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回到程家

这里距离大兴国大约只有一个月的行程，各国来往的船只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不少，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会有了这么多的海盗。

        梓儿和北辰洛都有些不解的是，秦光泽和程烨为何不知道这里有海盗呢？

        “爹，大哥，你们都不知道这里有海盗啊？”

        在遇到海盗之后，北辰洛和梓儿已经让程烨他们回到他们这一边的船上，而此时秦光泽他们就站在梓儿他们身后。

        秦光泽摇摇头，“当年我离开大兴国之时，一路比较匆忙，去到西瑞国，也是凭手中的地图，而且当年各国之间的往来也没有现在这么频繁，这些海盗应该也是在我离开大兴国之后，才占据在这里的。”

        而程烨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梓儿，讪讪然笑道：“我当时离开大兴国，也不知道叔叔的下落，好在叔叔当初离开之时，留有线索，那时候国师盯咱们程家也盯得很紧，因此我是离开之时，是易容成小厮的，而且几乎没出过船舱，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而且爷爷当时也没有和我说附近有海盗，估计手下的人是知道的，不过我们没有遇上，所以他们才没有和我说，我也就不知道了。”

        其实说到底，也是他太没用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一点也不清楚。

        所以此时梓儿这么一问，程烨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大哥，你真的需要好好被操练一番了。！”

        这一次，梓儿也觉得她这位堂哥，真的太嫩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程烨被自个儿的妹子这么说，脸更加红了，不过梓儿说的也没有错，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哥哥，能力比梓儿差那么多，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程兄放心，还有我呢，我陪着你一起被操练。”

        容谦的话音一落，北辰洛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容谦心底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怕日后，他的日子一定非常的难过。

        “这些海盗要怎么处理？”

        要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吗？

        梓儿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着北辰洛，这些海盗的背景势力他们都不清楚，要杀他们不难，只是，要么要杀的人，都会对那人的身份，以及所作所为都很清楚才会动手，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形之下，他们一般都不会要他们的命。

        海盗就和山贼差不多，有些山贼，其实也罪不该死，梓儿虽然认为这些海盗没少杀人，可那也只是她心里认为的，并没有证据确定他们手上都沾了人命。

        “王爷，王妃，只要你们能饶了我们性命，日后我等必以王爷和王妃马首是瞻，且绝对不再伤过往行人性命，抢劫过往的船只。此次冒犯王爷和王妃，皆因我等愚昧，被人所利用。”

        看到对面的人没有表态，刚才求饶的海盗们就更加担心自己小命不保，谁都不想死，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明显是被人给当利用了的，就这么死了，多冤！

        北辰洛想了想，和梓儿说道：“杀他们不难，只不过，如果能够利用他们给国师添堵，也于我们有利。”

        “好，这些海盗本就不该由我们来管，碰上我们，不识相的倒也可以顺手处理了他们，日后可以让人查一查，这些海盗都是什么国家的。”

        就像是山贼，紫云国的山贼总不能也让他们来围剿吧？

        “既然你们是被人利用的，我们倒不是不能饶了你们，只是大兴国的国师利用你们这件事，相信以你们的血性，定然不会就此罢了吧？或者说大兴国国师想要借我们的手，除掉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罪他的？竟然让他想要将你们一锅端了，大兴国国师明知道我们的实力，却还让你们傻傻地往我们面前撞？也就我们现在的心情还不错，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得到海里去喂鱼。”

        国师想利用这些海盗来对付他们，那他们为何不能利用这些海盗，给国师招点麻烦？

        更何况她说的也没有错，国师利用了他们，他们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全都死在这里，这样的仇，他们总不会不报吧？

        “谢王爷王妃不杀之恩，大兴国国师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杀完咱们这些兄弟，着实可恶，我等虽然是海盗，没少抢夺过往船只的银钱货物，可我们也只是抢东西，却不会要他人性命，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等也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梓儿和北辰洛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在生活中遇到难处的人并不少，落草为寇，在梓儿和北辰洛看来，是最不可取的。

