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呼呼——’

        凛冽的寒风从眼前呼啸而过，在部队的最前方，司空堇一身镇定的坐在马上，夜风将她的衣袍吹起，飞舞的大氅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弧度，飘扬的帅旗也是凛凛威风。

        此刻，司空大人也微微抬着头，借着手中的千里眼，看了一下城楼上的情况，很快便发现了站在城门中央的齐哈尔跟哈日。她的唇边很快便勾出一抹微笑，将手上的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副将，然后手中的战刀指着城楼上的人问道，“那个大块头就是齐哈尔？”

        那名副将举起那千里眼，看了城楼上一眼，随即便点点头，“是的，大人！他就是齐哈尔！”

        司空堇微笑的点了点头，手上的战刀往肩上落了去，随意扛着，锋利寒冷的刀锋闪烁着一股诡谲的光芒，一身冰冷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的话都听清楚了吗？本官一旦下令攻击，你们立马按照计划中的执行，若是捉到那个齐哈尔，给我留活口。”

        司空堇扫了旁边的副将一眼，淡然道。

        “是，大人！”

        “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

        “记得，大人！冲入城中，活捉狗日的齐哈尔！”

        “很好！”

        司空堇隐藏在夜幕之中的那张秀气的小脸顿时浮起也一道森冷的笑意，耳边将士忽然道，“大人，你看！城中好像起火了，那里火光冲天，好像是塔社城城南的方向。”

        “大人，你看那边，那边好像也是，好大的火！”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的城中有好几处地方已经隐隐燃起了火花，冲起的火光照红了一方的天地。

        司空堇一笑，手中的战刀直指塔社城，“弟兄们，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不怕死的就追随本官冲！”

        中气十足的暴喝声落下，便策马朝前方飞奔而去。

        “万岁！冲入城中，活捉狗日的齐哈尔！”

        四万多的铁骑欢呼起来，排成整齐的队形紧紧追随司空大人，朝塔社城急冲而去，马蹄声轰鸣如雷，飞扬而起的尘土几乎要淹没整个天地，耳边到处回荡着战士们的怒吼声。

        整个部队突然间好像化作一条腾飞的巨龙，伴随着愤怒的怒吼声，势如破竹一般奋起，朝城门扑了去。

        “万岁！”

        “杀啊！”

        “杀光，西蛮狗！”

        野兽一般的怒吼声冲破了天地，伴随着的还有无数个爆炸声，飞舞的火花从天而降，往城楼上飞了去，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与此同时，城楼上射下来的寒箭也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一大片箭网，朝司空堇的大军扑了过来。

        可是，由于夜间光线不足，而且又都是骑兵，那些射出的箭几乎都是白射的，因为马背上的将士们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训练，早就练就了一身灵活的骑术，箭雨飞射而下的时候，身子往下一躲，那些箭雨便都被挥舞的战刀砍下。

        如此勇猛的攻势，直接把哈日吓得脸色发青，他看着下方如洪水猛兽一般冲过来的司空堇大军，当下建议道，“将军，我们只要坚守城门他们就那我们没有办法，如今城中正莫名其妙的起火，想必一定是这个司空堇使的阴谋诡计，这个事情必须马上禀告戈苏大帅！”

        然而，齐哈尔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却是很镇定的笑道，“哈日大人，你这些年跟随我父亲东讨西征，难道胆子都活回去了吗？这样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哼，你怕他们，本将军可不怕！哈日大人，你带领将士们救火去吧，这些打仗的事情跟你们这些文人无关，你就别过来瞎掺和了！来人，马上让雷诺将军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敌，务必给本将军拿下这个司空堇！”

        “是！”

        “将军，我们只要……”

        哈日见状，心底一急，忍不住开口。

        齐哈尔的脸色更阴沉下来，“哈日大人，如果你不想本将军追究你阵前退缩，你现在最好给本将军闭嘴！你现在可以去指挥那些将士救火了，打仗的事情与你无关！哼！”

