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都不是省油的灯

东方御看着尹洁端过来的茶，见尹洁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慵懒的往罗汉床上一靠，漫不经心说道，“若是本王不愿意呢？”

        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要不是他寻到了此处，就这奸诈狡猾的性子，能主动上门道歉才有鬼了。

        尹洁闻言，脸黑了又黑。

        看向尹若曦……

        尹若曦也微微震惊，这东方御是几个意思呢？

        尹若曦能仗着的，便是前世东方御娶了尹洁，且待尹洁是真心的好，忙朝尹洁使眼色。

        尹洁牙一咬，连忙笑道，“王爷真爱开玩笑，呵呵！”

        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别说这个男尊女卑、封建的古代了，就是现代她干下这事，也落不得好。

        将茶端到东方御面前，“王爷，您喝茶！”

        东方御瞧着尹洁，伸手端了，捏着盖子抿了一口，“嗯，这茶不错！”

        “那王爷要不要再来一杯？”尹洁忙问。

        问完她就后悔了。

        这大半夜的，东方御能喝一杯都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要第二杯嘛，她脑子真是被东方御给吓坏了。

        “你觉得大半夜的喝上几杯茶，本王晚上还能睡得着？不过本王也不想睡了，再来十杯而是杯的吧，你亲自泡！”

        “你……”尹洁惊呼。

        这丫，好生歹毒。

        “本王怎么了？你不是诚心要道歉吗？不就泡几杯茶而已，指不定本王喝了茶，心情一好，就原谅你了呢！”东方御说着，看向尹若曦，“九小姐说呢？”

        “额……”

        尹若曦有些尴尬，怎么又扯上她了呢？

        “是，是，王爷说的在理！”

        东方御暗笑，“既然九小姐都觉得本王说得在理，那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亲自去烧水泡茶！”

        尹洁磨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朝外面走去。

        东方御淡淡出声开口，“记得是亲自动手！”

        “王爷放心吧，我一定亲自动手，让王爷喝上我亲自泡的茶！”尹洁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小厅。

        尹若曦摁着自己的额头。

        有些想不明白，前世的他们是如何在一起，还那么的相爱。

        “九小姐，陪本王下一盘棋如何？”东方御问。

        难得碰上一个棋艺相当，自然有些手痒了。

        不厮杀三百回合，心里终归难受。

        “好啊！”

        尹若曦在东方御对面坐下，开始收拾棋子，东方御看似漫不经心，可实际上在不着痕迹打量屋子里的摆设。

        多宝格上空空的，这似乎不太像一个闺阁小姐的闺房。

        “明日就要搬出侯府了，东西都已经装箱，多亏了堂姐帮忙，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这一切呢！”

        “堂姐？”东方御低问一声。

        “嗯，堂姐就是刚刚王爷让她去煮茶的人啊，其实堂姐真的很不容易，父亲是庶出，她又是庶出的庶出，当年伯伯分家出去，并未分到多少家产，后来又娶妻生子，生活怕是很拮据！”尹若曦说着，朝东方御说道，“王爷来者是客，王爷先请！”

        东方御也不客气，落下黑子。

        尹若曦紧跟着落下白子。

        东方御是个男人，从小学的便是权谋，而尹若曦作为女子，瞧着云淡风轻、天真烂漫，可这下起起来，也是杀气腾腾。

        东方御失笑。

        他倒是忘记了，尹若曦的外祖父可是出了名的棋艺高超，而他只有尹若曦这么一个外孙女，定会悉心栽培，不让她走荣恩郡主的老路。

        从尹若曦的行事中不免看出，这女孩儿有谋有略，胆子也大。

        “九小姐为何这般为她说尽好话？本王只是小惩薄戒罢了，也不会真要了她性命！”

        尹若曦笑，“王爷这般说，我便放心了！”说着，落下棋子，主动出击。

        尹若曦在下棋的时候，从来不会让。

        便是和宇文霸下棋，她也是全力以赴。

        对于下棋的人来说，对手想让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高手，畏畏缩缩什么的都是狗屁，全力以赴，虽死犹荣。

