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强者

龙虎台所在的这座城中山并不是很高，而且一路都修建的台阶，所以到山下来回跑一趟也浪费不了多少气力。荼辰拎起酒葫芦看着已经鼾声四起的毛胡无奈摇了摇头：“谢谢你给的‘好运气’，这壶酒我帮你去打。”说罢起身往山下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车辙声响，荼辰看到有不少灵谷弟子合力推着十余辆装有大木桶的三轮车从山下有序而上。到达山顶后，车辆分为两路，一路推向远处的三层高阶，一路则来到龙湖台右侧的一片空地。在那片空地上已经提前摆放好了数张桌椅，待木车停稳后，灵谷弟子打开木桶，将做好的菜肴与酒水摆放在桌上。一时间香味四起，不少人都伸着鼻子咽起了口水。

        等灵谷弟子将所有食物摆放完毕，余丹凡走上擂台对四周人群抱了抱拳：“诸位，晌午已至，选拔暂且停止。既然来到这里就是灵谷的客人，所以我们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请大家自便。一个时辰后，选拔继续进行！”

        话音未落，长石上毛胡的鼾声戛然而止，突然把眼珠子瞪的溜圆：“咋的？开饭了！？快走！”说罢鲤鱼打挺跳起来，拉起荼辰飞也似的向着那一桌桌美味菜肴冲了过去。

        荼辰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去晚了……去晚了可就没啦！”说着毛胡跑的更快，转眼间来到近前找了处空桌坐下，望着桌上的酒菜舌头舔着胡子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荼辰见状一脸黑线，坐在对面将酒葫芦放在桌上：“正好我也不用下山去打酒了，葫芦还给你。”

        毛胡的状态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他说的却是实话，只是眨眼之间，原本围站在龙虎台周围的人群就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先前还一片冷寂的用餐场地瞬间热闹了起来。等脚力稍慢一些的人赶过来，的确已经没有了空桌，只能转身去山下另找地方。

        莫文宇虽然脚力不慢，但他并不愿意为了抢这么一顿饭而掉了莫家少爷的架子，所以故意慢慢吞吞的跟在人群后方。莫二哈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可奈何，只得黑着脸同他一起。

        等走到近前，看到已无空座，莫二哈脸色更黑：“莫兄，不是我说你，专门修炼体术还能是这个速度，现在没桌了，我这肚子还饿着呐……”

        “急什么。”莫文宇扫视一番狼吞虎咽的众人，一脸不屑：“没桌了更好，我堂堂莫家大少爷，怎么能吃这些粗茶淡饭。走，本少爷带你去山脚下馆子去！”说完转身要走。

        毛胡听罢摆了摆手，鼓着腮帮子道：“行了行了，一共就一个时辰，这一上一下哪还有吃饭的时间。别端着少爷架子了，我还是我家少爷呢，坐下来一块吃吧。”说着往一旁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块空地。

        不过话虽说的是‘坐下来一起吃’，但实际上一桌子饭菜单是毛胡自己就吃了七八成，除了莫二哈还吃了一个馒头之外，荼辰和莫文宇都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菜。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众人风卷残云一番后重新回到了龙虎台四周，选拔继续进行。

        原本荼辰以为一千七百多个人如此两两对打，单说第一阶没有个三五天就难以全部完成。但是等过了这半天时间他才突然发现，第一阶的晋级和淘汰速度远比想象中快了许多。有些高手在上台后三五招就能打倒对手获得胜利，时间最长的也超不过十招。仅仅半天时间，木桶里的竹签就已经少了大半，变得有些空荡。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观战和备战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除了那三层高阶上所坐的一排灵谷长辈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懒得抬起脖子再看向擂台。

        直到太阳开始西下，余丹凡照常抽出两根竹签高声宣布：“一百二十一，三百四十二，请上擂台。”话音未落，他身边突然亮起一道残影。随后残影渐渐变为实体，一个手握折扇身披灰袍的男子出现在台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甚至连余丹凡都没有丝毫察觉！

        “柳如鹏！是柳如鹏！”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原本昏沉的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擂台上的灰袍男子。那些目光中有不可思议，有不敢相信，但更多的还是恐慌与畏惧！

        莫二哈抬头看了一眼，也嗖的站了起来：“诶！？这不是骑马的那个人么，他的跟班都哪去了？”

        荼辰眯起眼睛定睛细看，果然发现台上所站之人正是前几天他与莫二哈在来辽都路上所碰到的那个骑马的冷漠男子，而跟他一同的四个下人此刻正远远的在人群后方站成一排，表情同样十分淡漠。

        走进细看，人群中一些议论也钻进了耳朵：

        “看来传闻是真的，他还真的来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第一阶就遇上了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接下来参选第一阶的人都不用担心了。”

        “那有什么用，第一阶过了还有后面二三四五阶，保不齐那一阶就走了霉运真给遇上。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发现身边已经有了人，余丹凡也有些吃惊，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的神色：“二百三十四已到场，一百二十一……”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一个样貌狰狞的大汉正垂头丧气的拨开人群向着下山的出口边走边喊：“不用喊三声了，算老子倒霉，弃权了，明年再来！”

        喊声过后，走在下山道路上的大汉依旧脸色铁青低声呢喃：“妈的，第一阶就碰上个狠角色，真倒霉，呸！……”

        大汉的反应似乎都在众人意料之中，除了莫二哈和荼辰之外没有人感到震惊。余丹凡轻叹口气，宣布柳如鹏获胜之后继续下一轮选拔。

        整个过程荼辰一直在盯着柳如鹏，但柳如鹏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面对台下众人，他眼中除了不屑还是不屑，那感觉仿佛是在面对一群蝼蚁一般。

        宣布晋级之后，柳如鹏身影突然模糊起来，接着残影一闪出现在百余米开外那四个随从面前，在众人注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虎台。

        莫二哈重新坐回到石头上，挠了挠后脑勺：“那人到底是谁啊，能让人直接弃权？有这么厉害，还当什么灵谷弟子？”

        “这你都不知道，柳家大公子，别看年纪轻轻，武功极高，而且耍的一手好兵器！”擦了擦喷在胡子上的唾沫，毛胡继续说道：“去年的选拔大赛他也来了，最后因为打死对手而被取消了资格。”

        荼辰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不是很常见么，今天也不断有人丧命，为什么偏偏他被取消了资格？”

        问到这里，原本横躺着的毛胡突然坐了起来，凑到近前继续说道：“比武丧命的确是正常现象，取消他的资格并不是因为他杀死了对手，而是因为他杀死对手的方式太过残忍！总之听我一句劝，后几阶如果倒霉遇上了他，千万要像刚刚那位仁兄一样趁早放弃，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几人聊天的空档，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莫文宇望着那五个下山的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了少有的犀利，沉默许久微微动了动嘴唇：“柳如鹏！你没有想到，我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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