        语罢，便愤然拂袖转身。

        身后的哈日却是一阵焦急的暗叫不好，然而想追上去继续劝阻，齐哈尔却是扫来一道警告的眼神，哈日只能无措的闭了嘴。

        下方的司空堇，像一道寒芒四射的利剑一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生猛而彪悍，浑身外露的气势无疑是给身后的将士们莫大的鼓舞，整个队伍都好像疯子一样拼了命的往前冲。

        “大人，城门打开了！”

        “大人，是齐哈尔手下的猛将，他带兵出城了！先锋是一支骑兵！”

        冲在前方的将士指着前方的城门，大呼道。

        司空堇一手揽过飞舞的大氅，嘴角勾过一抹嗜血的冷笑，“正好，命将士们做好准备，见人就给我杀，在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把我们准备的武器都拿出来，想作死，本官就先吃掉他的骑兵营！”

        “是！”

        一声令下，只见冲击在前方的将士手中的兵器顿时已经换成强劲的弓弩，几乎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密密麻麻的箭网便朝冲来的辽军压了过去。

        霎时之间，惨叫声响起，近距离的一阵利落狂射之后，两拨队伍很快便杀在一起。

        ‘铛铛！’

        一阵铁锁碰撞的声音传来，飞奔而来的大辽骑兵还没回过神，突然间就看到自己眼前乍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锁链，他们措不及防，刚想勒住缰绳，然而冲击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办法在一瞬间收住，铁链闪电般的掠过，他们整个人便措不及防的被直接拉下马，后面疾驰而来的将士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一瞬间便将他们的脑袋砍下。

        战场上的喊杀声冲天而起，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疯狂的嗷叫着，好像一支嗷叫的狼群一般，寒芒闪闪的刀光中，人如同秋收的麦子一般倒下，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人发昏，整个战场杀成一片，凄惨的嚎叫声分不清是发自哪一方的。

        司空堇大军以锐不可当的气势直逼塔社城门下，后面不断的有点着火的酒瓶子往城楼上飞去，一声声爆破声响起，城楼上方乱成一团，连齐哈尔也被迫微微后退，浓郁的酒味熏得人几乎发醉。

        “杀啊！”

        “冲啊！活捉狗日的齐哈尔！”

        “弟兄们，追随大人！”

        身后的李吉看到前方的司空大人直接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那个冲过来的雷诺而去，便料到大人定然是先斩杀，连忙让身旁的弟兄跟过去掩护司空堇。

        然而，司空堇是什么样的速度，待距离飞奔而来的雷诺差不多三丈的距离的时候，突然一个腾身而起，手中的战刀横切过去，那样的速度，堪比闪电一般，瞬间闪过，雷诺哪里会意料到司空堇竟然会如此出手，几乎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的迅速抬头，手中的长枪一抬，抵上从天而降的银光！

        ‘铛！’

        一道绚丽的火花猛然在空中迸射而出！

        奈何，司空堇的功力如此雄厚，即便被这么拦住了，但是挥舞而来的战刀也仅仅只是减了一些气势，方向稍微偏了一下，快速的从雷诺的头上飞掠而过。

        雷诺只感觉自己头上一轻，他盘着的发束居然被司空堇的战刀整个给削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雷诺的头顶居然露出了一大片。裸。露的光头。

        那样子很是滑稽，看得连脸色绷紧的司空大人也忍不住大笑一声，手中的战刀指着雷诺，笑道，“雷将军，本官的刀法真不错啊，你的新发型很潮，哈哈！”

        听到司空堇的笑声，一旁的将士也禁不住哄然大笑起来。

        “司空堇，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雷诺脸上浮起一阵阴骜的暴怒，手中的长枪一转，便朝司空堇刺了过来，司空堇足尖一点，迅速跃身而起，双手执着战刀猛地一把直接对着雷诺砍了下来。