        东方御失笑、

        认真可尹若曦下棋。

        他可不敢小看面前的女孩儿。

        看她下棋，杀气腾腾的，布局精妙，颇得宇文霸真传，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看来是集各家所长。

        是个厉害的主儿。

        倒也难得她一个高门贵女，肯为一个庶出又庶出的堂姐周旋，愿意舍了脸面、闺誉和他下棋，想来还是比较看中和堂姐的这份情谊，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女孩儿。

        有了这些想法，东方御对尹若曦不免高看几分。

        不在多做纠结，认真下起棋来。

        对于尹洁，他也就是好奇，这么个女孩儿，为什么要去妓院那种地方，也没打算要她性命，如今听尹若曦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尹洁的苦衷。

        高门大宅中，庶出的日子本就不好过，更何况庶出中的庶出，生活上拮据在所难免，不过胆子倒也大，居然敢去妓院赚银子。

        棋盘上，两军交战正酣。

        尹洁端了茶水进来瞧见之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把茶水放在小几上，然后端了小凳子坐在尹若曦身边看着。

        尹洁的棋艺不怎么好，却喜欢看。

        尤其喜欢看高手下棋。

        这一局棋、两人都拼尽了全力，一开始或许还好，越到后面，落子的时间越来越长。

        尹洁瞧着，都觉得这两人实在太烧脑，索性去厨房给两人煮面条。

        不过因为要搬走，厨房里没多少菜，可这也难不倒尹洁。

        快速的合面、发面、煎鸡蛋，再煮浓汤。

        白霜、冰露起床瞧见，错愕不已。

        像尹若曦就不会，你让她洗个碗都洗不来，更别说煮面条了。

        “堂小姐，需要奴婢帮忙吗？”

        尹洁摇摇头，“不用了，我马上就好，你们也早点睡吧，明日可有得你们忙了！”

        “可是堂小姐……！”

        “没事，去睡吧，是我饿了，所以来煮点吃的，替我保密，不要说出去哈！”

        白霜、冰露点头。

        她们是尹若曦从江南带回来的，虽然在厨房做工，可尹若曦从来没苛待她们，甚至比其他丫鬟、婆子待遇都好。

        且尹若曦都答应给她们许配人家了。

        不过不是现代，需要等一些时间。

        白霜、冰露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等一些时间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急。

        “那堂小姐，你做着，我们去睡了哈！”

        “去吧，去吧！”

        尹洁都觉得尹若曦身边的丫鬟很有眼力见，要是别的丫鬟，怕是会唧唧歪歪个不停呢。

        尹洁快速把面条煮好，端到小厅。

        见尹若曦、东方御都在苦思冥想，笑了起来，“我煮了面条，先吃了再下吧！”

        东方御闻言愣住。

        大家闺秀还会煮吃的吗？

        尹若曦却开心得不得了，她是真饿了。

        “谢谢堂姐！”

        第一次连手都没洗，坐到桌子边，小口小口吃着，“真好吃！”

        尹洁见东方御不动，笑道，“王爷，你也吃点吧，味道还不错！”

        又让守在门口的百叶、白松去厨房吃。

        都给她们留着呢。

        东方御犹豫了一会，见尹若曦吃的真香，他也确实饿了，微微点头，走到桌子边坐下。

        面碗很大，碗里面汤都很足。

        尹洁、尹若曦已经在吃，东方御犹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还不错。

        比起王府大厨做的，多了点人情味。

        或许，味道好，便好在这里吧！

        吃面的时候，谁都没说话，吃了面，东方御也不打算多作停留，“九小姐，将棋局留下，咱们下次再下！”

        “是！”

        情逢敌手，酒逢知己。

        尹若曦自然愿意下次再下。

        再者、东方御的心思不在她这里，她也放心。

        东方御又看向尹洁，“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本王也不会要你小命，只需要答应本王三件事，本王便不追究了！”

