张沙沙沙的翻动声。
九九不敢抬头看他,时空好像一下子穿越,回到了少年时代。
高一那年圣诞节,三堂哥给九九寄来了很多气球和彩喷彩漆,圣诞节香港是很隆重的,等同于中国的春节,九九功课繁重,父母又忙于事业,无法回去过节。
九九把气球和彩喷带到学校,由于来得比较早,学校还没什么人,乔漠和舒维宇几个臭气相投的小伙伴窝在尖子班打牌,一班和二班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不足为奇。
九九经常跟在兰仲文身后陪他去打球,一来二去,篮球队的人对她也熟悉了,于是九九就没戒备他们,独自将箱子搬了进来,几人见状,都扔了手里的牌围过来,反正又不赌钱,没啥好玩的。
“咦,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班长呢?”展臣左右张望,都没看见兰仲文的身影,这两人不会又闹矛盾了吧?
“他晚点再来上课,我先来了。”九九笑得古怪。
乔漠狐疑地看着她,掀开了她的大箱,望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饶有兴趣的问:“美鬼,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九九眉眼晶亮,从箱子中抽出一瓶彩喷,朝着乔漠的头上一喷,乔漠吓得后退几步,头发就被彩带罩住了。
舒维宇几人都惊奇的瞪大眼睛,这年代,生日能吃上蛋糕就不错了,没有那么多花样,所以小伙伴们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
“这是什么啊?”乔漠拿下自己头上的彩带,一闻,还有股浓烈的酒精味。
“嘿嘿,这个是香港那边过生日或者过节时,狂欢用的。”九九倒出箱子里的东西,依次给他们介绍,“这是气球,这是彩喷,这是彩漆,气球就不用我解释了,你们肯定都见过,彩喷就是乔漠头上那种,一根根的,不会粘着的,彩漆是喷上去颜色会沾在衣服上,必须遇水才能洗干净。”
“这样啊。”他们恍如大悟,然后几人突然都把手伸进箱子里,哄抢彩喷和彩漆。
“喂喂喂!”九九卡着腰怒斥他们,“你们一人拿一瓶就好了啊,不要抢那么多。”
兰仲文还没来上课,九九怕他知道,就偷偷先来上学了,要是他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来,估计又要骂她了。
三五除二,箱子里的彩喷和喷漆就发光了,还剩三瓶,九九拿出一瓶,刚好吕颖和苏如用教室外经过,女孩子们感情好的都喜欢早早来学校,一边聊天一边做点手工活,比如织围巾,可以送给喜欢的男孩,或者自己戴。
展臣喊住吕颖,“喂,小颖,进来。”
吕颖闻言把头转了过来,苏如是九九认识的,九九见到老同学,分外高兴,挥着手喊她,“如如。”
“嗨,九九。”苏如也很高兴,便和吕颖一起走了进来。
展臣把箱子中剩的两瓶彩喷丢给她们,“算你们运气好,赶上好东西了,给,你们一人一瓶。”
说完顺便给她们两普及了一下彩喷跟彩漆是干嘛用的。
这时候,吕颖已经不和乔漠说话了,但见面也不会吵架,她握着彩喷,化了浓妆的眼微微挑起,“听起来好像不错,就一起去玩玩吧。”
苏如也是闹腾的性格,于是几人都没意见,听从男生们的安排。
临出教室门的时候,九九突然玩心大起,“等等。”
她欢笑着,招呼小伙伴把一班所有人的书包对换,遇到北北的桌子,她将北北的书包与吴夏的书包对换,希望给他们营造一场意外浪漫。
苏如暗恋兰仲文不成,没有恨,但有淡淡的愁,她知道兰仲文跟云卿坐在一起,看着他的书包,呆了片刻,心生一计,把兰仲文的书包换到班里一个最丑的女孩位置上,然后把云卿的书包换到班里最肥的男生位置上。
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啊。
九九见状,也开怀大笑,不错不错,她也很想看看兰花儿等下是什么表情。
就等下午压轴大戏开场了。
几人顽皮欢笑,溜出了一班,把带来的气球用水装上,做成一颗颗水球。
中午12:45。
学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九九和乔漠几人躲在花丛中,一人一手拿着水球,一手拿着彩喷,前面就是学校小卖部,上课前,小卖部是学校最热闹的地方。
远远看到个长相不错的美女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舒维宇暗恋已久的辛璇,舒维宇吹了一声口哨,把手中的水球砸在她脚边,溅了辛璇一身。
辛璇‘啊’了一声,瞬间怒骂,“你搞什么啊?有病吗?”
舒维宇跑上去,把捣蛋精神发挥到极致,用彩喷喷了她一头。
辛璇跳脚的去追打舒维宇,“王八蛋舒维宇,我要杀了你!”
九九一群人早笑到脸抽筋。
怪不得辛璇不喜欢舒维宇啊,他太猪了啊。
过了一会,又有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走了过来,苏如咳了两声,“是杨洋,我来。”
杨洋是刚转学来的帅哥,多金,土豪,各种乱请人吃零食和饮料。
众人没反对,憋着笑看她。
苏如挺了挺身板,冲上去就是对着杨洋的头一顿喷,喷完撒腿就跑,被杨洋反手一抓,扣住了,手中的彩喷被杨洋抢走了,对着她的头就是‘洒洒洒’喷上一头红色彩带。
“混蛋!”苏如尖叫。
一群人笑到肚子痛,身后的有人喷了九九的衣服一下,九九吓得跳了起来,就见白色校服被彩漆喷成一片蓝色。
九九大怒,“是谁喷我?快站出来!”