        将士们只听得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一道轰鸣巨响劈天砍下，震起无数的粉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如鼻腔！

        银光迅速闪过，手起刀落，一瞬间，众人只看到跟前雷诺的战马倒了下去，半个雷诺死不瞑目还坐在马上，另一半……

        这个魔鬼！

        周边的大辽将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浑身开始颤抖！

        司空堇纵身跃起，眨眼间便已经回到马上，她手中的战刀正在滴落着诡异鲜血，布满杀气的脸上尽是那般狠毒凶残的阴冷，平静的双眸里不知何时已经充斥着一股肃杀的阴郁。

        看到这一幕，身后的大雍将士顿时大声欢呼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激烈的欢呼着，更是像吃了兴奋剂的饿狼一般斗志百倍的朝敌人杀了过去。

        “弟兄们，敌将雷诺已死，大家快快攻城，杀入城中，活捉齐哈尔，快啊！大家追随我，快冲！”

        李吉大喝一声，策马率先冲向城门。

        “杀啊！”

        “冲啊！”

        身后的将士追随他冲了过去，飞快弯身取过马鞍上钩绳，弯钩在空中飞舞了几圈便看到前方的数名将士同时弹身跃起，他们身后执着弯钩的将士则也在瞬间飞身而起，一脚准确的踩在前面跃起的将士的肩膀上，借力腾跃而上，将手中的弯钩用尽力气的往城楼上扔了去。

        然而，几乎也是在一瞬间，又一批将士迅速拉住已经扔进城楼上的钩绳迅速的往上攀登，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三个步骤，三批将士居然是配合得如此之默契，连攻城的云梯都不用，看得城楼上的大辽将士目瞪口呆。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司空堇当初经过挑战之后精挑细选出来的有些身手的将士，她之所以让他们苦练体力功，还有各种百米跨栏，高障碍，以及攀登绳，网墙等等，实际上很大的程度上就是为这些攻城而准备的。

        当然，能让这些特殊训练的将士发挥他们的作用，就必须拥有一个坚强的后盾作为掩护。

        她当初经常会带上各个中队出去，其实就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特别狠抓这门绝活的，这批特殊的将士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相互之间已经培养成了一种默契，而且动作非常的敏捷，有些身手，动起手来，自然可以达到出乎人意料的效果。

        仅仅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大批的大雍将士便通过攀登绳直接上了城楼，双方的将士杀到了一起，城楼上血流成河！

        司空堇微微勒住马，抬头看着城楼上的战况，眼底闪过一道冷笑，再看看缩在一旁正脸色发青的对着身后的将士喊着什么的齐哈尔，眼底的冷笑更是不屑。

        “把弓弩给本官拿来！”

        司空堇忽然大喝了一声。

        “是！大人！”

        身旁的将士递来了一个弓弩，看向司空大人的眼神尽是那般崇拜与佩服，他刚刚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大人彪悍的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那个雷诺而起，三招不到就将那个雷诺以极为强横的方式斩于马下，虽然很血腥，但是实在是太霸气太威武了！

        从来没见过哪个统帅跟大人一样勇猛彪悍，跟在他身后冲突然间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有大人冲在前面，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前面有任何的危险，大人肯定都能带他们强劲彪悍的冲杀出去，所以，后面的将士就跟发疯了一样，一路怒吼狂冲，那样的气势，几乎可以把整个战场给湮没过去！

        司空堇一手接过弯弓，随手从一旁的箭壶里取出三支锋利的寒箭，拉弓搭箭，对着城楼上方飘扬的大辽帅旗，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一闪——

        ‘嗖！’

        三道寒光在一瞬间射了出去，如夜空劈来的一道闪电，朝那帅旗劈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那帅旗跟两名旗手便同时中箭倒了下去。