        尹洁心里嘀咕着，“王爷请讲！”

        “本王暂时还未想到，等本王想到再说吧！”东方御说着，看了尹洁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尹若曦一眼，才起身离去。

        原本以为是一场血战，却不想就这么解决了。

        “一碗面条解决了一场血光之灾！”尹若曦打趣。

        尹洁有些哭笑不得，“哪里知道，他这个人是这般的难缠，早知道我当初招惹他干嘛！”

        “堂姐，锦城王已经算好的了，如果真是心狠手辣之人，怕是会想出其它幺蛾子来！虽然三个要求，但我觉得锦城王是君子，不会特别过分的！”

        “但愿！”

        和尹洁洗洗，睡觉。

        万籁俱寂，尹洁都已经睡了，尹若曦却有些睡不着。

        原本因为明钰今晚回来，可没有。

        这点让尹若曦很是疑惑，起身下了床，拿了一件衣裳套上，出了门，坐在院子的秋千上。

        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

        可她回到侯府，连月饼都没吃上。

        如果自己亲娘在，一定会吩咐下去，让人准备许多她爱吃的月饼。

        如果她跟着去了公主府，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

        这些，尹若曦都不怎么在意，可她在意的是，明钰没来。

        明大哥为什么没来？

        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因为七皇子今夜的求娶，所以生气了？

        尹若曦扪心自问，如果外祖父、外祖母要她嫁七皇子，为了安外祖父、外祖母的心，她或许会嫁的。

        “想什么呢？”

        声音清冷，淡雅。

        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尹若曦扭头看去，见七皇子立在墙头，然后落在她面前，“九妹妹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原来是七皇子！”尹若曦站起身，看着七皇子。

        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而且他胆子也真是大，居然敢深夜闯入侯府。

        只要她现在喊一声，他肯定落不得好。

        明钰微微摇头。

        尹若曦到底是认不出他。

        不管是小时候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她认定的只是明钰那一张脸。

        如今怕是他解释，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当初到底是错了。

        “就是过来看看九妹妹，见九妹妹安好，那便告辞了！”

        如来时一般，神神秘秘的来，神神秘秘的走。

        尹若曦莫名其妙，心里总觉得不安。

        八月十六，就要搬家去新府邸。

        一大早，侯府便忙碌起来，东西一箱子一箱子抬出去，装在马车上。

        尹世宏在鹤槡院，跪在尹老夫人面前，“娘，儿子不孝，儿子……”

        尹世宏哽咽，下面的话，竟说不出口。

        “莫说了，这边离你那府邸也不远，时常回来看看我就好，世宏啊，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你可要三思后行，切莫莽撞了！”

        一个外室连累了整个侯府，如果不是尹若曦还在，后果……

        尹老夫人不敢去想。

        如今她是再也没脸出门了。

        从前是老太君，一品诰命，走出去都不得脸，如今她什么都不是，走出去怕是更没人理会她了。

        “娘，儿子记住了！”

        尹世宏之后，米氏也上前。

        “媳妇给母亲请安！”

        这些日子，米氏似乎变了个人一样，瞧着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比起以前更恶毒了。

        尹老夫人微微点头，“以后你便是当家夫人，当家夫人要有当家夫人的样子，莫要与妾室多做计较，没得丢了身份！”

        “是，媳妇听母亲的！”

        尹老夫人闻言，点头，让米氏退下。

        尹若曦上前请安，“给祖母请安！”

        尹老夫人让尹若曦上前，坐在自己身边，握住尹若曦的手，“好孩子，这些日子是祖母糊涂了，做了许多糊涂事，伤了你的心，你是个好孩子，莫要往心里去！”

        尹若曦浅浅笑着。

        尹老夫人又道，“这舌头和牙齿再好，也有牙齿咬了舌头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祖母多虑了，事情都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尹若曦轻声。

        尹老夫人吃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恼火。

        她知道，尹若曦不是个善茬，以前的乖巧都是装模作样罢了。

        “好了，走吧，时辰不早了！”