        “这一次你们可以不用死，下一次，如果国师亲自出手，那你们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至于被国师盯上的人，你们可以去大兴国查一查，有几个可以逃得过的？国师既然已经想利用我们来对付你们，那么，你们今后还能活多久，就看国师想让你们活多久了。不过国师与大兴国很多世家都不和，就像程家，如果国师被那些世家扳倒了，你们也就不用担心命会随时被他拿走了。”

        这些海盗的能力虽然不咋的，可也不能小看他们，如果被他们盯上，虽然不太可能会让国师伤筋动骨，可时不时地疼一次，肯定不难。

        留下一句“大兴国很快风起云涌，国师也很快就有大麻烦，你们要报仇就趁早”的话之后，北辰洛和梓儿一行人继续赶往大兴国。

        “叔叔，那是咱们家的船，那个人是荣叔的干儿子，在荣叔手下跑腿的。”

        距离大兴国还有将近两天的行程，梓儿他们今天就要下船，换乘马车前往大兴国国都金陵城。

        在靠近码头之时，眼尖的程烨看到不远处船上的人，于是忍不住兴奋地和秦光泽说。

        秦光泽眼中也难掩激动的神色，离开家里十几年了，突然听到家里的船就在不远处，就好像看到了家里的人一样，让他既亲切，又激动。

        看着一起往左侧边的那一艘船伸着脖子看过去的人，北辰洛让人将船往那边靠过去。

        “阿铁！寄书，杨平，”

        听到程烨的喊声，那边船上的人也纷纷望过来，看到程烨，几人难以激动，“少爷，是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还有一个是二爷，二爷也回来了，这一下，大爷和姥爷他们都该放心了，哈哈哈。”

        听到有人提到他，秦光泽这才发现，那些人当中还有一个他认识的程家的老人。其他三人年纪就和程烨差不多一样大，即便是程家的家生子，秦光泽也认不出来。

        “先上码头吧！”

        这里的行船不少，把船只停在这里也不方便，因此北辰洛建议秦光泽他们先上岸，再和程家的人说话。

        北辰洛的目光从程家船只的另一边的船上的人淡淡扫过，相信这两天国师也已经得到他们即将到达大兴国的消息了吧。

        “对对对，先上码头再说，二爷，少爷，还有两位，这是四小姐和四姑爷吧？”

        她排行第四了？梓儿今儿个才知道她上头还有三位堂姐。

        “涛叔，你猜对了，这是我四妹妹还有四妹夫，当时我给家里去信，爷爷他们肯定是知道了的。还有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我妹妹的干哥哥，妹夫的兄弟容少爷。”

        当初刚知道叔叔的下落，知道有梓儿和定王这么个妹妹和妹夫，程烨就马上给家里去信了的，他爷爷爹娘肯定是知道叔叔右后了。

        “奴才程珉涛见过四小姐，四姑爷！见过容少爷！”

        “奴才见过四小姐四姑爷！见过容少爷！”

        程家的下人刚才给秦光泽他们行了礼，得知了梓儿和北辰洛的身份，自然是要给他们行礼的。

        一行人上了岸，已经是将近两刻钟之后。

        程家早已安排好了马车在这里等着秦光泽他们，至于船上的带来的东西，也有程家的下人去处置妥当。

        程珉涛已经四十多岁，是程家的家生子，虽然得知四小姐和四姑爷的身份，不过看到四小姐和四姑爷带来的几船东西，还有那么多的下属，心里也忍不住震惊。

        如果只是几百人下人，还没什么好让他震惊的，而程家也不是缺东西的人家，让他震惊的是这些人一看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四小姐和四姑爷那一身的气势和贵气，绝对不是他们府里的任何一位小姐，以及姑爷能相比的。