        一阵欢腾声大起，幸存的将士们士气更是大震，朝城门攻了去，只听到一声巨响炸开，无数的碎瓷片向四面八方散落……

        城楼上，齐哈尔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大吼！

        “废物！废物！还不赶紧拦住他们的攻击！”

        “将军，我们快逃吧，雷诺将军跟五万的大军几乎全完了，刚刚带着三万将士出去迎击的雷格将军也没能回来，城门快被冲破了！”

        “将军，我们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我们手里还有好几万大军，若是再这么打下去，将士损失惨重啊将军！这回去恐怕不好向大帅交代！”

        “不好了！不好了！司空堇的大军冲破城门了！大雍的铁骑冲进城了，大家快跑啊！”

        “哇呀，司空堇的大军来了，大家快逃吧！”

        下方传来了阵阵慌张的声音，齐哈尔转身往下方一看，只见司空堇的铁骑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冲进城中，瞬间就将城门前的辽军吞没，他的将士几乎不敢做任何的抵抗，便四处溃散，丢盔弃甲狼狈奔逃。

        这一幕幕，让他震惊的不知所措。

        身旁的副将哭丧着脸苦劝道，“哈日大人刚刚也让将军马上撤退，连夜朝帕坦城的方向靠拢，待日后再找时机夺回塔社城！”

        伴随着几万把战刀挥舞闪动的寒芒，耳边传来的喊杀声惊天动地，齐哈尔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慌忙冲下城门，弃城逃跑……

        根据《红月手札》中记载，红月历四六七年十一月十三日，一代名将司空堇（大雍皇朝中州会军统部副阁领）亲率其麾下五万大军，对大辽塔社城发起攻击，身先士卒，浴血奋战，斩杀辽将雷诺，雷格，振奋士气，击败辽军，攻占塔社城。此战成为西北战场转折点，也是后来司空堇权霸大雍朝野的至关重要的一战。

        摇曳汹涌的火光中，李吉将军有些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们居然真的赢了！

        虽然伤亡惨重，可是，他们居然真的以区区五万，哦，不，刚刚参与战斗的将士不到四万人！

        不到四万的大军居然将齐哈尔的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直接弃城逃走，这样的战绩，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好像是做梦一样。

        恍惚之中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下意识的转身，司空大人疾驰而来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当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的时候，他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人！”李吉朝司空大人迎了上去。

        司空堇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望着李吉，就着摇曳的火光看着前方倒得密密麻麻的尸体和兵器盔甲，沾染着些许血迹的秀气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笑意来，“齐哈尔呢？”

        “回大人，他们早就弃城逃走了，这小子本来末将还想亲手抓住他送到大人面前，但是不想抓到的却是穿着他盔甲的替身，气得末将一刀把那个替身给杀了！”

        李吉愤愤不平的说道，“还有那个哈日，他也跑了！末将已经让方将军率部追击！”

        司空堇点了点头，这才下令道，“命将士们不必追了，那些溃逃的残兵就留给梅副将他们处理吧，免得他们回来又跟本官抱怨，命城中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统计伤亡情况，该干嘛就干嘛去！还有，马上派人去看看粮仓，仓库，看看齐哈尔这王八蛋有没有给本官囤积下什么好货！”

        “是！大人！”

        两个时辰之后，已经临近黎明，齐哈尔之前下榻的将军府门前。

        司空堇扶着手中的战刀，抬头看了跟前这座豪华的府邸一眼，然后忽然转身，一屁股的朝府邸门前那冰冷的台阶上坐了下去。

        吸了口气，忍不住抱怨，“可是累死我了！总算不用担心跟大人还有唐大哥那边不好交代了。”

        “又累又饿啊，妈的，李吉！李吉！你他妈的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去给本官找点吃的来！”

        摸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司空大人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是！是！大人！”

        李吉从府中飞奔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热乎乎汤面，迅速递到司空大人面前，“大人，快吃吧，刚刚末将还到处找你呢，你到哪里去了？嗯？这个大布袋里面是什么东西？”