        尹老夫人没见褚玉梅娘几个，等同于不承认。

        如果承认了，便是公然打公主府的脸。

        所以褚玉梅回来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告别了尹老夫人，出了侯府，去新府邸。站在侯府门口，尹若曦看着威远侯府匾额，不免叹息。

        这些前世都不曾经历过，所以说人呐，富贵之时，都往前靠，落难之时，各自奔走。

        前世这侯府三兄弟感情是极好的，她死时都未分家。

        尹洁不能跟着尹若曦去新家，加上东方御也把她揪出来，便打算回家去。

        尹若曦让人送尹洁回去。

        尹洁朝尹若曦摆摆手，又握拳，尹若曦浅浅笑着，目送尹洁离去。

        上了马车，马车朝新府邸而去。

        新府邸位于东街秀园路，和她的宅院隔得并不远，只不过一个前街，一个后街。

        恰好新府邸在后街罢了。

        到了新府邸，各自的丫鬟都去收拾主子的院子。

        尹若曦这次过来，只带了百叶、白松，迎欢、迎乐、含巧、巧玲，白霜、冰露，容嬷嬷、石嬷嬷，其它的丫鬟、婆子一个没带。

        只是这些丫鬟，比起其他人都多了不少。

        但是尹若曦自己给月银，又是自己在思暖阁设了小厨房，等于这些人都不用公中一两银子。

        倒是思暖阁地方不大，所以要两个人一个房间，对此大家倒是愿意的，毕竟这些都是短暂的。

        像尹雨萱还跟尹思朵一个院子呢，身边一人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管事嬷嬷。

        尹紫衣也是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管事嬷嬷，尹紫衣倒是运气好，一个人一个院子。

        为此褚玉梅觉得很有面子。

        尹千柔、尹千韵一个院子，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管事嬷嬷。

        尹紫敬、尹子聪各有一个院子，两个小厮，尹千祥单独院子，两个小厮。

        至于几个姨娘，一人一个丫鬟、一个婆子。

        褚玉梅也没能例外。

        米氏身边则有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李嬷嬷，米氏说了，她是当家主母，身边自然要多几个人使唤。

        尹世宏身边四个小厮。

        尹世宏曾经想要尹集回来，只是尹集的母亲似乎病重，尹集也一直在家伺候老母，尹世宏便作罢，从铺子里选了一个据说很厉害、很本事的来做管家。

        人人都喊他陈管家。

        陈管家有一房媳妇，两房妾室，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在府里做工。

        米氏是早早的将陈管家其中一个女儿安排在尹千柔身边伺候，为此便能说明，陈管家和米氏八成有关系，至少达成了某种协议。

        就算现在没有，也是迟早的事情。

        按道理说，乔迁总会有人来祝贺，结果却只有米氏的娘家来人了。

        来的是米氏的大哥、二哥，两个嫂子和侄女，米大夫人、米二夫人。和侄女，米甜、米晓是大夫人的嫡出女儿，十五岁。米琳、米笑是二夫人嫡出，十三岁，和尹千柔、尹千韵同年，比尹千柔、尹千韵大月份，都是双胞胎姐妹。

        尹世宏和两个舅子在书房说话。

        米氏则在大厅接待两个嫂子、侄女。

        看着四个如花似玉的侄女，米氏便想起在宫中的米珍，“大嫂，珍儿在宫里可还好？”

        米大夫人叹息一声，“莫提了，根本见不到皇上！”

        见不到皇上，谈何受宠。

        米氏有些失望。

        她倒是希望米氏得宠，然后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会变得不一样。

        米氏让尹千柔、尹千韵带着四个表姐去新府邸转转。

        这府邸虽然是三进，但是在东街，里面布景格局还是非常不错的。

        待孩子们一走，米大夫人就说道，“那位呢？”

