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偷听

“你个臭丫头，就这么跟我说话！”包氏撸起袖子就还要教训芊荷，“我看你这死丫头是成心想整死我，怎么地，我死了对你有好处是不！认识个官大人就了不起了是不，好，不等官爷打死我，我想死给你看！你不是怀疑我害菜包子嘛!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包氏说着就往墙上撞，边撞边嚷嚷，“这下全村都知道了，我以后怎么在村里混啊，都知道我不待见你大嫂，这下我的脸往拿搁啊！”

        眼看着包氏就要撞到墙上，芊荷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娘，你就消停点吧，那殷大人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细究，大嫂怎么掉水里的，天在做人再看！是谁做的，老天爷心里清楚的很！”

        芊荷将她抱远墙，推到范氏面前，“二嫂，你看好娘，我去后院看看大嫂！问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包氏彻底急了，“你个王八犊子，给我回来！”她横着身子挡在芊荷面前，不让她去后院，“就是你大嫂自己掉水沟里的！”包氏的嗓门又提高了，芊荷离着她那么近，耳朵被震得嗡嗡发响。

        “谁他妈的给我乱嚼舌头，乱说话，我操她祖宗十八代！”包氏说着，还下意识地往后院里看了一眼，那个架势，就好像故意让在后院的蔡氏听到似的。

        “娘，你干嘛，这么大声，难道……”芊荷察觉出包氏的所图，立刻惊呼，“娘，你这是故意在威胁大嫂！”

        “放屁，老娘我愿意用多大声。就用多大声！还需要你这个臭丫头教训我！”包氏一插腰就是不让芊荷往后院走。

        可芊荷岂是她能阻拦的，母女两个没僵持几下，芊荷就拜托包氏，阔步朝蔡氏躺的房间走去，却听二旺的叫声传来，“芊荷丫头，快。三爷爷找你！”

        这是穆家林跟穆壮商量出结果了。

        芊荷的手已经接触到了蔡氏屋的棉帘。她微微思忖，没有进屋，而是顺着二旺的声音回了前院。临进堂屋前，芊荷扭头看包氏，“你要是敢再威胁大嫂，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个死丫头。就冲我有本事！”包氏一跺脚，双手插进袖带。气鼓鼓地倚着墙根，“不去，不去，我就老实呆在这！”

        芊荷这才微微舒口气。挑门帘进了堂屋。

        “芊荷丫头来了！”穆家林盘腿坐在炕上，穆壮坐在方桌右侧，他坐在左侧。他指指炕沿下的凳子，示意芊荷坐下。那副模样，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芊荷没有坐下，而是朝炉子走去，因穆家林的到来，穆壮终于舍得白天烧碳了，她伸手烤了一下火，不等穆家林再次说话，她自己开口了，“三爷爷，你是要劝我去县城吗？如果是这事的话，就没谈的必要了，原因我都跟殷大人说的很清楚了！”

        “你这丫头，咋油盐不进，你娘冲撞了殷大人，若不是看你能帮着办案，人家会轻易饶了她！”穆家林接过穆壮递过来的旱烟，深吸一口，“我也知道你担心啥！你放心，村里那些娘们的嘴，我肯定让他们闭得严严实实的！”

        “三爷爷，不关别人怎么看我，我一村妇，得殷大人抬实，本就是件说不清的事，去县城，看什么案子，丢人丢到城里去！您就饶了我吧！”芊荷搓搓手，感觉身子暖和了过来。

        芊荷说着前身就要离开，穆家林急了，他伸腿下炕，一边穿鞋，一边对芊荷说，“芊荷丫头，你给个实在话，到底咋样，你才肯跟着殷大人去县城，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穆家林就能给你做到！”

        “三爷爷，芊荷没有什么需要，您就别麻烦我了，难道我爹大白天的生了火，您在这暖和一会儿，该喝茶喝茶，该唠嗑唠嗑，大嫂那边正需要人呢！我先出去了！”眼看着穆家林就要穿好鞋子，芊荷连忙挑开棉帘出来。

        却见那包氏还在屋檐下，一看芊荷出来，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咋，看到鬼了！瞧你那傻样，还真把你娘我当贼防着呢！”

        还别说，芊荷还真以为包氏回去找蔡氏的麻烦，不禁有点愣神，却也没迟疑太久，迈步就朝后院去。

        她的身后，传来包氏进堂屋跟正要出来的穆壮寒暄的声音。

        “三叔，你走啊，不再坐一会儿！”