乔漠几个男生都装傻,洋装看天空,不敢和九九对视。
九九眯眼,把手中的彩漆快速伸到乔漠的头上一顿喷,乔漠的黑发霎时被紫色盖住,一头亮紫色。
她断定是乔漠喷的她。
众人爆笑。
“好你个萧九九!”乔漠大叫,他手里的是彩喷,喷出来的彩带,他气得抢过身边展臣手中的彩漆,对着萧九九喷起来。
一群人玩作一团。
九九一路笑一路跑,远远看见兰仲文骑着单车而来,面容如神祗般高贵,她晃了晃神,头发已经被乔漠喷成了白色。
她惊叫了一声,气得跳脚,乔漠已经跑了。
远处的兰仲文微微皱眉,面容略显不悦,九九跑过去,身影一闪,已坐在他单车后坐上,“兰花儿,给我追乔漠,我要喷死这丫的。”
兰仲文却不动,长腿跨了下来,停住,“你在干什么?”
“玩啊。”九九晃了晃手里的彩漆,“不过我不喷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保全你的形象。”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谁也没有痛捅破那层暧昧的纸,但九九这句话,却愉悦了兰仲文,他眉眼微微一柔,真的带着她去追乔漠。
他气息平稳,单车的速度却快,九九半跪在后座上,抱着兰仲文的脖子,前面就是乔漠的后脑勺了,她对着乔漠的白校服,用力按住彩漆,紫色的彩漆喷洒出来,洒了乔漠背后的衣服一片紫色。
九九哈哈大笑,兰仲文也忍俊不禁,愉快地笑了起来。
单车快速从乔漠身边闪过,等乔漠反应过来,兰仲文和萧九九已经离他很远了,空中传来了两人默契的笑声,乔漠垂下了眼眸,霎时,像忘记怎么奔跑,呆站在风里。
兰仲文带着九九,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单车,他放慢速度,带着九九在校园里转悠起来。
凉风习习,吹起九九被喷成白色的头发,她抱着兰仲文的腰,身段绰约高挑,五官绝伦,有大海的沉静和孤清。
兰仲文也笑,迎着风,柔软的短发飘逸飞扬,眼珠湛然。
他们彼此,心里都是甜蜜的。
回到教室,班级已经乱作一团了,都在找自己的书包,兰仲文知道是九九那群人干的好事,微不可见瞟了她一眼,“先去把头发上的彩漆洗掉。”
九九依言去了。
班级里对这样的恶作剧,显得有些好奇,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他们的书包和谁换了,碰到刚好换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对方,还掩着嘴笑了一会。
最花痴的,尤数吴夏了,她双手合十,迷茫了一张苹果脸,“我居然和北北互换书包了,死而无憾。”
而蔚北北臭着一张脸,踢开椅子离开教室了,兰仲文见状,得意地勾起唇角,这肯定是九九干的,证明九九,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啊。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兰仲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云卿抬头看他,素净的脸羞答答地,“兰仲文,你的书包,跟我对换了。”
其实云卿的书包并不是跟兰仲文对换的,不过是她来得早,找到自己的书包和兰仲文的书包,刻意将两人的对换了,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愿望。
兰仲文一愣,九九把他的书包跟云卿换了?
这不可能吧?
“哦。”他冷冷应道,从云卿的桌兜里拖出自己的书包,走到九九的桌子面前,把自己的书包换在九九的桌兜里,又拿了萧九九的书包塞进自己的桌兜里。
云卿脸色难看,讪讪从兰仲文桌兜里拿过自己的书包。
整个班级的书包都对换了,就九九的书包没被换,这下还抓不到她的小辫子,兰仲文冷笑,萧九九,你给我等着。
九九用水胡乱冲掉头上的彩漆,在洗手间里,还有吕颖跟苏如,她们同样狼狈,三人一边冲头发一边笑,今天的闹剧,在日后想起来,一定会很好笑。
胡乱冲掉彩漆后,三人没毛巾,只好用纸巾擦头发了,一人一卷,把头发包住,等感觉水被纸巾吸收得差不多了,就拆开。
头发的颜色是解决了,但衣服上的彩漆没法解决,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
三人别无他法,马上上课了,回家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班级上课。
一班几个参与这游戏的,都跟九九一样,顶着一件五彩缤纷的校服坐在教室里,引得笑声不断。
吕颖和苏如还好,两人是二班的,又是同桌,可以作伴,她就比较惨了,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一身彩色。
从讲台往下走去,兰仲文伸脚拦住她的去路,他的腿又直又长,横子在九九面前,明知故问道:“九九,我的书包好像不见了。”
九九心虚,弱弱答道:“是吗?”
“是啊,你说我的书包会去哪里了?还有我桌兜里这个书包,看着很眼熟,不知道是谁的,看着有点不顺眼,我能扔了吗?”
九九低头看了眼他桌兜里的书包,惊得差点蹬掉眼珠,她的书包怎么会在兰仲文的桌兜里?
兰仲文支着脑袋,一脸苦恼的说,“九九,你说这个书包,是不是哪个暗恋我的女生故意塞在我桌兜里啊?借此向我表白?”
“滚,那是我的书包。”九九把自己的书包抽出来,引得兰仲文一阵爆笑,末了,她还刻意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的书包为什么会跑到你这里,但是,绝对不是我做的。”
“好吧,我相信你。”他虽然这么说,眼中的笑意却未减,摆明了是故意耍她。
九九反应过来,一书包打在他身上,“好啊,你敢耍我。”
兰仲文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谁叫你那么笨!做事也不做妥善一点,典型的虎头蛇尾,各种拙劣漏洞,明眼人一看,就能抓到你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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