        程家，有了四小姐和四姑爷相助，就不需要惧怕国师了。

        作为程家三大管家之一，程家的形势还是了解不少的，国师的厉害大兴国谁人不知？和国师对上，比和皇上为敌差不多，也许还要险峻过于皇上为敌。

        正是因为清楚程家的形势，程家遭遇的危机，程珉涛才会免不了担心，如今见到四小姐和四姑爷，他也不懂为什么，心里就是忍不住激动，想着程家有了四小姐和四姑爷，或许是上天冥冥之中，让四小姐和四姑爷和程家一同度过危机的。

        “涛叔，程家现在没有什么事吧？国师是什么时候回到大兴国的？”

        秦光泽上了岸之后，就忍不住问程家的情况，他担心国师已经对程家下手。

        “二爷，国师的事情，老爷还能应付得了，如今国师倒是没能占到咱们程家的便宜，只是三爷的身体，恶化了，请遍了金陵城的名医，宫中的御医，都说除非是国师帮忙诊治，不然三爷能不能挨过半个月，谁都说不准。老爷听说四小姐医术高明，现在四小姐是三爷唯一的希望。老夫人前些天想让老爷去求国师的，可老爷还没做决定，三爷就死活不肯，说如果国师来了，他也不会让他给诊治，这些天一会都是用秦先生的药吊着，可秦先生也说了，他的药，也只能延缓三爷身体恶化一些时日，延缓不了多久。”

        “三弟......”秦光泽神色一僵之后，脸上就满是担忧和惊慌，然后，他目光希冀地看着梓儿，嘴唇嚅嚅了一下，“梓儿......”秦光泽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最终只喊出了梓儿的名字。

        “爹，你放心，只要我有办法，一定会救三叔的。”

        梓儿明白她爹的心情，十几年没见的兄弟，本以为回家之后就能团聚了，哪里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

        不足半月，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她爹与她三叔感情非常好，她爹都不知道有多盼望见到她三叔，见到自己的家人，还没回到家，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如何能承受得住？

        “岳父，让人安排马匹，我们直接骑马赶回去，想必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回到程家了。”

        北辰洛直接做了决定，既然事情如此紧急，就只能快马加鞭赶去程家，如果乘坐马车，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到程家，如果是骑马，连夜赶路的话，明天中午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梓儿，你身体受得住吗？”

        秦光泽自然是希望快些赶回程家，让梓儿帮她三叔看看，可他也有些担心梓儿在船上待了那么久，一上岸就马不停蹄地赶路，身体会受不住。

        “爹，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在船上这些日子都闷坏了，就算没有三叔的事，我们也是打算骑马赶回去的。”

        看到北辰洛和梓儿都那么说，秦光泽直接向程珉涛吩咐，“阿涛，让人准备马匹，咱们尽快赶回程家，梓儿的医术不比国师的差，甚至比国师的还要精湛，三弟定然会没事的。”

        “好，二爷请放心，不管是马车还是马匹，奴才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都是挑的最好的马，咱们先回文坊镇这边的别院，等用了午膳，即刻回金陵城。”

        程珉涛对于安排这样的事情，早就娴熟得很，因此秦光泽的吩咐，他一早就有所准别，自然是马上就能办好。

        “好！”秦光泽听到程珉涛的话，点点头，然后看向梓儿和北辰洛，道：“时间再紧急，也先去填饱肚子，离开这文坊镇，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客栈餐馆，咱们只能随便吃点东西了。”

        秦光泽也知道梓儿他们是打算连夜赶路了的，因此别院那边既然已经准备好饭菜，就先吃饱，再继续赶路。

        不然回到程家之后，梓儿恐怕也会忙得没有什么时间吃饭。

        “留下一半的人帮着船只卸载东西，然后护送回程家，剩下的人带好东西跟我们一同赶路。”

        北辰洛下了命令之后，看向程珉涛，声音带着一贯的低沉清冷，“涛叔，这文坊镇可能准备到那么多的马匹？”