        伸手正想摸向那塞得鼓鼓满满的黑色大布袋，然而司空大人却一手拉了过去，“本官的东西批准你乱动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说着，才低下头，捞起碗中的面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然而，还没吃下几口，突然就感觉一道柔软的触感刷过自己的脸部，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颗黑色的小脑袋已经往她手中的大碗伸了去。

        ‘吧唧吧唧！’

        享受的喝汤声传来。

        “我靠，你这小兽，刚刚我奋勇杀敌，打冲锋的时候没见你，吃的时候你这鼻子比什么都……”

        不等司空大人说完，貂爷便抬起头很是淡定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去……

        司空堇正想发飙，然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竟然是梅如花，孟奔波他们几人。

        “梅将军！孟将军！朱大人！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李吉很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要说梅将军过来他还能理解，但是，孟将军跟朱大人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几人迅速的下了马，脸上皆是激动得通红，眼底闪烁巨大的喜悦。

        “大人！太好了！我们居然大获全胜了，我们按照大人的命令在马家峡谷埋伏，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齐哈尔带着他残余的七万兵马慌张的狂冲而出，正是奔着帕坦城的方向去的。我们率部发起攻击，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他们打得四处溃散，狼狈不已，本来这齐哈尔跟哈日想混在队伍中逃走，不想不知道为何两人好像突然被什么人下了毒一样，大人，你看——”

        梅如花说着，便朝身后的将士打了一个手势，两具尸体顿时被抬了上来。

        司空堇吃下筷子上的面条，一边扫了齐哈尔跟哈日那两张发黑的脸，蹙了蹙眉，便下意识的往他们的脖子上望了去，果然，在脖子的一侧，发现两道浅浅的牙印。

        司空堇一怔，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向自己肩头的貂爷，目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然而，貂爷却高傲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把脑袋转向一边。

        “不是说抓活的吗？自作聪明，一边吃你的去！”

        司空堇抬手就对着貂爷一巴掌拍过去，将手中的碗往旁边一放，抬手擦了一把嘴，利落的站起身，说道，“汇报一下战况吧。”

        梅如花点头抱拳道，“是！大人，此战我部连同孟将军部一共歼敌三万，俘虏两万，还有两万还在四处溃逃，末将已经派出部下继续追击。”

        “嗯，本官这边，刚刚李吉将军呈上来的战报是歼灭敌军六万，那些俘虏就不作数了，如此一算，齐哈尔的十多万大军差不多被我们吃掉了，不过我们的伤亡也惨重，带了五万的将士出来，如今只剩不到四万的弟兄。”

        “大人，但是从总体上来说，我们已经算是大获全胜，典型的以少胜多战役，这是一场伟大的大胜利，大人，我们赢了！这是同大辽僵持作战以来的第一场大胜利，我们成功的夺取了塔社城，这对我们函谷望州地区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对整个大雍皇朝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你让大家看到了希望！大人！”

        梅如花很是激动的说道。

        “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您怎么知道齐哈尔会大败，而且会奔帕坦城方向溃逃？”

        孟奔波一脸崇拜的看着司空堇，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问道。

        司空大人耸了耸肩，很诧异道，“本官当然不知道，不过，为了不被司法门抓去蹲暗房，还有上头怪罪下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本官就是想赌一下本官的运气！”

        “没想到，我的运气竟然是这么好！”

        “好了，你们都过去清理战场吧，这齐哈尔死得太可惜了……嗯，既然如此，那本官要就戈尔送一份大礼吧！你们把他们两个的脑袋割下，装到匣子里，待本官给戈尔写一封问好的书信一同给戈尔送过去。”

        司空堇阴森森的冷笑了一声，云淡风轻的说道。

        后来，据说司空大人写给大辽第一悍将戈尔的这封问好书信，是由他身边的大谋臣朱寺大人代笔的，书信的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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