        “哪位？”米氏不解。

        是问尹若曦呢？还是问褚玉梅？

        尹若曦暂时动不得，那么就先从褚玉梅下手。

        先从褚玉梅三个孩子下手。

        “自然是大小姐了！”

        不住在侯府，尹若曦也不再是九小姐，而是尹府大小姐。

        “早回她院子去了，不提也罢！”米氏说着，叹息一声。

        她这个继母，如今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米大夫人却微微摇头，“你这样子可不行，如今你啊，可千万要将她哄住了，不然……”米大夫人凑近米氏耳边，低语几句，米氏听了之后，可吓得不轻。

        “嫂子？”米氏惊呼。

        “你听我的，去跟她服软，不管是哄也好，求也罢，也要将人哄好了！”

        米氏仔细一想。

        是啊，先把尹若曦哄好了，把褚玉梅收拾掉，这府里就她独大，到时候再收拾尹若曦。

        哼。

        害死了她的千雪，想独善其身，做梦。

        “嫂子说得在理，我记住了！”

        “你记住就好，莫要逞强！”米大夫人说着，有些为米氏担忧。

        好在儿子的亲事都已经说好，成亲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只需要等吉日到了成亲就好。

        媳妇也不是高门大宅里的贵女，但胜在温顺懂事。

        尹千柔、尹千韵带着四个表妹在花园行走，昨夜在宫宴上并未见到四个表姐，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们是故意不去的。

        “为什么啊？”

        米晓忙道，“妹妹，快别这么大声，实话跟你说吧，五皇子妃有意纳我和甜儿过府！”

        尹千柔愣住。

        姐妹共事一夫。

        且这么明目张胆的。

        “舅舅、舅母答应了吗？”

        米晓微微点头。

        尹千柔倒是有些嫉妒，不过随即想想，就这么呐过门，也是妾，不，只是侍妾。

        五皇子妃这么做，无非是想哄五皇子罢了。

        “你们愿意？”尹千柔问。

        米晓、米甜点头。

        五皇子长得那般好，她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对此，尹千柔心里倒是把米大夫人怨恨上了，却也有了决定，她要去五皇子府。

        但是，不是像两个表姐一般，而是要从五皇子身上下手。

        如果五皇子喜欢她，那么她去了五皇子府，怎么也是个侧妃，以后五皇子登基为帝，她就是娘娘了。

        只要做了娘娘，五皇子妃那么蠢，迟早要死翘翘的。

        而且如今母亲当家，她以后出门可就方便多，见到五皇子的机会也大多了。

        “那恭喜两位表姐了！”

        米甜、米晓笑着，似乎光明大道就在自己眼前一样。

        懿儿从到新府邸就一直哭，一直哭，哭的乔姨娘心疼坏了，思来想去，只得抱着孩子去了思暖阁。

        到了思暖阁，懿儿第一眼看见尹若曦的时候，就要尹若曦抱。

        到了尹若曦怀里，就不哭了。

        “大小姐，小少爷他哭了好久，还没吃奶！”乔姨娘说道。

        “那乔姨娘为何不喂他？”

        “婢妾喂了，可他不吃！”

        尹若曦不懂怎么养孩子，求救的看着石嬷嬷、田嬷嬷，石嬷嬷忙道，“要不去厨房炖一个鸡蛋羹喂喂看？有的孩子几个月大，就不愿意吃奶也是有的！”

        “好！”

        哭了许久，懿儿也是又饿又累，窝在尹若曦怀里，有气无力的，看的乔姨娘心疼坏了。

        直到鸡蛋羹炖好端上来，尹若曦小口小口吹冷了喂懿儿，懿儿将一小碗鸡蛋羹吃了个干干净净。

        也算是第一次开荤。

        吃饱之后，懿儿便迷迷糊糊的睡去，小手紧紧拉着尹若曦的衣袖，生怕尹若曦把他丢了似得。

        尹若曦把他放到床上，让翠玉照顾，才出了寝房和乔姨娘说话，“乔姨娘……”