        “坐你个破破，明儿一早，我必须见到芊荷丫头，否则的话……哼，穆壮，殷大人让我吃不了，我就让你兜着走！”

        芊荷走得快，很快就听不到穆家林的声音了，她挑开棉帘，刚要迈步进门，范氏却一下子跟她打了个照面。

        “呀，他大姑，你来了！”范氏手里端着一盆水，水冒着一点点几乎看不到的白雾，一块擦脸的帕子，泡在里面，“我跟大嫂擦了擦手！”她尴尬地笑着。

        芊荷没有立刻应话，身子挡住范氏不让她出来，探头朝屋里看，一看蔡氏有在那摸眼泪呢，一把接过范氏手里的盘子，“二嫂，该做饭了，这就不用你了，我来就行！你帮着芊娇做饭去吧！”

        说完，她就让出路，把范氏给请了出去。

        范氏也没多少什么，湿漉漉地手在衣袖上擦了一下，便急火火地朝前院走去。

        “大嫂，二嫂是主动来的？”芊荷重新打了一盆热水，进屋开口就问。

        “嗯！”蔡氏一吸鼻子。

        芊荷把帕子拧净水，“咋又哭了啊！”

        “不哭，不哭！”蔡氏努力控制住情绪，“她大姑，我刚刚听猫蛋娘说，有官爷要请你去县城帮忙？”蔡氏说道县城这两个字事，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芊荷立刻洞察了她的意图，“嫂子，你就别先别惦记去县城了，眼看着就过年了，你还没出月子，就是真想搬出去，也得天暖和了再说！”芊荷伸手把热手帕递给蔡氏，随口问道，“刚刚二嫂来做什么？就给你打水？”

        “她？嗯，打水！”蔡氏很明显愣了一下，接过帕子匆忙地擦脸，而后还特多余地说了一句，“嗯，她是来帮我打水的！”

        “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掉水沟的事，是不是跟娘跟二嫂有关！”芊荷一下子捕捉到了蔡氏的异常，她把水盆往一旁一推，抓住蔡氏的手焦急地问道。

        “没，没有！”蔡氏把头一垂，连连否认。

        “大嫂，实话跟你说吧，刚刚娘在前院都承认了，说是她把你推下水沟的！”芊荷握住蔡氏的手。

        蔡氏又一怔，而后把脸一板，“芊荷丫头，可不能开这个玩笑！”她这几天情绪是有点崩溃，但是还没糊涂，刚刚前院就有官爷，要是包氏真承认了，指定会要求自己对质的，却压根没人喊她。

        “大嫂你别不信啊，娘真是这么说的！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就跟我说说吧！”芊荷不依不饶。

        蔡氏抿嘴，手紧紧地攥着帕子，“她大姑，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权当我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还不成！”

        “你没事去水沟那溜达什么，大嫂，你就跟我说吧，是不是跟娘有关，是不是她跟二嫂一起把你推下去的！”芊荷急了，拉着蔡氏问个不停，“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是会给你去赁房子的！”

        蔡氏没料到芊荷会说这话，明显一愣，面露痛苦，她一摊手，身子就缩被子了，“我累了，要躺下了！你出去吧！”

        她的肩膀高低起伏着。

        哎，又哭了！芊荷被蔡氏弄得相当无语，哭，哭，哭，就知道哭，要是哭能解决问题的话，你就使劲哭吧！

        芊荷心里一阵腹诽，不在与蔡氏言语，收拾一下帕子，倒了水，郁闷不已地出了厢房，哭顶个屁用，又解决不了什么事，说话这个费劲，有理也成了没理。

        出门见米粒、米穗学完字回来，把两人招呼进屋，叮嘱他们进了屋，就朝前院走去，她还惦记着胡大夫，那个方严初可不是个善茬，别因为自己掺和的事，给胡大夫引来什么麻烦。

        进前院，原本还热热闹闹地院子，竟然没一个人，就连那杜泽也不见了影子。

        芊荷在厢房里找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找到，便要去堂屋，手刚拉到门帘，就听包氏跟穆壮在聊天。

        先是穆壮旱烟杆敲打桌子的声音传来，而后就听穆壮质问包氏，“死老太婆，你给我说实话，老大媳妇是不是你推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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