        这一百多人，身上都带着他们从西瑞国带过来的炸药，所以这些人会先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有的，这附近就有咱们程家的马场，再多的马也都有，就是膳食准备的不够，刚才奴才已经让人到各处去采买现成的回来，能够管饱，但是只能算是一般的小镇菜色。”

        “涛叔不用担心这个，我们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可以吃的。咱们先回别院吧。”

        一百多个人的饭菜，没有提前准备的话，自然不好做，所以只能到餐馆酒楼让人做好帮送过来。而梓儿和北辰洛他们也是因为这几个月在船上馋久了，才想着下船之后大吃一顿，哪里想到会听到她三叔病情恶化的消息。

        早知道这样，他们在船还没靠岸的时候，先吃饭了。

        “肯定能吃饱！”

        程珉涛忍不住感激地看着四小姐，没想到四小姐竟然会是如此好的人，刚才他还担心之间匆匆忙忙的准备，回惹来他们的不满意，现在听到四小姐的话，再看到她的神色，程珉涛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二爷真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漂亮高贵，聪明不凡，医术甚至比国师还厉害，嫁的人家也好，看四姑爷对四小姐的样子就不难看出，四姑爷一定对四小姐非常的好。

        一行人回到别院，匆匆忙忙吃了一顿饭，就马上赶回金陵城程家。

        如同北辰洛所预料的，第二天下午，他们一行人就进了金陵城。

        进城之时，北辰洛和梓儿身边只带着几个人，其他人都在程家人的安排下分批进城的。

        梓儿和北辰洛没有到过金陵城，对程家，也没有那样深的感情，因此即便很快就能回到金陵城，他们也不会说很激动。

        倒是秦光泽和程烨，两人在进了城之后，只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马上就飞进城府。

        “二叔，是爷爷和爹他们。”

        远远地，就看到程府中门大开，门外站满了人，梓儿见到为首的正是两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她的爷爷奶奶了。

        “爷爷，奶奶，爹，娘，”

        程烨还没到程家，就急慌慌地大声喊着，程府前面的人全都朝他们看过来，甚至在秦光泽和程烨快要到的时候，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看着程家她爷爷奶奶的举动，梓儿就知道这两位老人，就如同她爹秦光泽说的，是非常好的家人。

        不然，别说他们会忍不住往他们走过来，恐怕也不会亲自在府外等着。

        一般的高门大族，最是讲究辈分，能够让一家之主等候在外面的，除非是来了尊贵的客人，家里人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可两位老人并不在意这些礼仪规矩，他们只是想要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所以，他们根本就等不住，因此不顾辈分，等在家门口。

        “爹，娘......”秦光泽还没到两老面前，就急急下马，几乎是一步一跪地爬到两位老人面前，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留下来，“爹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望爹娘。”

        “我等儿......”程家家主，梓儿的爷爷神色虽然激动，到底强忍泪水，眼中虽有泪光，却没有让泪水划过下来，可她奶奶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梓儿和北辰洛，还有程烨也跪在秦光泽的身后，给爷爷奶奶见礼。

        “好孩子，奶奶的好孙女，赶紧起来，地上凉，小心伤了身子。”

        被这个奶奶抱在怀里，梓儿一瞬间就感受到那样一种独属于家人的温情，就像以前她亲奶奶抱着她一样，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眼中的泪水也跟着滑落下来。

        “奶奶！”

        “好了，老太婆你看看你都把宝贝孙女给弄哭了，赶紧起来，梓儿，乖，先起来，起来再说。”

        “爷爷，你是不是妒忌梓儿妹妹喊了奶奶？抱了奶奶啊？梓儿妹妹，你赶紧也抱抱爷爷，喊一声他吧，瞧他都快要妒忌奶奶了。”

        程烨看着梓儿这么快就接受爷爷奶奶，心里也忍不住高兴，这些年，因为程家没能给她依靠，她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和委屈。家里的兄弟姐妹，谁不是开开心心地长大的？也只有这个妹妹，在她爹娘都保护不了她的时候，程家，也给不了她任何的庇护，现在，还需要她来助程家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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