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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98章 :白榆


南离那恭敬的样子,似乎潋滟和南幽真的是最尊贵的客人一般,可下一秒在他的示意下白榆却毫不留情的朝着他们逼近。  “南离!”终于,南幽还是没忍住,他唯一的弟弟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记忆里南离可都是聪慧乖巧的啊。

        听到南幽的声音,已经转身要走的南离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浓浓的漆黑的夜色里,他也想回头去看看南幽,但看了又能怎么样,他回不了头,也不会回头了。

        不得不分神去对付白榆的攻击,南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南离离开,也带走了那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琉璃瓶子。从封印中出来,南幽第一次动了杀机,而眼前的白榆成了他宣泄心中火气的最佳选择。

        没几个回合,白榆已经被南幽轻轻松松的给制服了,手腕和脚腕上都被他用水之气缠绕了个结实,此刻正躺在地上剧烈的挣扎扭动着。

        潋滟一早就发现了白榆的不一样,虽然一身黑衣包裹,但还是能看清楚他身上和脸上那一道道黑色的纹印的。“父亲!”白锦上前要触碰白榆的手被潋滟一把打开,然后居然还很不客气的把她推到了一边。

        不过即便如此,包括白锦在内的其他人都没有质问她原因,因为此刻她的表情太过严肃。潋滟走到白榆身边,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看白榆身上的黑色纹印,半晌才咬着唇低声说道:“怎么会在这里?”

        “潋滟?”修仪看了看没有打算出声的南幽,自己按耐不住的想要询问潋滟,可惜潋滟根本没打算理他,而是转头问南幽,“还记得薛曾经带我们去的停尸房吗?”

        南幽这时表情也凝重起来,“是牵魂丝?”他的猜测没有错,因为潋滟很快就点头承认了。“是牵魂丝,而且很奇怪,他的牵魂丝不像是被无意中下的,倒更像是自愿被种上的。”

        白榆身上的黑色纹印就是牵魂丝蔓延的结果,看样子,这个牵魂丝在他身体的时间已经很久很久,不然以他的能耐起码可以阻止它蔓延的这么广,几乎遍布全身。

        “我刚才看了一下白榆,他的牵魂丝是种在心脏里,而一般偷偷被种下的人则基本是在背上或者头发里。”被人种在心脏里,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事人是自己自愿的,否则谁有能耐把一颗完整的牵魂丝放在别人的心脏。

        “不会的,难道就没有被人强迫种在心脏里的吗?”说话的是白锦,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她是知道白榆背叛了她和母亲,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白榆会是助纣为虐的人。

        潋滟沉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牵魂丝虽然是很霸道邪毒的东西,但它本身却很脆弱,稍稍的排斥就会让牵魂丝受到损伤。”可白榆心脏里的牵魂丝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损伤,且得到了很好的滋养。

        而且,从白榆的身体上来看,这个牵魂丝已经几乎完全长开了,那需要的阴气和阳气可不是一丁半点。想了想原陵下死亡之树下那个巨大的深坑和无数的人蛹,潋滟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犹疑不定的问南幽,“我们之前见到的黑衣人是不是,是不是都是不同的人?”南幽盯着地上白榆脸上的纹印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此刻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隐约能听到他的心不在焉。

        但潋滟却没有问,而是整理着自己忽然间想明白的事,半晌才回身看向白锦说,“他的牵魂丝已经根深蒂固的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我无法移除,只能用赤火烧毁。”这话无意是判了白榆死刑,潋滟手中的火,就是最普通的红莲业火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焚尽一切的赤火。

        “不,不,不,他是我的父亲,不.。。”白锦下意识的摇头拒绝,可她其实心中明白,即便是白榆不死,他也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亲人了,可要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活活烧死她也是做不到的。

        “如果他不是你的父亲呢?”潋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不止是白锦,其他人都直直的看向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当年酆都主人红缎还出轨了不成?

        “红缎不肯告诉你只是怕你难过,但白榆确实不是你的父亲。”当然潋滟这话绝对不是红缎告诉她的,毕竟她和红缎也才见过一两面,怎么可能就让红缎把这么的事情告诉她。

        看着呆愣的白锦,潋滟继续残忍的说到,“酆都的主人每一任都会被保留之前的记忆在城主府的舆镜中,所以它才会成为酆都的至宝,你若不信大可打开舆镜看看。”她这话不假,只是关于白榆不是白锦父亲的猜测,她真的也就只是猜测而已。

        白锦这才想起他们来酆都时被一并带回的舆镜,忙不迭的看向修仪,“我可以再看看吗?”她真的想知道真相,也很想知道母亲的过去。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舆镜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否则她早就看了,不为别的,只是看看她的母亲。

        修仪沉吟了片刻就点了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舆镜的作用,毕竟当年他成为酆都之主的时候,舆镜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似乎当时继任酆都的时候,确实有被要求保留之前的记忆过,只不过最后是保留在了梦樽中。

        看着被修仪领走的白锦,黑泽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南幽,然后最终转向了潋滟说,“她很尊敬她的父亲。”潋滟理解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白锦一看就是个特别孝顺的孩子,可惜她却在最终的选择上错了。

        红缎一心都是为了她,而她却一念之差埋怨了红缎那么多年,却是为一直欺骗和背叛她们的白榆。“自己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人也好,妖也罢。”潋滟说完看这黑泽,她知道黑泽会明白她的意思。

        “嗯。”黑色神色有些不忍,但他知道潋滟这也是为了白锦好,过去总要过去,不解了心结,白锦永远不可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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