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 卖字帖意欲造纸

“蔡老，请坐！”

        关于洛阳城即将掀起的流言蜚语风暴，刘恪不去想就能知道，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反而对眼前这位扬言要千金购字的造纸行首无比看重，“蔡老，刚才你说千金购字，不知道是否当真？”

        “额……”

        蔡涛愣愣的看了眼满脸急切刘恪，思绪差点短路，不过他滚爬商场几十年，很快就恢复思绪道：“诚然，蔡某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也知道诚信，既然说要千金购字，那么就绝不反悔！”

        刘恪自然知道蔡涛的迷惑，毕竟当世勋贵人物，都是耻于说金钱二字的，像他这样听见钱就两眼冒光的王侯子弟，又怎么会不让人感到惊诧，见到蔡涛极为肯定的说要千金购字，刘恪想让蔡涛立字据的心都有了，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是有辱斯文，要是还这般吃相难看，只怕还要被位于社会最底层的商人嫌弃。

        在确定蔡涛乃是真心购字之后，刘恪强装镇定，然后又沿着之前的话问道：“一字千金，蔡老真是豪爽，只是孤还是想问问，这造纸业的利润就这么大吗？”

        想到自己幸幸苦苦招兵买马扩充地盘，到现在差不多算是当世顶尖的豪族公子哥都不敢像蔡涛这样败家，自然而然的，刘恪就对蔡涛所从事的造纸行业产生兴趣。

        “小王爷开玩笑了，这造纸行业，尽管摊子小，但是满城勋贵，谁家不想要几匹纸，这购买的人多了，纸张自然卖的贵，加上老夫家乃是皇家钦定制造贡纸的，所以每年宫中采购就是项很大的利益来源。”尽管是三言两语，但是蔡涛还是道出了造纸行业的暴利。

        刘恪感受着蔡涛言语之间的骄傲，心中却在想“生产力决定着商品价值”这句话。

        一张纸，放在工业高度发达的后世，也不过是几毛钱，但是在两汉乃至之后的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一张纸却绝对是可以卖出黄金白银的价格，当然，这指的是那些品质上乘的纸。

        纸最迟出现在西汉，有出土纸张为证。不过西汉时期的纸张是丝麻制品，难以普及，而且极为昂贵，且当时布帛，丝帛，竹简并行，纸的作用并不大，到东汉和帝时期，时任尚方令蔡伦改进造纸术，以麻，树皮，破渔网做原料，纸的造价才降下来，但是产量还是很小，所以当时纸价依旧昂贵。

        两晋时期，辞赋家左思写三都赋，引来无数人传抄，以至于洛阳纸张价格上涨，故而留下洛阳纸贵的典故。一直到唐朝时，纸张还是很贵的，普通人家是买不起纸的，草书大家怀素练书法都是拿木板练习，大诗人白居易幼时练字丝毫不敢马虎，因为一张纸就是几天的食粮，到北宋以后，生产力上升，造纸技术改进，纸张才真正走进寻常百姓家。

        无意中接触到这个暴利行业，如果说刘恪没啥想法，那就太对不起他这个重生者的身份了，而且在和蔡涛的交谈过程中，刘恪也意识到，如果自己参与到造纸、卖纸行业，或许还能为筹措冀州军的钱粮贡献力量。

        想到这里，刘恪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道：“既然蔡老千金求字，如果孤不答应，那就是自持清高，只不过孤有个小小的请求，还希望蔡老能够答应。”

        “请求？”蔡涛满脸疑惑的看着刘恪，实难想到自己能够帮到刘恪什么，“小王爷折煞老夫了，若有吩咐，请尽管直言，蔡某能力范围的事情，定当帮助小王爷办好！”

        “孤想加入到蔡老的造业坊中，还请蔡老能够成全！”刘恪也不遮掩，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王爷……”蔡涛闻言大惊，他以为刘恪是见利忘义，准备吞了他这造纸坊，想到这里，蔡涛不禁满脸苦涩道：“我这造纸坊，关乎许多人的生计，小王爷如果夺去，可让老夫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先人啊！”

        “额！”刘恪顿时笑了，感情这厮竟然将自己当作强买强卖的无良官二~代了，无奈之下，刘恪只得向蔡涛解释道：“蔡老请勿激动，对于造纸坊，孤没有任何贪图之心，孤要加入造纸坊，成为蔡老合伙人，自然不是依仗自己的身份，而是孤有办法改良眼下的造纸之法，能够让蔡老的造纸坊产量迅速扩大，不知道这张秘方，能不能成为孤与蔡老合作的敲门砖啊？”

        “小王爷莫不是说笑？”蔡涛惊疑的看着刘恪，说道：“实不相瞒，蔡某这处造纸坊，乃是养祖父龙亭侯蔡伦所创，某家所用造纸之法，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最好，小王爷却说自己有改良之术，这岂不是在欺蔡某无知！”

        刘恪也没想到蔡涛竟然是改良造纸术的蔡伦之后，顿时，他就对蔡涛起了几分敬仰之意，不过他也清楚，想要说服蔡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也就改变刚才急切的心态，转而说道：“孤既然说了，自然有能力向蔡老证明，这样吧，三天之后，孤亲自到蔡老家的造纸坊，届时，孤自然会向蔡老证明自己。”

        蔡涛看着刘恪脸上的坚定和自信，顿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过商海沉浮，他最终还是忍住心中的好奇，转而向刘恪问道：“那么求字之事……”

        刘恪也没有推诿，直接让赵雨拿来笔墨和素帛，正要下笔题字的时候，蔡涛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让随从拿出自己家作坊生产的极品纸张，“小王爷，能否将字题到这纸上？”

        “自然没有问题！”用手摸了摸蔡家造出来的纸，刘恪心中对蔡侯纸有了了解之后，就立即在纸上题字，在纸上面写字果然要比素帛上写字要顺畅，尽管这次写的比不上昨天的超常发挥，但是行体字的“蔡侯纸”三个大字跃然纸上的时候，蔡涛还是忍不住的为之叫好。

        “一字千金，三字三千金，小王爷……”蔡涛正要说出门没有带钱，等回头就让人将三千金送来的时候，刘恪却笑道：“这三千金暂且放在蔡老府上，等到三日之后，孤还要用这三千金和蔡老合作呢！”言下之意，却是对自己改进造纸术极为有信心。

        带着满腔疑惑，蔡涛离开了静园，而转身回到房间的刘恪，却迅速将管家赵达叫来，对着赵达吩咐一番，刘恪就让其到集市上采购一些帮助他改良造纸术的工具和原料去了。

        而这时，曹操请柬上的宴会时间也快到了，刘恪不敢荒废此事，所以连忙让抹茶、茉莉两个婢女帮助自己换好衣服，然后备好礼物，就带着赵云、典韦还有央求着前去看热闹的赵雨一起往曹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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