        乔姨娘却扑通跪下，“婢妾便把懿儿交给大小姐了，以后，以后……”

        乔姨娘话都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快速跑了出去。

        石嬷嬷瞧着，走到尹若曦面前，“大小姐，奴婢还没见过小孩子跟嫡姐如此亲厚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大小姐不若去求公主，让小少爷过继到郡主名下，以后小姐也有个依靠！”

        “不急！”

        她原本也想早些提这事儿，如今想来，此事急不得。

        不过也不会太慢，看如今褚玉梅、米氏的样子，对彼此出手是迟早的。

        “以后思暖阁里所有的吃食都要仔细检查，你们更是要注意，莫要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大小姐放心吧！”

        既然搬家，总要有个晚宴。

        尹世宏坐在主位，看着下方的儿女。

        他尹世宏也算的妻妾成群，儿女成群，虽然不能为官，但是他可以经商。

        他就不信，他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

        “吃饭吧！”

        尹世宏给坐在身边的尹若曦夹了菜，“曦姐儿，吃菜！”

        尹若曦倒是一愣。

        随即也给尹世宏夹菜，“父亲，吃菜！”

        似有一笑泯恩仇的样子。

        和乐融融之下，充斥着算计，杀戮、陷害。

        搬来新家，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吃了晚饭，尹世宏便让人端了月饼上来，“昨日曦姐儿、千柔、千韵进宫去了，也没吃上月饼，这是为父特意让厨房为你们做的！”

        “谢谢父亲！”

        尹世宏笑着，又道，“曦姐儿！”

        “父亲！”

        “你思暖阁里可有小厨房？”

        “回父亲，还在筹备中！”

        尹世宏想了想才说道，“小厨房就不必了，就在大厨房吃吧，想吃什么，尽管跟你母亲说，还有你身边丫鬟、婆子也着实太多，不若放几个出去，如今父亲手里也没多少银子……！”

        放几个出去？

        尹若曦本想拒绝的，可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

        “父亲，懿儿在思暖阁呢，总要留下几个照顾他，不不若让石嬷嬷、迎欢、迎乐去照顾懿儿吧，也免得从外面买人进来！”

        “懿儿在你那里？”尹世宏很是吃惊。

        懿儿是他的小儿子，可这么大了，他还没抱过呢！

        “嗯，懿儿总是哭，乔姨娘便抱去了我那里，那里晓得我一哄就不哭了，父亲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倒也算缘分，既然你这么说，那便依你的，懿儿虽少，那也是我尹世宏的儿子，就单独给他一个院子，让石嬷嬷、迎欢、迎乐照顾着！”尹世宏这么说，自然希望尹若曦记住。

        他都成全她了，她以后至少也要成全他。

        米氏一听，就觉得不妙。

        尹若曦这是要养乔姨娘的孩子在身边，要抬举乔姨娘生的贱种。

        “老爷，我觉得此举不妥！”

        尹世宏看着米氏，努力压制心中的嫌弃、厌恶，“为何不妥？”

        “老爷，小少爷的亲姨娘还在呢，就算要养，也是养在我身边，哪里有养在大小姐身边的，且大小姐马上就要及笄，及笄之后，就要谈婚论嫁，哪里有更多是时间来照顾小少爷，要依着我说，这小少爷谁哪里都别养，还是跟在亲娘身边，老爷觉得呢！”

        尹世宏闻言，觉得米氏说得在理。

        看向尹若曦，“曦姐儿，你怎么看？”

        尹若曦笑，“母亲说得有理，我只顾着懿儿可爱，倒是忘记了乔姨娘才是懿儿的亲生母亲，是我的错！”

        尹若曦说着，站起身，走到乔姨娘面前，“乔姨娘，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还望乔姨娘见谅，是我任性了！”

        乔姨娘红着眼，“大小姐，懿儿能跟在您身边，是懿儿的福气！”

        尹若曦笑笑，但愿乔姨娘懂她这一番谋划为了什么。

        也但愿前世未能出生的懿儿，这一世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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